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阁阁主也是玄帝的人吗?
玄帝这还真是打的好主意。
既让他去送死,又要榨干净他身上的价值?
神兵留下,铸造神兵的方法留下,人就去死吧。
“陛下。”
苏牧脸上的笑容忽然一敛,正色说道,“教一个人是教,教一百个人也是教。
既然还有一夜时间,我今夜便在虎牢关开坛讲法。”
“嗯?”
玄帝眉头微微一皱。
“如果神兵阁阁主有意,那就请他到城下听法吧。”
不等玄帝开口说话,苏牧就已经起身。
“时间紧张,恕臣无礼,告退。”
说罢,苏牧就转身向外走去。
“放肆!”
锵!
长刀出鞘的声音回荡在空中,两把刀将殿门封锁。
那两个门神一般的金甲卫士虎视眈眈地盯着苏牧。
贺瑾一甩手上的拂尘,冷冷地说道,“苏指挥使,圣上面前,焉敢如此无礼?”
“无礼?”
苏牧缓缓地转身,目光落在贺瑾身上。
“圣上面前,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大放厥辞!”
苏牧冷冷地说道。
贺瑾一怔,旋即涨红了脸。
他看着苏牧,眼神仿佛要杀人一般。
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
“陛下,事情已经交待完了,臣请退,这有什么问题吗?”
苏牧直接无视贺瑾,看向玄帝,说道。
“苏卿,神兵阁阁主已经来了,这里安静,更适合传法。”
玄帝缓缓地开口道。
他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汪火民,见过陛下。”
那人微微躬身。
“免礼吧,你好好跟苏卿学一学铸造神兵的方法。”
玄帝淡淡地说道,“你本来就是天下最顶尖的铸兵师,一夜时间,应该足够你掌握铸造神兵之法了。”
“朕就不打扰你们了,不要让朕失望。”
说罢,玄帝起身从后门离开,根本没有再询问苏牧的意见。
贺瑾横移一步,守在后门处。
前门,则是由那两个金甲卫士把守。
苏牧被气笑了。
一软一硬,这是把他苏牧当成面团来揉搓了吗?
“苏指挥使,请赐教。”
那神兵阁阁主汪火民开口道。
苏牧与神兵阁也算熟悉,他的天工炼器法,就是来自神兵阁。
霍真庭、张仲眉那些神兵阁弟子,还都是苏牧的朋友。
苏牧原本对神兵阁观感相当不错。
他怎么也没想到,神兵阁,竟然跟玄帝有这么深的关系。
“让开。”
苏牧冷冷地瞥了一眼,缓缓地开口说道。
汪火民眉头微皱,沉声道,“陛下有令”
“我再说一遍,让开!”
苏牧抬手握住肩头露出的剑柄,沉声说道。
他迈步向前,一步一步靠近汪火民。
“公是公,私是私。”
苏牧缓缓地说道,“我的铸兵法传给谁,那是我的私事,陛下也管不了。”
轰!
他身上的锦衣墨衫无风而动,猎猎作响。
凌厉的气息从他身上升起。
汪火民眉头紧皱,下意识地看向了贺瑾。
“苏指挥使,这里是陛下的行宫,在这里动武,你想没想过后果?”
贺瑾阴森森地说道。
“我乃大玄太平司指挥使,陛下亲封的招讨使。”
苏牧淡淡地说道,“谁敢阻我道路?”
吧嗒。
苏牧距离汪火民只剩下两步之遥,两人几乎要面对面了。
汪火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树的影人的名。
汪火民虽然是神兵阁阁主,但也绝对不敢小觑苏牧。
“汪阁主想要吃独食,有没有问过这虎牢关中千里迢迢赶来的众人?”
苏牧冷冷地说道。
“不是苏某看不起你,你的资质,苏牧就算愿意教你,你也学不会。
天工炼器法在你神兵阁多少年了?
你修炼到了什么程度?
自家的东西都还没有学会,却去觊觎别人的东西,你也配做阁主?”
汪火民大汗淋漓,身形不断后退。
他求助似地看向贺瑾。
贺瑾脸色阴沉如雨。
“苏牧”
“闭嘴!”
苏牧大喝道,“你一个阉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再敢废话,我便让你提前见识一下我的神兵!”
铮!
苏牧背上的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空气中传来呲呲的响声,剑意冲天而起,屋顶的瓦片噼里啪啦地碎成碎片。
贺瑾脸上闪过愤怒之色,“苏指挥使,都说你狂妄,今日咱家才知道,你竟然狂妄至此。
咱家替陛下效力,陛下既然让你在此教导汪阁主,那你就只能在这里教导汪阁主。
天亮之前,苏指挥使你走不出这个房间。
除非,你能过得了咱家这一关。”
贺瑾一甩拂尘,身上的气势腾起。
他向前踏出一步,地面上的青砖无声粉碎。
“苏指挥使,你如果不想多吃苦头,那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陛下的话来做。
在其他地方你如何咱家管不了,但在这里,你得听咱家的。”
贺瑾语气阴冷地说道,“如果你不相信,那可以试试。
咱家手下,也不是没杀过当世天骄。”
唰!
他拂尘一甩,万千根丝线切割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玄帝唱完了白脸退场,现在贺瑾上场开始唱红脸。
如果苏牧老老实实地交出神兵,并且把铸造神兵的方法传给汪火民。
那他明日便能顶着招讨使的名头出关去妖庭送死。
从玄帝的角度来说,这样大家都保留了一份体面。
如果苏牧不愿意配合,那就是贺瑾出手。
只要给苏牧留一个气,明日让苏牧以招讨使身份出关就行了。
只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苏牧出了关,那他的死,就跟玄帝无关了。
玄帝还能用神兵和铸兵之法再收买一波人心。
一瞬间,苏牧就已经明白了玄帝的打算。
退一万步讲,就算事情暴露了,那也是贺瑾一个狗奴才干的事情,和英明神武的玄帝有什么关系?
苏牧用神兵搅动天下风云确实是一步妙招,但他错就错在,不该孤身一人入宫。
只要他入了宫,以他的实力,就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他做的这一切,都会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