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听到破风声袭来,他竭力躲避,但已经被刀锋劈中肩膀。
“啊!”
杀手发出一声惊天惨叫。
他整条臂膀,竟然都被苏牧一刀斩了下来。
强悍的体魄,在惊雷刀的刀锋之下,竟然如同豆腐一般脆弱。
苏牧的脸上也闪过一抹惊喜。
上次用秋水刀,他也斩中了换血境,只不过紧接着就被换血境的肌肉骨骼给卡住了。
因为秋水刀不够锋利,也因为换血境的体魄太过强悍。
但是这一次,他用的是惊雷刀。
一招得手,苏牧没有丝毫迟疑。
巽风意境、坎水意境同时爆发,一刀横削。
面对境界高过自己的人,苏牧出手向来是不留余地。
噗!
一颗脑袋骨碌碌滚落脖颈,黑色的面具掉落在地上,露出一张苍白无神的面孔。
鲜血如瀑涌出,无头的尸体,直直向后倒了过去。
背后脚步声响起,苏牧并未回头,而是第一时间在那杀手身上摸索起来。
很快,他从杀手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瓶,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你怎么来了?”
洛安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
“金风楼的杀手。”
苏牧将瓷瓶收进怀里,又从杀手身上摸出来一沓银票,拿在手里,站了起来。
“还有一个去刺杀我了,被我反杀,从那杀手嘴里我听说你有危险,所以我就来了。”
苏牧道。
洛安宁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不过她很快冷静了下来。
“金风楼的杀手,为什么会来刺杀我?”
她眉头微皱,认真地思索道。
“已经很好了,人家起码是正儿八经来刺杀你的,不像我,只是个添头。”
苏牧道,将手上那一沓银票递给洛安宁,“呐,你的买命钱。”
洛安宁只是看了一眼,就摇摇头,说道,“我用不着银子,你留着吧,人也是你杀的,这些本来就应该是你的。”
苏牧也没让来让去,他知道洛安宁不缺钱。
将银票收起来,苏牧看着洛安宁道,“金风楼出手,不死不休,他们这次没有成功,后面肯定还会继续对你下手,得想个办法解决了才行。”
“他们没有机会了。”
洛安宁摇头说道,“我已经是换血境了。”
她带着一点小骄傲地看向苏牧,忽然想到苏牧的肉身神通,那点小骄傲顿时烟消云散,有些垂头丧气地继续道,“回城以后,我就去参加太平司的测试,只要绣上‘太平’二字,金风楼便不敢再对我动手了。
除非他们背后的雇主,愿意出一个他们拒绝不了的高价。
但是让金风楼冒着得罪太平司的危险刺杀一个太平都尉,那个价格,武陵城没有人能出得起。”
“也对。”
苏牧想了一下,点点头,“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我原本还想着我们联手把金风楼在武陵城的据点拔了呢。”
“……”
洛安宁看着苏牧,认真地道,“这肯定是不行的,金风楼中强者无数,就算是四大家族联手,也不可能将他们剿灭。”
“那就算了。”
苏牧耸耸肩,说道,“还是用你的办法吧,先成为太平都尉,让他们投鼠忌器,如果他们还是不肯罢休,那就再想办法收拾他们。”
“可惜没能留下活口,否则我还想问问,到底是谁请金风楼来刺杀我的。”
洛安宁道,“不过就算留下活口也没用,金风楼的人是不会吐露雇主身份的。”
金风楼不会吗?
苏牧不以为然。
“雇主是何家。”
苏牧轻描淡写地说道。
“何家?”
洛安宁有些意外地看向苏牧,“你确定吗?我跟何家没什么仇啊,他们为什么要请金风楼来刺杀我?”
“确定。至于为什么,那就只能去问何家了。”
苏牧耸耸肩道。
“好,那就去问问他们。”
洛安宁说道,杀气腾腾地就往前走去。
真去问?
苏牧看着洛安宁的背影,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洛安宁这果断的一面,说问,你还真去问?
“还愣着干嘛?何家不是也让金风楼刺杀你了吗?你不跟我一起去?”
洛安宁走了两步,发现苏牧没有跟上来,不禁回头道。
“去,当然要去。”
苏牧哑然失笑。
当面询问,贴脸开大,我喜欢。
…………
有时候必须得承认,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虽然都穿着太平司白衣的官服,苏牧身上甚至还多了一个东城司司马的身份。
但他自问,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内城城门提前一个时辰开启的。
而洛安宁,只是在内城的城门下喊了一声。
距离打开城门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内城的城门,就提早打开了。
城防军只是流程化地询问了几句,就放两人进了内城。
“我平时是不会这么做的。”
注意到苏牧的表情,洛安宁解释了一句,“不过这次我得光明正大地进城,所以小小地任性一次。”苏牧点点头,表示理解。
如果他们两个悄悄地进城,跑到何府去当面问罪,难保何家有什么反应。
何家真要足够狠,就算杀了他们两个,回头只要否认见过他们就行了。
但现在,他们两个声势浩大地进城,那么多城防军都看到了,何家就算想动手,也绝对不敢。
苏牧也就罢了,洛安宁可是城主千金。
两人一前一后,径直来到了何府门外。
这个地方苏牧并不是第一次来,不过站到大门口,他还是第一次。
就在苏牧思索洛安宁要怎么叫开这道大门的时候,就看到洛安宁向前两步,拔出长剑,咔咔两剑。
那两扇厚重的大门,直接四分五裂开来。
洛姑娘昂首挺胸地就走了进去。
苏牧哑然失笑,洛姑娘平日里的低调,让他都差点忘了,对方可是这武陵城最顶尖的二代,还有特权机构的身份,根本就无所顾忌。
平时不摆架子那是人家修养好,但不代表她会受人欺负。
“洛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巨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何家众人。
苏牧跨过门槛的时候,就看到洛安宁在院子中央被匆匆赶来的何公休拦了下来。
“我还要问问,何家是什么意思!”
面对何公休和何家众人,洛安宁丝毫不惧,声音清冷地道,“我与你们何家素无恩怨,你们收买金风楼的杀手来杀我,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代?”
“洛小姐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误会,绝对是误会!”
何公休脸色铁青,道,“我何家与洛家素来交好,老夫怎么会和金风楼那种地方有来往?
更不可能买凶刺杀贤侄女。
我想,是有人在恶意中伤我何家,挑拨你我两家的关系!”
何公休的目光落在洛安宁身后的苏牧身上,眼神像是要将苏牧千刀万剐了一般。
“洛小姐怕不是听了小人之言?”
何公休盯着苏牧道。
你说话就说话,盯着我什么意思?你说的那个小人是指我?
苏牧将惊雷刀抱在怀里,还给何公休一个白眼。
何公休看到苏牧手中的惊雷刀,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
那是他何家珍藏了多年的宝刀啊。
混账东西,拿着我何家的刀跑到我何家来,杀人诛心啊!
“你看他干什么?他也是受害者!”
洛安宁身体横移一步,挡住何公休的目光,将苏牧护在了身后,“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今日我们两个差点死在金风楼的杀手手里,你如果不给我一个交待,那可别怪我大闹何家。”
她右手按上了剑柄,身上杀气腾腾。
何公休脸色阴沉如水,冷冷地道,“贤侄女是觉得我何家无人,连一个换血境都挡不住?”
“我没觉得怎么样,我只知道,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洛安宁道。
“我练剑,为的就是有人不讲理的时候,我的剑,能告诉他们这个道理。
何公休,你想试试我的剑吗?”
何公休脸色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