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幕末斩鬼开始 第63节

  “你他妈敢骂我妹妹,你找死?”

  周围人见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城主大人,一时之间连上也不敢上,只握着刀棒面面相觑。

  那管家起身擦擦鼻血,不似刚被打过,立刻冲景佩珠赔着笑道:“哎呀哎呀,我这只是口不择言。”

  “城主家妹子自是不会有错,只是这城里那些逃亡过来的贱民,怎么劳得上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呢?”

  “我孙家该交给城主府的孝敬,那可是从来没有停过呀!”

  “就这谭城守军的粮,也不知吃了我孙家多少石粮食。”

  景佩珠心底冷哼一声,说得好似城主府没给它们这些贪婪的贵族好处似的,见他此般争辩,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喝道:“孙家能说话的,出来见人。”

  端的是副油盐不进的姿态。

  黎诚心底发笑,知道景珏为何让自家兄长过来了。

  你在这发癫撒泼,我就让个拳头更硬的人过来跟你对着撒泼,看我们谁更横些。

  景珏对自家哥哥的武力很是自信,毕竟持三臂的纹血之煞,还同时身兼血肉恩赐与诗赋恩赐。

  在这城里,只要有景佩珠在,孙家还真就翻不了天。

  门吱呀一声响了,里头走出来个人。

  景佩珠定睛一看,却不是他熟知的孙家家主或是孙家其他人,反而是个未曾见过的面孔,当即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年纪轻轻,只是笑道:“我乃河间王司马帐下,司马氏子弟司马旗,特来监察谭城孙家近日供奉五石散数量不足之事,贤侄,且看在河间王面子下,给我一分薄面,就此停手。”

  景佩珠立眉倒竖,喝道:“你这死人妖,谁给你面子?”

  上前就是一拳,将这走出自称司马旗的司马家人捶倒在地,身后跟着的孙家众人目瞪口呆,直呼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在后头看戏的黎诚眨眨眼,不是哥们,你这么勇你家妹子知道吗?

第99章 裂肉成嗣

  司马旗被景佩珠一拳打倒在地,端的是慌张无措,一时间竟忘了还手,直到吃了两三拳后才回过神来,恼羞成怒般怒喝一声。

  “尔敢动手?”

  景佩珠抱着臂冷冷一笑:“我已经动手揍你了,你想怎么着?”

  司马旗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景佩珠喝道:“我乃河间王……”

  景佩珠冷笑一声,道:“莫说你只是河间王底下一个小小的裂肉子嗣,你就是河间王一脉亲子来了,见我也不敢这么同我说话。”

  血肉恩赐二十一秘术之裂肉成嗣。

  司马家族虽然掌控了整个朝堂,大晋朝上上下下几个封王都是司马家的人。

  但司马家毕竟是从曹魏手中得位,时日尚短,不过百年。

  底下家族支脉还未曾掌握朝堂,而裂肉成嗣这一秘法恰恰缝补了他们的不足。

  与肉成人不同,裂肉成嗣需要分去受赐者一截骨骼,但裂出的子嗣拥有自我意识。

  这一秘法可使人裂分出自己的孩童子嗣,三日能行,七日能言,一月余便长得与人无异,拥有自己的灵智。

  代价是寿命不长,只有三十来年。

  不过,司马家只用他们来把握基层,三十来年已是足够。

  司马旗正是河间王司马借助该恩赐制造出来的子嗣之一。

  这种子嗣在洛阳虽然也有一定的权力,但终究是比不上真正的司马家世家子弟,连有些身份的世家贵族也比不上,就司马氏的名头响一些。

  实际上,就连司马家自己也不把这种秘术催生出来的人视为兄弟姐妹。

  而景佩珠是什么人物?

  在洛阳兴风作浪,出入陪伴的都是各大家族真真正正的少爷公子,他自己亦是实权贵族,又岂会怕他一个神通秘法铸成的子嗣了?

  景佩珠又冷笑一声,道:“司马氏的族人,我认识的多了去了。”

  “敢和我打的不少,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也不少,但你绝对不是其中一个。”

  司马旗跟着司马七八年年,之前只听说过洛阳有个少年英豪混世魔王般无法无天,原以为被丢出洛阳收敛了性子,没曾想今日一见比传言更甚。

  但自己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肉人,拿司马家的鸡毛当令箭的货色,一时拿他压根没有半点办法,心中忌恨的很,也只能愤愤然挥袖,从地上爬起来,躲在众人身后,愤然道。

  “竖子不足以谋!待我回洛阳,和我司马氏先人说上一嘴,你景家!你景家!”

  景佩珠闻言大怒,家族亲人乃他的心尺软肋,怎容司马旗一介肉嗣亵渎?

  一时间,血煞纹身轰然凸显,四臂恶神虚影一现,三臂放下,分别持着烈火、流水与泥胎,真正动了杀心。

  场内众人顿时被惊得连连后退,就连司马旗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景佩珠被一句话激怒,竟敢就这样亮出自己的纹身,要与他正式翻脸。

  “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司马旗冷哼一声,只当他在示威,开口还想说什么,身后孙家的家主连忙冲上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捂住了他的嘴巴。

  冲着景佩珠连连躬声卑微道:“景城主,我孙家欠的东西自会补上,流民的事也会给您一个交代。今日之事且先如此吧!”

  说到这里,忙拉着司马旗退往院里退去。

  景佩珠还想往里追,却被黎诚伸手一把拉住,被拉着双脚在地上滑了好几米才堪堪拉住。

  黎诚心里知道,景珏虽对自家哥哥自信,但这司马旗的出现未必在她的预料之中。

  万一景佩珠上前干了什么冲动的事,大家都麻烦。

  也得亏黎诚在这儿,才没让怒火中烧的景佩珠干出什么傻事来。

  。。。

  景珏躬身朝着黎诚下拜,叹道:“多谢庆云兄拦着我家兄长,没让他做出傻事来。”

  黎诚摆摆手道:“司马氏的名头如此之响,我也是不想惹上他,免得染得一身腥骚。”

  景珏叹道:“自武帝在时,我景家就在武帝手下干事,也算有几分苦劳。”

  “如今在洛阳,却越来越被排挤出世家权力中心,选边站队虽是选对了,在当今河间王眼中也不甚重要,怎么也挤不进核心。”

  “家族将我和兄长放出来,大概也是存些让我俩远离朝堂,为景家留条后路的想法。”

  黎诚摇摇头道:“我对朝堂这方面不甚了解,只觉诡谲云涌,若无甚靠山不要轻易踏入,没曾想就是有了靠山也这般如履薄冰。”

  黎诚对没几分交情的的景珏谈不上什么感情,但对尽心尽力教自己枪矛的景佩珠心底颇有几分好感,自然不希望他们卷进不必要的麻烦里。

  景珏叹道:“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既然投成了王侯官家,不必吃那饥寒困顿的苦,就休要贪些什么安稳静好了,若一面握着权力,一面又抱怨这日子难过,那才叫不要脸呢。”

  闻言,黎诚倒是颇为高看这女孩一眼,心里头不觉得这女孩矫情,反倒觉得她看得透彻。

  自古肉食者皆叹治大国如何如何难,可真要让他们放下手中的权力交接给愿意去做的人,让他去当小民,不必为大国操心,他反而又不愿意了。

  上天让人得到什么,就必然要失去什么,得了小民的安稳,就不要想着肉食者的骄奢。

  得了肉食者的华美衣裳,就不要去想小民的得过且过。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问题都是因为人分不清自己的能力,干了自己干不了的活,又只想享受而不承担责任导致的。

  黎诚心底喟叹一声,心想世人各司其职,井井有条,各自体谅又各自监督,怕也只有所谓上古大同社会了吧?

  景佩珠见自己奉为智囊的妹妹和黎诚都不甚支持自己,只得在一旁坐着生闷气,喝两杯酒后,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喊道。

  “他娘的,我咽不下这口气。”

  黎诚心想人你也打了,软人家也服了,你还有什么气咽不下?

  只见景佩珠忽地喊了黎诚一声:“庆云兄,我这还有一式刚琢磨出来的枪法,你学了便早些离开,别被司马旗卷进这腌事里来了!”

  黎诚一听,心知被这莽夫盯上,司马旗大概要遭,便拱拱手应下。

第100章 猛虎三择

  “看好了,我这一式枪法,是前些日子和王师傅探讨出来的。”

  “用着你说的那个使矛高手的技巧,虽达不到你形容的程度,却也是难得的妙招。”

  “我枪艺不甚精通,若使得不漂亮,你也只管提。”

  黎诚看着景佩珠翻身上马,手中长枪抖了一抖,骑着马绕着演兵场转了几圈热身。

  正是中午阳光毒辣的时候,太阳火辣辣地照着。

  景佩珠骑马绕了好几圈,感觉马儿身子热起来,速度达到自己想要的速度,当即提着长枪对着立起来的草靶子冲去。

  这草靶子里头缝着竹石,比常人更加坚固牢靠。

  景佩珠半俯身子,闪电般出枪,如灵蛇吐信,可黎诚只觉这一枪和正常的刺击别无二致,一时竟瞧不出来什么端倪。

  但突得枪尖一挑一震,这假想敌被挑地飞起,落到地上时再看,喉咙处已经断裂开来。

  景佩珠骑马走到黎诚身旁,沉声道:“看懂了吗?”

  黎诚摇摇头。

  景佩珠喜道:“这招正是隐蔽,你看不出奥妙,也算这招合格了。我同你说一说这枪的技法,你思灼一番再看。”

  “方才这一枪,看似只是一扎一挑,实际却多了一步下沉震枪。”

  “下沉?”

  景佩珠点头:“对,下沉。”

  他示范着抖了一抖长枪,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在挑敌方瞬间,以腕部以双手力量将枪尖微微下震,再上挑。”

  “与寻常的刺不同,这一击还夹着些下砸的味道,能压住敌方长兵带荡,首先刺头;刺头不中,可刺脖颈;再不中,则可变招刺胸。”

  “除对方气力数倍于你,能直接将你的枪矛架开之外,此招极其难防。”

  “因其共有三式变招,王师傅和我谈论后称这招为‘猛虎三择’。”

  黎诚闻言,又回想了一番刚刚景佩珠刺出的动作,沉思一阵后,又对着马上的景佩珠喊道:“可否再演示一次?”

  景佩珠笑:“我喊你来此,就是为了让你把这一招看个明明白白,且再看。”

  他勒马再冲,又是一记横撩点刺,这次将另一草人的脖子连着半边肩膀一起挑飞。

  黎诚眼睛一亮,略微看出了点门路,便也翻身上马,拍了拍自家马儿的屁股,夹着马腹一震。

  那马儿奔跑起来,黎诚手中屠龙长矛一摆直刺,只可惜却并未达到方才景佩珠达到的效果。

  景佩珠见他这一刺,笑道:“这招不看意境,不看决心,只是纯粹的技法,在短兵相接的那一刹,需要的爆发力与训练的时机都要抓的十分精确。”

  “再看看我的。”

  黎诚观看了几次,又试了几次,成功使出来一次,择中了草人的喉咙。

  “年刀月棍一辈子枪,越长的枪越难如臂使指,倒也正常。”

  景佩珠道:“你慢慢练吧,我与我家妹子商量商量,过些日子就上洛阳去了。”

  黎诚边练招,边问:“为何要上洛阳?难道只是因为司马旗这一点小事吗?”

  景佩珠与身后的景珏都摇摇头叹道:“倒不是因为他,其实我们早就准备入洛了,实是逼不得已。”

  “东海王司马越要入洛阳了。”

  黎诚闻言心头一紧,虽然早预料到异常历史中历史时间节点或许会变更,不可轻信,但心底仍是苦笑一声,到底还是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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