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诸天影视当皇子 第13节

  “使不得,殿下,使不得啊。”

  “怎么,这是看这么多人看着,怕人告你贪污受贿?”李承宗打趣道。

  “殿下说笑了,老奴是真心恭喜。”

  “既是真心恭喜,那就拿着,本王给你的茶水钱,没人敢告你受贿。”

第15章 春闱

  庆历元年,二月初九。

  这天是庆国的读书人将毕生所学,卖与帝王家的日子。

  至于帝王买不买,就要看接下来的这几场考试了。

  那些穿着长衫的读书人像游动的鱼儿一般,或惶然或兴奋的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贡院,看上去就像奋不顾身的鱼儿往鱼笼里钻。

  李承宗站在贡院大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木制扩音器,大声说道:“本王李承宗,添为今年春闱的主考,今天是春闱的日子,本王在此祝愿大家春闱高中,得偿所愿。

  不过本王丑话说在前面,诸位身上若有不该带的东西,看见门口的两个大筐了吗,都给本王老老实实拿出来,若是进入院被发现夹带,一律革除功名。”

  说完,李承宗便进了贡院。

  院中早已安排好一切,从边关回来的血衣卫负责搜查,想要夹带私货进入考场根本不可能,但总有些人不信邪。

  随着几个夹带私货的学子被拖走,原本还抱着一些侥幸心理的学子也怕了,那些人检查太严格了,全身衣物都要脱掉检查不说,就连嘴巴屁股头发都要掰开检查一遍。

  于是一些原本进入贡院的学子又赶忙返回贡院外,将身上夹带的东西扔到了筐外。

  之所以不是筐里,是因为两个大筐不够用,贡院门口已经堆积成了两座小山。

  然而,等他们再想进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进不去了。

  李承宗向来说话算话,只要进了院子还夹带有东西,管你是不是检查出来的,一律革除功名。

  此举,自然让一些读书人不服。

  噌的一声,门口的血衣卫抽出了刀:“王爷有令,若有闹事者,我等可视其为冲击贡院,可当场格杀。”

  听到门外的吵闹声,坐在太师椅上的李承宗摇了摇头,“君信,你说他们为什么不听劝呢?”

  “世上总不缺不听劝的傻子。”

  作为李承宗的护卫队长,李君信很清楚今年春闱的安排。

  按照往年惯例,春闱期间是由衙门差役、礼部官员和监察院派来的官员共同负责。

  但今年除了两个礼部副考官,也就是两个礼部侍郎之外,考场内外全是王府之人。

  而且今年参加春闱的考生,在考试期间,可以说除了衣服是自己的,其他所有东西都是由王府提供,为此王府名下的酒楼都关门歇业了。

  还有考题也在昨夜连夜换了,所有出题官员现在还被关着,等到所有考生进入考场之后才会放出来。

  想作弊,太难了。

  当然,想在考场上给李承宗使绊子也很难。

  除非,他们之中有人背叛了李承宗。

  可他们会背叛李承宗吗?

  郭铮,也就是后来那位喜欢摆pose的郭尚书,现在还是礼部侍郎,看了看检查的情况,赶紧走到了李承宗面前,二话不说一个大礼参拜了下去,有些为难地说道:“三殿下,时辰不早了,若是按您这样的检查,恐怕今日不能开考。”

  李承宗看了这位未来的尚书大人一眼,淡淡道:“本王自有安排。”

  那么多参加春闱的学子,自然不可能每个都那么检查,所以查过一批人后,血衣卫只是抽查,速度立马快了不少,到中午时贡院门口恢复了安静,只留下两座小山的私货,看上去有些凄惶。从宫里出来的小太监赶紧打扫,以方便宣读开考圣旨和布置香案鸣炮。

  小太监们一边忙碌着,一边想着三殿下行事果然与一般官员不同,若是往年的考官哪理会这些夹带的私货,更不敢像今日这般耽误时辰,让他们在门口等着,要知道他们可是来宣读圣旨的。想来今日之事,三殿下是免不了被御史台那边参一本了,不过以三殿下的脾气不怕也就是了。

  宣读圣旨,春炮鸣响,香案撤离,院门关闭,三年一届的春闱会试正式拉开了帷幕。

  听着贡院厚重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李承宗朝考场迈开了脚步。

  礼部两位侍郎连忙跟上,其中郭铮行礼道:“三殿下,您是头一次领这个差事,可能不知道,进了考场,便不用太操心,殿下可回院中休息,这一应勘防之事,交由下官处理便好。”

  李承宗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郭铮,冷冷道:“你在教本王做事?”

  “下官不敢。”

  郭铮连忙弯下了腰,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何才十四五岁的少年,竟然让他感觉了莫大的压力,连冷汗都下来了。

  随行穿过前院,来到后面考场,初春寒风从门口处涌了起来,李承宗坐到正中的太师椅上,负责考场这边的赵怀恩立马小跑过来。

  “家主。”

  “怎么样了?”

  “各处院门已关闭,若无家主手令,不得再开,此时院中各路郡州学子已经拿到试卷开始做题,负责吃食用水的角门处也有我王府之人把守。”

  “嗯,辛苦了。”

  李承宗点点头,对同时监考的两位礼部侍郎:“郭大人、赵大人,二位可有什么交待?”

  说起来,这位赵大人和他还有些渊源。

  这位赵大人当年的座师,是当今太学学正张老大人,也就是当年李承宗初入太学时遇见的那位夫子,算起来他们也算是同门。

  当然,郭铮的座师也不简单,乃同文阁大学士,虽然如今已告老还乡,但人脉犹在,要不然郭攸之倒台后,他也不可能当上礼部尚书。

  “殿下已安排妥当,下官无其他交待。”赵大人拱手道,语气神情中都带有几分亲近之意。

  郭铮赞同的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殿下,按往年规矩,每隔一个时辰,要下场巡视一番。春闱科举,为国选才,不可不慎,还望殿下手下之人用心些。”

  “郭大人放心,我等自会用心。”赵怀恩不咸不淡的顶了一嘴。

  今年春闱的差事,是他们家主主动讨要来的,他们这些人自然会认真对待。

  而且此次春闱对于那些正埋案伏首疾笔的读书人来说,是人生中最紧要的一个关头,若是顺利通过,便是鱼跃龙门,若不能通过,只能黯然返乡,再等三年参加春闱,一折一返,不知会消磨掉多少人的青春年华,似那倔傲之辈,一旦落第之后,更是缠绵于京中不肯归乡,颓然者有之,浪荡者有之,但更多的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年他在京都见过太多了。

  春闱乃是国之大典,亦是读书人的生死场。

  今年春闱有他们家主主持,可以说是历年最干净的一场的春闱,以后可未必会有。

  就是为了这些出身平凡的读书人,他们也会用心,根本不用郭铮提醒。

第16章 下不为例

  初春,寒意深重。

  好在今日天气不错,让人感觉暖暖的。

  大概是因为试卷卷面和书法也是评分的标准之一,所以开考良久之后,考场中的大部分学子也未急于动笔,只是在打腹稿,看样子就知道是曾经有过痛苦经历的可怜人。

  只不过这些可怜人中,又有大部分人鲤跃龙门之后,就忘了自己曾经也是可怜人。

  锦衣玉食,视人命为草芥。

  李承宗满脸微笑的在考场里走着,脚步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以免影响到这些读书人的思路。

  早在开考之前,听说当今三皇子是主考,其实很多读书人心里觉得荒谬,毕竟这位三殿下的名声在京都随便一打听都能知道。

  一个不学无术之人,有什么资格当他们这些寒窗苦读多年之人的座师?

  但是随着三皇子一系列的举措昭告京都众学子,很多读书人就只有一个想法了,若是往后的春闱主考都是三皇子殿下就好了。

  不用自己带吃食,不用自己带笔墨,各个方面都考虑的十分周全。

  关键,三殿下一视同仁,所有学子只看才学,不看门第,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前些日子那些跑去三殿下府上送礼的读书人,不仅礼没送成,还直接被取消参加春闱的资格。

  所以如今看着那个在院中巡视的少年,他们只觉得十分温暖,就像天上的春日一般,将温暖不分贵贱老幼的给与了所有人,那脸上淡淡的笑容,就像是在鼓励自己一样。

  在考场各处走了走,又去食堂那边交待了几句,李承宗才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就瞧见两位侍郎大人半躺在椅子上睡的迷迷糊糊的了。

  这两位才学和能力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坐到礼部侍郎的高位,只是这做人不太行,郭铮就不说了,贪墨受贿,弄虚作假,而赵大人倒是不干这些事,但基本不管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懒政怠政,在礼部就像局外人一样,看着尚书郭攸之和郭铮斗。

  明显是想捡便宜,可惜没等到两败俱伤,等来个范闲把郭攸之拉了下来,让郭铮上台了。

  李承宗咳嗽两声,惊醒二人:“天气寒冷,二位大人不妨去屋中休息,免得到时候冻着。”

  傻子都听得出来语气中的讽刺意味,所以两人赶忙站了起来。

  “殿下恕罪。”

  “多谢殿下。”

  前者是赵春年赵大人,后者则是郭铮。

  郭铮也算是看明白,他说是春闱副考,实际今年的春闱考场,根本就没有他什么事儿。

  更重要的是,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三殿下,但很明显这位三殿下看他非常不顺眼,索性也就不在这里碍这位三殿下的眼了。

  所以郭铮走了,而且接下来的几日很少露面。

  这几日李承宗在考场中转悠,看了不少的人试卷,也发现了一些有真才实学之人,有时不免驻足多看了看,记下了他们的名字。

  虽然这辈子没读过多少这个世界的经书,做起文章来,肯定不如大多数学子的,更不用说和在场的考生的比,但好歹两世为人,眼光还是有的。

  而且为了此次春闱,李承宗还特意看过早些年的科考试卷。

  以他的眼光来看,范无救此次科举注定要失望了。

  不是说范无救才学不行,而是其他人更厉害。

  除了范无救之外,让李承宗比较关心的就是泉州刘清了。

  不得不说,老先生相当有才学,几道疏论做的虽然谈不上滴水不漏,见解也非堂而皇之的路线,但胜在切实,不饰虚华,倒是相当符合李承宗的心意。

  今日是春闱最后一场,考题是李承宗自己出的,题目相当简单。

  以京都为例,若你为官当如何治理。

  此时已是下午,李承宗来到了刘清身边,却见老先生正满脸倦容的收拾着案桌上的东西,显然已经答题完毕,所以不免有些失望。

  而刘老先生见到李承宗又一次来到身边,却是相当高兴,可惜考院之中不得交谈,否则他肯定要和这位三殿下好好交流一番。

  ……

  ……

  时已入夜,考生们渐渐离开了贡院。

  经过数日折磨,众学子早已委顿不堪,哈欠连天,浑身酸臭,一些比较的慢的学子还在伏案咬笔,一些却是在座位上呼呼大睡,不过最终时间尚未到,也就没人去管他们。

  当夜幕降临,贡院之侧铜驼巷中忽然响起一声锣时,此次春闱考试也就正式结束了。

  “时辰到,诸考生住笔。”

  随着赵春年一声喝,赵怀恩带着众人开始清场,将那些犹自抓着毛笔不放的学生往外赶走。

  一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头,头发已经花白,因试卷尚未做完,哭嚎着死死抱着书案不肯离开,结果最后被李君带人硬生生的架了出去。

  李承宗叹了口气,心里却没有什么同情,他已经给了此次科举学子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自己不行就不要怪路不平。

  春闱结束当夜,要封卷送去太学阅卷,李承宗和赵、郭两个副考都高坐于堂上,等着赵怀恩领人完成糊名抄录,然后加盖印章才能封卷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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