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爪功]:“.……”祖师爷的棺材板快压不住了。
捏着铁珠,贴住骨头,用意念陷出凹槽,雕出防滑痕,长出倒刺,然后,咔哒一声将铁珠嵌了进去。
“试一下。”冯睦重新走回铁盆,奋力一钩。
指钩就紧紧咬住一粒铁珠,大小卡得很死,根本掉不出去。
冯睦端详一会儿,又尝试几次,像个工匠似的,对指骨造型做出细微调整。
十根指头,每个的发力角度都有差异,所以,每一个都得一边试验一边调整。
虽然不需要锤子锉刀这些工具,冯睦催使意念即可,但调整也是需要耗费心神的。
最主要是,骨头似乎也没有那么听话,如果只是陷个凹槽,那很容易,但如果要要在凹壁上浮出精细的纹理,困难陡然上升十倍不止。
冯睦能够理解,毕竟[塑胚]现阶段只是白色,还有巨大的成长潜力。
而且,对付[鹤爪功]已然绰绰有余。
4个小时后,冯睦把十根指骨依次雕琢完毕。
他重新站在铁盆面前,自信心爆棚:“钩住不成问题,最难的一步解决了,剩下的就是不要钩错,以及控制好力度不要波及周围的铁珠。”
摆臂,挥手,指钩掠过,若蜻蜓点水。
盆面纹丝不动,冯睦翻指,一颗铁珠正安静的嵌在钩内。
冯睦抠出铁珠,轻轻弹回盆面,计数道:“成功1次。”
本来钩准以及控制力度,也是极困难的事情,但因为钩住咬死不需要冯睦分心,剩余两件事的难度也陡然直线下降。
就好像持枪打靶,本来要承受反作力,现在有器械帮承担了,你只需要专注瞄准和扣扳机。
你还能打不中靶子?
分分钟化身枪神好吧~
1次,成功。
2次,成功。
3次,成功。
4次,成功。
5次,失败!
好吧,距离百发百中的枪神还是有点距离的。
第5次失败,按照[鹤爪功]的要求,得清零重新计数,就尼玛离谱。
可惜,计数是作弊绕不过去的坎儿。
冯睦低头看了手机时间:3.27 01:17。
不知不觉凌晨1点了,手机上有三条未读短信。
大佬,我今天向斌哥提出想跟他,斌哥同意了。
斌哥让人继续调查名单上的人,通过口供又进一步缩小了范围,斌哥在里面又重点勾画了些人,我数了数,大概还剩下50来个要重点跟踪调查。
今天下午,帮里来了个捕头,说要搜查酒吧,斌哥让他搜了,后来郑老大来了,很生气,训斥了斌哥。
冯睦看完讯息,思忖:“马威动作倒是快,也不对,应该说马斌巴不得他靠上来,毕竟,把封口的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是最保险的。”
“缩小到50人了吗,既然都不是根据嫌疑来画圈的,那口供调查也是装模作样,我在这个圈里面吗?”
冯睦自然不会以为马斌会针对自己,马斌又不认得他。
但,马斌打着追凶的幌子,做戏又做的很全,难免会额外圈些无辜的人进去,用以遮掩他真正的目标。
有点像某个类型的连环杀人犯,你以为他杀的几人都是随机的,实际上,他是通过随机扩大杀人数量,来隐藏那唯一一个特定目标,隐藏真实的杀人动机。
冯睦担忧的是自己点背儿,成为了那圈随机目标。
他是真凶,这不假,但若以这种方式,被青狼帮报复,也是真冤。
冯睦盯着第三条短信,良久给马威回了两条短讯。
把名单发给我。
马斌和郑肆关系和睦吗,马斌在追查凶手,郑肆最近在做什么?
把手机撩下,冯睦重新走回铁盆前。
指钩一遍遍划破空气,擦过盆面,一次次成功,成功,又成功,然后被失败中断,重新来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
很快,凌晨4点了。
冯睦能明显感觉到[鹤爪功]入门难度已经被自己打到地板了,成功近在咫尺。
“最多一次连续成功次数为81。”
冯睦长长吐出口气,感受到了“百发百中”的恶意,这种严格要求零失误的重复,真的很容易令人心态爆炸啊。
和根骨差那种看不见一点光的心态爆炸不一样,这是沐浴在光里却总有一束阴影阴魂不散的心态爆炸。
前者是一锅老鼠屎找不到汤,后者是一颗老鼠屎毁一锅汤。
不是一锅,冯睦已经从零开始119次了,平均一次1分半,再来一次,他想打120了。
第120次,失败,于第67回小指碰到盆面中断。
冯睦指头发力,把铁珠攥的嘎吱变形,然后塞入嘴里,像生嚼仇人血肉一样,吞入肚子里。
“睡你麻痹,肝不死就往死里肝。”
明天是周日,冯睦决定不睡觉了,他要跟[鹤爪功]死磕到底,决战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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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窥视与跟踪
早上9点。
第205次失败。
整体下来,次数增长变缓了,说明每一次平均用时变长,每次都更接近成功了,更气了。
有两次甚至连续数超过95次,然后中断,气到吐血。
冯睦上一次这么气的时候,还是系统激活任务被迫中断,他干死了罪魁祸首郑航。
这次,他没法干掉自己撒气,气上加气。
“冷静,冷静,今天一定能成功,越急越容易出错,先缓一下,平复下心情。”
冯睦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控制指骨恢复原状,缩回指肚。
昨晚雕琢指骨的时候,冯睦就发现了,自己的骨头好像也带点记忆功能。
变形塑造成一个模样,次数多了,下次再塑造一样的,就不太用过脑子,就能塑造出来,有点类似于肌肉记忆了。
比如,
他昨晚雕琢十根指骨需要近4个小时,今天再来可能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复原到一模一样。
去卫生间用凉水洗把脸,坐在马桶上,把坏情绪跟便便一起排干净。
冯睦顶着微醺的黑眼圈吃完早饭,出门,去两条街外的黑诊所,买了几根注射针头。
之所以去黑诊所,是因为他是空白民,去正规医疗机构需要排长队。
哪怕不是看诊,只是买点注射器,也要至少排1个月的队,还未必能买到。
王秀丽上次做饭切到指头,去医院买纱布都要排1个月,当然不可能买,等买回来,疤都长好了,最后是冯矩从巡捕房拿了些回家。
黑诊所能买到的医疗物品相对有限,且售价至少贵3倍起,买的越多越贵。
更离谱的是,黑诊所一直经营的很好,底层人嘴上骂的狠实则不希望它被查封,上面的人在新闻上三令五申要排查,实际上,最后都雷声大雨点小,草草罚款了事。
黑诊所的老板兼医师叫葛清明,50来岁,秃顶,戴金边眼镜,喜欢斜一只眼看人。
平时在诊所,穿一件医院同款白大褂,领口很脏,袖口却很干净,再搭配他那身装扮,冯睦虽只来过两次,但对其不伦不类的气质印象颇深。
诊所门上用红绳挂着个布娃娃,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脱线了,嘴巴咧开,里面吐出根长舌头。
“门头上挂个奇怪的布娃娃,真是怪异的医师怪异的审美。”
冯睦内心吐槽,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没注意到,他的头发不小心擦过布娃娃的瞬间,那布娃娃吐出的舌头动了一下,像是被风吹的。
“葛医师,我想要5根注射器,有吗?”
诊所里有两个病人在吊水,葛清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皮子稍微抬了下,就听冯睦走近询问。
葛清明:“要新的还是回收的,新的150一支,二手的50一支。”
冯睦面皮抽了下,为注射器的价格咂舌,就前世那种针管注射器,竟卖这么贵,而且这玩意儿还明码标价有二手货,简直离谱。
冯睦掏钱包,并不还价:“新的,5支,加1瓶消毒酒精,多少钱?”
葛清明从柜子里掏出冯睦要的东西,堆在桌面上推过去:“1000。”
夸张的价格,难怪空白民嘴里最常挂的一句话就是,宁遇黑阎王,不见白死神。
黑阎王,是指守夜人的黑袍,见到那身黑袍意味着你畸变成厄尸或者被邪祟染上了。
白死神,是指白大褂。
黑阎王要命,白死神更要命。
冯睦不想跟葛清明多废话,他付钱拿货,把东西装进单肩包里走人。
之前的书包跟骨灰一块儿烧了,这个布包是巡捕房发给冯矩的,冯矩嫌容量小装不了啥东西,冯雨槐嫌丑,就落到他手里了。
两个小时后。
黑诊所陆陆续续进出了十几个病人。
到午休的时间,葛清明清空病人,走到门口抬手把卷帘门拉下半截。
忽地,他弯下一半的腰僵住,光秃秃的脑袋往后仰,直到仰折90度,后脑勺够到背上,两只斜眼才笔直对上吊着的布娃娃。
“咦?”
声音老沉又带点清脆,像是从倒弓弯曲的脖子里透出的老年声,又像是布娃娃晃动舌头吐出的娃娃音。
同时间,冯睦倒了三趟公交车,在武馆一条街下车。
像是前世健身房喜欢扎堆儿,武馆一条街上驻了大大小小十几所武馆。
不需要调查,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懂,敢把武馆开在这里,又能经营下去的,那武馆主或多或少都有真功夫傍身。
当然,传不传你,你又学不学得会,那就另说了。
冯睦倒不是冲着拜师学武而来,他单纯想找家学员多的武馆,好在空闲时跟他们上台搭个手,试试拳脚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