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在‘源’光初放的刹那,心灵网络中,二阶界兽们的意志便同时察觉,并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近乎撕裂的尖叫,“陷阱!是陷阱!那翅膀!那翅膀的力量……逃!所有同族!立刻分散逃!!!”
而只有贝迪,他血红着眼睛,大声指挥着自己所属军团的界兽:“合击!立刻合击!!!”
但
晚了!
太晚了!
就在徐阳金翼分身现身,混沌金翼核心白光爆发的同一刹那
轰!轰!轰!轰!轰……
从前后左右上下,从视野的尽头,从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数亿界兽组成的毁灭之网已然彻底合拢!
正面拦截的两大军团如同两堵横亘宇宙的黑色巨墙,左右包抄的军团如同两柄撕裂虚空的巨大弯刀,后方追击的百万佯攻队伍则是推动一切的洪流。
更远处,一些散落的界兽也如同闻到血腥的蝗虫,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地涌来!
这是一场狂欢的盛宴!
视野之内,尽是狰狞咆哮的界兽!
毁灭的气息浓稠得如同实质的黑色泥沼,连寂灭风暴眼残留的罡风都被彻底碾碎、同化!
他们都看到了徐阳停下,看到那带着金翼的身影升起,看到了那一点刺目的白光。
二阶界兽们和贝迪的尖叫在心灵网络中回荡,但数亿界兽形成的集体意志和惯性太过庞大,前排的界兽看到了危险想要转身逃走,后排的界兽仍在疯狂前冲,逃离与合击的命令发生了冲突,悲剧就这么在高速追击中酝酿完成!
第一第二第三军团根本没形成有效的攻击,但第四军团却爆发出了力量!
“杀了他!!!”
第四军团上亿界兽在恐惧和暴怒中嘶吼,上亿道形态各异、却同样蕴含着一丝至高毁灭本源的力量,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爆发!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金翼、血河身影!
上亿道攻击在前方汇聚成一道,如同天柱般砸落!
这是足以让永恒真神都为之色变、足以瞬间将一方小型宇宙彻底打成齑粉的、汇聚了昏暗之地十分之一界兽之力的终极毁灭洪流!
攻击所过之处,昏暗之地的空间不再是破碎,而是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湮灭,露出其下更深沉、更虚无的混沌底色!
混沌重演!
这股力量甚至短暂地撼动了昏暗之地核心的本源规则,让整个昏暗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攻击的核心,正是徐阳!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合击,徐阳的金翼分身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神色紧绷,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神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他背后的混沌金翼,那十二对翼刃猛地爆发出亿万道白色的光芒!
“源!!!”
没有惊天动地的怒吼,只有一声平静到极致的宣告。
嗡!!!
混沌金翼核心处,那一点压缩到极致、早已超越临界点的白光,终于彻底爆发!
它并非向外胡乱扩散,而是向内猛地一缩,仿佛连光芒本身都坍塌了!
然后
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形态、其颜色的“刃光”诞生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它超越了光,超越了速度,超越了空间的概念!
它并非射线,也非波浪,而是一种‘存在’的抹除!一种‘法则’的终结!一种‘存在’本身被强行归零的绝对湮灭!
当这道“源”之刃光出现的瞬间,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那足以毁天灭地的上亿界兽合击洪流,在这道繁衍无尽的终结之光面前,如同烈阳下的冰雪,连一丝涟漪、一声爆鸣都未曾发出,便无声无息地消融了!
不是被击溃,不是被抵消,而是构成它们的能量、法则、意志,一切的一切,都在接触的刹那被刃光彻底分解、湮灭,归于最原始的虚无!
那一朵朵绚烂的刀光花瓣在击溃界兽合击之后并未停止。
它以徐阳的金翼分身为中心,以超越思维的速度,呈一个完美的球形,向着四面八方、上下左右、每一个存在界兽的方向,无差别地、绝对均匀地、无限地……扩张!
所过之处,空间不再是虚无,而是变成了一种更深邃、更彻底的“无”!
光线被吞噬,声音被抹除,时间被终结,连构成昏暗之地的基础物质,都在这光芒下寸寸断裂、瓦解!
首当其冲的,是正面冲来的两亿主力军团,是左右包抄的上亿军团,是后方紧追不舍的百万佯攻队伍,是更远处正疯狂涌来的散落界兽……
惨叫,挣扎,哀嚎……
当那终结之光扫过,无论是一阶的弱小界兽,还是强大的二阶界兽,甚至是老谋深算的贝迪这位于核心、目眦欲裂、试图燃烧一切本源发动最后抵抗的身影……都在同一瞬间,彻底定格。
然后,如同被最高明的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连同它们狰狞的形体、狂暴的毁灭气息、不甘的意志、连接着的心灵网络……一切存在的痕迹,都在这绝对的白色湮灭中,无声无息地化为最纯粹的“无”。
光芒扫过,原地只留下了一片无法形容的、死寂的、连空间本身都不存在的绝对虚无地带!!!
这片地带还在以恐怖的速度向外扩张,吞噬着一切敢于阻挡它的事物,包括那曾经肆虐的“寂灭风暴眼”,也在这终结之光下归于彻底的平静一种比死亡更深沉的平静。
良久。
混沌金翼的光芒缓缓收敛,十二对翼刃的光泽都黯淡了许多,这一击,耗尽了混沌金翼原主人存储在‘源’中的所有永恒神力!
徐阳的金翼分身静静地悬浮在这片新生的、巨大的虚无核心,血河早已在他发动“源”之前,就凭借同源气息被金翼庇护,并未受到波及。
此刻,血河无声地流淌着,将这片虚无边缘残留的、最精纯的毁灭本源气息缓缓吸纳。
昏暗之地,前所未有的……安静了。
那喧嚣的心灵网络,那数亿道狂躁的毁灭气息,那此起彼伏的咆哮……全都消失了。
只有血河流淌的细微声响,以及那扩张的虚无边缘,空间法则缓慢自我修复时发出的、如同宇宙哀鸣般的低沉嗡鸣。
界兽之灾,于此终结。
“哈哈哈哈哈哈哈……结束了,结束了!!!”
“痛快,痛快啊!!!”
空气中,徐阳畅快至极的大笑在回荡,震撼着界兽的悲伤。
第533章 突破,真神!
一波攻击灭杀了界兽绝大部分有生力量,虽然十亿界兽还剩下的数量依旧是以亿为单位,但有勇有谋,胆大心细的全都死在了这一役!
剩下的,无论是心气还是谋略胆魄都远不及这些。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一战彻底打散了界兽的心气,四大军团加上后面围拢上来的闲散界兽,数量在五六亿,却依旧被一击而灭……试问,以后哪个界兽敢再提联合绞杀徐阳的话题?
血河涌动,徐阳将虚空中界兽殒落的细胞分子全部吸收,顿时感觉身体和血脉再次有了一截跳动,这一顿,堪称将大半个界兽族群全都吞吃到了肚子里,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剩下的,只有细水长流了。”徐阳看着被混沌金翼扫荡成‘虚无’的数十万光年久久难以恢复,喃喃自语道,“捉一只界兽奴役,然后等待着最后的界兽王者之争即可。”
只要自己手上掌握着一只界兽,那么哪怕昏暗之地内剩下的界兽全都被一只界兽给吞噬了,那界兽也得来找自己,杀死自己手上的这只界兽才能从六阶界兽突破到界兽王者等级,不然永远都会停滞在六阶。
这是命运铁则!
轰隆隆~~~~
血河翻涌,如同吃饱喝足的洪荒巨兽,缓缓收敛起滔天的凶威。
“剩下的,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了。”他无声自语。
血河收缩,重新凝聚成徐阳的本体。
他心念微动,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这片死寂的虚无。
下一刹那。
昏暗之地某处,离那恐怖战场边缘不远的一片布满嶙峋黑石、流淌着粘稠腐蚀酸液的沼泽地。
一头体型偏小、甲壳色泽都显得有些黯淡的一阶界兽,正把自己深深埋在一处相对干燥的石缝底部。
他用几块散发着恶臭的腐烂泥块堵住洞口,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细微的颤抖通过坚硬的甲壳传递到冰冷的岩石上。
他的名字叫“咕叽”,在附近界兽圈子中,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
当族群第一次大规模集结、准备围剿外来者的消息在心灵网络中炸开时,周围的界兽都凶残咆哮着踊跃参加,就只有咕叽就吓得魂飞魄散。
他连一些一阶同族都打不过,更遑论参与这种大型行动,甚至连靠近都不敢。
即便如此,他依旧‘幸运’的亲眼目睹了那血色长河的恐怖,也“听”到了同族们在心灵网络中临死前传递出的绝望哀嚎。
当那毁天灭地的白光爆发,整个心灵网络如同被投入滚烫岩浆的冰块般瞬间蒸发湮灭时,咕叽看着白光朝自己这边扩散时,感觉自己也要跟着一起融化了。
但幸运的是,源光边际在距离他所在沼泽地还有八百光年的时候威能耗尽,让他幸存了下来。
被吓住了,他死死捂住自己那微弱的灵魂感应,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得更深,祈求着那外来者能忽略掉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都死了……贝迪……龙恐……那么多厉害同族……都……都化成了虚无……”
咕叽的意识里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茫然,“那个外来者……他是魔鬼……是吞噬一切的魔鬼!我不能被发现……绝对不能……”
就在这时,一股冰冷、粘稠、仿佛带着无尽血腥与毁灭气息的声音,毫无征兆地渗透了他用来堵门的腐烂泥块,如同有生命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他的身体!
“咦?这么近的地方还有漏网之鱼。”
“叽!!!”
咕叽吓得魂飞天外,发出一声尖锐到变形的嘶鸣,疯狂地挣扎起来。他的爪子拼命地在坚硬的地面上抓挠,想向下挖掘,钻的更深一点。
然而,爪子和地面触碰,溅起璀璨的火花,却根本无法撼动那看似柔软实则坚韧无比的血色水流分毫。
“算你运气好,走大运了。”
血水凝聚,徐阳的身影在狭小的石室中显现,明明体型缩小到只有几米大,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只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的‘小小’千丈界兽。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奚落,没有杀意,只有一种看待工具般的漠然。
“叽”咕叽感受到那比死亡更可怕的外来者气息,语无伦次,身为界兽的高傲与被现实打败的恐惧相交织,让他陷入了无尽的折磨。
既想要反抗来彰显界兽的骨气,可又害怕被一掌拍死。
“很快的。”徐阳的声音淡淡,却瞬间冻结了咕叽所有的挣扎和哀嚎。
没有丝毫废话,强大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巨手,瞬间禁锢了咕叽的灵魂和意识。紧接着,徐阳眉心处,一道深邃幽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奇特符印浮现。
这符印正是《十二源天魔流》的核心子魔印!
是从很久以前奴役的三阶宇宙之主,丘壑之主身上剥离的。
“去!”
徐阳屈指一弹,那枚蕴含着恐怖奴役之力的子魔印,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幽光,瞬间没入了咕叽惊恐瞪大的复眼之间,直接烙印在他潜藏在‘界’中灵魂的最核心!
“呃啊啊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咕叽的每一寸灵魂!那感觉比被撕碎吞噬还要痛苦万倍!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烙铁在他的灵魂深处疯狂搅动、刻印!
他的本能意识在疯狂地尖叫、反抗,属于界兽的毁灭意志在咆哮,但彼此无论是实力还是意志,都差距太大了,他那点微弱的反抗如同螳臂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