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阴府大门,调和生死阴阳,本就是自己的权柄之一。
顾流十分满意,眼下就剩下一个【阴神监世】的名额没有确定人选,顾流暂时想要给到刘义,也就是小五,若是往后寻到有适合做自己阴差之人,再做更改。
……
“这血杀刀的威力,远比我想象的强大!”
陈金秀收刀入鞘,望着那两只鬼物的尸体,心绪翻涌难平。
大人给的这刀法,居然如此厉害!
这柳鬼乃是她与吊死鬼半途突然暴起杀来的,若非修习了血杀刀,恐怕她早已被两只鬼物联手杀死。
那吊死鬼生前似乎就是在这株柳木上吊死,阴气积聚,使得柳木也成了精怪,两者变成类似伴生关系的组合,联起手来还真十分难缠。
好在血杀刀足够给力,陈金秀游斗半个时辰,将它们全部斩于刀下。
吊死鬼的木绳与柳鬼的木身统统化为一团黑气逸散于天地之间,其中分出一缕,钻入陈金秀的眉心之中。
阴官令微微发烫,开始核算她的功绩。
体内的阴增长了些,部分愿力积攒下来,可用于下次召唤自家上司。
就在功绩核算完毕之时,她忽然心有所悟,冥冥之中捕捉到了一丝灵感。
陈金秀按捺不住,拔刀出鞘,在无人的密林中舞起刀来。
一套血杀刀打完,周围百丈内再无过膝之木。
“呼……”
陈金秀吐出一口浊气,眉眼藏不住喜色。
她分明感受到了,自己原本刚摸到一些门道的血杀刀,挥使起来居然得心应手了些,连的运行也顺畅了不少!
这是传说中的……顿悟?
她瞧了瞧空荡荡的四周,这威势,怎么也该算小成了吧?
陈金秀并不觉得自己的天赋出众到能够顿悟,想来定是这血杀刀的缘故,她嘴里诵了一声顾流的尊号,福生显佑伯主,感谢大人赐下刀法。
做完这些,这才迈步离开,她坚信只要跟紧大人的脚步,道途将会是一片坦然。
待她回到谷雨城时,小五也已经从酒肆回来。
顾流通过自己的愿力分身,感知到了小五的位置,分出了一缕神识,附着在他的身上。
可惜他未能及时监视小五,否则便能看到羽忧花大量银子收买消息一事了。
接下来几天相安无事。
老三的天资确实不高,直到今天,才堪堪能感受到那个留在体内的阴,虽然薄弱,但确实存在,只要再多花些时间,踏上生死鬼神道一途已是板上钉钉。
就是可能未来无法有什么大的作为,饶是如此他也已经十分满足了,以他自己的说法,这算是蜕凡成仙了。
日子过的十分平和,可陈金秀却还是心神难安,哪怕是自己的刀法突飞猛进带来的喜悦,也没冲散自己心头的灰霾。
于是早宴时,察觉到老大情绪不太妙的老二,询问起了原因:
“头儿,可是有心事?”
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头儿除了女儿家的事不会与兄弟说,可不是个会藏住事的主儿。
陈金秀皱眉,倒是反问老二:
“老二,六儿成婚几日了?”
老二算算日子,答:
“老大,已有三天了,今日是第四天。”
老三愤然怒骂:
“这崽子,四天了,连家都不回吗?也不回来看我们一眼?”
小五听着,心中的羡妒隐隐发作,很不是滋味,只得阴阳怪气说道:
“六儿定是抱着美娇娘享受着呢,哪还记得我们几个兄弟。”
“小五,你六弟不是这种人。”陈金秀反驳。
被老大驳斥,小五嘀咕了两声,便不说话了。
“以六儿的性子,就算前两天贪恋男女之事,可绝不可能整整四天也不回来见我们!”
陈金秀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毕竟小六除了成婚之外,可还是与自己一样,是一位生死鬼神道的修士!
除非他连修行都荒废了,这才不回来见大家!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小六,虽然身体并未发生任何变化,可灵魂,已经承载着另一个人。
似乎是为了解答她的疑惑,有林府的下人在外敲了敲院门。
小五起身将门打开,只见一位青衣小厮拿了几份大红请柬与一堆礼品,对几人说道:
“我家小姐大婚,小姐与姑爷特意邀请几位参加婚宴。”
林府会重新办一次更大的婚宴,用于生意来往这事,他们是提前知晓的,所以并不觉得意外。
收下请柬后,青衣小厮便告退离开。
有了这一插曲,几人倒也不纠结为何小六迟迟不回这间宅院见大家了,毕竟马上就能在婚宴上再见到他。
“正好,可以在婚宴上逮住六儿好好盘问一番!”老三如此提议道。
“六儿可是林府的姑爷,你不要面子,他可是要!”
“哼,那小子在我们几个面前,能有什么面子?”
这便是小六在镖队中的极低地位,却也代表着几个哥哥们真的很关心他,如今能在婚宴上再次见面,众人也都十分开心。
就连顾流也很期待,自从小六的神识断开后,他就再也不知道林府的情况了,机会来的正好!
而此时的林府内,林颖儿反倒是十分忐忑。
她生怕父亲在婚宴上被余郎曾经的兄弟们发现什么端倪。
反倒是林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大风大浪一辈子的他怎会怕这个?
第53章 羽忧打劫
这一次林府摆婚宴,可谓是排面拉满。
为了彰显林府依旧还似从前那般有实力,谷雨城的达官显贵几乎都收到了请柬。
羽忧都不用打听的,走在路上都能听到大半的人在讨论此事。
这林家小姐刚葬完父亲,就挑选夫婿成婚,这是为了冲喜吗?
她倒是很想赴宴,可惜她没有请柬。
除非……打劫。
她又重新回到了谷雨城最大的酒肆,这里本就常年聚集着许多富二代官二代,甚至得到林府的请柬一事,还被他们当成显露自家地位的依仗,在酒肆内大肆炫耀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而他们,自然也就成了羽忧的头号目标。
羽忧吐了吐舌头,作为山海司的行官,她可是从未干过坏事的。
只从前辈们嘴里听到过,山海司以达目的,会“被迫”使用各种各样的手段,他们会尽力保证手段的温和,不至于特别残暴。
如今轮到自己正式成了行官,要这么做时,她心中除了有几分惭愧之外,更多的反而是兴奋。
很快,羽忧便瞄准了一位喝的酩酊大醉的酒徒。
此人是谷雨城一位富商的小儿子,姓王,因为他酷爱吹牛皮,在酒肆内被戏称为“王皮”。
也唯有他,为了吹牛,傻乎乎的将林府送出的请柬带在了身上,在酒桌上好一通炫耀,真亏他父亲疼爱他,真敢将请柬交给他。
碍于他的身份,虽然他做了许多蠢事,却也未有人敢说什么,每当他吹牛之时,大家都好言奉承着就是。
偶尔王皮少爷心情好了,还能打赏些银两给大伙。
王皮今天可是吹了个爽,又喝多了酒,在众人的阿谀声中,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酒肆,往家里赶去。
他又是个不爱带护卫的主,嫌他们会妨碍到自己装逼,在谷雨城又没人真敢动他,王皮的父亲也就由着他了。
这种没什么脑筋的纨绔子弟,正好符合羽忧的要求!
羽忧也不知从哪摸了一块砖藏在身后,就这么悄悄的跟在了王皮的身后。
王皮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大摇大摆地在谷雨城街道上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路过的行人早就听闻了王皮少爷的恶名,纷纷避让开。
拐着拐着,王皮走进了一偏僻的胡同,羽忧这就跟了上去。
可走近了,却见王皮站在胡同尾,背对着羽忧,发出“吃吃吃”的嗤笑声。
“我说这位姑娘,你到底跟了我多久?”
王皮打着酒嗝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悬在自己脑袋上,差一点点就要砸落下来的一块板砖。
王皮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姑……姑娘,咱们闹归闹,别拿板砖开玩笑,成吗?”他哆哆嗦嗦地恳请羽忧将板砖放下。
羽忧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将板砖往旁边一丢。
王皮见羽忧还真丢了板砖,顿时一喜,面目又嚣张起来。
“小娘皮,你看少爷今天……”
还未等他说完,他便见到羽忧不知何时又将板砖捡到了手中。
她什么时候去捡的,自己怎么根本没看到啊?
“嘻嘻,咱陪姑娘闹着玩的。”王皮能屈能伸,贱嘻嘻地赔着笑。
羽忧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手里板砖,又望着那抖成筛子的王皮,只觉此砖真乃神器也。
难怪山海司的前辈们都说,尾随敲人闷棍时,最趁手的还是板砖,真是诚不欺我。
“姑娘,不……女侠!女侠!您找我有何贵干呐?”
王皮一下子便换了一副脸面,他虽好面,可如今胡同内一没他人,二对方手里还有板砖神器,这面皮不要也罢。
羽忧眨了眨眼,说道:
“打劫。”
王皮愣了愣,问道:
“甚?”
“我说,打劫!”羽忧不耐烦地答了一遍。
王皮伸出指头,指了指自己,仿佛是在问:“我?”
羽忧将手中的板砖抛起又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