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悟性,如果不是浪费时间参悟了四种意境,只是专攻一种意境的话,他现在肯定已经把那一种意境参悟到圆满之境了吧?
这在厉庭魁看来,简直就是误入歧途!
如果不是把时间精力浪费在四种意境上面,他甚至可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在脱胎境就领悟了异象的人。
“身为武者,我们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所以必须要有所取舍,武陵是个小地方,没有人能给你指点,这不怪你。
你有没有兴趣来相州,随我一起修行?”
厉庭魁道。
随他一起修行,虽然不是收徒,但也意味着他将会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
这如果换了一个太平校尉,只怕立刻就会纳头便拜,感恩戴德。
厉庭魁是什么人?
太平司指挥使,结丹境强者,而且还掌握了异象!
说他是指挥使当中的第一人都不为过。
这等强者如果想要收徒,那拜师的人能从虎踞关排到大玄京城去。
苏牧略微一沉吟,缓缓地问道,“去相州,能让我做镇抚使吗?”
厉庭魁:“……”
我跟你说武道修炼,你跟我说升官?
你是在逗我吗?
“镇抚使,你的资历还浅了点……”
厉庭魁缓缓地道。
“那算了。”
还没等他说完,苏牧已经干脆利落地道。
厉庭魁瞪大眼睛,不是,这能商量啊。
你资历虽然浅了,但你有三道云纹傍身,想当镇抚使,也不是不能商量啊。
“我这次出来之前,家里答应回去之后就让我做镇抚使的,我觉得,我还是留在镜州比较合适。”
苏牧略带矜持地说道。
许冲渊和钟贵铮刚刚走过来,正好听到苏牧这句话。
两人面面相觑,有这回事?
赵镇抚使有说过这种话?
苏牧要是当镇抚使,赵镇抚使干什么?
赵破奴还不够资格晋升指挥使吧?
话说,赵镇抚使他有资格许诺苏牧这个?他能决定谁来当武陵太平司的镇抚使?
许冲渊眨了眨眼睛,知道苏牧这是在胡说八道。
信口开河,漫天要价嘛,这种事,他熟。
想不到苏牧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竟然也玩这一套。不过显然,厉指挥使是被他唬到了。
“你要是来相州,官职的问题,我来想办法给你解决,两三年之内,保证让你晋升镇抚使!”
厉庭魁说道。
“两三年啊”
苏牧有些犹豫。
“两年!”
厉庭魁保证道。
许冲渊和钟贵铮听得一愣一愣的。
两年晋升镇抚使,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答应他啊!
“除此之外,我有办法能让你领悟异象!”
厉庭魁继续说道。
“哦?”
苏牧来了兴致。
两年晋升镇抚使,就算不去相州他也能做到。
他的四象脱胎诀已经修炼到青龙体大成的境界,用不了多久就能圆满。
到时候四象脱胎诀圆满,他就可以突破真元境了。
真元境修为,在太平司已经完全可以晋升镇抚使了。
对苏牧来说,哪怕是按部就班,也根本不需要两年就能晋升。
既然如此,他为何要离开熟悉的环境,跑到人生地不熟的相州去?
不过厉庭魁说能帮他领悟异象,苏牧是真的有点心动了。
异象的威力他刚刚亲眼见识过,要是能掌握异象,那绝对能大大提升他的实力。
不过说起来,厉庭魁说的办法,对他也未必有用。
他本身的悟性,怎么说呢,一言难尽。
“这么好的机会还是让给其他兄弟吧,我还是想在镜州发光发热。”
苏牧认真地说道。
比起领悟异象的机会,他更想晋升。
厉庭魁看着苏牧,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小子是他娘的自信啊。
他是觉得,就算没有这次机会,他也照样能领悟异象!
是了,他凭自己的本事领悟了四种意境,这等天赋,哪怕比起几位侯爷年轻的时候也不遑多让了。
这样的人,当然有自己的骄傲。
“厉指挥使,你这么做,镜州的贺指挥使知道吗?”
忽然,旁边一个声音幽幽地说道。
却是张望岳也过来了,听到了厉庭魁对苏牧的招揽。
苏牧这样的人才,哪个州不想要?
你们相州地处大玄腹地,太平无事,太平司平时也就是对付一些偶尔出现的妖魔和凶人,用得着苏牧这种人才?
只有我们凉州,我们虎踞关,才是最需要他的地方好吧。
就是武陵城,那也是需要镇守大行山外围的,也比你们相州更需要他好吧。
人家镜州的贺指挥使能放人才怪呢。
“贺光头知道又怎么样?我还怕他不成?”
厉庭魁大声道。
不知道为何,他感觉厉庭魁的声音有些心虚,心中不由地有些疑惑,难道镜州太平司的指挥使,比厉庭魁还强?
他们镜州这么牛的吗?
厉庭魁可是领悟了异象啊。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厉庭魁挥挥手道。
张望岳提到贺指挥使以后,他竟然直接改变了主意。
苏牧也是有些失望,厉庭魁要是再争取一下,比如答应让他立刻晋升镇抚使,他或许就答应去相州了也说不准呢。
怎么能有一点困难就退缩呢?
我的要求也不高啊。
…………
虎踞关的人还在收拾妖物的尸体,苏牧和张望岳、许冲渊、钟贵铮等人则是将战死之人的尸身护送回了武陵城。
武陵太平司,他们一行七人来,现在只剩下三人归。
横穿最危险的大行山的时候他们没有伤亡,在虎踞关,却死伤过半。
许冲渊默默地将四个同伴的腰牌收好。
虽然已经尽力找寻死人的尸体,但能够找回来的,也只是残肢断臂,火化之后,骨灰会随同他们的腰牌一并带回武陵,入英灵殿供奉。
“苏校尉,杨指挥使有请。”
就在这时候,张望岳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苏牧道,“监察司的监察使已经全都被抓回来了。”
苏牧点点头,叫上石自然,跟着张望岳一起来到了虎踞关太平司的堂上。
十几个人被五花大绑地丢在地上。
杨长风正高坐堂上,脸上带着不可遏止的怒意。
看到苏牧进来,他脸上神色稍缓。
“苏校尉,这次多亏了你们的消息,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虎踞关监察司,竟然已经被净土教渗透到了这种程度!”
他眼神中也闪过一抹后怕。
当初他和钱云山被邵三通用计引开,如果不是苏牧他们,只怕邵三通已经打开城门放妖庭的大军进入虎踞关了。
他现在想想都还是一身冷汗。
“钱云山呢?”
苏牧环顾堂上,注意到虎踞关边防军总兵钱云山也在。
听到苏牧的询问,钱云山缓缓地站起身来。
锵!
他拔刀出鞘。
石自然下意识地挡在苏牧身前,虎视眈眈地盯着钱云山。
钱云山却没有对苏牧出手,而是反手一刀,刺穿自己的大腿。
他闷哼一声,开口道,“我钱云山有眼无珠,这一刀,是我对虎踞关战死的兄弟们的交待。
我职责在身,不能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