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杀了之后不说来救自己,还有闲情逸致藏起来跟自己开玩笑?
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孤竹城外的东城巡逻队已经率先赶到。队长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惊诧不已,一边给刘良包扎止血,一边赞叹道:“刘都统,您简直是神了!这样一头异兽,您一个人就给.......”
“不是我的功劳。”刘良勉力摇了摇头,道:“廖将军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我有要事禀告!”
......
孤竹城南,夏宽坊。
受到异兽入侵近郊的突发事件影响,城郊左近所有的街道都实行戒严。
有关系的居民纷纷进城躲避,没有关系的只能躲在家中瑟瑟发抖。
姜旭文和姜秋秧也老老实实的躲在家中。被这闻一闹,他失去了推车,说书三件套和所有的板凳茶几。心中暗叫倒霉。
姜秋秧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奶声奶气道:“哥哥,你用刀把那个大怪给扔死啦!”
“没有的事。”姜旭文摆摆手道。
“就是有。我都看到啦!”姜秋秧坚持说道。
“你看错了。”
“我没有!”
姜旭文微微叹口气,当时行事匆忙,姜旭文原本已确认周围没人看到,却忘记了怀里还有妹妹这个目击者。
眼看无法说服妹妹,姜旭文有点想对妹妹使用摄心术。随即,他又觉得对一个六岁的孩子使用此招,多少有点丧心病狂。
于是他决定改变策略,对姜秋秧语重心长道:“既然你发现了,这便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妹妹,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嗯!”姜秋秧面容严肃,点了点头道:“哥哥,你放心。我已经不是那三五岁的孩子了,我一定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是,你已经不是五岁的孩子了,你是六岁的孩子。”姜旭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听姜秋秧说的郑重,稍稍放下心来。
他让姜秋秧早点去睡觉,自己则去院子里打水洗漱。
刚打出一桶井水,脑海中突然出现一行信息:
【检测宿主救下四十五位听客性命,因果牵绊,获得十倍修为加成】
【获得奖励:5800修为点】
‘嗯?还有这个福利?’
姜旭文脸上浮现笑容,心中顿时十分满意。
第七章 高人莫测
【姓名:姜旭文】
【年龄:20】
【境界:开脉境(超品)】
【修为点:9756】
【幻世九经:第四重(12/100000)】
没有大佬加成的情况下,这修为值涨得也还行,可惜第四重所需要的实在是太多了。
姜旭文有些郁闷,幻世九经每升级一重,实力确然能得到质的提升,可是所需的修为点以指数形式增长让他也有点吃不消。
或许真的要找点其他功法来修炼才行。不然这十万修为点累积起来实在是太漫长了。
回想起今天的战斗,在当时那样的紧急情况下,自己的攻击手段明显有些不足,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投掷武器。
或许应当找一些侧重进攻的功法来弥补一下自己的短板。
只是,要到哪里寻找倒是一个问题。
孤竹城里,收藏武学功法最多的地方,毫无疑问是王宫和军方。
或许,是时候找个机会跟他们接触一下了。
姜旭文放下水盆,思虑良久,微微施展内力,面部的肌肉迅速发生改变。原本的桃花眼被挤成深窝眼,显得十分成熟;鼻翼两侧出现两行法令纹,脸颊也变得瘦削。胸口和背部的肌肉隆起,身形稍稍岣嵝了一点。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孱弱的少年人就变成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壮年人。
他回到屋中,挑选了一套合适的长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院子。
......
深夜,城西,赵家庄。
百姓们已经撤去,孤竹城的卫军将整个集市都封禁了起来。
以闻的尸体为圆心,周围拉上了一圈警戒线,卫兵们点起火把,将集市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集市内,国主墨伊亲至,站在闻的尸体旁,面色凝重。
上将军廖庭发身穿甲胄,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一脸颓丧之色,轻声道:“君上,是微臣调度不周,西线防守不严,竟将这头畜生漏了过来,请君上责罚。”
墨伊微微摇头,并没有立刻开口。这次突发事件,廖庭发确有防守失职之处。不过他也明白,西面群山异兽骚乱不止,是北戎的那些驭兽师在从中作梗,不能将责任全部怪到廖庭发的身上。
想了一下,他决定先不与处罚,毕竟这次并没有造成多少人员伤亡,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于是他并没有搭廖庭发的茬,只沉声问道:“刘良有无大碍?”
一旁的禁军副统领于诚上前一步道:“刘都统年轻力壮,内力深厚,经过及时治疗,除了因缺血产生的虚弱外,外伤已大为好转。”
“那就好,让他过来。”墨伊微微点头道。
于诚领命退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刘良走了过来,他的上身缠着白布,隐隐透着血渍。看到墨伊和廖庭发在场,鼻子一酸,连忙跪在地上,呜咽道:“卑职刘良,参见君上!”
廖庭发看到他这一副窝囊样子,冷哼一声道:“阿良,在君上面前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刘良拼命忍着眼泪,以头磕地道:“卑职不才,这次差点见不到君上了。因此情绪激动了些,还望君上恕罪。”
墨伊弯下腰,亲自将刘良搀扶起来,一边检视着刘良的伤口,一边和颜悦色对廖庭发道:“庭发,不要太过苛责了。若不是你这属下挺身而出,挡住这头畜生,你这次的罪过可就大了。”
察觉到墨伊似乎并没有太过生气,廖庭发这才放下心来,暗暗舒一口气。连忙躬身称是。
刘良被墨伊亲自搀起,受宠若惊,擦了擦眼泪,沉声解释道:“君上,廖将军,挡住这头畜生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墨伊和廖庭发两人对视了一眼,对于这个回答,他们两人并不感到意外。从闻身上的贯穿伤口来看,凭刘良开脉境五品的实力,绝对做不到。
他们之所以一起来到这里,为的便是亲自调查这个隐藏起来的高手。
“你仔细讲讲当时的情景。”廖庭发立刻说道。
刘良咽了口唾沫,老老实实将白天发生的事情通盘说出。包括自己被闻一招放倒也没有一丝隐瞒。
廖庭发听完全部过程,默然不语,走到闻的尸体旁,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向刘良确认道:“你的意思是,那位高手从人群的方向出手,只一招,便将闻的头部贯穿?”
“是的,他用的正是我的炎王刀。”刘良点点头道。
“庭发,有看出什么端倪吗?”墨伊开口问道。
廖庭发微微躬身,沉声开口道:“从闻头部的伤口来看,此人投掷炎王刀的时候,刀口是斜着刺入头部的。由此便可得知,此人于刀法并不精通。而且,炎王刀里面残留的内力五行属水,其实与炎王刀本身的属性相冲。然饶是如此,他竟仍能强运内力,以蛮力将闻一刀杀死,着实令人佩服。”
他顿了一顿,补充道:“据此,其真实实力,恐怕不在微臣之下。”
墨伊和刘良听到此话,心中顿时一震。
廖庭发乃是孤竹国不世出的奇才,十五年前便被墨伊拜为上将军,其境界很早便已到了开脉境一品。在整个孤竹国,实力当在前五之内。
再加上多年战场生死相搏,其实战能力更是佼佼。
能得上将军如此评价,足以见得这个神秘人的实力之强。
联想到前些日子的九尾狐幻象事件,墨伊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肃容道:“这种高手潜伏在我孤竹国,到底意欲何为?当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廖庭发不愿君上太过忧心伤神,轻声道:“君上放心,此人两次出现都在市井之中,恐怕只是偏爱我孤竹国的风土人情。应当并无恶意。”
“但愿如此吧。”墨伊知道多想也是无用,转身对刘良说道:“你既身上有伤,便暂时休息一下。这几天,一边养伤,一边给我暗暗查访。看看这位高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不确认他的身份,孤心实在难安。”
“遵命。”刘良立刻躬身应道。
墨伊点点头,又对廖庭发道:“关于这次闻越过防线,入侵近郊的事件,一定要彻查。这样一头庞然大物出山,孤就不信你的人会毫无察觉。”
廖庭发面带惶恐之色,单膝跪在地上道:“君上放心,微臣一定严加彻查,绝不姑息!”
“庭发啊,孤可不希望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墨伊拍了拍廖庭发的肩膀,随即转身离开。
一直等到墨伊走后,廖庭发仍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第八章 恩人指点
“廖将军....君上已经走了。”刘良轻声说着,将廖庭发慢慢搀起。
廖庭发甩开刘良的手,眼睛微眯,寒光闪烁。这头闻能闯入近郊,说明西山防线恐怕已有北戎细作渗透。这次说不得要杀一批人整顿军纪了。
他瞥了一眼刘良,语气凛冽道:“你这小子,这几日,怎么尽在集市里厮混?”
刘良不敢隐瞒,硬着头皮将公主对他的嘱咐说了下。
廖庭发冷哼一声道:“你小子可真没出息,找老婆自己不主动,尽想着让别人撮合。”
刘良脸上一红,转移话题道:“廖将军,说来也巧。上次九尾狐幻象是在夏宽坊出现,我这次一直盯着的这位说书人也住在夏宽坊。而今天闻事件发生的时候,说书人正巧也在这里说书。或许,这位高人也喜欢听评书,隐藏在这诸多听客当中?”
廖庭发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个就要靠你调查了。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此事要缓缓图之,不要太过莽撞,得罪了这位高人。”
“这个卑职明白。”刘良点点头道:“我会暗自留心,旁敲侧击的查访。”
“嗯,正是这样。”廖庭发正色道:“不管此人是谁,此番都是帮了你我的大忙,更是你的救命恩人。他日此人若是现身,需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师徒两人交谈完,廖庭发也带着侍卫随从离去。
只留刘良一人,看着集市上的一片狼藉,想着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心中又是一阵后怕。
摸着肺部的伤口,此时仍是阵阵作痛。
其实他这次伤的很重。不过,幸好得君上恩宠,赐下千金难买的疗伤圣药九竹玉露丸,这才让伤势好转的如此之快。
当然,君上之所以对自己如此抬爱,恐怕还是以为集市上这些百姓是自己救下的缘故。
想到这里,刘良愈发的感激那位神秘高人。
他独自一人,缓步往军队驻地的方向走去,心中暗想,若是陆家二小姐知道自己受伤,会不会为自己担心?
随即,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在陆二小姐面前,自己也只是一介军汉而已。
还奢望美人关心?当真是痴心妄想。
正胡思乱想间,一个清冷的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听说你想找我?”
刘良心中一震,立刻往一旁望去。只见路边站着一个面容清朗,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阁下何人?”刘良不确定来者的身份,为表善意,仍是双手抱拳,沉声问道。
这个中年人正是姜旭文所伪装,他微微一笑道:“咱们白天刚打过交道,我助你杀了那头为祸集市的畜生,转眼便忘了?”
‘难道真的是高人现身?’
刘良心中暗喜,但仍然不能确定,沉声问道:“阁下如何自证?请恕在下无礼,当时阁下并未曾露面。”
“说的也是。”姜旭文笑道:“你胸口的伤怎么样了?”
说着,他身形微动,一下子欺到刘良身旁。
刘良只觉得对方脚步迷踪,飘忽若神,还未来得及反应,对方的右手便已按在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