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再赌一次。
就算失败了,也不过是再多花一个多月的时间来积累点数而已。
他现在有了铸兵师的兼职身份,其实攒够十万点数,也不需要那么长时间了,如果勤快一点,一个月可能就能攒够了。
想到这里,苏牧也不再犹豫。
他念头一动,在异象后面的+上点了下去。
嗡!
苏牧脑海中再次多出一段信息,他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一片虚无的旷野之上。
风从旷野上吹过,天空之中,仿佛火烧云一般,降下一片火焰。
风火激荡,苏牧只感觉热力扑面而来。
他细细感受着两股力量的冲击、碰撞、还有融合。
巽风意境的种种妙用,还有离火意境的种种妙用,最终都化作一个抽象的概念。
或者说,是一种象!
“原来如此。”
虚无旷野上的苏牧,忽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燃木煮食,化生为熟,除旧布新。”
这句话一出口。
无边旷野上的风和火,陡然间发生了变化。
上火下风,是为鼎象。
霎时间,一尊三足巨鼎,凭空出现在无边旷野之上。
那巨鼎通体火红色,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风纹。
鼎内的高温灼热之感扑面而来,仿佛能够煮熟一切。
…………
苏牧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之中闪过一尊三足巨鼎。
异象,火风鼎!
这一次,他终于突破了那一层窗户纸,成功地领悟出异象。
苏牧忽然一抬手。
狂风凭空而起,一点火星骤然绽放,风助火势。
霎时间,风与火,凝聚出一尊足足有一丈高的巨鼎。
轰!
巨鼎只是轻轻一转,顿时墙倒屋塌,散落的砖石,仿佛被高温灼烧过一般,漆黑一片。
只是这么一下,巨鼎就消失不见。
而苏牧感觉整个人有一种被抽空了的感觉,体内的真元,已经耗损得干干净净,点滴不剩。
他盘膝坐在废墟当中,竟然连动弹一下的力量都没有了。
心中闪过一抹诧异。
异象的威力超乎想象,但损耗也是超乎想象。
以他现在的实力,施展异象,竟然只能支撑一息时间!
难怪以前没有真元境武者能领悟异象,这异象,就不是真元境武者应该拥有的本事。
就算领悟了,也很难施展出来。
苏牧的底蕴远超同境界武者,就算这样,他也只能让异象维持一息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实在是很难在施展中发挥威力。
只能说,在特定情况下,或许可以当做杀手锏来使用。
虽然如此,多一个杀手锏,其实也不赖。
破风声响起,石自然、洛安宁、向小园,还有一众太平校尉纷纷感慨。
墙倒屋塌的动静,直接把太平司内的所有人都惊动了。
他们冲过来,一眼就看到坐在废墟当中,脸色有些发白的苏牧。
石自然和洛安宁、向小园第一时间冲到苏牧身边,警惕地看着周围。
“没事。”
苏牧开口道,“刚刚在修炼武技,一不小心动静大了一些。”
“修炼武技?”
众人松了口气,脸上旋即浮现出震惊之色。
这是什么样的武技?竟然有如此威力!
大人果然是太强了。
“都散了吧。”
苏牧稍微恢复了些力气,摆摆手道,“明日找人来把这里收拾一下。”
“这里没法住人了,你今晚要不要住我房里?”
洛安宁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话已出口,她也意识到不对,眼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了过来,她连忙解释道,“我跟小园妹妹睡。”
说话间,她的脸已经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
苏牧微微一笑,看着洛安宁和向小园,心中暗自思忖,也是时候把事情定下来了,起码,也要有个定亲的仪式。
…………
众人陆续离去,洛安宁和向小园也一起回了向小园的房间。
她们还是不好意思在众人的目光中跟苏牧住在一个房间内。
主要是她们现在还没有修炼到脱胎圆满的境界,跟苏牧住在一起多有不变。
等到房间内只剩下自己一人,周围也恢复一片静谧之后,苏牧忽然缓缓地开口道。
“出来吧,难道还要让人亲手请你出来不成?”
他话音未落,窗户忽然打开,然后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翻了进来。
来人站在窗户边,看着苏牧,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奈。
“我说苏牧,你是老天爷的私生子吗?这才几年没见,你就这么变态了?”
来人开口说道。
他样貌陌生,声音陌生。
但是看到他的一瞬间,苏牧就已经认出了他。
金风楼少主,薛山。
当年在大行山中,苏牧,吴一奇,薛山,曾经共同面对过三阶妖物。
当时三人都还只是脱胎境修为,不过那时候吴一奇和薛山都是刻意压制修为没有突破,而苏牧比他们要差一些。
时至今日,薛山已经是真元境修为,而且还觉醒了肉身神通,但是他现在看苏牧,只感觉苏牧深不可测,他现在竟然完全看不透苏牧到底有多强。
其实刚刚墙倒屋塌的那一下,薛山有一种强烈的生死危机。
他有一种感觉,如果那一下是苏牧攻击他,他肯定挡不住。
想到当年修为还不如自己,还得靠着玄兵五火震天弓才勉强能跟自己平齐的苏牧,现在已经不知道甩了自己几条街,薛山心中就有一种郁闷的感觉。
“你也不赖。”
苏牧淡淡地说道。
薛山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他刚刚尝试异象的时候,薛山太过震惊,所以露出了破绽,苏牧还真没有察觉到薛山就藏在附近。
“我也觉得自己还不赖,但是跟你比还是差远了。”
薛山叹了口气道。
他的肉身神通名叫枯木,就是能让身体如同枯木一般,没有丝毫气息。
这对杀手来说,无疑是一项逆天的技能。
只要他隐藏起来,除非看到他,否则几乎不可能发现他。
但是苏牧竟然还是发现他了,这也让薛山心中充满了震惊。
“薛山,你该不会是来刺杀我的吧。”
苏牧的手缓缓地搭在惊雷刀上。
“当然不是。”
薛山吓了一跳,连连摇头道,“咱们好歹也是有过交情的,我能来刺杀你?”
我活腻了才会来刺杀你。
薛山心里嘟囔道。
“我是代表金风楼来跟你求和的。”
薛山继续道,“金风楼的杀手,你杀得也够多了,有什么气也该消了吧。
我们金风楼拿钱办事,真没想跟太平司做对。
我保证,以后但凡给你有关系的人,我们金风楼,绝对不会碰。
我们只是跑江湖混口饭吃,用不着赶尽杀绝吧?”
金风楼在松江府的杀手,已经被苏牧杀干净了,这个风波甚至还在整个相州蔓延开来。
金风楼这才紧急派了薛山来找苏牧求和。
金风楼倒还没有嚣张到跟太平司做对。
说白了,他们也只是江湖上的势力,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也就罢了,面对官府,还是要保持低调的。
苏牧看着薛山,缓缓地道,“你们金风楼这么低头,就不怕被江湖上的人耻笑吗?”
“怕个鸟?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说了,除了你我,谁知道?”
薛山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们是凭手艺吃饭的,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只要我们的手艺过硬,那就会有人继续找我们做事。”
“我的气是消得差不多了,但我的损失”
苏牧缓缓地道。
“金风楼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