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啊,时间法则。”
“天神最强的地方,便是他的法则。”云子良说道:“血井为什么是天地间最强的异鬼,因为它掌握了时间法则,至于是不是掌握了全部的时间法则,那就不知道了,
每一尊天神,都掌握了一条完整的法则,比如说傩神,他是命运天神,掌握的是命运法则,
痛苦与灾厄之神,掌握的是自然法则,
堂口弟子上了七炷香之后,便能听到天地间的隐秘,除了香火手段之外,还能领悟天地法则,但他们学的,不成套,七七八八都学了一些,
你点燃了火,随着火势变旺,天神便会教你法则,
只是,现在你的香火层次不够,领悟了法则也用不出来。”
云子良说:“但现在,你至少已经拥有了两条完整法则的可能性,命运、自然……额……想到你还是个二炷香,就让人生气,这么废物的香火层次,大堂口里扫街都不够资格,竟然能够拥有两条法则,虽然还学不上。”
“老云,你骂人也太脏了。”
“小周,我都实话实说,你这能深刻体会到法则的重要性,天穹之上的神明级,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不过是精通法则的凡人。”
……
骨老庙内,集会再次召开,
只是这一次的骨老聚会,不在地下召开,而在地上召开。
对于骨老而言,在地上开集会,被天神之火照耀着,他们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往后,我们每月的集会,都在地上召开,让痛苦与灾厄之神,俯视我们的虔诚。”
画家起身,对庙内的学者、神职,介绍着李乘风:“老李大家都很熟悉,但也很陌生,这么多年,只有老李在坚信祈愿派,取得了很大的成果,
为了他的成果,我们为他由衷的鼓掌。”
啪、啪!
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和赞扬,让老李渐渐迷失了自己。
“骨老会,从来只有四大神职,这是很久之前就定下的规矩,但为了老李,我与乐师商量过了,在骨老会内,增加第五个神职天神学者。”
又是一阵合时宜,却让老李深度迷失的掌声。
“以往呢,骨老学会的各大研究部门,都由各大古老学者管理,往后,所有的古老学者,都归天神学者管辖,老李,你也给大家说两句……”
画家坐下,
李乘风站了起来,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热烈的掌声适当的安静一些,然后清了清喉咙,说道,
“寻找痛苦与灾厄之神的成功,不能全归功于我自己,与时代的进程也息息相关,
当然喽,也是各位同僚一起努力的结果,以及一代学者们的耗尽一生的心血贡献,我做的工作反倒是不重要……”
“啪、啪……”
掌声经久不息,为了天神,也为了李乘风的谦逊有礼。
“下面,我将对这些年寻找天神的研究,分成十二个方面来讲……”
众人:“……”
你不是才说你的工作不重要吗?我们刚刚信了,你踏娘上来就分十二个方面讲?
……
周玄听到李乘风的演讲,忍不住笑出了声。
“搞了半天,老李不是不爱装逼,是以前确实没机会装,听听他这词,估计都是曾经躺被窝里,幻想找到天神之后的获奖感言!”
天神还没找到,但获奖感言写得很具体,甚至背得滚瓜烂熟。
“走了,老云。”
周玄不想再听了,不然十二个方面的“神秘学术论文”,听完头皮都麻了。
……
不光周玄头皮麻,骨老会学者头皮也麻,
十二个方面,李乘风挥挥洒洒的讲了四个钟头,还不干讲,时不时还点起某个学者提问。
学者头皮麻也得认真听,不然被点起来回答不上来,也怪出洋相。
中间,骨老会学者们,腹诽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老李,别讲了,差不多得了。
好容易讲完,
画家打着哈欠的接棒,说道:“老李的演讲,精彩纷呈,鼓掌。”
骨老学者们头皮更麻了老画,刚才老李讲课,就你丫睡得最瓷实。
等“场面的小掌声”鼓完了,骨老会便聊起了最近明江府的两桩大事。
第一桩大事,自然是碑王陨落、卢玉升被杀的事情,
这事已经定下了调子,不追究平水府的游神司。
但今时不同往日,明江府点燃了天神之火。
于是有学者提出了意见,要去找平水府游神司的麻烦,抓不了周伶衣,就把周玄抓来祭火。
“请注意你的学者风度。”
李乘风当场就把提出问题的学者给喷回去了:“定下来的事情就翻篇了,别像个裹脚老太太一样,絮絮叨叨。”
画家和古玲也不愿意找周玄的麻烦,都表态不能旧事重提,虽然这桩旧事也不是很旧。
第二桩大事,自然是“饥饿”。
“饥饿”最近在明江府做下了一桩桩的血案,明江府某些地方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痛苦学者,你负责调度‘饥饿’的追捕事宜,如今结果如何?”
画家问道。
痛苦学者三言两语搪塞着,显然结果不如人意。
“一点源头都找不到?”
画家再次询问。
“找不到。”痛苦学者被问得很痛苦。
李乘风觉得时机到了,说道:“老画,我愿意扛下追查饥饿的担子,当然,凭我自己的本事,想要短时间破案,不太可能,但是,我认识一个人,他有本事破案。”
“谁?”痛苦大学者不服。
“就是刚才提到祭火的周玄。”
“果然!”
“果然!”
画家和古玲的态度一模一样。
古玲是知道周玄本事大。
画家则是对周玄印象好。
“周玄,他能尽快追查到饥饿吗?”画家出于场面,还是反问道。
“能,但是,周玄不是无偿破案,他要价还很高。”
李乘风说道。
“什么价格?”画家问。
“两台血井人脑。”
周玄压根就没打两台“血井人脑”的主意,但李乘风现在被周玄感染了“师子大开口”的毛病,
而且他觉得时机确实适合提两台血井人脑的价格,便主动加价。
“两台啊!这个价格不能叫很高,应该叫天价。”画家问乐师,是:“我听说,黄原府也有一台血井人脑。”
“有是有,但他们凭什么给我们。”
“凭天上的火。”画家说道:“而且黄原府就跟咱们明江府挨着,饥饿在明江搞事情,就不去他们黄原府?你这两天去给他们做做工作,把人脑拿出来,结束‘饥饿’的恐怖作案。”
“我尽量去做。”乐师无奈道。
“还有别的事情没,如果没有的话,集会就散了。”
画家征徇着意见。
“有。”
李乘风又说道:“我和周玄去清查饥饿案件,需要人手,我想从城隍选派几个人,来帮我查案。”
“可以。”
画家应许了下来。
……
集会结束,便是画家最愉快的时刻,没有了诸多公务,既可以找个娱乐场所好好放松,也可以在家里惬意的画画。
生活的节奏缓和下来,让他很舒服。
他出了骨老庙,就要上车,古玲找到了他,说:“画司辰,我这有个条子,你得特批一下。”
“我看看。”画家接过了古玲的图书馆第九区的入馆申请单。
申请单的倒数第二行,填了入馆人名字周玄。
“又是周玄?”
“你也认识?”
“一面之缘而已。”画家又找古玲要周玄的借阅记录。
记录单上,全是各种炼丹的书。
“周玄还对这玩意感兴趣?”
画家问古玲。
这份借阅记录是古玲自己编的,就是怕画家看出周玄的端倪,她用笑容掩饰心虚,说,
“谁知道呢,炼丹这种事情,对香火没什么用,吃了丹还伤身体,但架不住有人感兴趣嘛,他要是进了第九区,估计也是冲着炼丹的书籍去的。”
“那就让他进去借,这种无用之书,谁看谁没收获。”
画家在申请单上签了字,又问古玲:“他什么时候去图书馆?”
“可能下午就去。”
“确定?”
“确定。”古玲说:“我待会就打电话通知他。”
“那行。”
画家将申请单递还给了古玲,吩咐司机开车回家。
等银灰色的轿车驶出了一条街,画家又对司机说:“先不回家,去利苑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