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392节

  朱正甫道:“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要怪七叔说你,你自己要长进!”

  朱彭压住心里的火气,勉强给朱正甫道了安,便出了房门。

  他打马往府里走去,心中更是郁结,而且今晚他本来从焰月楼弄了个小妖女回来,准备好好戏耍一晚,不想给段融突然出现,给他搅黄了。

  他之前压抑下去的欲火,此时和心头的郁结,搅和在一块,更是让他的小腹处涌起一股股的燥热,脑中便不断地闪过小妾的那腰身……他便更加急切地往府里赶去了。

第445章 第4AA章 如意

  段融坐在几案前,只将那叠朱澄整理出来的文书,略翻了翻。

  今日天还未亮,他就爬了起来,之后便在茶楼里呆了一天,晚上又折腾到现在,段融约摸着此时早已经过了子时了。

  即便他常年苦修,此时也颇感困乏,再加上在烛灯下看书,本就催眠,段融没翻多久就开始哈欠连连了。

  他只得合了文书,准备先睡一觉,明日再看。

  段融灭了灯,便拐向屏风后面。

  只见屏风后面是一个垂着纱幔的颇大的床榻,床榻不远处的柱子上,一盏立着的铜灯上插着一根蜡烛。

  那蜡烛的烛光照在纱幔上,颇有一抹暧昧的昏暗。

  段融轻轻摇了摇头,哑然一笑,自语道:“这布置,怎么搞得跟妓馆似的。”

  他不知道,这正是朱正甫费尽心思给他营造的气氛呢。

  段融随即脱了外衫和鞋袜,放在床榻旁,掀开纱幔,便入了床榻。

  只见床榻上,铺着一方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被子,那缎面绣工,一看便是上品。

  段融掀起了被子一角,便钻了进去。

  他一钻入被子,却是立马脸色一怔,呼吸微微一滞,他的胳膊分明触到了一滑腻香软之物。

  段融立马坐起,掀开被子。

  “啊!”

  随着一声娇滴滴的惊叫,只见一个只穿了肚兜和亵裤的白嫩女子,正瑟缩着身子,躺在那里,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如勾魂一般盯着段融。

  段融的小腹处,顿时涌起一抹燥热。

  这女子确实诱惑,只那隆起的肚兜处一片若隐若现的白嫩,就撩得段融有些按捺不住。

  只是想起还在塔林苦守的萧玉,段融丹田内元气运转了一圈,将心头的躁动给强压了下去。

  段融的脸色阴沉如水,冷道:“朱正甫让你来的?”

  那女子似乎感受到了段融的愠怒,如小兽般地抽了一下,细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段融微微叹气,道:“你出去吧。今夜,我一人独眠。”

  那女子闻言,立马满脸惊慌,目中闪过浓重的恐惧之色,在床榻之上,便磕头如捣蒜,道:“大人,奴家求你了!不要赶走奴家。大人要是不肯要我,回去妈妈会打死我的。”

  “行了!”段融喝了一声,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那女子闻言,抬起了头来,她白嫩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悲戚道:“大人奴家是干净的。我被妈妈养大,就没人碰过我,是朱老爷把我买来,让侍奉大人的。”

  段融目色一跳,立即就明白了这女子说的是什么。

  原来,她是瘦马。

  这神云府,瘦马的生意,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那些牙公、牙婆们,从贫家买来一些姿容不错的女子,调教豢养,养肥了再高价买给那些达官贵人和富商们,一转手就是大笔的银钱入账。

  一般也就是灾年的时候,那些活不下去的人家,才会卖儿卖女的。

  牙公、牙婆们买来时,这些女子都是枯瘦如柴的,故而久之,便被称为瘦马。

  这门生意也确实好赚,渐渐地就成了一个行当。

  段融看着那女子梨花带雨的悲戚模样,心头闪过一抹不忍,道:“我今天没心情。你先抱床被子睡柱子那边吧。”

  那女子见段融如此说,心下似乎平复了一些,她在床榻上又磕了个头,才乖巧应道:“是,大人!”

  她赤脚滑下床榻,从不远处的柜子里又抱了一床被子,将那被子直接铺在了柱子旁的地板上。

  这地板很是干净,早已经被下人们擦洗得光可鉴人,而且那床被子也很大,一半铺一半盖,完全足够她用了。

  她放好了被子,便搬了一个圆凳过来放在柱子旁,准备踩上凳子,将那柱子上铜灯架子上的红烛吹熄。

  段融坐在床榻上看了她一眼,道:“你躺下!烛灯我来熄!”

  那女子闻言,明显迟疑了下,她觉得这是下人的活儿,让大人干显然不合适,但段融的语气中,有着某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是!”

  那女子只是略一迟疑后,便选择听从段融的命令,大人既然说了让她躺下,她就不能忤逆,这是在院里,妈妈教过她的。

  段融见她已躺好,便坐在那里,掀起纱幔的一角,伸出手去,他掌心元气鼓荡,轻轻一引,便一阵风起,吹得纱幔飘荡,烛火也随之熄灭。

  那女子钻在被子里,微微惊呼了一声。

  段融掀开纱幔一角,只伸了只手出来时,她注意到了,段融单手成爪一引,她还以为段融在干嘛呢?

  待忽然风起,她就感觉跟变戏法似的,下一刻那烛光就熄灭了。

  那女子虽然心头惊异,很是好奇,但她也不敢向段融询问攀谈。

  烛火熄灭后,房间内便漆黑一片。

  床榻那边段融幽幽的声音,忽然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奴家叫如意。”那女子声音娇怯怯的。

  “如意?”段融问道:“是你说的那妈妈,给你取的?”

  “嗯。”

  “那你原来的真名呢?”

  那女子道:“原来的名字,奴家已经忘了。”

  黑暗中,是长久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段融才叹了口气,拥被而眠。

  那女子在黑暗中,等了许久,见段融似乎已经睡着了,她这才敢裹了裹被子,也沉沉睡去了。

  次日一早,在一阵鸟鸣啁啾声,段融悠悠转醒。

  他在枕头上,侧了下头,隔着纱幔,瞄向那柱子的地板处,只见那里空荡荡的,被子早已经被收起了。

  段融掀开纱幔,探身下床。

  他微微一愣,他昨晚放在床榻那边的外衫和鞋袜,却不知哪里去了。

  段融正在纳闷,却见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已经穿戴整齐的如意。她穿了一身内衬月白的葱绿裙子,更见其明眸皓齿,肌肤胜雪。

  如意进来,手中正捧着段融的衣衫和鞋袜,她低眉而来,放下鞋袜,一语不发,便替段融更衣穿鞋,她在院里是训练过的,手法娴熟,一丝不乱。

  如意将把段融的衣衫,拉得板正了,才起身淡笑道:“大人,奴家已经打了热水,你先洗漱一下吧。”

  “嗯,好。”段融便走了出去。

  他走到脸盆架子那里,只见铜盆里已经有少半盆的清水,段融刚欲洗脸,如意却叫住了他。“大人,稍等下。”

  如意抱着一个暖壶过来,将冒着白气的热水倒进盆里一些,用她那白嫩的手,试了试水温,然后将棉布白毛巾,叠好泡进了热水里,才恭声道:“大人请用!”

  段融试了下那水,半温稍热,正合适,他便慢慢洗了起来,因为水温舒服,他便多洗了一会儿。

  他洗完脸后,发现几案上放着一杯清茶,呷了几口。

  段融刚放下茶盏,如意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笑道:“刚从厨房拿过来的早点,大人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如意说着,便将两个包子,一张饼,几个小菜和一碗咸肉粥放在了几案上。

  段融瞄了一眼,道:“怎么只有一碗粥?你的呢?”

  如意道:“大人先吃吧。奴家等会儿去厨房吃就行。”

  段融在几案前落座,沉声道:“下次领两份过来,你和我一起吃。”

  

  “是。”如意蹲身一礼,细若蚊蝇地应了一声。

  段融吃完早点后,便看起了昨晚那叠文书资料来,段融在那看着,如意不动声色地将一盏新茶放在了他不远处,那距离既不打扰他看资料,又让他一伸手就能拿到。

  段融一看进去,就进入了心如止水的状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双目如神的盯着手中的资料。

  如意放在那里的那盏茶水,段融一次也未动,但每过半个时辰,如意就会换一盏新的茶水。

  如是,数个时辰如流水般地过去。

  如意忽然又提着食盒过来,在不远处悄声叫道:“大人,该吃午饭啦!”

  段融闻言,怔怔地抬起头来,过了一会儿,才渐渐从资料的信息流中,收回心绪。

  他瞄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问道:“已经午时了吗?”

  如意道:“嗯,大人,你已经一动不动地看了好几个时辰了。”

  段融这才觉得腿有些发僵,他伸了伸腿,拿起不远处的茶盏,呷了一口,看着如意,问道:“上午有人来找过我吗?”

  如意道:“朱大人来过一次,见你在专注看资料,便没打扰你,自己走了。”

  段融问道:“哪个朱大人?”

  如意答道:“是朱正甫朱大人。”

  “就他一个人来过?”

  “嗯。”

  段融目色微微闪动,昨晚朱澄可是说,今日一早就能把李慎思近日的行程资料给呈上来的,这会儿还没过来,看来是有事给耽搁了。

  如意见段融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大人,是有事吗?”

  段融道:“没事,先吃饭吧。”

  如意随即便将食盒内的饭菜,端在了几案上,菜品颇为丰盛。

  如意自己却只有一个瓷碗,里面饭菜都盛在一起,她端着那瓷碗,到角落处去吃了。

  段融看了如意一眼,知道这是刻在她骨子里的规矩,从小培养的尊卑意识,不是他一时就能扭转的。

  他叹息了下,便自顾吃了起来。

  段融刚吃了两口,忽然看到外面的阳光中,仇鸾依旧是在那方大青石上喝酒,而且姿势还是是半卧躺着,似乎从昨夜开始,就一直没动过一般。

  段融忽然喊道:“如意!”

  如意闻言,咽了口饭,快步走了过来,段融注意到她的嘴角有一粒饭黏子,不过段融没提这事,只是点了点面前的一道菜,说道:“这红烧肉,我还未动,你拿给仇鸾去吧。给他当个下酒菜。”

  如意闻言,瞄了外面院子里的仇鸾一眼,看着段融,说道:“大人,他从来不吃东西的!只喝酒。”

  段融眉头微蹙。“只喝酒?”

  “是!”如意答道:“我听那些下人们说,他前两年有次醉酒,失手打杀了自己的爱妻。从此就成了这幅样子。不人不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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