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黑手:我的词条邪到发癫 第127节

  随着特意更换的金属门扉缓缓闭合,发出沉闷的砰然声响,钱欢才缓缓伸手轻抚自己后脖颈处那细密的冷汗,脸色凝重而阴沉。

  他低声喃喃自语,语带困惑:

  “真是怪事,我已经在办公室增设了三层防爆玻璃墙,但与李拔山一番对话下来,依旧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感似乎比之前两次更为强烈。”

  钱欢自幼便拥有一种对危险异常敏锐的直觉,这种直觉是他明明极度怕死,但最终仍选择遵从家族安排,调任入九区这座最特殊的二号监狱工作的关键原因。

  

  钱欢看着近乎一只手掌厚的防爆玻璃墙,暂时熄掉了继续加厚的念头,那传出去可就太惹人耻笑了。

  随后,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沉稳地拨通了座机,冷静地吩咐道:

  “通知保卫处,让他们联系防爆玻璃的供应商,安排售后技术人员过来进行一次全面检测。我需要确认这批玻璃是否存在任何质量问题或者残次品。”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就在钱欢怀疑电话故障的时候,终于传来了一个生无可恋的声音:“是的,监狱长。”

  钱欢微微皱眉,对电话的延迟感到不满,他继续说道:

  “通话延迟太过严重,这显然不符合求救准则,啊不,是工作要求。让人给我更换一台新的座机。”

  电话那头:“.……”

  钱欢轻轻挂上了电话,随即他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桌面上的一份入职简历。

  他瞥了一眼冯睦的一寸照片,叹息一声:“这张照片拍得倒是有模有样,只可惜,倒像是量身定做的遗照。”

  一边叹气,钱欢一边随手把简历收起扔到抽屉里,

  “哎,以周唬睚眦必报,又喜欢迁怒人的性格,我赌你恐怕活不过一周啊,唔……周唬啊周唬,人我给你送去了,你可千万别令我失望啊。”

第180章 匹配难度下降了?

  周唬岂止不会令钱欢失望,那可真是太不会令钱欢失望了。

  冯睦跟着李拔山甫一回到1号监区,迈入监区长办公室,周唬就几乎是急不可耐的上来贴脸开大了。

  周唬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面色凶狠的瞪向李拔山:“你越过我直接把简历单递到监狱长那里,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分区长?”

  李拔山站着,脸色木然未有丝毫波澜,瓮声瓮气道:“我递给你了,没批!”

  周唬被噎了一口,他怒极反笑道:“我没批你就往上报?”

  李拔山没有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顶撞周唬,他只是如实地陈述了事情的经过。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表现,在旁人看来,比起直接的顶撞,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才更惹人愤怒。

  这比恶语顶撞的伤害性更强一万倍。

  周唬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感到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蔑视。

  他脸色都憋涨通红,他猛地抽出腰间的电棍,手指一紧,电棍立刻爆发出噼里啪啦的电火花。

  然而,就在他举起电棍准备挥砸之际,马轩迅速上前,连忙将其拦住,死命的握住了周唬的手腕。

  马轩用力按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劝诫:“

  大哥,李拔山可不是囚犯,你如果打了他,那就是在殴打同僚,严重违反了监狱的规定。要是让监狱长知道了,监狱长一定会借机冲咱们发作的。”

  马轩小心翼翼的抢走电棍,然后关掉电压,冷冷的瞪了眼李拔山,那眼神仿佛在警告他,切莫再惹恼监区长,否则,就算监狱长都赶不及来救你啊。

  李拔山视若无睹,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既不气也不恼,甚至眼中流露出一抹困惑,他不过是实话实说,怎么就气得周唬暴跳如雷了。

  马轩见唬不住李拔山,也暗感头痛,没办法,李拔山仅仅是往原地一站,那魁梧如山般的压迫感实在令人难以忽略。

  他甚至怀疑,监区长刚才若真一电棍砸落下去,那现在在地上躺尸的可未必会是李拔山啊。

  “这家伙软硬不吃,无畏无惧,脑子又似只有一根筋,怪不得监狱长会将他当作一把锋利的刀来使用,处理起来确实棘手。”马轩在心中暗自思忖。

  周唬看到李拔山仍旧不为所动,脸色阴沉的比碳块都黑。

  他的目光从李拔山身上掠过,看向站在李拔山身后,无论是身材还是气势都相较单薄的冯睦。

  周唬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险而狠厉的神色,声音阴仄仄地响起:“冯睦,是吧?!”

  冯睦从李拔山身后走出来,立正回答,态度不算畏惧,但眉眼都顺服,相比之下,给人的感官就好拿捏多了。

  “是的,监区长,我是冯睦,今天前来报道!”冯睦不卑不亢,回答的规规矩矩。

  周唬冷笑一声,看向常威:“这个新来的既然顶替了你外甥的位置,那我就把交给你来带,你要像对待你外甥一样,好好教教他咱们监狱里的种种规矩。”

  李拔山脸一沉,瓮声瓮气道:“我请求把冯睦分到B区,我会教会他监狱里的规矩。”

  常威闻言,仿佛听到了一个荒谬至极的笑话,嘴角抽动,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声音中带着戏谑和不屑:

  “你自己都还没搞懂规矩,就不要去祸害新人了。”

  周唬则瞪着李拔山,嗤笑道:“你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李拔山如实回答:“我是B区的分区长。”

  周唬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冷硬:“从这一刻起,你不再是分区长了。不要以为你投靠监狱长,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我现在就重新教教你咱们1号监区的规矩,那就是,在1号监区内,没有人可以质疑我做出的决定,只能服从。”

  “不然你可以去跟监狱长哭着打报告,申请调换监区,不过在此之前,狱警李拔山,立刻滚出我的办公室。”

  李拔山不以为然,他才不在意被撸掉职位,监区长的身份固然能让他更好的庇护住小师弟,但没有的话,也无妨。

  冯睦瞳孔微缩,眼底掠过一抹杀机,心里则幽幽道:

  “很久没遇到过这种直接把坏人写在脸上的反派了,有种突然掉回新手村,匹配青铜局的感觉,真是好啊。”

  冯睦回想一下,自己杀人献祭出道至今,卷入的事件里,匹配到的主要对手不是青狼帮,就是厄尸教,亦或者傀母的邪恶眷属。

  本来,青狼帮只是个地方帮派,但架不住里面混了个[命运]的疯徒,让开局的难度陡然拔高了。

  其次厄尸教和傀母眷属,则分别是邪教和邪神眷属。

  

  这些对手无论武力,智商,或者背景,都是可以划入高端局的范畴了,就算有点水分也不多。

  但,

  现在眼前这几个就……

  “感觉比冯雨槐的段位都低啊,唔,不对,我不该侮辱冯雨槐,我愚蠢的妹妹可是已经偷摸混入高端局了,段位不能算低了。”

  冯睦心头冷笑,面上则不动声色的对李拔山道:“大师兄放心,我没问题的,既然监狱里的规矩如此,那我遵守监区长的安排就是了。”

  其实,冯睦也当真不想分配到大师兄眼皮子底下去,那样的话,他有些手段反而不太好施展。

  “好!”李拔山见小师弟主意已定,遂点点头,面色平静的转身离开监区长的办公室。

  周唬注视着李拔山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继而看向冯睦,烦躁的摆手道:“常威把他领走。”

  常威带着冯睦往A监区走去。

  在一条冗长且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走廊上,常威低头走在前方,冯睦紧随其后,间隔一个身距。

  正当他们即将通过门禁系统时,常威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扭头阴着脸道:“冯睦,你可知晓,原本这个位置是我外甥的名额,现在却落到了你头上。”

  冯睦故作惊愕,眉头微蹙,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他问道:“常区长的外甥莫非遇到了什么问题?”

  常威的目光死死盯着冯睦,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声音中带着讥讽:“别再装模作样了,这件事对你来说好处最大,你会一无所知?”

  冯睦表情平静的跟死水一般,他的眼神坚定而诚恳,语气严肃地说:

  “常区长误会了,我都不认识你的外甥啊,如果常区长实在不信,我愿意以师门的名誉起誓,你外甥无论出了什么问题,都绝对与我无关。”

第181章 反派他就得披上官衣啊,解锁新的里程碑

  常威足足盯了数秒钟,扭回头刷开门禁,走入进A监区,阴森森警告道:

  “我会一直盯住你的,你工作中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任何纰漏,否则,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从监狱里踢出去。”

  冯睦跟着走进A监区,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环状回廊。

  环状的回廊宽敞而高挑,分为上下三层,墙壁上嵌着一盏盏森白的灯光,将地面照射的纤尘不染。

  回廊的每一侧都排列密密麻麻的牢房,一间接一间的像是嵌入了墙壁的冰冷石棺。

  牢房的门是铁制的,冰冷而坚固,透过门上的小窗口,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简陋的床铺和必需的生活用品。

  这些牢房紧密相连,地上都连通着高压电,牢牢的锁住了每一名囚犯的躯体和灵魂。

  冯睦挺直了脊背,大声对常威表达了他的决心:“是的,常区长,我绝不会让失望的。”

  回廊二层,211号牢房内,陈芽紧贴着冰冷的铁栏,目光透过通电的栅格,平静地窥探着这位新到的狱警。

  冯睦仿佛感受到了那道探寻的目光,他眼神沉稳,不露声色地斜视过去。

  陈芽的眉头微微一挑,心中暗自思忖:“这就是分区长打算让我们除掉的那位狱警吗?”

  冯睦的目光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隔空打了个无声的招呼:

  “我的A级战术小分队的队长,没错,这座监狱,就是我为你们搭建的舞台,希望你们会喜欢,呵呵”

  王焦慢慢地踱步至窗前,喉咙轻轻滚动,吞了口唾沫,然后转向牢头儿,压低声音问道:

  “牢头儿,那个狱警就是照片上的那个狱警吗?”

  陈芽微微颔首,脸色微微有些古怪:“唔,真人比照片略帅一些,下巴的弧度棱角宽了3度,颧骨更饱满了一点,奇怪,是拍完照片后做过微整容吗?”

  “啊?”王焦错愕。

  陈芽笑笑道:“没事,应该就是他。”

  王焦犹豫了片刻,声音低沉而谨慎:

  “牢头,我们真的要按照分区长的指示去做吗?在监狱里搞死一个狱警,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陈芽的目光在王焦不安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语气认真:

  “嗯,在这A区,分区长的命令就是最高的。我们遵照他的指示去工作就不会有错。再说,他既然信任我,让我担任牢头,我们就要讲究信用,说到做到。”

  王焦看着陈芽,似乎觉得他并未完全理解自己的顾虑,于是不得不把话再说得透彻一些:

  “牢头,我担心的是,一旦我们动手解决了那个狱警,分区长可能会翻脸无情,利用我们来承担罪责,甚至把我们当作牺牲品。”

  陈芽表情平静,他承认王焦担忧的有道理,不然,分区长为何不自己动手,反而要绕一大圈子,做个局让一群新来的囚犯搞事。

  陈芽作为逻辑鬼才,当然想的明白其中的道理,于是,他对王焦笑道:

  “我知道了,但咱们作为犯人,就应该完成分区长交代的工作,这是咱们的职责。”

  “之后,分区长若是心怀不轨,那咱们再跟他讲道理,相信他会醒悟过来的,嗯,你不用太担心,也不要把人都想那么坏。”

  陈芽停顿下,笑着总结道:“这个世界总归是讲道理的。”

  王焦的嘴巴惊讶地张成了o形,仿佛他此刻才第一次听说,这个世界竟然可以讲道理。

  他心中苦涩,若真是如此,他又怎会遭受不白之冤,被栽赃陷害而进来深造呢。

  王焦并不愿意对狱警下手,这并非出于良心的谴责,而是他不愿再次成为别人的替罪羊,承担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黑锅了。

  王焦的目光在牢头儿坚定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不禁回想起焚化炉旁那股逼人的热浪,汗水在他的额头上渐渐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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