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方锦堂也表态道:
“苏帮主,您做决定吧,接下来的行动,我和三通集的战兵,全都无条件的,坚决支持您的决定!”
耿煊点头,问:
“你们手中,现在都有多少可用战兵?”
戚明诚道:
“我手中现有可用战兵三百五十二人,除我之外,还另有两名炼髓初期的坐馆。”
方锦堂道:
“我手中现有可用战兵二百四十五人,手中可用的炼髓人手,与清源集相当。”
方锦堂手中的人手,之所以比戚明诚少了那么多,是因为出身于三通集的修炼者,有很大一部分都已经成了巨熊帮的帮众。
而除此之外,耿煊挑选的那三百六十人,也都是出自清源集和三通集。
被他这般连刮了两次,家底本就不算厚的清源集和三通集,看上去自然就成了两根瘦竹竿。
耿煊心中默默盘算。
加上他手里的牌,清源集内,现在可以受他调用的战兵数量,超过了一千三百名。
但撇开实力太低,老弱病残,以及有其他任务在身的情况,这个人数不会超过一千三百五十。
另外,可调用的炼髓层次人手,炼髓中期三名,冯煜,戚明诚,方锦堂。
炼髓初期十八人,戚明诚方锦堂手下四人,巨熊帮堂主六人,另七名原本都是清源集、三通集坐馆出身,现在以临时帮众的身份受耿煊调遣,在玄幽铁骑“服兵役”。
再加上一个意外收获,蒋弘毅。
从各方面来说,相比于对面,都有着很大程度的劣势。
特别是炼髓层次的力量,除了他耿煊,劣势就更加明显。
若是将范宏盛等人算上,炼髓层次的力量,依然有着不小的劣势,但战兵层次的力量却会超过对面。
耿煊心中盘算了片刻,对戚明诚、方锦堂二人道:
“你俩麾下这近六百名战兵,要与我手下的战兵完全整编到一起,接受统一的指挥调遣。”
在刚才耿煊询问他们手中人手的时候,两人对此就已经有所预料。
所以,耿煊此刻说出这话,也并不令两人感觉到意外。
他们都很干脆的应了下来。
“是。”
“这些人整编好之后,立刻就要进行训练。
虽然时间有些过于仓促,但即便只是让每人都只涨一点经验,那也是好的。”
“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就只一件,严格训练,应对强敌。
其他事情,就只能交给你俩发动清源集其他人来做。”耿煊如此道。
戚明诚问:“还要做什么?”
耿煊道:
“首先,要将居住在清源集外围的居民全部内迁,全部集中到清源馆附近来。
其次,要对那些易燃的房屋进行处置,或是断绝其与周围的联系,或是彻底将其拆除。
最后,就是在清源集范围内,以所有房屋,街道、巷弄为依托,尽可能的设置路障,挖掘陷坑壕沟。
目的就一个,要让对方的玄幽马,在清源集范围内跑不起来,甚至是寸步难行!
另外,还要尽量杜绝对方用火攻等特殊方式迅速拿下战斗的可能。”
戚明诚瞪眼道:“您这是……要将清源集打造成磨盘,与对方慢慢磨吗?”
“嗯。”耿煊点头。
戚明诚嘴唇一阵哆嗦颤抖,他不敢想象,此战之后,清源集会变成什么模样。
那磨盘,磨的可不是面粉,而是双方的人命!
耿煊却是一脸的平静,继续道:
“为了方便统一调度,对于所有非巨熊帮出身的战兵,我会暂时授予‘临时帮众’的身份。”
戚明诚、方锦堂二人闻言,心跳小小加速了一下,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他们刚才就已经知道,那些跟随“苏瑞良”参与今晚行动的,非巨熊帮出身的玄幽铁骑,已经提前“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现在,“苏瑞良”将这个方案更进一步推广到清源集内所有非巨熊帮出身的战兵身上,也一点都不奇怪。
就在戚明诚、方锦堂二人起身,准备告辞回去安排之时,耿煊问戚明诚:
“清源集的地下可有隧洞网络?”
戚明诚点头道:“当然有。”
“复杂吗?”耿煊又问。
“反正我没见比别处集市的地下简单多少,以前我也曾专门探查过几次,至今也没有完全探明白。”戚明诚道。
“也就是说,至少有一些区域,是已经被你探明白了的吧?”耿煊问。
“嗯。”戚明诚点头。
“那可有通往清源集外面的隧洞通道?”
“……我探出来两个,其中一个出口就在此前你们曾夜宿过的一座别院之内。”
“还有一个呢?”
“应该是通往赤乌山余脉方向。”
“应该?怎么没有继续探查下去?”
“经过多次确认,我判断那是通往赤乌山余脉的方向。
可就在出了隧洞网络最密集的一片区域后不久,那条隧洞就被彻底堵死了,我也就没再继续探察下去。”戚明诚道。
“堵死?是谁将那里封住了吗?”耿煊疑惑询问。
戚明诚摇头道:
“不是人封的,是年代过于久远,加之无人打理,自然垮塌。
也是那一次之后,我就没再继续探查下去。
因为年代太过久远,清源集地下这片区域也还罢了,常年有人藏匿盘桓,多多少少也做了些维护。
出了这片区域,到了最后,大概都免不了这样的结局。”
耿煊轻轻点头,问:“那些探察明白的区域,你可有留路线图?”
戚明诚愣了一下,盯着耿煊,缓缓道:
“完整的路线图没有,不过,当初为了方便,我却留了些草图和笔记,记录了历次探察的结果。
……您这是?”
耿煊却问:
“你说,身负重任的对方,到底有多少时间陪咱们慢慢耗?
要是久攻不下,他们又是否会想到清源集地下那些四通八达的隧洞网络呢?”
地行术的起源,除了掘洞盗墓之术,就是兵家的攻城拔寨之术。
对于一支军队来说,面对一个将地面打造成一个乌龟壳,久啃不动的目标来说。
将目光从地上转移到地下,是一个近乎常识性的操作。
便是地下没洞,人家主动都能挖出一条洞来。
更何况地下还有洞,还不止一条。
耿煊相信,无论是吴益,亦或者其他出身于安乐集、百源集的元州本地人,还是那些来自玄幽二州的玄幽骑手们,都会注意到这个问题。
耿煊想到了,戚明诚在耿煊的提醒下,也想到了。
他神色凝重的道:“您是担心,有人会打我这笔记的主意?”
说着,他赶紧道:“我回去就将这笔记给处理了!”
耿煊却摇头道:
“怎么处理?难道将你那本笔记烧了,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清源集内,对这地下隧洞网络进行过探查的,难道就只你一人不成?
说不定有些人家里同样也有一本类似的笔记呢?
说不定人家的笔记还比你记录的更详尽呢?”
戚明诚也反映了过来,焦急的来回踱步道:
“是啊,这确实是个问题……看来,要杜绝此事,唯一的办法,就是对所有人施行更严格的管束,不能给任何人随意向外传递沟通的机会!”
虽然,“苏瑞良”对于向敌人通风报信之举,已经进行过非常严厉的处理。
但戚明诚相信,这并不能真正彻底杜绝这种行为。
特别是一旦让人知道有真正的玄幽铁骑下场之后,绝境之下,私底下做出任何选择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也就只有进行更严格,更严酷的管束了。
听了戚明诚的话,耿煊却摇头道:
“不,不要严格管束……或者说,你可以装着严格管束,但暗中却要给足机会。
甚至,若是大家真被我治成了乖宝宝,不敢与外界私通,你还要暗中做点功课,主动促成此事。”
戚明诚闻言,瞪大了眼睛,一脸错愕。
过了一会儿,他才一脸恍然的道:“将计就计?!”
耿煊颔首道:
“便是真个要防,这种事又哪里是那么好防的?
只有千日做贼,没听说有千日防贼的。
……何况,这种事,最危险的是没有想到。
一旦提前有了预计,其实危险也就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咱们若能对此提前做些布置,说不定还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奇效!”
戚明诚站在原地静静想了一阵,再次抬头看向耿煊,重重的保证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说着,他的脸上悄然带上了钦佩和感激之色,道:
“我也是真的慌了神,这件事本该我第一个想到才对,还好您提醒得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