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170节

  邪性!

  段融凝目望着那片朦胧的血光,和苍穹中央的那两颗星体不同,这片朦胧的血光,就其外观而言,更像是一团星云!

  段融目色一动,他尝试用神魂去联系这片朦胧的血光,但那片朦胧的血光,只是悬停在那片天际,兀自翻动闪烁着,对于段融神魂的叩问,毫无反应。

  段融目露沉思之色,出现在苍穹之上的那两个星体,和段融的神魂之间,都有着某种微弱的联系。

  但这片朦胧的血光,显然与两个星体不同。它排斥段融的神魂联系。

  而且两个星体是漂浮在苍穹的中央,而那片朦胧的血光,却在远远的天际边缘……

  似乎那片血光,在躲着那两个星体……

  段融忽然目色一动,他用神魂与两个星体间的微弱联系,调动着两个星体,往那片血光的方向而去。

  那两个星体的回应很慢,不过它们还是按照段融的指令,往那片血光而去。

  两个星体并不是按直线去接近那片血光。

  而是在苍穹之上,围绕着苍穹某个看不见的中心,旋转了起来,随着两个星体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它们便从苍穹的中央,往边缘处慢慢扩散着……

  段融目色讶异。“看来识海内悬浮的星体,有它们特定的运行方式和运行轨迹,并不是可以随意移动的。”

  随着两个星体逐渐接近,那片朦胧的血光,开始剧烈翻滚,明暗不止!

  忽然,那片血光向很边缘的地方漂浮了过去!

  段融目色一凛。“它果然是在躲着星体!”

  那两颗星体的旋转速度,显然不能一直攀升,它们到了某个位置后,便不再移动了。

  而随着星体的不再扩散移动,那剧烈翻滚的血光,便安静了下来……

  段融心念一动,那两个星体便慢慢内缩,逐渐回到了原本漂浮着的位置。

  段融发觉,随着两颗星体的高速旋转,他的神魂竟然在快速地消耗,不过几息间,他已经感觉到了一丝萎靡。

  不过,这消耗是值得的。

  段融起码,确定了一件事。那片血光是害怕苍穹中央的漂浮着的那两颗星体的。

  换句话说,也就是,胎藏经是可以克制秽血神功的!最起码,是可以压制的!

  随着他修炼胎藏经的不断加深,也许当他成就了某一层的胎藏经后,就会有手段,解决掉他识海里的秽血神功。

  因为他相信,那片血光,如此害怕漂浮着的星体,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过,以此时,段融仅仅成就了两层胎藏经的境界,显然还解决不了那片血光。

  段融准备退出灵明识海,但段融忽然心头一动,他想看看那片血光到底是怎么运转秽血神功的。

  段融忽然在识海里,催动了秽血神功!

  瞬间,灵明识海苍穹边缘的那片血光,便翻滚不止,一圈圈的血色波纹,随即在灵明识海内荡漾开来……

  而几乎同时,沉寂在段融血肉中的血丝,陡然苏醒,爆出了体外!

  段融目色冷冽,心念一动,便退出了灵明识海。

  退出灵明识海的瞬间,段融感觉脑壳一阵刺痛,显然方才在识海内,神魂消耗地有些过度了。

  段融看着身体周围漂浮蠕动着的血丝,心头一阵恶心,心念催动,那血丝回到了他身体内,重归于沉寂!

  段融目色狞厉,他决定以后绝不给体内的血丝任何成长的机会,因为他知道,随着体内血丝的成长,他灵明识海内的那片血光也会成长!

  而他灵明识海内的那片血光,才是秽血神功的核心和本体!

  段融吞噬过第二重的秽血神功后,他对于秽血神功的修炼过程和种种关口,也已经很是了解,这也是他厌恶这门功法的另一个原因。

  秽血竟然是处女的破身之血,太他妈恶心了!

  幸亏不是月经之血?!要不然他就是拼着神魂碎裂,也要操控着那两个星体,把那片血光给撞了!

  段融目色一动,想到了修炼秽血神功时,在密室坛城内的四座五通神的神像,会双目发出血光,而且那血光会照在修炼法器秽血铜锥上,血光满室和浓烟交织!

  段融觉得他灵明识海内的那片血光,也许和五通神神像目中发出的血光,有某种隐秘的联系!

  就像交织出星体的光丝和四大明王的神像,也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一样!

  胎藏经和秽血神功,都是在坛城中,修炼的,这显然昭示着,两者的某种相似之处。

  胎藏经和秽血神功,同源而相斥。

  “四大明王?五通神?难道这些功法,是和这些神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功法相斥,也许昭示着,神魔之争?”

  段融思绪飘飞,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想得太远了。这些问题,显然是不是此时的自己有能力去穷尽思索的,他需要解决的是自己眼前的实际问题。

  段融神魂疲惫,而这时,窗户上已经是一片明亮了,段融吹了案头的灯盏,钻进了被窝里,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段融将手边的所有的关于秽血教与秽血神功的杂书,全部又看了一遍。

  段融之前看秽血教有关的杂书,只是想了解下此界的一些秘闻掌故而已,看起来走马观花,一目十行。

  但,现在段融经历了秽血大案,识海里也有了秽血神功的隐患,他再看这些书,就不是猎奇的心理,而是要更全面地了解秽血教和秽血神功。

  而且书中的一些记载也许能和他自己的一些想法相互印证,说不定能激发出一些新的思路来。

  因此,段融看的很仔细。

  转眼腊月三十,晚上就是除夕夜了。

  早晨段融从床上爬起来,刚在庭院内洗漱完毕,院门处就忽然传来了打门声。

  段融心念一动,神识瞬间扫了过去,只见是朱小七站在门外。

  段融走了过去,将院门打开,看着在寒风中,脸蛋冻得红扑扑的朱小七,笑道:“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没啥大碍了,但还没好利索,干不了活呢。”朱小七道,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段融,她知道那夜是段融救了她。

  段融道:“那么大的伤口,那能好那么快。”

  朱小七道:“老爷让我来告诉你,晚上过去吃年夜饭呢。”

  段融心头一暖,萧老还是对他不错的。

  段融刚想要道谢,朱小七便笑道:“不过我是来喊去过去干活的。”

  

  段融笑道:“怎么?你嫌弃我白吃啊?”

  朱小七白了段融一眼,道:“你救了玉小姐一命,又救了我一命,天天让你白吃也是应该的。”

  段融见朱小七说得认真,脸上的笑容也散了,道:“别说的这么苦大仇深的,天天白吃,还不把你们吃穷了。”

  朱小七一乐,道:“老爷从来就是个不干活的,我又有伤,晚上一大桌子菜呢?玉小姐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去给她帮把手吧。”

  段融道:“这活我愿意干。我最喜欢整年夜饭了,热闹!”

  段融说着,便关了院门,和朱小七一起到了萧宗庭的院落。

  段融刚一进门,便被萧玉安排着去剁肉馅去了。

  萧玉自己更是忙得脚底生风,两支胳膊撸了起来,原本白嫩的胳膊,被冷水浸得通红。

  朱小七身上有伤,不能大动,只能帮着干些摘菜的小活。

  萧宗庭虽然不干活,但却是个最坐不住的,不停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

  段融看萧宗庭那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的那样子,便问朱小七是咋回事。

  朱小七一说,段融才知道,敢情是萧玉把萧宗庭的烟给断了!

  这事的起因,还是萧玉被掳的那一夜,萧宗庭见萧玉被掳,急火攻心,一口痰上不来,差点就过去了。要不是段融及时,给他喂了一颗,沈平留下来的能应付急症的药丸,还真是有些凶险。

  给痰蒙住心,一口气上不来,挂掉的人,也不在少数。

  段融当晚把萧宗庭的症状给萧玉说了,只是说以后烟还是要少抽,没想到萧玉这么莽,直接给萧老把烟给掐了。

  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怪不得急得坐不住呢?

  段融知道了缘由,再看萧宗庭那急呼呼的样子,只觉得搞笑。

  三人忙乎了半天,中午贴了春联,吃过午饭后,便开始包饺子了。

  萧玉和朱小七都手巧,包得饺子很是俊俏,但段融手笨,包的饺子跟她俩的一比,就显得难看至极。

  俩人都开始嘲笑段融包的饺子,样子难看。

  段融道:“饺子是用来吃的,又不是用来看的!包那么好看,有啥用?还不是下了肚皮!”

  到了晚上,天刚擦黑,萧玉便在厨房里忙碌起来,段融也在里面给她打下手。

  而萧宗庭和朱小七已经坐在饭桌前,等着吃年夜饭了!

  厨房的火光,映照着萧玉和段融,萧玉一边炒菜,不时瞥向段融被火光照红的脸,她的心头热乎乎的,很是欢喜!

  酒菜上齐,冒着热气的饺子也端了上来,几人都是一团喜气,便开造了!

  萧宗庭吃完后,喝了几碗热黄酒,就晕乎乎地睡觉去了,朱小七身上有伤,又累了一天,吃完饭也早早就睡了。

  只剩下萧玉和段融,对着一大桌子菜,海喝了起来,两人都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喝着喝着便较起劲来……

  中午的时候,西门坎坎就跑来柳庐打门,西门庸知道段融无亲无故,害怕他过年冷清,便让西门坎坎来喊他去府里吃年夜饭。

  西门坎坎徘徊了会儿,见段融不在,只得怏怏而去。天擦黑的时候,西门坎坎又来了柳庐一次,那时候段融已经在厨房和萧玉炒菜呢,西门坎坎自然又扑了个空!

  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的,四处都不时地有鞭炮声传来。

  但香火很旺,平素热闹的城隍庙,在这大年夜里,却愈加显得冷清起来。

  庙祝许东阳,六十多岁了,也是亲眷寥落,年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过除夕。

  天色刚黑,老庙祝就炒好了菜,热腾腾的饺子也吃了个肚圆。吃完饭后,老庙祝便提着一盏灯笼,打着铁锨,缓步走到了野湖边的一棵梧桐树下。

  这也是他多年的惯例了。每年的正月,都要在这梧桐树下,埋一坛好酒。

  在地底埋了一年,酒香更烈,老庙祝就是靠着这坛子酒,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熬百岁的大年夜。

  老庙祝瞅准位置,将灯笼放在脚边,一脚铲子下去,便翻起了土层。

  没多大会儿,一坛子酒就被老庙祝挖了出来,他打掉了酒封上的尘土,提起灯笼正准备离去。

  却忽然看到他挖出的土坑边缘,似乎还有一个坛子,那坛子只露出了一小半,还是他抱起手里的酒坛子,带塌了一些土层,才露出来的。

  老庙祝看了看,手里的酒坛子,确定没有挖错,道:“这怎么还有一个坛子?难不成正月,我埋了两坛?”

  老庙祝有些记不清楚,他将信将疑地将那一个坛子也挖了出来。

  那显然不是他埋的酒坛,因为根本就没封口,老庙祝心头诧异,伸手到坛子里摸索着,没多大会儿,他便抱了个圆滚滚的东西出来。

  在旁边昏黄的灯光映照下,他捧在手里的,赫然是一颗头颅!

  而且,是一颗干枯的头颅!

  那头颅上的肉皮,全部干枯如木柴,眼洞内的两个眼珠子,也干缩成两团棉絮一般。

  老庙祝看着捧在手里的干枯头颅,差一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

  “是秽血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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