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从收徒开始 第58节

  “识时务者为俊杰,全真教的选择并不多,你们的时间也不多。”

  丘处机面色一变,这语气似乎有些不对,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

  完颜洪烈放下茶杯,眼神变得冰冷,极富威慑力,“不用猜了,我大金马上要发兵攻打宋国,只等我大军南下,宋国望风而逃,一统天下指日可待,本王希望你们全真教不要不识抬举。”

  丘处机脸色一僵,被这个消息惊到了,“王爷说笑了,贫道已经不是全真教之人,如何能代表掌教真人抉择?”

  见他接二连三的拒绝,完颜洪烈也失去了耐心,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过几日,我的人即将抵达终南山,希望你的师兄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本王不介意伐山破庙,断你全真教道统!”

  说完,他大袖一甩便转身离去。

  丘处机端着茶杯,面色阴晴不定,眼里透着浓浓的担忧,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

  终南山重阳宫前,掌教真人马钰望着山脚,蔚然轻叹,“多事之秋啊。”

  刚说完,苏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丹阳道长觉得金人南下是坏事?”

  马钰回头看了一眼苏铭,反问道,“先生,兵灾将起,生民罹难,不知道多少人将死在这场战争当中,难道这不是坏事?”

  苏铭走到马钰旁边,与他并肩而立,“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伏,战争当中,死人在所难免,可对于大宋而言,此战却不一定是坏事。”

  马钰好奇问道,“哦?此言何解?”

  苏铭单手负在身后,面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几年前,大宋与金国重新签订盟约,约为伯侄之国,岁币更是成了大宋极大的负担,战争一起,岁币不复存在,此为其一。”

  “大宋对外软弱,兵弱将疲,金国此次南下是冲着鲸吞大宋而去,面对亡国之患,大宋上下应当扭转过去的抉择,一致对外,士大夫虽然软弱,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想当亡国奴,此为其二。”

  “如今的金国早已不复当年之勇,猛安谋克制度崩溃,女真不过万,过万不可敌,这句话已经成为过去,再加上蒙古一统草原,金国若南下,他们必定不会坐视不理,此为其三。”

  寥寥几语,将如今之局面剖析的一清二楚,马钰思考片刻,发出了感慨,“先生真知灼见,马钰佩服之至。”

  苏铭谦虚道,“不过一些书生浅见,道长不必放在心上。”

  马钰露出一丝苦笑,“被先生这么一说,大宋的安危我是不担心了,但全真教日后该何去何从,贫道至今一筹莫展。”

  说完,他望着苏铭愣了一下,心想,以此人表现出来的见识和谋略,何不问问他?

  “全真教现在的形势,先生是知道的,不知先生有何可以教我?”说完,马钰紧紧盯着苏铭,想要在他脸上看出什么。

  苏铭回头指着后面的重阳宫,“解铃还须系铃人,答案,道长不是已经知道了?”

  马钰知道苏铭说的是交出杨康母子,但说出去毕竟不好听,也有损全真教的威名,“完颜洪烈不是等闲之辈,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苏铭朗声轻笑,笑声洒脱,充满了自信,“哈哈,若不与虎谋皮,何来火中取栗?杨康终究是汉人血统,忠良之后,李代桃僵之事并不新鲜,完颜洪烈只有他一个儿子。”

  听到这话,马钰眼里闪过若有所思之色,显然是在思考其中利弊。

  然而,下一刻,苏铭的话震动了他的心神,“其实,全真教若要寻找出路,可以多方下注,不必把鸡蛋放在一篮子里。”

  马钰脑海里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百思奇想,却又抓不住那道灵光,片刻后,他朝苏铭拱手行礼,“还望先生不吝指教。”

  事关全真教的未来,他必须慎重。

  苏铭坦然受了这一礼,神情也变得严肃,“草原上,蒙古国异军突起,其势之盛不下于当年刚刚建国的女真,我那弟子郭靖正是蒙古的金刀驸马,成吉思汗麾下大将,全真教何不在蒙古国身上下注?”

  马钰心中一震,连忙问道,“先生此言非虚?蒙古当真如此厉害?”

  苏铭点点头,沉声道,“我何必骗你,成吉思汗尚未一统草原,其兵锋之盛也该见到过,堪称是战无不胜,如今他一统蒙古,兵力倍增,如何不能带领草原崛起?”

第113章 你是一个好姑娘

  “这世上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蒙古立国时日虽短,但却武德充沛,几乎不下于当年的女真,大有可为之处。”

  说蒙古不下于女真那是真侮辱了蒙古,谁能想到如今只有数万骑兵的蒙古会在以后席卷欧亚大陆,被欧洲人誉为“上帝之鞭”,威震海内。

  苏铭的话让马钰陷入了沉思,如今,全真教想要保全丘处机,只能对完颜洪烈服软,助他登上皇位,没办法,丘处机落了口实,留下了把柄,连带着全真教也受了连累。

  当然,也有别的办法,直接对外宣称丘处机病逝,把他放弃,这种处理办法最简单,但他们做不到,只能被完颜洪烈牵着鼻子走。

  最终,马钰还是没表态,此事他不可能一言而决,需要与诸位师兄弟商量方可,“战事未起,先生竟能看到往后的局势,贫道佩服。”

  苏铭淡淡一笑,并未把这话放在心上,“道长心系全真教道统,哪里有时间琢磨这些杂事,完颜洪烈现在只是王爷,连太子都不是,他没有太多资本与全真教谈条件,这次宋金之战若哪位皇子取得战果,或许就能蛟龙升天,攀登大宝。”

  说到战事,马钰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唉,多事之秋,希望大宋能击退金兵,保境安民。”

  苏铭面上笑容淡去,随口附和一句,“希望如此。”

  这些话点到为止就行了,剩下的他们自己就能补全,这是一条没有退路的退路,全真教难道还有的选吗?

  ……

  后院厢房。

  “穆姑娘,请喝茶。”杨康给穆念慈倒了杯茶,伸手邀请道。

  穆念慈轻轻点头,脸上带着甜甜的淡笑,“多谢兄长。”这么多天以来,这还是杨康第一次给她倒茶,她接过茶杯,眼神羞赧的打量着杨康,抿嘴不语。

  杨康也倒了杯茶,慢慢的饮着,房间里竟陷入了寂静,谁都没有说话,而谁都想说话,却都没有开口。

  穆念慈在观察杨康,杨康又何尝没有看她,虽说穆念慈穿着打扮朴素,荆钗布裙,可即便如此依旧难掩她那漂亮的脸蛋,曼妙的身姿。

  他在想,要是这女人打扮打扮,定然又是一位美人。

  可惜了。

  想到自己未来的路,杨康眼里不免浮现出几分黯淡,若没有杨铁心,她早就被自己收入房中,好生调教,哪像现在这样,明晃晃的送上门,却还要忍痛拒绝。

  终于,杨康出声打破了沉默,“穆姑娘,在终南山待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穆念慈先是一愣,随后面上露出疑惑之色,回去,回哪去?他不是已经和义父团聚了吗?虽是心里疑惑,但她却并未开口,美眸微闪,静静的看着杨康,等待下文。

  杨康望着她呆萌的模样,心里生出几分怜爱,却在下一刻又被他斩断,离开这里,他就是赵王世子,哪能被一个乡野村姑缠住,自己是做大事的人,岂能为儿女私情所困!

  他定了定心神,站起来朝穆念慈施了一礼,“姑娘的心意,在下明白,但我真的不能娶你,感谢姑娘厚爱,抱歉。”

  轰!

  轻轻一语宛若惊雷炸开,穆念慈身形一晃,面色惨白,险些站不稳了,手里的茶杯也“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眨眼间,她的眼里就蓄满了泪水。

  见她哭了,杨康依旧心如冷铁,再补上一刀,“穆姑娘,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勉强在一起,对你,对我都不好,你是一个好姑娘,往后你会找到更好的夫婿,抱歉了。”

  说完,穆念慈眼角的泪不断落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跑开了。

  杨康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脸上露出歉意,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就像是变脸一样,转而化为冷笑,哼,老东西,想用一个女人把我困在这,想得美!

  放着滔天权势,荣华富贵不要,跟着你们过苦日子,那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就觉得完颜洪烈值得自己学习,喜欢他娘,就杀了他丈夫直接抢过来。换个女频的剧本,这不得来两夫争女,完颜洪烈还是舔狗加男二的那种角色,为男女主角一家保驾护航,说不得还得吹笛助兴。

  可惜,没能斩草除根,让那个老家伙逃了。

  解决了穆念慈,对杨康而言是去了心头之患,拖拖拉拉不是他的风格,他现在只希望能尽量斩断杨家的关系,保留自己与全真教的干系。

  只因为杨家对他无用,而全真教能当他的助力,什么对他有用,什么对他无用,他早就分的很清楚了,在原著当中,看似杨康行事一塌糊涂,不留余地,实际上在那种环境下,他已经做了最好的选择。

  从杨康那里哭着跑出来之后,穆念慈冲入了全真教后山,一边跑一边哭,只想把心里的痛楚与苦涩全都发泄出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似是跑累了,停下脚步,再看四周,丛林密布,周围有各种各样的野兽和虫鸣,一瞬间,她汗毛竖起,掏出匕首暗自防备。

  

  回去的路,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能一边走一边看,很快,天色将晚,穆念慈找了个背阴的山坳,生了个大火堆在这里过夜。

  伴随着周围的虫鸣声,她望着烧着噼里啪啦的火堆怔怔出神,脑海里再度响起白天杨康说过的话,不禁悲从心来,嘤嘤哭泣。

  忽然,一道声音从旁边响起,“小姑娘,这么晚了,你为何孤身一人在此?”

  穆念慈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子在盯着自己,她的漆黑长发与夜色融为一体,惨白的脸被火光照的泛红。

  她拿着匕首,心中恐惧万分,对着女人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林侍女望着眼前的少女,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姑娘别怕,我是人,并不是鬼。”那态度与不久前遇到苏铭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很快,穆念慈反应过来,开始与其攀谈,不自觉的敞入心扉。

第114章 史弥远:一群刁民!

  大宋,临安。

  作为宋国的都城,临安极尽繁华,正所谓,“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金人南下的消息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庙堂自然也收到了消息,而且比江湖人更早,不同的是,大宋朝堂并未宣扬出去,而是第一时间在朝堂上的争论,一方主战,一方主和。

  身为丞相的史弥远自然是主和,当年,史弥远和杨皇后伪造宋宁宗的御批密旨,诛杀韩胄,至此,他踏出了通往权势最高峰的最大一步。

  嘉定元年,史弥远实际掌权,恢复了秦桧的申王爵位及忠献谥号,积极奉行降金乞和政策,由金宋叔侄之国改为伯侄之国,加岁币,还有“犒军银”等等。

  这一通操作下来,史弥远成了名副其实的秦桧第二,在民间臭名远扬,如今,金人南下,史弥远独揽大权,第一时间决定求和。

  没办法,若是主战岂不是打了他自己的脸?加的岁币和钱岂不是白给了?

  似他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绝不能“犯错”,就算是错的也必须是对的,退一万步讲,也是手下人犯错,而他只是被蒙蔽了。

  蒙古使者入临安的消息传到史弥远耳中,他第一时间选择弹压隐瞒,不想让蒙古使者出现在大宋朝堂之上,求和是他的主张,万一大宋君臣被蒙古人说动,那将对他的威望造成极大的打击。

  同时,史弥远不断和金人联系,询问这些蒙古人的底细,当然,杀是不可能杀的,毕竟是一国使者,史弥远即便是再一手遮天,也不敢擅杀一国使臣,只能尽力拖延。

  丞相府。

  大厅内坐着好几个人,他们都是如今的主和派,“丞相,蒙古人入临安的消息恐怕拖不了太久,金国那边怎么还没有消息?”

  史弥远身着红色华服,坐在主座上,淡淡瞥了那人一眼,嗤笑道,“急什么?还没打过来,你们就乱了阵脚。”

  如今的史弥远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独揽大权使得他看上去不怒自威,行走坐卧皆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话刚出口,大家都不出声了。

  “从临安到中都可有一段时日,就算是用飞的,也得七八天,放心,今年的岁币和犒军银我都让三司备妥了,只要和谈完成,本相立马差人送过去。”

  坐在这里的人不是没想过要主战,奈何,他们不是史弥远的门人就是他的党羽,屁股坐在这个位置上,由不得他们,如果不附和史弥远的主张,或许宋金之间还未开战,就会沦为第一批牺牲品。

  史相爷,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啊。

  “本相已经查清楚了,这次蒙古使者能过江入临安,是因为有人暗中相助。”

  “什么?”

  “是何人?竟敢与我们作对!”

  手下之人或惊讶,或义愤填膺。

  史弥远冷笑着扫了他们一眼,“放心,不是朝堂上的那帮人。”

  “相爷,那是何人?”

  史弥远眼里射出一道寒光,“一群刁民,妄图干涉朝廷议和大计,该杀!”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又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朝堂上那些人,一切都好说,他的心腹郑清之进言道,“相爷,刁民作乱,不如让下面的禁军动一动,以敌国奸细论处,以儆效尤。”

  “微臣听闻,最近江湖上可是热闹得紧。”

  史弥远微微点头,随即冷笑,“这些刁民是该好好教训教训,朝堂大计,岂是他们能轻易插手?这次蒙古使者过来,倒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翌日,史弥远的手书送到了禁军大营。

  此时的归云庄还不知道来自朝廷的铁拳即将到来,还在四处发请帖,广邀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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