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没想到区区一个保安竟敢拦自己二人,当场就要红温。
保安沉声道:“冯睦没出去过,你们要找他,只能在外面等。”
阻拦是保安的职责,关系饭碗,保安不可能让路;但说明冯睦还在里面,是做人的智慧,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黄毛又瞥了眼滋啦闪烁的电棍,冷笑着退后,咬牙切齿道:“继续守着,我不信他能一直不出来。”
红毛点头,心里打定主意,等会儿一定要把满腔愤怒倾泄到冯睦身上,让他明白什么叫红发不可辱。
2个小时后。
两毛烟盒里的烟都抽完了。
“我们堵在门口,他可能不敢出来,要不咱们藏一下?”
“麻痹的,有道理啊。”
两毛离开焚化厂门口,藏入路边的草丛里。
别说,他俩还有点脑子咧~
而,随着他俩藏入草丛,忍辱喂蚊,上城屁股灯暗下来,远处果然传来自行车轱辘嘎吱转动的声音,越来越近,把耳边嗡嗡的蚊子声都压下去了。
“两毛走了?”
“真是的,我就晚了一会儿而已,说好的不见不散呢?”
“我就不该高看混混的诚信啊。”
冯睦内心不爽,莫非今晚又让两毛逃过一劫?
“站住!”
草丛里,忽然跳出俩壮汉,一红一黄在夜幕下煞是醒目,像饥饿时端来的一盘西红柿炒蛋,令人唇齿生津。
冯睦咽了口唾沫:“你们没走啊?”
红毛单手捋发,叮肿的眼睛凶光毕露:“现在晓得害怕咽口水,晚了。”
冯睦从自行车下来,低头眼睛不敢与之对视,只盯着地上两人的影子,颤声道:“等等,这里不方便,换个地方吧。”
两毛同时愣住,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冯睦觉得这块草丛,距离焚化厂还是近了些,还是得再寻个僻静之所。
他抬起头,控制脸骨牵动肌肉,做出惊惶之色,瑟瑟发抖道:“你们下午不是说,只要我告诉们我最近都做了什么,就放过我吗?”
黄毛和红毛对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睛同时一亮。
就听冯睦非常诚恳的乞求道:“我带你们去看我的秘密,我把它埋在不远的地方了。”
意外之喜来得太突然,两毛登时气血上涌,呼吸都变急促了。
卧槽~
斌哥教我们的话术牛逼啊,这小子好像真被唬住,要诈出点什么来了啊!
冯睦把两人仿若中大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道上钩了,遂转身,慢吞吞的推着车子往前走。
两毛赶紧跟上,甚至还迫切的催促了句:“别墨迹,走快点带路。”
人要赶着死,冯睦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加快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偏,东拐西绕到一片无人地。
“小子,还多远?”黄毛有点不耐烦了,倒不是起疑,只是觉得走的远,脚底板累了。
“快到了,就在前面。”冯睦说着脚下不停。
又走了1刻钟,红毛上前拽住车把手,他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语气狠厉:“到底在哪?”
冯睦松开车把手,他扫了一眼四周,入目所及是高矮不一的灌丛,高能没过半腰,再远处是被黑暗吞没的烂尾楼。
四周除了风声虫鸣,不似有人,只有他们仨儿。
冯睦转过身:“就这儿了,我觉得挺好,你们觉得呢?”
红毛狐疑的扫了眼四周,问:“这里是哪,什么我们觉得好不好,你埋的东西是什么,具体埋哪个点了?”
冯睦仰头,望了眼上城屁股陆续熄灭的灯光,再随手指了下两人脚底,咧嘴露出满口白牙。
“埋的东西不就是你们俩吗?”
阴森森的声音传入二人耳朵里,两人后颈汗毛陡然炸立,再看眼前的小子,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惊惶,那病态的惨白上分明布满狠毒凶戾。
红毛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冯睦单手握爪,摆出个怪异的起手式。
红毛连忙松开车把,踉跄后退,哪里又能快过破空利爪。
鹤爪功第三式裂空指。
遵循脑海和肌肉的记忆,十年间千锤万锻的指钩划裂空气,发出尖利的嘶鸣,就如同他修炼入门时,从盆面掠过,钩住铁珠一般。
就那样轻轻的一钩,顺势回拉。
红毛后撤的脚步便刹住,惨叫一声,整个人重心失稳朝前摔,却是肩膀破开血洞,被一根指头扎穿锁骨倒钩,鲜血喷涌滋满一脸。
红脸配红发,是死亡的味道!
“有点弱,不够练手。”
冯睦不理会红毛的惨叫,指钩拧住骨头,顺着骨头缝儿一扯。
曾经,张桐就想这般炮制冯睦,可惜他功亏一篑,死了,如今,冯睦使用相同招式,用在了红毛身上。
鹤爪功第六式剖骨。
红毛躲不开,挣不掉,真正诠释了力弱骨软,退一步便要落个身残近死的惨状。
骨头扯裂肌肉,肌肉扯裂血管,肩膀连着脖子被扯个豁口,血肉模糊好不骇人。
“不退,退了就会像他这般,我以后死都不退!”
冯睦心里暗暗发誓,自觉战斗经验猛涨一截,然后转身,使出鹤爪功第二式蜻蜓掠,直扑向从腰间拔刀,勃然色变的黄毛。
黄毛瞥着红毛的惨状,心脏狂跳,怒吼:“我们下午只是吓唬诈你的,小子,你反应不用这么过激!”
冯睦充耳不闻似的,脚下连踩两步,食指和中指透出慑人心魄的黑紫。
鹤爪功第二式名叫蜻蜓掠,听起来人畜无害,点水无声,实则风声鹤唳,是专门剜人眸子的歹毒招式。
“我知道你们在诈我,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打死我,不然,我就打死你。”冯睦冷着声音,一心一意要索人命。
第36章 我是真凶,要两份片酬很合理吧
就像两毛给他制造心理压力一般,虽然没用,但冯睦这会儿就是要如数奉还。
不是小心眼儿,只是想再激一激黄毛。
试招嘛,总得要个像样的对手,效果才强,经验值才能给够啊。
一指废掉红毛,冯睦专心对上黄毛,自觉游刃有余,不免就有些失望。
黄毛带给他的压迫感远不及那晚张桐的二分之一,倒不是黄毛太弱,而是……
“鹤爪功威力够足,而且我今天没有犯错,一步不退之下,我的打够凶够恶,是我比那晚强横太多!”
冯睦在战斗中感悟,又因感悟打的更凶恶。
黄毛心中恶寒,仅剩的一颗眼死死瞪住,另一只眼窝豁出狰狞口子,半颗碎裂的眼球陷在骨头里。
是他打的不够凶吗?
不是,困兽犹斗激起凶性的他打的也足够凶,但最终不敌冯睦凶。
但,
绝不是因为他胆怯,而是因为…..
黄毛咬牙硬扛冯睦一爪,肚子上瞬间被挖掉大片血肉,腥臭的肠子都要淌出来了。
以此为代价,黄毛施展短刀招数,在方寸间一瞬刺出三刀,分别戳向后者的下阴,肚脐,心口。
然后,第一刀被提腿撞膝磕开,在后者膝盖上扎出个血口子,骨头都没破。
接着,第二刀被指钩弹开,刀刃削掉对方食指一层肉,然而,露出骨头的指钩咬起人来更凶了,真是活见鬼。
最后,第三刀,终于毫无阻拦桶中了,但却像捅进一层铁壳里,裂开的皮肉下竟擦出金属火花。
黄毛能肿么办,以伤换伤,换来的是自己真伤,对方假伤,是自己鲜血淋漓,对方生龙活虎还满脸不满。
这特酿还怎么打,黄毛也很绝望啊。
问题是凶不凶的问题吗,对方是仗着防高血厚硬赖啊,他能不退,他敢不退吗?
冯睦却不这么觉的,他完全觉的是自己领悟了战斗奥义,只要他一步不退,够凶险的平a上去,那退的就是别人。
“凶险的意思就是,只要我够凶,险就都是别人的!”
冯睦越打眼神越亮,越打越来劲,越打越坚定自己的信念,只觉得战斗经验噌噌噌坐火箭似的往上窜。
“别停,别退,来啊。”
“退就是死,冲上来干死我你才能活,越是残血越要搏命反杀啊。”
身上到处在流血,黄毛都被染成红毛,耳边充斥着对方凶狠澎湃的话语,黄毛整个人都麻了。
他这是在给我加油,他人还怪好的咧……个屁啊~
下一秒,黄毛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扔掉刀子,双臂张开,视死如归道:“不打了,你杀了我吧。”
战意正酣的冯睦手中动作一僵,表情如同吃了颗苍蝇屎。
不是,你求生欲望有点弱啊,学学旁边的红毛,脚筋被钩断了,就剩一只手,还在奋力爬行,都爬出去十来米了。
冯睦有点扫兴,施展鹤爪功第十三式,终结式碎心爪,处决掉“架势槽崩溃”的黄毛。
夜幕静谧,风中传来的,心脏被五指攥碎,从指缝间淌出汁水的声音,让红毛停住爬行,惊恐的回头。
远处一具身体直挺挺栽倒在地,发出扑通声。
近处,被血弄脏的帆布鞋映入眼帘,带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红毛僵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差点就爆了,他僵硬的转动脖子,看着满手鲜血的冯睦蹲下来。
“你比那个黄毛求生欲望强。”冯睦说。
红毛想求饶,嗓子眼儿却好似被堵住了似的,不知道说啥。
冯睦伸手从红毛身上摸出个手机,递到对方面前,淡淡道:“给你们斌哥打个电话,我有点事和他聊聊。”
红毛费力的翻个身子,找到一个号码拨通出去。
嘟嘟嘟拨号时,红毛壮着胆子问:“我们都是听斌哥的话做事,你能饶我一命吗?”
冯睦不喜欢撒谎,他诚实道:“看你表现喽。”
红毛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眼中露出希冀的光芒。
电话接通。
红毛声音沙哑而颤抖:“斌哥,是我红毛,有人想跟你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