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诸天影视当皇子 第102节

  袁宏道一愣,摇头道:“范闲是不可能登上皇位的,毕竟他的身份到底是私生子,何况他与北齐的关系十分复杂,朝臣不可能让他坐上去,即便有监察院支持也不可能。”

  李云睿赞同的点了点头,微笑道:“不错,监察院始终是见不得光的存在,他们是很有力的工具,但在某些时候,却不可能成为决定性的力量,只要有朝臣们支持和宫里的支持,陈萍萍也没有任何用。”

  “太后会支持太子,还是会支持三殿下?”

  众所周知,太后是最宠爱三皇子的,但别忘了,太后是太子的外姑祖母,而且在尚未废储的阶段,太子还占有大义,所以在涉及到皇位的这件事上,谁也不知道太后最终会选择谁。

  李云睿并未回答,反问道:“袁先生,你是忠心于陛下,还是忠心于陈萍萍呢?”

  一听这话,袁宏道顿时亡魂大冒,佯装镇定道:“我忠心于长公主殿下。”

  “袁先生别装了,我知道你是监察院的人,只是我不知道你是忠心陛下的,还是忠心陈萍萍的而已。”

  袁宏道张了张嘴,却听李云睿微笑道:“不管你忠心于陛下,还是忠心于陈萍萍,本宫希望你以后能忠心庆国便好,袁先生,去忙吧。”

  ……

  大东山绝颠之上,范闲见到了很久没有见到的五竹。

  范闲做的很多事,都瞒不过陈萍萍,但陈萍萍做的事,只要不想让他知道,他便不可能知道。

  所以范闲到现在都只是以为,是庆帝联合陈萍萍做局,针对叶流云这个不安因素,根本就不知道这场局,其实是陈萍萍为庆帝而设。

  在范闲看来,五竹的到来,是皇帝需要他的帮助,毕竟皇帝可以命令天下人,却命令不了五竹,所以需要他帮忙说服五竹。

  于是一番叙旧之后,范闲望着五竹道:“陛下带我来见你,五竹叔你应该知道是什么缘由吧?”

  “知道!”五竹点头,依旧是那副高冷模样。

  范闲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半晌后说道:“入京四年多,我做了很多事,但我自己很清楚,这些事都是某人在利用我,而现在那人又利用我来利用你,我也就算了,毕竟我自己有所求,但你对这世间无所求,所以对你不公平。”

  “世上没有公平不公平的事。”五竹平静道:“关键是你做什么选择。”

  “陛下现在把自己扔进了一个危局里,如果我们不帮他,他真被叶流云一剑斩了,那事情可就大发了,到时候,本就动荡的天下势必会分崩离析,他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和天下人的性命,裹挟我们,逼着我们帮他。”

  范闲苦笑道:“当然,这两点我其实不太在意,但我在意京都的家人安危,叶流云如果出手,那么李云睿和太子,亦或者她跟老二必然达成了某种协议,我们不能让他们成功,否则我家人,除了婉儿之外,恐怕一个都逃不了,所以五竹叔,您务必要保住陛下一条命。”

  林婉儿到底是李云睿的女儿,所以在范闲看来,即便庆帝死在了大东山,李云睿也会留林婉儿一命,可范家在京都的其他人,绝对不会好过。

  五竹怔了怔,开口道:“陈萍萍说让我不要告诉你,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这件事。”

  范闲注意到了很奇怪的一点,那就是一年多与五竹叔不见,如今的五竹叔话比以前多了不少,表情也丰富了不少。

  所以他愣了一下,才疑惑道:“什么事?”

  “他是杀你母亲的凶手,大东山的局是陈萍萍设的。”

  “什么?!”

  范闲脸色瞬间大变。

  他和庆帝在一起已经有段日子了,从庆帝那里听到了不少关于,庆帝和他母亲叶轻眉的事,能感觉到庆帝对他母亲是有爱的,然而现在五竹却告诉他,庆帝是杀他母亲的凶手?!

  范闲不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异常震惊。

  五竹点了点头,说道:“这次陈萍萍做局是为小姐报仇,所以我也要杀他,杀他的人是三位大宗师,他必死,陈萍萍让我告诉你,尽快找借口离开大东山。”

  范闲沉默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五竹并未打扰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范闲身边。

  他不知道自己的话,对范闲的未来是好是坏,或许陈萍萍是对的,但他始终认为范闲作为小姐的孩子,理当知道所有的一切。

  此时,夜已经渐渐深了,大东山之巅的气温缓缓下降,草丛中的那些昆虫被冻的停止了鸣叫,数幢庙宇间渐渐凝聚了一片肃杀的气场。

  范闲怔怔的仰着脸,看着身处的小庙,听着庙檐下响起的清脆风铃声,神情十分复杂。

  他和庆帝相处了四年多,哪怕知道很时候庆帝是在利用他,也不免产生了一些父子之情,而他母亲叶轻眉,却从来没有见过。

  但即便是如此,他对叶轻眉的感情也要比对庆帝深得多,没有任何缘由。

  更别说此次在庆帝对立面的,还有感情更深陈萍萍和五竹,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过把这件事告诉庆帝,他只是在考虑该如何自处。

  亲手杀了庆帝,为自己母亲报仇?

  坦白说,范闲是真有点下不去手。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也杀不了庆帝,毕竟洪四庠那位大宗师就在庆帝身边,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尽早离开,才对他最有利。

  沉默了许久的范闲,回过神来,站起身朝五竹行了一礼,压低声音道:“五竹叔,这山顶上,谁都可以死,但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五竹并没有回答,而是微微偏着头,侧耳听了听,片刻之后,望着山脚的方向,静静说道:“你下不了山了。”

  不知道是不是范闲的错觉,他觉得五竹叔好像是笑了。

  “有人杀上来了?”

  “嗯。”

  听到这个字后,范闲不再多言,直接出了小庙查看情况,然后来到了庆帝身边。

  “你说服他了?”

  庆帝负手而立,站在黑漆漆的悬崖边上,今夜的月色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悬崖下方的那票辽阔的海面如墨一般,只能隐隐看见极其微弱的光点,是胶州水师的护驾船只。

  范闲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庆帝的背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说道:“陛下,山下有骑兵来袭。”

  庆帝缓缓转身,并没注意到范闲的神情,脸上带着一抹微笑,虽然不知道范闲是如何得知山脚动静,却也没有质疑范闲的话,缓缓说道:“是吗,有多少人?”

  范闲低着头,语气依旧如往常一般:“不清楚,但臣以为,如今有敌人来袭,应该马上派出虎卫突围,向地方求援。”

  话音刚落,一支火箭嗖的一声划破夜空,照亮了些许夜空,通报了山脚下的紧急敌情。

  虽然山顶听不见声音,也看不见山脚的情形,但也能知道此时山脚下,只怕已是杀声震天,血肉横飞的场景,庆国历史上最胆大妄为的一次弑君行动,就此拉开了帷幕。

  庆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摇了摇头,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郑重语气说道:“朕有件事交给你去做,你立即下山秘密返回京都,若朕遭遇变故,三皇子未归京之时,京都之事,由你全权做主。”

  “三殿下不是死了吗?”

  对于李承宗被杀一事,范闲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对方的故事实在编的太好了,反正他没有发现任何漏洞,再加上他一直认为李承宗身上有西方人的阴谋,觉得李承宗死了也好,便没有仔细思考李承宗身死一事。

  庆帝没有回答,摆摆手:“去吧!”

  范闲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插手不了大宗师的战斗,不过他的狙击枪可以,在有人牵制住大宗师的情况下,狙击枪也可以对大宗师造成威胁。

  当然,他可不是为了保护庆帝。

  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这个山上谁都可以死,但五竹一定不能有事,所以范闲要保护五竹。

  即便是庆帝要对五竹下手,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开枪解决掉庆帝。

  这就是范闲的决定。

  所以范闲最终并没有听从庆帝的吩咐,而是经历一番风险之后,拿出了叶轻眉留给他的箱子,然后找了个合适的狙击点隐藏了起来。

第122章 大宗师叶流云

  大东山很高,高到杀声根本传不到高高的山顶,血水的腥味也飘不上来,大东山的巅峰依旧是一片清明。

  此时,距离山顶极近的那片夜空中,那层厚厚的云忽然间消散,露出来一轮明月,似乎比往常要明亮许多。

  月光如银晖洒落而来,笼罩在月辉之中,负手而立于悬崖的边的庆帝,恍若一尊神祗。

  最起码落在范闲眼中是如此。

  他找的位置非常好,可以把整个山顶都收入眼底,能兼顾四面八方的同时,还完全不用担心背后受敌。

  因为他背后是大东山绝壁,可以说几乎没人能从他背后发起攻击。

  庆帝身边的禁军副统领面色惨白,即便在深夜的寒风中也大汗淋漓。

  山脚和山顶之间相隔实在太远,仅凭几支令箭根本无法完全了解具体情况,但只需要知道山脚有敌来袭,这个事实就足以让他这个全权负责此行护卫的副统领掉脑袋了。

  说起来,他其实也想不明白,这些来袭的军队为什么没有惊动地方官府,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庆国中心地带,在夜色的掩护下,对山下两千禁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山脚下,背着海岸线的那一面,猛然间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虽然只是星星点点的火光,但光亮已经足够传到山巅,可以想象那里的战场之上,犹如亡魂一般突然冒出来的强大叛军,正在奋死冲击着两千禁军的防线,烧营的火势已经大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好在如今是夏季,雨水比较多,加上海风吹拂,山间湿气重,倒是不用担心这把火烧上大东山,将所有人烧死在山上。

  几声凄厉的令箭冲天而起,却是只冲到半山腰便颓然无力坠落下去,犹如此时山脚下的禁军防线,已经难以为继,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此时礼部尚书、太常寺卿等一应祭天官员早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随侍在沉默的庆帝身后,各自心中无比震惊,无比恐惧,可是却没有任何人敢说些什么。

  当然,除了震惊和恐惧之外,也十分疑惑,山脚的军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在山东路的监察院人马没有提前查到任何风声,对方到底是如何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到大东山脚下的?

  而且令他们更疑惑的是,此时从山脚的情势,从那些火头的退后,从那些厮杀声的起伏,从那些令箭飞起的地点,可以判断,禁军明显挡不住冲杀的大东山的那支军队。

  要知道,庆国是以武力定鼎天下的,虽然禁军常驻京都,在野战方面肯定不如定州军,征东、西、南、北等几路大军,但是自从大皇子李承儒调任禁军大统领之后,从当初任职的北境边军和西境边军中抽调了很多骨干到禁军之中,禁军的实力得到了很大的增强,即便不是那些大军的对手,也不应该落败的如此之快才对。

  “山脚下的大军到底是谁的人?”

  一个官员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很意外庆帝竟然给出了答案。

  “是燕小乙的亲兵大营。”

  庆帝站在石栏边上,看了眼山脚的方向,淡淡道:“禁军不是他们的对手。”

  因为北境有血衣军驻守,燕小乙没有被调到北方,而是先去了南边,年前东夷城四顾剑找事,又被调到了东夷城附近驻守。

  可以说庆国所有大军中,只论亲兵大营的战力,也就只有血衣军那边能与之较量一番,当然,这是在血衣卫不算入亲兵大营中的情况下,要不然单单是三百血衣卫就能打的燕小乙的五千亲兵找不着北。

  得知是燕小乙的亲兵大营,虽然都很疑惑这些人是怎么从崤山那边驻扎的五百黑骑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过来的,但都很识趣没敢多问,生怕打扰了注视着海面的庆帝。

  夜凉如水。

  海面上飘来了一艘小船,小船在海浪中起起伏伏,在月光下悠然前行,向着大东山而来。

  山顶与海上相隔极远,除了庆帝和洪四庠之外,躲在暗处的范闲也感觉到了那只朝大东山而来的小船。

  因为船上站着的是大宗师叶流云。

  隔着太远,即便目力再怎么好,也根本看不清,但很奇怪的是,范闲却仿佛能看见立身船头的那人,看见其戴的斗笠,看见其飘扬的长须……

  范闲见过的大宗师不多,叶流云是一个,虽然只见过两次,但两次都让他感到十分惊艳。在他看来,叶流云是一个极其潇洒的人,是所有大宗师中最潇洒的人,今夜乘舟破浪执剑而来,气势未至,其风采便已令人心生折服。

  此时躲在阴暗里的范闲,看着汪洋大海里的那扁舟,想着那个飘然立身舟上,直冲大东山,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大宗师,不由得感慨万分,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敬仰。

  扁舟未至,强敌已朝山上杀了上来,只是相隔实在太远,山下的那些厮杀声传不到山巅,山巅上的庆帝等人,自然感觉不到那种氛围,所以相较而言,大东山下方海面上的那艘缓缓飘来的小舟,带给众人的紧张情绪,反而要更多一些。

  庆帝站在山前的观景石栏之前,看了眼那扁舟,回头看向山下,满脸冷漠开口说道:“去看看山下的情况,朕,不想做一个瞎子。”

  庆帝当年也是亲自领军南征北战,立下赫赫不世战功,堪称大陆第一的名将,只不过近二十年来未曾亲征,才让北齐抵抗北蛮的上杉虎渐渐掩没了他在军事方面的荣耀,像今晚这个情况,如果庆帝能够亲自指挥,山下的禁军绝不会败的如此之惨。

  虽说庆帝面色相当冰冷,语气十分不善,但这并没有让他身边的人怕的要死,反而有些高兴,尤其是禁军副统领,毕竟在这种情况下,陛下没有勃然大怒,砍了身边这些官员的脑袋,已经是很幸运的一件事了。

  所以当庆帝说完,他便请命下了山,准备拼死在第一线上。

  过了许久,一个影子一样的灰衣人,从万级登天梯飘然而起,尚未掠至山顶,夜空之中便有无数刀光闪现,潜伏在庆帝身边的护卫朝那灰衣人斩了过去,那一瞬间,好似刀光都掩没了月华之光。

  灰衣人没有出手,只是高高举起了一块令牌,看出是监察院的令牌,随侍在庆帝身边的姚太监一挥手,虎卫们才纷纷回刀,却依然将那名灰衣人围在中央,十几柄刀对着他,气势逼人。

  “让他过来。”

  听到庆帝开口,护卫们才让开一条道,让灰衣人走了过去,而灰衣人赫然是监察院双翼之一的王启年,是范闲的绝对心腹。

  来到庆帝身边,王启年直接跪下行礼,沉声道:“陛下,山下叛军约有五千人,持弩,全员皆是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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