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诸天影视当皇子 第117节

  “恕老臣愚钝,可否请殿下细说?”

  “以后没事多看看门口那块石碑,多想想那块石碑为什么会立在监察院门口,而不是其他地方。”

  “以后?”

  陈萍萍愣愣道:“殿下不杀我?”

  “我杀你做什么,都说了你们上一辈人的恩怨,就由你们上一辈人了结,你赢了是你的本事。当然,你让范闲参与进来性质就有点变味了。”

  李承宗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吧,得知老头子死的时候,我其实想过杀了你,但实在迈不过心里那道坎,毕竟在叶轻眉这件事上,我是真觉得老头子该死,但放了你吧,我觉得你很可能跟范闲一起去北齐,对我庆国影响太大了。放肯定是不能放的,杀,我又下不了手,所以好好当个老师吧,以后多教教言冰云,让他尽快掌控监察院,如果可以的话,收个学生怎么样?”

  “不会是小郡王吧?”

  “不愧是陈萍萍,考虑考虑呗。”

  陈萍萍哭笑不得:“殿下如此看重,老臣若还需考虑,那便是不识抬举了。”

  “行,我抽个时间,让那小子来拜师。”

  “只是殿下如此这般放过我,恐怕无法和朝臣们交待啊。”

  “范闲和太子勾结刺驾,跟你陈萍萍有什么关系?”

  范闲和太子刺杀,就是李承宗对庆帝死于大东山的盖棺定论。

  至于朝堂发出的病死……他只能说,实在太扯淡了,傻子都不会相信。

  “殿下,这不合适吧,若是让范闲背上刺君弑父的名声,他一辈子就毁了啊。”

  不愧是范爹,永远考虑的是自家“儿子”范闲。

  李承宗撇撇嘴:“这本就是事实,我说错了吗?你不会不知道范闲在大东山之上朝老头子开枪了吧,他既然敢做,就要敢当。”

  陈萍萍沉默了。

  他也知道大东山之上发生的事,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总之,老头子遇刺身亡,必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正好范闲和太子也干了刺君弑父这件事,那么他们便是最合适的交待。”

第135章 登基二三事

  监察院内上演着各种背叛、臣服、崩溃边缘的戏码,让李承宗紧皱起了眉头。

  监察院在庆国民间官场上的名声太响亮,形象过于阴森可怕,自成立以来一直以神秘和阴森著称,是直属皇帝的特务机构,在朝政中扮演着极为强大阴森恐怖的角色。

  虽然监察院一直针对的是庆国官场,但因行事狠辣,手段可怕,得罪了不少文臣,而得罪文臣就就得罪了天下士大夫集团,所以监察院在民间的名声一向极差。

  在坊间传说中,监察院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阴森衙门,最擅长屈打成招,严刑逼供,杀人如麻,虽然这些年监察院出了一个光彩夺目的小范大人,稍微冲淡了一些监察院的黑暗气息,但他毕竟主持院内事务的时间很短,还不足以改变在民间已经根深蒂固的监察院形象。

  监察院需要改变,而如何改变,李承宗早就有了想法,只是需要陈萍萍这个老院长的支持,所以这也是他愿意留陈萍萍一命的原因。

  秋意初至,微凉而不能入骨。

  秋雨越下越大,整个皇宫都被蒙蒙烟雨笼罩着,落在地上绽起水花,落在身上打湿衣襟,落在心头无比寒冷。

  李承乾现在很冷,行走在雨中的身影十分落寞,他现在极度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温暖他冰寒的身心。

  所以从太极殿出来之后,他并没有返回东宫,而是去了广信宫。

  可惜遗憾的是,等到他来到广信宫时,长公主李云睿去了御书房,完美的错过了。

  没人知道长公主和舒、胡两位大学士在御书房跟三皇子交谈了什么,只是在庆帝出殡过后,三皇子登基之际,长公主站在了朝堂之上,取代了户部尚书范建的位置。

  宫外的范闲很急,急切带着家眷离开京都。

  他很肯定,李承宗不是吓唬自己的,如果不带着一家人离开,所有人都会死。

  就如李承宗猜测的一样,柳如玉这个恋爱脑并没有选择留下,而是选择了跟随范建离开庆国。

  范府的马车没有遭到任何拦阻,缓缓驶离了京都城。

  都说秋雨惹人忧,但范闲并没有太多的忧愁情绪,他坐在车队之中,随着马车的起伏运功修复着伤势,任由体内两股性质不同的真气,在上下两个周天循环中暗自温养流淌。

  天一道的自然真气法门被运于上周天中,温柔纯正,已得要念,他所真正依仗的霸道真气,则行于全身各处,强悍着他的身份,锤打着他的心神。

  在范闲看来,李承宗未必会让他们一家安然离开庆国,所以他必须要尽快恢复巅峰实力。当然,如果能突破现有的武学修为就更好了。

  相较于范闲,范府的其他人却是心情十分复杂。

  范建掀开车帘,回望京都城头,喃喃自语的说着:“此次离京,还有回来之日吗?”

  “老爷,我们一定能回来的。”

  同车而行的柳如玉如此说道,既是在安慰范建,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他们其实想留在京都,但京都已不是他们可留之地了。

  范建摇了摇头,放下了车帘,并未说话。

  离京的范府车驾,行驶速度越来越快,朝着北方的齐国疾驰而去。

  自此,京都四大世家之一的范家,落下了帷幕。

  ……

  ……

  凄迷的秋雨自然而然的飘落下来,京都街巷两旁的青树枝叶还没有来得及将自己染黄,只能无奈地甩落几片落叶,以证明秋天来临了,秋雨很冷,秋风很劲。

  雨水滋润着大地,却让市井之中辛苦谋生的平民老百姓厌烦起来,因为这场秋雨已经一连下了好几日,所裹挟的寒意越来越深重,让他们非常不喜欢身体感到的阵阵寒意。

  朱红色宫墙无知无觉,不知冷暖,只是沉默且漠然的迎接着这些雨水的冲洗,雨水打湿了雄壮的皇城,反倒让原本明艳的朱红色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暗,就像快要凝结的血痂一般。

  皇城角楼里的钟声响起,发出的沉闷厚重的声响,击打在了皇城中所有人心上。

  深深的宫门伴随着沉重的吱呀声缓缓打开,大木门上新修不久的黄铜钉好似闪耀着异样的光芒,百余名官员神色不同的鱼贯而入,在一应依仗的带领下,沿着街道一直走到了太极宫。

  进殿门的瞬间,便看见了五位皇子,以及本该幽禁在广信宫的长公主李云睿。

  皇子在太极殿并不意外,但长公主出现在太极殿,让很多人都十分疑惑,只是眼下是三皇子的登基大典,没有人敢出口询问。

  一番繁琐的祭告之后,殿门外响起了欢庆的丝竹之声。

  李承宗一脸无奈的走上了太极殿高台,殿中所有人都跪了下来,直呼道:“请皇上登基。”

  如是者三次,李承宗也躬身了三次,以表示对天地人的敬畏,然后他直起身子,一屁股坐到了龙椅上。

  坦白说,他真不知道老二和太子为什么对这把椅子如此在乎。

  硬邦邦的,有点膈屁股不说,天气冷的时候,还有些冻人。

  “大家免礼吧。”

  众官员起身,李承宗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太子,对下方众人道:“经王府查证,太子和澹泊公勾结北齐东夷刺客,于大东山刺杀先帝,意图谋朝篡位,诸位爱卿以为二人当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左都御史赖名成站了出来,行礼道:“陛下可有实证?”

  要说太子谋反,他相信,毕竟先帝大东山祭天是为了废太子,已经把太子逼到了绝路上,太子狗急跳墙很正常。

  可要说范闲谋反,赖名成根本不信,范闲乃是先帝器重的臣子,没有登基称帝的条件,他根本没有谋朝篡位的理由。

  “有!”

  此话一出,除了少数人之外,皆尽哗然。

  赖名成一愣,依旧有些不信:“不知陛下有何证据?”

  “人证,洪公公、四顾剑、苦荷皆是人证。”

  李承宗笑了笑,淡淡的问道:“赖御史,你是不是以为朕在冤枉范闲?”

  “老臣不敢!”

  赖名成一拜及地,沉痛说道:“先帝于大东山遇刺身亡,举天同辈,然则事不过半月,军方州郡便言之凿凿,乃澹泊公所为,但老臣深知澹泊公为人,断不会行此令人发指恶行。”

  “所以呢?”

  平淡的语气令众人心中一寒,跪在地上的赖名成更是手脚冰凉,但作为庆国第一头铁娃,又岂会畏惧死亡,所以赖名成拜首道:“恳请陛下让我都察院彻查大东山刺驾一案。”

  “想不到朕在赖御史心中如此不堪,行吧,你们都察院愿意查就查吧,但朕只给你们一年时间,一年之后若无结果,朕将裁撤都察院。”

  李承宗淡淡开口,最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朕手下不养废物。”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想到这第一把火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而且还烧到了都察院头上,赖名成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

  毕竟谁不知道,这位新帝向来是讲证据的,若无实证,又岂会公布范闲和太子的作为。

  再加上范家所有人逃离京都,摆明了是畏罪潜逃,足以可见范闲和大东山案有关。

  赖大御史这点都想不到,真是老糊涂了啊!

  至于赖名成本人则完全傻了。

  他是一直坚信范闲不会杀先帝的,所以他今日其实做好了死谏的准备。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承宗竟然就那么随意的答应了。

  更没想到的是,李承宗竟然要动整个都察院。

  赖名成突然有些后悔了,可李承宗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淡淡道:“太子与范闲勾结北齐东夷刺客,于大东山之上刺杀先帝,意图谋朝篡位,其罪当诛,但朕新登大宝,准备大赦天下,所以免其两人死罪,废李承乾太子之位,除其宗籍,贬为庶人。”

  “至于范闲,剥夺一切官职,流放庆国之外,终生不得踏入我大庆国境一步,沿途哨卡不必阻拦,但一月之后,若还在我庆国境内,可先斩后奏!”

  “诸位大人,以为朕如此这般处置如何?”

  此话一出,满殿再次哗然。

  诸位庆国大臣都心知肚明,在涉及皇权争夺上,从来没有温柔可以,尤其还是这种可以诛九族的大罪,更应该斩草除根才对,可这位新帝偏偏放过了两人。

  实在是让众人很不习惯,毕竟这位可是向来心狠手辣,动辄屠杀满门的主儿,完全想不到他竟然有如此温和的一面。

  在这一刻,所有官员都松了一口气。

  一来,谁都希望坐在龙椅上的是一位温和的皇帝。

  再者,谁都不知道范闲和太子还没有其他底牌,如果深究下去,只怕会牵扯出不少事来,庆国会再次发生动荡。

  所以说,对于李承宗的决定,没有任何朝臣反对。

  “既然无人反对,那朕就说第二件事,如今范建北上,户部尚书一职空缺,朕决定暂时由长公主李云睿代领户部……”

  话没说完,赖名成打断道:“陛下,不可!”

  此前没忘记舒芜这个头铁老头儿,却是把赖名成这个头铁娃给忘了。

  李承宗现在总算知道,老头子为什么一直想杀赖名成了。

  是真的烦人!

  李承宗看着赖名成,皱眉道:“赖御史,你说说为何不可?”

  “老臣只问陛下一句,天下岂有女子为官乎?”

  赖名成跪下,扣首,张嘴,大喊道:“臣恳请陛下收回旨意。”

  “臣恳请陛下收回旨意。”

  “臣恳请陛下收回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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