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外,太难了...
可到底回不回傀儡宗,也并不取决于他,而是在于那位宗主...五年后到底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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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并未答应“留下”,也未拒绝,只说还有未了之事。
丹辣子夫妇也不勉强,只说此间随时欢迎。
之后,宋延又在蛇尸市坊上逛了好一会儿,结果发现高层次的《敛息术》根本没有卖。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是。
你身体里到处都是玄气流转,怎么敛?
可问题是,宋延必须做好“隐藏”的准备,否则...这傀儡宗回不去啊。
很快,宋延换了个角度考虑问题:既然敛不住,能不能暂时封住?
这一换思路,他倒真是寻到了个好货封印符。
封印符,算是一种低阶的大路货符,其作用只有一个:在降服鬼物后,将此符贴于鬼物身上,可以束缚鬼物。原理是封印符可以将鬼物煞气吸起,囚禁于符肉相连之处。若是有熊孩子将符撕下,那煞气瞬间归还,鬼物瞬间复苏。
这东西,因为效果有限,画的人不多,且还可以用金银交易。
宋延花了张100两面额的银票,换了张封印符,然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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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云城,他寻了处安静的地方,将封印符贴于脐下,顿时间,他感到周身煞气被一股小小的力量牵引著往脐下靠去,继而存于符肉相贴之处。
此时纵然有人用气入体探查,也无法探查到这一部分被封印符“藏”起来的煞气。
虽然这封印符无法藏住他所有的煞气,但再配合《凝煞控玄术》却是可以了。
‘有用!’
宋延眼睛亮了。
数日后...
他从天云城取了一大笔银票,去蛇尸市坊将50张封印符全买了下来。
然而,符师入门之法和皮师一样,都属于某种传承,他并未在市坊寻到,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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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外面的消息也开始陆续传入天云城里了。
一份份儿情报被送到了宋延手中。
大晋迁都,魏国二皇子连同原镇南王世子的大将军从蜀国突出奇兵,趁机攻入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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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复国了,二皇子颇有贤君风范,大将军管兵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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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居然回来了,二皇子还位于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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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皇都好似闹妖灾,皇都百姓仓皇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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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封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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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难民出现,仓皇南逃。
有逃难而来的北地江湖之人,说如今北方妖魔肆虐。
那些妖魔或是化了人形寻了俊男少女强行耍子,或是直接抓了稚童壮汉当街啃噬,种种凄惨,一言难尽,简直是人间炼狱。
大魏军队开始还管,还抓,但很快不知为何,一个个儿都缩了起来。
...
...
宋延置身事外,在安全之处看著一则则消息。
而岁月迁移,转眼...距离五年只剩三个月了。
傀儡宗并未传出惊天之闻,那位宗主显然还活著。
他...得走了。
45.赴死,招新
“你要去云游?”
“是。”
“这五年来,你对四雀的教导毫不藏私,四雀名为四雀,其实每一个实力都已超过了狮王。”
“是。”
“所以......”
花玲珑呼吸都缓了下来,用一种沉重的、疲惫的、在难受边缘的神色看向面前男人,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宋延沉默了下。
花玲珑却已露出了笑,那是平和的笑意,是已经瞬间收拾了所有情绪的笑意,再无半点沉重,疲惫,难受,甚至你还会以为自己刚刚在她眼中看到的那些神色都是幻觉。
她本就是个特别会演戏的人,真真假假,已让人难以分清。
她淡淡问:“还回来吗?”
宋延这次点了点头,道:“只是时间会有些久,我也不确定。
你继续维持和蛇尸市坊的联系,可以通过给他们提供一些必要帮助从而创建长久关系。那市坊里,普通人也不少,但出于保密需要,他们不会主动和外联系,所以才极度难寻。但他们确实需要不少物资。
那蛇尸市坊每隔十年会打开一次魔沼禁制,上一次打开乃是两年之前。待到你与他们相熟了,可以尝试著将一些心腹送入他们的魔沼禁制中,那里虽然危险,但有可能变成修士。这么一来,幽灵青衣楼就有机会从一个凡人势力变成修士势力。”
花玲珑露出思索之色,随后也未再纠结“离别”这件事,更未纠结“宋延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她身为天云城周边三城二十六县的“无冕女王”,纵是凡人,但却也不是会被情绪左右的小女人。
纵是没有宋延,她本也是个心狠手辣,机心百出,善于演戏的“女反派”。
她细致地询问了一些有关蛇尸市坊的情况,心中已经有了些想法。
宋延将“锻脏丹”的瓷瓶,以及一个装著“刀嘴雀皮影”的匣子留了下来。
前者,丹辣子一家见物便知“幽灵青衣楼”的背后是他。
后者,他早以“百相神御”的妙法融入了自己的一缕神魂,这与真正的刀嘴雀也没多少差别了,属于一头对应著练玄二层修士的妖兽。
做完这些,宋延一把刀,一蓑笠,一葫芦,一袋儿金豆子,同时再取了万两蜀国银票塞入储物空间,便策马离去了。
虽说抵达傀儡宗根本不需三个月,但提前一点回去,在周围观察观察,了解一下情况,总比冒然一头扎回去要好。
深秋树叶终枯皱,从枝头摘落而下,划过送行者的眼前。
白雀踏步靠来,为那驻足路畔、目送快马绝尘的娇影笼上斗篷。
花玲珑淡淡道:“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下。”
白雀后退。
十余名随身护卫也后退。
只留这西蜀边城的无冕女王一人孤站原地,她双手别起,仰面望著远处,叹出一句:“你呀,还不如一直给我用痴心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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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策马,哒哒地不急不缓地行过江湖,沿途难民果然不少。
稍一询问,都是从北来的,嘴里说的都是北方闹妖灾,根本活不下去。
宋延也不奇怪。
想来是魏王搬来了救兵,然后却许诺这救兵“若是复国成功,大开国度,任由劫掠数日”。
不给奸淫掳掠,哪个来帮你打仗?当然,这些事儿...都会在史上被轻飘飘地一笔带过,奸淫满城的说成“抢掠百姓衣物”等等。
然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却也不明白。但他明白...傀儡宗应该是不弱的,在这张战争里,没赢,但也没输。
他扬鞭策马。
他有些怀念傀儡宗的制皮生活了。
那能每日制皮、而不需要关心皮从何处来的小日子,才是好日子。
...
...
“父皇!”
“父皇!!”
面目俊美的二皇子愕然冲入屋门,看著正倒在桌上的魏王。
魏王面已惨白,鼻已无息,而一杯空了的酒杯却在他手边。
二皇子迅速揭开旁边酒壶的盖子,稍稍嗅了嗅。
是毒酒。
屋中并无凌乱。
昨晚周边守卫亦是森严。
魏王...自杀了。
二皇子长叹一声,却也顾不得悲伤,而居然坐在魏王尸体一侧静静发起呆来,然后宛如和活人说话,又好似自己喃喃般地道著:“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只是未曾想到能凶到这般地步。这还是人吗?这还是人吗?!!”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喘了起来。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人”,那是妖魔。
“其实不怪你的,谁都没想到,不怪你的...”
“父皇!!”
二皇子埋桌而泣,但他双拳紧紧攥起,泪眼中升腾著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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