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够……”钟离浩顿了一下，想起那个能让他有机会渡劫的气，眼中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
楚牧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他扶起来：“我就算在不高兴也不会对你们生气的”
“你们这样才会让我难受！”
说着，对上那复杂的视线，轻轻拍了拍钟离浩的胳膊：“师兄你要明白，但凡能失去的，说明从未属于过你，所以不必后悔”
声音平静而深沉，如同清澈的湖水，悄然荡开层层涟漪
让钟离浩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凉气如直冲头顶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句话，心中涌起万千思绪
沉默良久，微微躬身，神色郑重而虔诚：“你说的对”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
这时脑海内疑惑的电音响起：放弃大道本源的是他，后悔放弃的也是他，你们智慧生物好生奇怪
楚牧在脑海里轻笑道：因为人总是会在最需要什么的时候，想着什么
系统：那岂不是怎么也得不到满足？
楚牧沉默下来没有再开口
识海外
钟青儿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
起初她还能听懂他们的对话，可到了后面，就有些懵了
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总觉得她这个哥哥似乎瞒了一些事情
目光在楚牧和钟离浩之间来回移动，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
“师弟，那我推你回去”，钟离浩回过神来，语气带着几分拘谨
楚牧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摆了摆手，操控着轮椅离去，悠然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罢了、罢了，我自己回去吧，你什么时候调整好状态再什么时候来找我吧”
“我还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看来是我想多了”
钟离浩浑身一震，盯着轮椅渐行渐远，久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哥，大人在你来之前还表达过你能像朋友一样交流，不会因为他的修为而拘谨”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传来，钟青儿抬起头，小声道：“你这样是不是让他寒心了呀！”
钟离浩蠕动着嘴唇，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之前他能坦然面对楚牧，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师弟天性善良
可方才当他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楚牧那如同看蝼蚁一般的眼神，以及周围那浓郁得仿佛要化为实质的杀意
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楚牧的可怕
如果不是不知为何压制住了，怕是真想把寿宴上的人都杀了，那种冷酷与冰寒让他心惊胆战
在那一刻才发现，哪怕这人是他师弟，也不是他能对等的
强者与弱者之间，天然就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哥哥，你说话呀？”
钟离浩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叹息出声：“爷爷经常跟我说，人分三六九等，社会同样分中低高层，底层人守着规矩，中层人利用规矩，高层人本身就是规矩”
“以前我不明白，但现在我明白了！”
话音落下，长长叹息一声，随便挑了个方向走去
钟青儿咬着嘴唇：“你去哪儿！”
“我去调整心态”，钟离浩挥手
第153章 这就是我说的机会
钟青儿静静地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双眸中满是怔忪，朱唇轻启，喃喃低语道：“人分三六九等”
言罢，脑海中如走马灯般浮现出寿宴上的一幕幕场景，那些画面犹如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她的心灵
内心的世界观如同遭受了猛烈的冲击，“啪踏”一下轰然破碎
另一边
楚牧眼眸阴晴不定，手掌悄然微握，压低声音道：“混沌神骨是不是都容易被激怒？”
系统：“我方才也很疑惑来着，宿主的神骨本就是安宁、祥和、幸运的象征，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激怒才对”
“等我检测一下！”
【扫描-仔细检测中】
“这也妹有问题啊，好奇怪啊！”
楚牧抬手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眺望远方，眼眸微微闪动：“统子，你仔细检查一下我识海看看”
系统：“嗯嗯”
【识海扫】
就在这时，系统震惊到颤抖的声音响起：“宿主你你你我我卧槽啊，这都不用检测呀”
“你识海里浓郁成实质的气运下面就镇压着一片无边无际的滔天血海”
“宿主你的神骨怕是八成都被这个血海给侵染了”
“这是从哪儿搞来的呀，吓死统了，我都不敢在里面呆了九敏”
楚牧清晰地感受着在自己识海到处乱窜的系统，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沉声呵斥道：“行了，别演戏了，赶紧仔细查看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脑海内电音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妹演戏啊……我是真的害怕呀”电音之中能够极为明显地感受到隐隐的颤抖
“女尸体内也有这个东西，都没见你怕成这样，你之前还有胆子跑出去找大道本源！怎么现在就怕了？”楚牧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难道你沉睡，睡出了什么问题？”
系统急忙解释，声音中满是惊恐“这俩能一样嘛，女尸识海内的血海和你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小水滴和汪洋大海的区别”
“刚才我下去看的时候，里面还有个更恐怖的东西在最下面，那怕我成了高级系统，那玩意儿都绝对能杀了我”
“宿主大哥，你说我能不害怕嘛”系统最后可怜巴巴地说道
“要不咱俩快换一个身体吧，我怕你到时候压制不住，我们就提前完犊子了”
“宿主”声音哀求
“下面那个东西有生命吗？”楚牧揉着额头小声打断道
系统沉默良久，探查一番后才缓缓出声：“这个倒是没有检测到生命波动”
“主要是下面的血海在不断消磨上面的气运，等彻底消磨干净，下面的血海会让宿主入魔”
“我怕”
楚牧眼眸微眯，急切的打断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的意思是神骨已经被这个血海给影响了？”
系统赶忙回应：“对呀，我就说你以前基本上很难动怒的”
“这血海在无形之中放大你的情绪让你不停动怒消磨你识海中的气运，等气运被消磨殆尽就是它们把你化成同类的时候”
“它会把你制造成一个远比那个女尸还要恐怖万倍的东西！”
“一个只知道杀戮，完全没有意识的魔！”
“而且我这会儿才发现，宿主体内的混元馈赠好像在无形之中同血海深处那个东西相契合”
“加上这个馈赠，我都不敢想你变成魔会有多恐怖”
楚牧内心震动，轻轻敲击着扶手，语气平淡的继续道：“这样啊，那等感应到另外一具身体后，我们就去那具身体里”
系统欣喜道：“这就对了嘛，该放弃我们就得放弃，哪怕什么都不做，我们至少也能躺平一百年”
楚牧眉头一皱：“为什么是一百年？”
“我想想哈，上课的时候好像碰巧听到过，只要至高在的世界，等会儿嘶我想起来了”
楚牧面色骤然一变，原本轻轻敲击扶手的手也缓缓地停了下来，上一世原身大概就是在将近一百五十年的时候开始进行的炼天化地
听着自己的心脏跳动得愈发剧烈，焦灼地等待了半晌都没见有回音传来
不由得急切出声：“你说话呀！到底想起来什么？”
这时，系统才语气讪讪道：“那啥我想起来上课那会儿好像不小心睡着了，后面的没有听到”
“你踏擦！”，楚牧无奈的一巴掌拍在额头上，把头发揉乱
系统赶紧出声安慰道：“宿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睡觉了”
“您消消气消消气，气大伤身呢！”
楚牧深呼好几口气，压住心里的情绪：“如果至高吞噬了天道会怎么做？”
系统疑惑回应：“系统吞噬天道？好小众的词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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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是不会去吞噬天道的，如果要吞噬，也应该是为了更快炼化世界”
“宿主，你不用想那么多，至高一般嗯”
话音近半，电音开始明显的有些颤抖：“卧槽，不会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天道被至高给吞了吧？”
“宿主现在的天道是哪个至高啊？”询问的语气隐隐有些担忧
“时间！”，楚牧轻声回应
声音落下，系统就开始在识海里乱窜：“宿主，我们完辣，这下子咱俩被挤中间乱杀的节奏呀，这是两边都要我们死啊呜呜呜！”
“可以窥探时间长河，咱俩露头就会被秒的”
“宿主大哥，我们要不还是躺平吧”
见没有得到回应，系统小心翼翼道：“宿主，您还有什么办法吗？”
楚牧操控着轮椅飞的加快了几分，声音不疾不徐：“真正的天道还活着，只要找到我们就可以跑出去”
“这就是我一直在说的机会”
蓝色屏幕一阵剧烈抖动：“真正的天道竟然还活着，还是在时间眼皮子底下藏起来的，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
电音“咯噔”一声：“难不成天道丢掉本源假死脱身，好像除了洪荒的那位，其它世界的天道没有这么精明吧，嘶宿主大哥，这不会是您上一世干的吧？”
第154章 满是认真
“嗯！”，楚牧眼眸闪动，思虑片刻后微微颔首
系统语气惊喜：“卧槽，卧槽，宿主牛逼，上一世就考虑到这一世的事情了”
“恐怖如斯，智近如妖，要是您可以拥有至高的实力我都不敢想得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