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郭靖又听了一会儿,见他们没有别的谋划,他便悄然退去。
……
帐篷里,苏铭正闭上眼眸,盘膝练功,修炼冥海归元劲,周遭的天地之气源源不断的涌入他的身躯被转化为中正平和的道家真气,滋润他的身躯。
也许是因为冥海归元劲本身有养生驻颜的功效,十二年过去了,苏铭面容没有多大变化,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
忽然,郭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老师,弟子有要事求见。”
苏铭睁开双眼,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他缓缓收功,“进来吧。”
“老师,深夜到访,还请恕罪,弟子在营地里遇到了金国六王子完颜洪烈。”
听到完颜洪烈这四个字,苏铭眼神一凝,“没事,不怪你,把这事说清楚。”
紧接着,郭靖把他在营帐内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听完,苏铭陷入沉思,历史上这件事发生过,他以为没了梅超风这个大敌,后续的事情不会发生,没想到剧情的惯性这么大,还是被郭靖撞到了。
顷刻间,他便做出了决断,要把此事利益最大化。
苏铭点点头,赞道,“靖儿,你没有当场揭穿他们是对的,铁木真一心联姻,岂会听你的一面之词,不过,既然知道了,咱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明天一早,你去找华筝,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她,铁木真素来宠爱她,她说的话,或许会听。”说到这,他玩味的看着郭靖,笑道,“现在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要是没有之前那茬,他告密,铁木真会信三成,可有那茬事,说的话,铁木真顶多会信一成,把他当成捣乱的。
郭靖一脸羞愧,知道自己耽误了大事,“弟子鲁莽,下次不会了。”
“把这事告诉华筝,铁木真会做出决断,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啊?”
“啊什么?桑昆和札木合加起来有有十几万大军,铁木真要是相信你的话,肯定不会涉险,如果不信,你说什么都没用。”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怕什么?”
见到老师泰然自若的神情,郭靖内心便安定下来,决定按老师说的那样做。
翌日清晨,他便去找华筝,把这事告诉她,华筝听了顿时花容失色,郭靖也没有停留,说完就离开了,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事,剩下的就看大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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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斩将夺旗,一马当先
若是苏铭插手亲自出面,当然能让铁木真相信,但是,这对郭靖有什么好处?顶多又立下一个功劳而已。
这世上,最大的功劳便是从龙之功和救驾之功。
只有让铁木真遇到了危机,郭靖才能在这件事中立下更大的功劳,在铁木真心中的地位更进一步,防患于未然固然好,但又怎么比得上救命之恩!
当然,铁木真可能会在这个过程中受些苦,但只要郭靖能获得更大的功劳,一切都值得,反正,铁木真又死不了,只好苦一苦他了。
……
山坡上,郭靖正在练武。
江南七怪站在一旁,柯镇恶依旧板着脸,朱聪韩宝驹等人则是嘴角含笑,心里乐开了花。
韩宝驹摸了摸头,咧嘴笑道,“没想到上战场真的有奇效,靖儿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朱聪轻摇手中折扇,目光中满是得意,“是啊,我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如此功力,这小子开窍之后,武功进步的越来越快了。”
韩小莹盯着郭靖的脸,女人心思细腻,察觉郭靖身上的气质变化,猜到他在战场上经历了一些事情,略有些心疼的说道,“不过靖儿的武功倒是其次,你们难道没发现,靖儿变得越来越成熟了,他这两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南希仁叹了口气,目光幽幽,“唉,难为这孩子了,他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这么多,要不是我们,他也不会这么拼命。”
全金发摸着手中的杆秤,笑嘻嘻的说道,“再过半年就是烟雨楼之约,等这次赌约完成,我们就回江南,这大漠我算是呆腻了。”
韩小莹本是江南渔家女,在大漠待得最不习惯,闻言脸上的忧虑散去,“是啊,比起这大漠,还是江南待得更舒服。”声音轻快,很是喜悦。
张阿生目光在韩小莹面上扫过,憨憨的道,“七妹,到时候大家一起回江南。”
韩小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轻轻点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张阿生的心意她也隐隐察觉到了,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一直没捅破这层窗户纸,这么多年的陪伴和爱慕,韩小莹已经接受了他。
但他一个大男人都不主动开口,韩小莹就更不会主动了,于是两人便一直拖到现在。
江南七怪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没有在一旁督促,他们相信徒弟的自律。
草原上,一匹青骢马飞奔而来,华筝驱马来到郭靖身边,面上满是焦急的神色,“郭靖,爹爹不信我的话,已到王罕那里去啦。”
“什么?”
郭靖大吃一惊,停下手中动作,“大汗为什么不信?”
他以为华筝去劝说,大汗肯定会信,没想到他竟然不信,这下子糟了!
华筝一路纵马狂奔,气喘吁吁的道,“我对他说,桑昆叔叔和札木合叔叔要谋害他,他哈哈大笑,说我不肯嫁给都史,胆敢捏造谎话骗他。我说是你亲耳听来的,他更不信,说回来还要罚你,我见他带了三位哥哥和几队卫兵走了,所以来找,”
郭靖眉头紧皱,“大汗去了多久了?”
华筝俏脸上满是急切与无助,“走了好大半天了,爹爹说要尽快赶到,不等天明就动身,他们骑的都是快马,这会儿早去得老远了,桑昆叔叔真要害爹爹吗?那怎么办?”
想到这,华筝便不禁流下眼泪。
这是郭靖人生中第一次遇到重大决策,内心有些彷徨,他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种种念头,深吸一口气,“华筝,我的马是难得的好马,应该能追上大汗,你劝不动他,我去劝,华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找拖雷,让他们赶快聚兵去救你爹爹。”
这时,他忽然又想到苏铭,沉声道,“你通知他们之后,再去向我的老师请教,他一定有办法,千万要记住我说的话。”
华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轻点头,“嗯,我记住了。”
随即,郭靖施展轻功,在草原上疾行,奔回他母子所住的蒙古包,骑上小红马,疾驰而去。
此刻,晨曦初现,残月渐隐,郭靖心中虽然焦急,但思维却是很清晰,“只希望大汗能走慢点,不要陷入王罕的陷阱。”
郭靖依仗小红马自然有他的道理,这马是韩宝驹耗费极大精力给他找到的汗血宝马,这小红马虽然还未长大,但却非常神骏,天生喜爱急驰狂奔。跑发了性,越跑越快,越跑越是高兴,到后来在大草原上直如收不住了脚。
在战场上,小红马就是他最亲密的战友,一人一马心意早已相通,此时郭靖松开缰绳,小红马发力急驰,喘气却也并不如何加剧,似乎丝毫不见费力,还有余力嘶鸣。
一连跑了两个时辰,小红马跑的浑身是汗,郭靖摸了摸,发现汗水隐隐现了红色,才明白它为什么叫汗血宝马,下马让小红马吃了草喝些水,稍作休息才然后继续纵马狂奔。
又过一个多时辰,郭靖勒住缰绳,眸光一凝,他看到远处草原上黑压压的列着三队骑兵,细细数了下,应该是是三个千人队。
他悄悄凑近,看清楚骑兵旗号,便知这是王罕的部下,见他们个个弓上弦,刀出鞘,严阵戒备,内心暗道,“王罕已经派人截断了大汗的退路。”
想到连华筝都劝不了他,自己就算赶上了,空口白凭,大汗肯定也不信,望着眼前招展的骑兵,他便有了想法,下一刻,他双腿一夹,小红马如箭离弦,呼的纵出,四蹄翻腾,朝队伍飞驰而来。
带队的将领见状,立刻让手下人拉弓射他,郭靖身法巧妙,小红马跑的又快,这些人愣是一箭都没射中他,他冲到阵前,手中金刀手起刀落,一连斩掉数人,周围的骑兵一时间竟奈何不得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斩掉自家队长,扬长而去。
而当他们完成合围的时候,一人一骑已经跑的很远了。
跑远之后,郭靖看着手上的令旗,嘴角疯狂上扬,这也算是斩将夺旗了吧。他在杀掉那个队长的同时,顺手把他怀里的令旗也抢走了,朱聪妙手空空之术精妙,郭靖耳濡目染,顺手拿个令旗也不在话下。
有了这东西,他就能取信于大汗了。
郭靖不敢停留,继续纵马狂奔,在路上避开了三批伏兵,又跑了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了铁木真一行人,他的白毛大纛高举在前,数百骑人马排成了一列,各人骑马小跑,正向北而行。
见状,郭靖不由得松了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随即,他朝着他们飞驰而去,铁木真手下的人认识郭靖,没有阻拦,把他放进去,他一口气跑到铁木真马旁,沉声道:“大汗,王罕此行有诈,不能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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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悔不听 郭靖之言!
铁木真见到郭靖突然出现,一脸愕然,勒住战马问道,“郭靖,你怎么在这?”
郭靖从怀里掏出抢来的令旗递给铁木真,然后把前晚在桑昆营外所见所闻、以及后路已被人截断都告诉铁木真。
铁木真与王罕他们合作多次,认识他们的旗号,上面的纹路和颜色确实是指挥的令旗,听到自己的后路被人截断,顿时心惊不已。
华筝转述的跟郭靖说的不一样,他是亲身经历,说的很仔细,再结合手上的令旗,铁木真已经信了大半,想到这,他拍拍郭靖的肩膀,“好孩子,多亏了你啊!”
铁木真身经百战,自幼从阴谋诡计之中恶斗出来,他不相信札木合会背叛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但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谨慎。
而郭靖得知这件事,亲自奔袭数百里告知此事,让铁木真很感动,不过,这些情绪,他自然不会显露在外。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应对桑昆他们的埋伏,铁木真停下之后,整个队伍也停止了前行,然后他将三个儿子和大将们聚拢,将此事告知他们。
众人得知此事,纷纷大骂札木合背信弃义。
随即,铁木真吩咐次子察合台与大将赤老温,“散出哨探,务必小心!”
他知道自己一行人到了哪个位置,再结合郭靖说的话,他明白已经陷入了桑昆他们的陷阱,现在最好是找个地方驻守,以不变应万变,等待援兵。
得令之后,两人调转马头向来路奔去,队伍中也分出几支小队四散开来,铁木真察看四下地势,发现不远处有座小土山,于是又下令:“上土山戒备!”
这一次他只带了数百亲卫,但这些人个个是猛将勇士,跟随他打了大大小小的仗,以一当百有些夸张,但以一当十绝对没问题。
他下令之后,众人骑马上了土山,然后开始搬石掘土,做好了防箭的遮挡,这些都不用铁木真吩咐,他们早已经轻车熟路,很是熟练。
郭靖也暗暗打量着这些人,眼里满是赞叹和羡慕,这些人就是兵书中所说的精兵,要是自己手上也有这么一队,在战场上岂不是无往不利?
想到那样的场景,于是把练兵之事暗暗记在心里。
没过一会儿,南边尘烟滚滚,众人目光远眺,只见数千骑急奔而来,杀气腾腾,烟尘中察合台与赤老温纵马狂奔,跑在最前面。
毫无疑问,他们正在被追杀。
看到这一幕,铁木真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心里再无一点侥幸,他的兄弟终究还是背叛了他,他以为王罕不会在这个时候和他撕破脸,没想到一切居然来的这么快!
哲别目光锐利,望见追兵的旗号,来到铁木真旁边禀告,“大汗,是王罕的人马。”
这时追兵分成几个百人队,围追堵截,要想包抄察合台和赤老温:两人伏在鞍上,挥鞭狂奔。
哲别目光露出凝重之色,对郭靖说道道,“郭靖,走,咱俩去接应他们。”
郭靖点头应下,从别的士兵手里拿过长枪和弓箭,两人纵马驰下土山,他跨下的小红马见主人带着自己冲向马群,很是激动,跑的飞快,转眼间到了察合台面前。
眼见追兵马上就要追上他们两人,郭靖直接掏出弓箭,一连射出三箭,三个最前的追兵应声而倒,随即纵马疾冲,拦在两人与追兵之间,又是两箭,射死了两个追兵。
此时哲别也已赶到,他箭术更精,连珠箭射出,例无虚发,转眼间就射死了十几个人。
但追兵势大,如潮水般涌来,察合台与赤老温也各翻身射了数箭,吓得追兵不敢再靠近,趁此机会,他们与哲别、郭靖退上土山。
土山上,铁木真和博尔术、术赤等人居高临下,个个箭无虚发,追兵死了不少人,见此情形,追兵不敢逼近,只是远远的围住。
铁木真站在土山上观望,过得两盏茶的功夫,只见东南西北四方,王罕部下一队队骑兵如乌云般涌来,黄旗下一人乘着一匹高头大马,正是王罕的儿子桑昆。
这时候,郭靖不由得暗暗佩服铁木真判断之准,要是自己,说不得已经带人突围,正好陷入包围圈,插翅难逃。
见此情形,铁木真知道要想强行突出重围,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用缓兵之计拖延时间,于是他立在山包上高声叫道:“请桑昆义弟过来说话。”
声音浑厚嘹亮,传的很远,桑昆听出这是铁木真的声音,驱马上前,在亲兵拥卫下驰近土山,数十名军士挺着铁盾,前后护住,以防山上放冷箭。
看到铁木真他们被围在小山上,而己方有好几路人马,桑昆意不由得趾高气昂,大声叫道:”铁木真,快投降吧。“
铁木真冷冷的望着他,沉声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王罕,你们竟然设下圈套对付我?“
桑昆挥舞着马鞭,声音里透着胜券在握的意味,”蒙古人世世代代,都是各族分居,牛羊牲口一族共有,为什么违背祖宗遗法,想要各族混在一起?我爹爹常说,你这样做不对。“
铁木真心中叹了口气,沉声回应,“蒙古人受大金国欺压。大金国要我们年年进贡几万头牛羊马匹,这难道应该吗?大家给金国逼得都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