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从收徒开始 第79节

  然而坐在王重阳塑像下面的马钰却在一瞬间陷入了回忆,他想到了郭靖那个老师,此人给他的印象十分深刻,早在两年前他就预测到了今天的局面,而郭靖却是他的弟子,他难道真的成不了事?

  一时间他心里活络起来,比起跟蒙古合作,他更愿意帮自己人,若郭靖真的崛起,全真教将会迎来何等的未来。

  数日后,终南山下,丘处机即将启程,马钰等人为他送行,临别前,马钰叮嘱道,“师弟,这次去蒙古,师兄建议你好好观察此子,看看他是否是成大事之人,若他非是一般的将帅,有人主之相,我们不妨早做打算。”

  丘处机眼睛瞬间瞪的溜圆,没想到一向保守的师兄居然如此大胆,步子迈的这么大,“师兄,你当真觉得郭靖有成大事的机会?”

  马钰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并没有回答。

  他不说,丘处机也不好再问,摆摆手,便骑上马离开了。

  ……

  天下风云激荡,局势变幻莫测,而远在襄阳城外的苏铭却在山谷当中怡然自乐,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嘭,嘭!”

  沉闷的声响伴随着水流哗哗落下,瀑布旁,一人一雕正在比试较量,苏铭穿着道袍,手上一柄玄铁重剑,大开大合,古朴森严,紧守门户。

  大雕双翅震动,掀起劲风,力道十足,每次与重剑相碰都发出沉闷的声响。

  时至今日,苏铭的剑法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一招一式里面已经跳出了全真剑法的框架,出剑收剑,简洁凝练,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往往轻轻一斩一刺都具有莫大的力道,或是逼得大雕变招,或是自己硬生生挨了。

  而大雕这两年来也发生了蜕变,头上裸露在外的肉瘤变得不再丑陋,上面慢慢长出了羽毛,同时,他身上又厚又密的羽毛也开始换毛,原本它只能扑腾跳跃几百米,现在它已经能在丛林中短暂的飞行。

  这一切还要得益于它每天在苏铭身边吸收逸散的真气,自己呼吸吐纳,虽然不能像人一样练出真气,却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它体内的新陈代谢,排出了淤积在身体内部当中的蛇毒。

  

  菩斯曲蛇是异种,更是大补,大雕以此为食,几十年来不知吃了多少,每次偶然被大蛇咬了,虽然不致命,但日积月累下来,蛇毒淤积在体内,才慢慢让它头上的羽毛变得稀疏,整个身子看上去丑陋不堪。

  想想也是,独孤求败那么厉害的人物,天下无敌避居山谷,若是每天只见到这么一个丑陋的玩意,怎么着也要给它治治。

  大雕就该在天空翱翔,变成走地鸡像什么样?

  一人一雕打的不亦乐乎,而苏铭也沉浸在比试的氛围当中,剑法也在慢慢的蜕变,从举重若轻变得大巧不工,看似普通的一剑,实则精妙异常,不显露于外。

  “唳!”

  忽然,大雕停下扇动的翅膀,朝苏铭叫了一声。

  他顿时会意,把剑插在地上,走到瀑布下清洗了下身子,大雕也跑到水潭旁狂喝水,刚刚他们打斗了两个时辰,它都渴了。

  洗完澡,苏铭换了身衣物,走到水潭旁的藤椅上躺下,心神沉入识海当中:

  镜主:苏铭

  世界:射雕英雄传

  身份:郭靖之师

  世界本源:五十八万三千七百一十八

  世界崩坏度:百分之五十八点三七。

  捕捉时空倒影次数:零

  看了一眼世界崩坏的进度,苏铭就不再注视了,本以为世界崩坏进度达到百分之五十或许会有一些变化,但这昆仑镜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过他也不失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剧情崩坏一半就代表一切都走上正轨,郭靖彻底脱离了原来的命运,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蒙古与金国再次掀起了大战,此战金国必输无疑,成吉思汗的军事才能不用多说,他更想知道郭靖能在这场战争中撷取到多少好处。

  想必下次再见的时候,他已是一方诸侯。

  ……

  金国中都。

  战争失利带来的恐慌弥漫在这座城池当中,但百姓们还是像往常一样生活,没有太多变化,打仗顶多就是粮食物价变高或是又要加税,活还是照样活。

  杨康刚从外面回来就被仆人叫到完颜洪烈面前,完颜洪烈坐在上首,用温和的语气问道,“康儿,全真教可有异动?”

  “回父王,全真教弟子依照之前的约定,帮我们游说各家,并未有违背决定的举动。”

  完颜洪烈眼角的皱纹舒展,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朝中局势紧张,蒙古大军压境,皇帝惊惧之下重病,看了许多医生都没好,于他而言,生死攸关的时候终于来了。

  皇帝病重,意味着帝位传承的机会即将到来,朝堂上的大臣这些天都在嚷嚷着要立太子,但完颜洪烈却压住手下的官员不发声,一反常态的待在宫里,侍奉皇帝,其用意之深,十分明显。

  金国入主中原上百年,高层汉化非常严重,孝顺的观念也深入人心,不争是为争,这时候,太跳了反而会让皇帝起疑心。

  忽然,完颜洪烈说了一句话,让杨康十分惊讶。

  “这样就够了,康儿,你早点收拾行李吧。”

  杨康心里一惊,随即反应过来,“父王,您有事要让孩儿去办?”

  完颜洪烈点点头,朝他招手示意,“此事关乎到大金国的未来以及我们父子的退路,你务必要慎重,附耳过来。”

第152章 建立根基,丘处机见郭靖

  完颜洪烈靠近他,轻声耳语道,“明日我会在朝会上推荐你去南京(开封)任官,暂且当一路都总管,主管一路兵马,此事你务必要做好,这是我们父子的退路,也是金国的退路。”

  开封任职?

  杨康心里陡然一惊,金国的退路,难道金国要迁都?

  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完颜洪烈,震惊的无以复加,南迁意味着北方的大好山河都将落入蒙古的掌控,意味着霸主地位将转移到蒙古头上,大金国已经危机到了这种地步?

  他不禁问道,“父王,难道真的会有那一天?”

  完颜洪烈疲惫的点点头,“希望是我多虑了,但如今北方形势危急,我不得不早做打算,未雨绸缪,只不过,北方形势告急,南方兵事消弭,也算是好事,不然南北同时开战,我大金国危矣。”

  他安排杨康去都总管领兵也是想先占个位置,获取更多的政治资本,至于为什么不当文官,杨康那点心机骗骗一般人也就算了,怎么可能玩得过官场上的那些老狐狸,相比之下,军中虽然情况复杂,但完颜洪烈曾主导对宋用兵,在南方的军队中有些根基,倒是能让他站稳脚跟。

  如今的金国就像是个臃肿的大胖子,表面看上去高大壮硕,实则外强中干,空有体量,却不能把力量聚集起来转化为军事力量。

  要说金国强不强,大宋深有体会,三番两次被金国暴打,能说不强?可金国偏偏被蒙古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正面战场一败再败,偌大的北方任由蒙古骑兵驰骋,搅得一片狼藉。

  成吉思汗拿下居庸关后,北方门户大开,蒙古主力军由此而入,分兵包围中都,金国上下震荡不安。

  中都城高墙深,骑兵无法攻克,现在的蒙古骑兵还未达到巅峰状态,各种攻城器械尚未出现,面对中都这样的大城,他们束手无策。

  成吉思汗便下令命术赤等率右路军循太行山南下,掠河北西路、河东南、北路,抵黄河;其弟拙赤合撒儿等率左路军掠蓟、平(今河北卢龙)、滦诸州。

  他亲自与幼子拖雷率中路军,掠河北东路、山东东、西路,亦抵黄河,再加上郭靖在山西那一部,蒙古四路大军在黄河以北的八路之地大肆屠戮、劫掠。

  在这场战争中,金国进一步失血,统治基础被大大削弱,反观蒙古通过劫掠,再一次壮大了部落人口以及财货资源,越打越强。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战争中劫掠了大量工匠,这些工匠带来了先进的技术,极大地增强了蒙古的国力。

  西京城。

  郭靖拿下西京城之后,他并没有让蒙古骑兵进城,而是命令他们在城外扎营,同时留下步卒驻守,自己则带着八千精锐进驻城内。

  他深知蒙古骑兵的秉性,一旦让蒙古骑兵进城,城内就会变成人间炼狱,战后屠城对于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成吉思汗手下的兵马几乎都是这个德性。

  但郭靖却不能放任他们这样做,因为这对于他以后的管理极其不利,之前,他手下没有可用的兵马,他无力约束蒙古骑兵,对他们所做的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却不同了,他手下有汉人骑兵,有汉人步卒,成吉思汗派来的八千骑兵完全不敢炸刺,这个年轻主帅在战场上有多猛他们心里非常清楚。

  郭靖入城之后,非但没有派兵劫掠,反而维持秩序,杀了不少作乱之人,原本城内的降卒也被他接管,禁足在军营。

  接管了城池之后,他命令官员通知城内的高门大户进献钱粮。

  原本城内的大户都吓得不行,可他们被堵在城内根本跑不了。

  谁能想到胡沙虎这么草包,五万打三万还输了,输的这么惨,但当他们得知郭靖不屠城之后,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没办法,随着战事打响,蒙古人的行径也流传开来,让人畏之如虎,不得不怕。

  郭靖一面把钱粮输送到城外安抚蒙古骑兵和手下的人马,给成吉思汗送去了战报。

  拿下西京城后,郭靖才发现自己真是赚大了,城内不仅有充沛的粮草,更有他急需的军械盔甲,这东西是消耗品,他那点工匠就算是连轴转也做不了多少。

  成吉思汗手下的骑兵一开始也不是全员披甲,打西夏,打金国之后大肆劫掠,才慢慢提高了披甲率。

  这次一场大胜下来,缴获的辎重足够全军上下来大换装,还能支持他进一步扩军,城内更有制作军械的官署,这地方本就是军事重镇,金人在这里下了很大血本,后世这里也是明朝的边防九镇之一。

  拿下西京城之后,他留下陆冠英驻守,带着兵马继续攻城略地,最终在太原城下吃了个小亏,不得不退守西京。

  就这样,郭靖驻扎在西京城内,一边扩充军队,一边与山西内的高门大户接触,因为他没有派兵劫掠,高门大户和汉人地主们对他这个蒙古将领倒是高看了不少。

  没办法,一切都是对比出来的,再加上郭靖汉人的身份,这些汉人地主们纷纷抱团向他靠拢,这些汉人豪强极具实力,要兵有兵要人有人,几乎是小军阀的缩影,金国能统治北方也多亏了这些汉人地主的投靠与配合。

  如今,时过境迁,蒙古崛起,金国风雨飘摇,城头变幻大王旗,他们这些人见势不妙,早早的生出了跳船的想法,总不能跟金国陪葬。

  郭靖一面与这些家族接触,一面让他们把家族中的子弟派来参军,这是效仿成吉思汗创立的怯薛军,这支军队由蒙古部落贵族的后辈子弟组成,是大汗的护卫亲军。

  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要投靠就必须有投名状,这些人既是人质也是交易,出了人就要出力,而郭靖作为蒙古军中高层,成吉思汗的驸马,在政治上给予他们庇佑。

  可以说,这一波是两边双赢。

  ……

  时光冉冉,郭靖立在西京城墙,望着城外原野上金灿灿的稻谷和正在收割的农人,心中感慨万分,在这乱世当中,如此场景已经不多见了。

  他攻打太原未果之后就退回了西京城,拿下了周边的郡县和军事要地,占据三分之一的山西,至此,他在边境的封地与山西连成了一线。

  为此,他还把家人都接过来,做出一副要在这里常驻的样子。

  成吉思汗得知郭靖攻打太原失利倒也没有太强求,毕竟拿下西京已是意外中的惊喜,这里可是金国五京之一,政治地位非同一般。

  早在很早的时候,蒙古就拿下了上京,哲别攻入东京(辽阳)大掠而还,如今郭靖又拿下西京(大同),金国只剩下中都和南京。

  在这短短几个月时间里,成吉思汗在北方大肆劫掠,而他在西京完成了进一步扩军,三万兵马膨胀到了四万,这还是他压缩了规模的后果。

  然而,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宁静。

  大厅内,丘处机手持拂尘,背着宝剑,朝郭靖稽首行礼,“贫道全真教长春子见过郭将军。”

  郭靖坐在主座,伸手虚抬,“长春真人不必多礼,请坐。”

  随后,便有下人奉上茶水点心。

  丘处机轻捋胡须,满面红光,一副高人做派,“沿路走来,贫道听闻蒙古大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百姓罹难,将军却能约束手下士卒,保境安民,活人无数,此举功德无量啊。”

  郭靖摸不准丘处机的来路,顺着话题继续道,“真人说笑了,我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人死不能复生,既然打赢了,少死一些人也是好事。”

  “说起来,全真教于我有一份传道之恩,当年我尚在漠北之时,全真教丹阳真人曾传授我内功,后来我才知晓那是全真教内功,此功对我助益良多,不知丹阳道长近来如何?”

  见郭靖承认这份情谊,丘处机心里微微一松,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这件事可认可不认,毕竟当事人只有他们两个,郭靖如果不认,全真教也没办法,如今他主动提起,显然是承认了这份恩情。

  有这份香火情谊在,想必后续的事情会容易许多。

  

  当然,他也不敢仗着这份恩情在郭靖面前自称江湖前辈。

  开玩笑,他们全真教是混江湖的,郭靖可不是混江湖的小喽,他现在是一方统帅,手握重兵,就算是马钰在这,也不敢托大。

  就算是郭靖现在不领兵,光是他蒙古驸马的身份也足以让人重视,就像是当年丘处机重视与完颜洪烈的关系一样。

  当即丘处机便开门见山,直说来意,“近年来,天下风云变幻,师兄继承先师遗志,执掌全真教,但北方战事不休,全真教道观也多有波及,贫道此次北上,是想求见蒙古大汗,传经讲道。”

  “不知郭将军可否行个方便,代为引荐?”

  全真教这是要改换门庭?

  郭靖心中猜测不断,摇摇头,“现在还不行,大汗正在北方攻城略地,战事一直奔波劳碌,恐怕抽不出时间,他也不会见你,唯有等到战后休养生息,真人才能见到大汗。”

  “到那时候,在下可亲自为真人引荐,定然让你见到大汗,如何可好?”

  丘处机也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成吉思汗要领兵作战,自然十分繁忙,见不到实属正常,这样也正合他意,他也想近距离观察一下郭靖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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