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从收徒开始 第130节

  铁浮屠下了阵,又换上一批战马继续冲杀,如此来回数十次,直到精疲力竭才推出战场。

  而这时候,金军严密的阵线被撕开了无数个口子,被汉军分割。

  木华黎带着骑兵来回冲杀,金军全面溃败。

  ……

  “走!”

  徐州城下,完颜赛不带着麾下残兵飞驰而来,他的帅旗丢了,代表着完颜皇室的旗帜也丢了,现在他就只是一个残兵败将,出征前的二十五万大军落得惨败的下场。

  匆忙之下,他带着自己的亲兵收拢了三万多人撤出战线,直奔徐州城。

  大门开启,完颜赛不奔入城池,直到所有的士兵进入城池,大门缓缓关闭,在他的命令下封死!

  这时,远处官道上一队骑兵勒住马匹,望着关闭的城门蔚然一叹,随即调转马头离开了。

  “侯爷,完颜赛不带着人进城了,咱们兵力不足,追不上!”王善禀告道。

  郭靖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无妨,金国此战失利,已无大军防御,徐州城内纵有残兵,也是瓮中之鳖,不必追了,赶紧打扫战场吧。”

  “遵命!”

  失了主将的金兵就像是没了头的苍蝇,到处乱撞,随后便被成建制的汉军围杀!

  ……

  大战持续到第二天清晨方才停息,一队队士兵在战场上来回奔走,他们戴着厚厚的面罩,搬动尸体,打扫战场。

  天空上,鸟群乱叫,乌鸦在天空盘旋,道路旁,有绿眼睛的野狗在窥视,鲜血渗入大地,来年,这里的草定然十分茂盛。

  “陆冠英,王善,你们带人攻城!”

  “遵命!”

  ……

  不久,云梯的挂钩靠上墙垛,整备的金军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汉兵,丧气无比,前几日大战留下的阴影到现在还未消散。

  “啊啊啊啊!”

  厮杀的呐喊声响起城头,梯子上出现了一名汉兵,嘶吼着挥舞刀锋砍在盾牌上,之后,被刺来的长枪捅下了城墙,惨叫的坠落从云梯侧面掉下去,划过一道道正含刀攀爬而上的身影,落地的瞬间,城头上,已有同伴的身体扑向了盾牌,浑身是血的疯狂的朝弓手砍杀。

  风吹过城头,黑烟改变了方向,弥漫中许许多多的人影来去,有人“啊”的惨叫,一支箭矢正中他的肩膀,踉跄后退的视野上方,密密麻麻的黑影升上天空,遮天蔽日的覆盖上了城头。

  负伤奔跑的金军身影大喊:“躲起来”箭雨落下,周围全是噼噼啪啪的声音,有的扎进血肉,尸体倒下,更多还是钉在盾牌上、城墙上。

  原野上,簇拥在大旗下,一身玄甲的郭靖观察着整面城墙反击的力度,按下了手掌,“斩敌方元帅首级者,封千户!”豪迈雄浑的声音在回荡,传令兵骑着最快的马穿梭前阵,“侯爷有令,斩敌方帅者,封千户!”

  裴安道不解,“侯爷,何必如此急?我们迟早能打下这座城。”

  “完颜赛不是金国大元帅,若能抓住此人,难道不值一个千户?,若杀了此人,金军的残兵之势也就瓦解了。”郭靖随口回道,而后命人亮出了完颜赛不得帅旗和金国皇室旗帜。

  看到城下的旗帜,金军士气大跌,随即像是涨潮一样升高,像是拼了命一样反击。

  这时,完颜赛不来到城墙之上,城墙上的金兵望着他,落魄的神色里带着几分希冀。完颜赛不已是个年近六旬的老人,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动,沟壑纵横的面上满是刚毅,“诸位,蒙古人乃我等大敌,城破之后我等必不能活!”

  “江南有我们的亲人,有我们的兄弟,现在,我们只能杀!杀回去,杀个够本!”

  年老的将军挥动长枪,浑厚的声音在城墙上回荡,金兵们沉默了,长久的沉默,随后便是雷声般的怒吼,“杀,杀个够本!”

  声音在天际回荡,城墙下的汉军听的一清二楚。

  郭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完颜赛不愧是威望高深的金国老将,残兵已成哀兵,这徐州城不好打啊。”

  投石车,攻城车从军阵中推出,城墙上箭雨落下,一道道弩箭射穿了牛皮盾牌,把士兵钉在地上。

  不久,云梯的挂钩靠上墙垛。

第215章 天不助我大金!

  箭矢飞蝗,在空中交错落下,城头上、城墙下不断有人影中箭扑倒,墙垛后面,大盾下的弓手侥幸躲过了一支飞来的箭矢,咬紧牙,从背后箭筒翻出一支羽箭扣到弦上,大吼一声站起,探出半个身子朝下方涌来的汉兵就是一箭射出去。

  城墙上的弓手射敌人,缩回到盾后搭箭,起身的瞬间,城墙之下,奔跑的骑兵手中长弓射来,箭如流星,恰巧擦过盾牌的缝隙,正中他脸上,身体倒下时,这名守城的弓箭手尚未立即死去,手足抽搐的扭动,口中发出几声凄惨的呻吟,过得几息,方才痛苦的静止了。

  这样的场景在战场上数不胜数,没有人会怜悯他们,更无人愿意帮助他们,沙场争锋,生死有命,任你王权富贵,在冰冷的刀锋之前,依然只是一刀的事。

  “杀!”

  延绵十余里的城墙外,密密麻麻如蝼蚁般数量的汉兵疯狂的顺着云梯攀爬上城头,后方还有更多的竖起来的梯子正在靠近过来,箭矢、点燃的火箭来回互射,粗大的擂木被守城的金兵推下去,数道攀爬的身影惨叫从半空坠地,摔的不成人形。

  然而汉军的攻势如海潮,从东北西三面城墙发起剧烈进攻,只有南面城墙无人。

  围三缺一自古就是兵家常用的手段,即便城里所有的金军已经被判了死刑,但该有的手段还是要用,只要能减少伤亡。

  这次攻城,以汉军为主力,其章法和士气,让城上的守城的金兵感到心惊胆颤。

  剧烈的进攻中,城外原野的骑兵方阵里,郭靖眺望这场惨烈的攻城战,神色无悲无喜,这样的场景他看了不知多少次,一颗心早已坚如铁石,箭矢对射,不断有士兵从上面惨叫着掉下来,他眯了眯眼帘,天光正从云间刺下,片刻后,他招了招手。

  左近的郭承平和郭承安两兄弟互相搀扶,颤抖着走过来,小脸煞白,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不安。

  郭靖牵起他们的手,看向远处的城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一面城墙不攻吗?”

  郭承平抿了抿嘴唇,支支吾吾的回答,“爹爹之前说过,无论是围歼还是围城,不能把路堵死,要给敌人留一条生路,免得他们困兽犹斗。”

  他刚说完,旁边的郭承安也附和道,“这是兵书里面说的围三阙一。”

  郭靖摸了摸他们的脑袋,眼里露出慈爱之色,“爹今天带你们来,就是要你们好好记住今天,他们有的是关中的士兵,有的是河北的人,平儿,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愿意为我赴死效命么?”

  说着,他扫了一眼旁边的亲兵,“百步之内,不许有杂人。”

  “遵命!”

  这种问题,郭承平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自然不明白,他想了一下,摇摇头,“孩儿不知。”

  “因为爹能给他们富贵的机会,能给他们家人安稳的生活,他们拼了命,军中会有抚恤,得了战功,会有赏赐,会升官.”

  “平儿,安儿,你们要牢牢记住爹说的话,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他们对你忠心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因为你能给他好处,人之所求,不过名利而已。“

  “反倒是爹这个侯爷的身份不值一提,天下之争,也只在于名利,往后你们长大了,得人用人,只要拿住名利,就不怕被他们左右。”

  这些道理苏铭在讲解史书的时候曾潜移默化的教给了他,如今,轮到他教自己的孩子。

  郭承平稚嫩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却仍是点点头,“孩儿记住了!”

  见他们两人懵懂的模样,郭靖笑了笑,便不再说了,过犹不及,比起言语教导,他更适合以身作则,平日里处理政务的时候,他都让郭承平和郭承安陪在一旁整理奏章。

  这些事情有专门的人在做,两个孩子不仅帮不上忙,甚至越帮越忙,但他依旧坚持这样,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是老师教他的话。

  自己的儿子未来也必定继承他的事业,倘若不通政务,不明军事,何以统御这些手下?

  或许这些东西对于他们而言还太过沉重,但这些都是他们必须经历的事,他们不得不做。

  ……

  激烈的攻城还在继续,这次攻城以郭靖为主,木华黎的大军在冲阵的时候损伤不小,暂时下去休整,攻打徐州就由汉军主持。

  箭矢飞过头顶,滚木、擂石如雨点般被士卒抬起,从城墙上扔下去,偶尔还有点燃的滚油、金汁倒而下,一片片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城墙外延绵开云梯上坠落,然而仍然无法阻止从不同位置登上城头的汉军,炽烈汹涌的呼喊、厮杀声,夹杂在这片灿烂天光里,蔓延过整座城墙。

  喊杀的声音,交击劈砍的兵器,无数人影在城墙上对冲拼杀,带着浓稠的鲜血倒地,

  城头箭矢上下在飞,前排的士卒立即竖起盾牌,保护着后方的枪兵、弓手前进,间隙中,头顶上还会有流矢落进来,偶尔会有人倒下,再也无法起身,周围的同伴捡过他的兵器,继续紧跟上去,片刻后,与涌上来的敌人厮杀成一片。

  时间已至下午,阳光倾斜。

  火焰延烧在城头,着火的士卒惨烈的呼喊,从城头落了下去,有人被推挤不断的后退,被枪林穿刺,钉死,数十名守城士卒涌过来,将勾在墙垛上的云梯合力推倒,梯上数十人一长串的跟着梯子坠地。

  城头上燃烧的火焰被扑灭,浓烟在天空席卷,林林火把下,守城士卒沉默的将一具具尸体从墙垛后面推下去,远远近近的视野铺开,城上城下,斑驳着暗红的血色,与尸体交织连成一片,部分是城中的士卒,部分是城中青壮,推下城墙的尸体重重叠叠堆积在墙根下,安静的停留在夜色里。

  “撤吧,明日再攻!”

  郭靖望着昏黄的夕阳,眉头微微皱起,下令撤兵。

  “呜呜!”

  号角伴随着擂鼓震动,响彻整片战场,城墙上的汉军听到声音,且战且退,不多时就从城墙上退去,城下的战车和骑兵也如同潮水般撤去。

  “退了,他们退了!”

  金兵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喜不自胜,泪洒当场,他们看着身边战死的同袍,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涌上心头,太不容易了。

  城墙段上,脸上有着喜气的士兵匆匆忙忙跑到城楼上,一道身形正屹立在此,整座城墙上,抬走的伤者、尸体的悲戚氛围里,敌人的退却是难得让人高兴的消息。

  完颜赛不眺望城外夜色之中的汉军营地,站立的身形紧皱的眉头松了松,此时战事刚刚结束,周围的伤者实在有些多,痛苦的呻吟持续的传来,他微微转了转头,这城里所有的士兵都只是苟延残喘,过了今天,还有明天,汉军绝对不会放过这座城池。

  他更难过的是,未来大金国将何去何从,蒙古兵锋炽盛,锐不可当,此战他们损失了二十五万大军,还有诸多将领一同没入军中。

  长江天险只有水师可以依靠,但偌大的江面,想要找到渡江的地方简直不要太容易,没有徐州,没有大军,整个江面几乎处处是缺陷,他们根本防不住。

  完颜赛不望着漆黑的夜幕,不禁老泪纵横,“陛下,老臣无能啊!”

  ……

  江南,建康之内,一片肃然。

  兵败的消息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建康,城内的大户纷纷外逃,昔日繁华的城池竟在短短时间内变得凋零落幕。

  皇城,大殿。

  “父皇,儿臣败了!”杨康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神色十分失落。

  完颜洪烈坐在龙椅上,整个人好似一夜间苍老了二十岁,神色萎靡,“康儿,你回来啦,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杨康不复之前的神气,声音低沉,“父皇,我们该怎么办?”

  “康儿,大金国还没灭亡,何必做此女儿态。”完颜洪烈走下龙椅,来到他面前,伸手搭在他肩膀上,眼里透着几分关怀。

  杨康声音里带着几分哭声,“那可是整整二十五万大军,就这么没了!”

  他在战场上,看到了整个战局,汉军的强大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尤其是那浑身漆黑,穿着重甲的铁浮屠更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完颜洪烈苍老的眼眸里射出冷光,仿佛一头上了年纪的老虎,虽老威势仍在,“没了就没了,我们还有水师,江南还有人,还能征兵,大金国不会就这样倒下!”

  

  “战报说的太模糊,你把全过程说一遍。”

  紧接着,杨康就把他在战场上看到的全都复述了一遍。

  当他听到汉军的铁浮屠的时候,眼里微微有几分动容,当初他们大金国铁浮屠名震天下,如今却被别人用铁浮屠打败,当真令人叹息。

  他理清楚头绪,随后说道,“接下来,京口是重中之重,万万不可有闪失,完颜陈和尚和完颜合达都回来了,我已经命他们分别带兵镇守,江边已经部署了大军,汉兵暂时攻不下来。”

  “铁浮屠在江北能用,但在江南却完全失了作用,发挥不出威力,咱们不必忌惮,有水师在手,我们未必不能一搏。”

  听到这话,杨康纷乱的心绪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迅速回神,“儿臣能做什么?”

  “过两天,朕打算巡视江防,你跟我一起去吧。”

  完颜洪烈安慰道,“此战失利,非你之过,郭靖,木华黎,哪个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人,他们拿下我们二十五万大军,自身也有损失,我们还有时间。”

  “儿臣明白。”

  ……

  身边许多人来去,打扫着城墙,重新布置守城的器具,过来几拨传令兵汇报了情况,又带着命令离开后,完颜赛不回去了。

  深夜,城里发生了骚乱,白天厮杀了一整日的金兵一有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直接炸营了。

  上万金兵冲破了营垒,在城里烧杀抢夺,奸淫掳掠,大火在城里熊熊燃烧,民居被点燃,火焰直冲云霄。

  “大帅,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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