他装作一副后怕的模样:“我怕是有精怪出现,就不敢去看。”
“最近的这附近可不太太平,已经出现好几次这种情况了,你说他们镇魔司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甲士有些无语这人话之多,他直属衙门,不是红云郡主的人,也不知晓谢缺加入了镇魔司。
至于谢缺流露出的先天武者气息,他也并不在意,即便他自己也不过是先天武者。
毕竟津门尚武之风浓烈,先天武者虽然不是满地走,但也算不得太少。
他看向一旁抄书的童贯,也是问着同样的话。
童贯只是点点头,便继续抄书。
谢缺仍在一旁和甲士叨叨着:“你就说上次王家庄出现的那事儿,死人都那么久了……”
甲士不再理会谢缺的絮絮叨叨,只是一句话不问地便冲进了谢缺的房子。
他翻覆一番,将所有的死角都给查看后,便准备离开了。
没想到还在马上的红衣人看着默默抄书竟是开口,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你这少年,修的是什么法子?”
谢缺听其声音,这竟是个阉人,怪不得浑身上下皆是流露出一种阴柔气质。
童贯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红衣太监见童贯的表情,不由笑道:“咱家问你呢,少年郎。”
甲士立即吼出一嗓子:“快回答大人!”
红衣太监瞥过甲士一眼,细语轻声道:“你不必害怕,只需告诉咱家便可。”
童贯看过谢缺一眼,谢缺也是点了点头。
也不知这太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童贯只是言了一句“断阳正法”,那太监竟是连连呼好。
又朝童贯问道:“可曾还是童子身。”
童贯满脸茫然,谢缺有些哑然地帮童贯回答了:“他这么小,当然是童子身。”
不过这个时代,十二三岁结婚的也不算少,谢缺也自然知晓太监为何问这问题。
太监拍手称庆,下一刻竟是问向童贯:“咱家正好缺了个儿子,你可愿意随咱家入宫,去伺候万岁爷?”
第109章 随之入宫
童贯听罢,竟是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却是欲言又止
最终,他看向了一旁的谢缺。
红衣太监面容上已是堆砌起笑意,他看出了谢缺方才是童贯的主心骨,也是看着谢缺道:“孩子,你若是认了干爹。”
“干爹可保你日后,最少也要比这津门的太守强。”
一旁的甲士似是为讨这红衣太监开心,也是开始说起进宫的好处。
但童贯仍旧是扭着头看向谢缺。
谢缺对这事情也是有些拿不准,毕竟这算是要入宫做太监的。
他十二三岁的年纪也不小了,加上还在上着私塾,以及文功对于智慧的启蒙。
谢缺心里清楚,童贯能了解这太监话的含义。
若是不想,按谢缺对其的了解,童贯便是早拒绝了。
既是犹豫了,那便说明其定是心动了。
毕竟童贯来此也不过三五个月时间。
此前其一直都在亲生父亲家里,但即便如此,他也是因为天生的残缺而受尽白眼,甚至于连饭都吃不饱。
虽说童贯平时沉默寡言,
但谢缺也能够看得出,他企望得到认可的内心,是极想把握住这一次机会的。
虽说这次机会,可能会让自己失去某种东西。
但只要是他能够抓住的,能够让自己更进一步的东西,童贯都会死死抓住。
像是此前习武,或是现在修习文功,他都是付出了无与伦比的努力。
为的就是能够抓住机会。
如若不然,童贯深感自己哪天就会像自己手下的尸身一般,躺在那里再无翻身之日。
而且童贯也能看出,这红衣太监来此之前。
在他眼中已是近乎超人般的谢缺,竟是也将沈宁劝离。
加上甲士在一旁的插科打诨,他也逐渐认识到了这红衣太监的地位。
即便是津门城太守来了,也只管这红衣太监叫声“大人”。
不仅如此,其所修功法更是和童贯同源。
太监只言:以其天资,可保童贯入道无忧。
虽说童贯并不了解入道的含义。
但见着身旁甲士那瞬间升腾起的羡慕嫉妒,他也是开始动摇起来。
谢缺见其还是看着自己,也不知说些什么。
对谢缺自己而言,是不太愿意童贯离开的。
毕竟他走了,就没人处理尸身了。
还需要镇魔司重新在城内寻觅一个合适人选。
不过谢缺也知晓,若是自己此次帮童贯拒绝了。
虽说童贯面上嘴中都不会如何,但心中肯定会有些许芥蒂。
毕竟其此时的神情,就仿佛是问家长想要出去玩的小孩一般。
谢缺也只是抿嘴看向童贯:“你自己选便好了,无需管我。”
童贯向前走了两步,那红衣太监竟是稀罕地收起了高傲面容,翻身下马。
侧耳在童贯身旁听他说着悄悄话。
红衣太监听完童贯所言,看向谢缺,只是面上笑容更甚。
“好好好,真是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干爹我,就喜欢这样乖巧的少年。”
红衣太监笑笑,问向谢缺道:“这孩子还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说他不要什么赏赐,但希望咱家能将这赏赐转交于。”
他看着一身气质阳刚无比的谢缺:“少年郎,你想要什么赏赐?可否也愿随咱家入宫去?”
“虽你只是个武者,前途到此而止,但咱家保你进个内侍去作个服侍公主皇后的好差事,还是可以的。”
谢缺听闻此言,只感下体一凉,连忙婉拒了这太监的好意。
甚至于什么赏赐也不要了。
他看向童贯:“既然你意已决,那去便好。”
童贯面色坚毅,紧咬嘴唇:“谢哥儿,我欠你的那些钱财,日后千万倍奉还。”
谢缺只是笑笑,也不多言。
见着三人逐渐远走,谢缺也算是松了口气。
虽不知晓这太监具体什么身份,但听甲士言。
竟是太守都得敬他三分,言入道不过举手投足,便知晓其一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但好在来的并不是那些水月禅院的和尚。
万一那些被自己干掉的和尚,在自己身上留下些什么极难察觉的痕迹。
而且自己还没有发现的话,可能就麻烦了。
谢缺进了屋子,盘腿而坐。
他方才已得到了那月袍僧人的记忆。
不过让他好奇地是,即便那僧人来此执行这般重大任务。
但也没人告诉他,这棺椁之内究竟关的是什么东西。
只是告诉他需将那名为“虚空浮屠锁”的法器将之定住便可。
更让人奇怪的是,谢缺本以为这棺椁内可能会是大黑尸身。
但没想到大黑竟是警告自己,远离这棺椁,甚至远离鲛人。
似乎事情又陷入到了一个扑朔迷离的境地。
将内心的疑惑和近来所发生的的事情串起之后,谢缺心中疑惑更甚。
小和尚疯了,银龙王死了,大黑不见了。
只是留下那一对残蜕,一口棺椁。
格外是这残蜕,更是一切事情的起因。
当初的大黑便已经将之炼制入体,想要将其剥离,便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了。
能够让其褪下这残蜕,莫非是残蜕出现了问题?
谢缺想起阿水所言。
银龙王带领着其先民祭拜所谓“万福天寿龙王”,而非是祭拜其真正的祖先金银双龙。
并且揭下残蜕上的鳞片,用以泡水服用,其后竟是化为人首蛇身。
莫非这残蜕便是所谓万福天寿龙王身上所脱下的吗?
随后万福天寿龙王的意志诞生,夺舍了银龙王?
也并非是没有这般可能。
只是自己这么多年翻阅过的典籍,也从未听闻此名号。
将这名号紧紧记牢,谢缺决意下次再去秘宗时问问师祖。
他呼出一口气,开始参悟起才突破不久的武圣境界。
确认周围千米之内都没人后,大量的气魄在谢缺背后逐渐成型。
最后竟是凝练成一个巨大逆戟鲸形。
这虚影是精气神三宝合一后,自身武道意志与天地共鸣得来的产物,也是突破武圣的标志。
谢缺想起不久前和师叔的切磋,他临时所想出的那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