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啥。”刘畅嘿嘿一笑，“我爸天天让我向你学习，看到你他指定高兴。”
“谢谢刘叔叔。”
青城市第二疗养院门口，楚牧从车上下来，朝驾驶位的中年男人客气道谢。
“小楚太客气了，有空来家里玩啊。”刘畅的父亲脸上带着热情的笑，一番客套后开车离去。
楚牧转头，看着“第二疗养院”几个大字，脸上也有了几分期待的神色。
学校距离疗养院并不近，为了上学方便，楚牧只能在学校附近租房，武道修行和日常课业需要耗费很多时间，所以不是假期，他很难抽出时间来疗养院看望母亲。
但只要有闲暇，他一定会来。
而疗养院也将母亲照顾得很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进入疗养院，楚牧熟门熟路地来到三层的中级疗养区，还未进入，一个扎着高马尾，穿着白大褂，二十岁出头五官带着干练气质的女子恰好走出。
“橘子姐！”擦肩而过的瞬间，楚牧停下脚步，露出笑容。
宋橘，疗养院的责任疗养师之一，过去几年的时间里，楚牧的母亲都是由她负责照顾的。
“来了？”宋橘脚步一顿，看向楚牧。
“嗯，昨天通讯里你不是说后续治疗有些情况要跟我说嘛，我先看看我妈，待会儿来找你？”楚牧笑了笑，没有忘记昨天通讯里的话。
“等下！”见楚牧就要往中级疗养区走，宋橘心头一跳，赶紧喊住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李阿姨不在这里。”
“又调整病床了？”楚牧了然。
母亲在第二疗养院持续接受了十年的治疗，期间出现病床调整的次数不少，他并未在意。
“我妈的新床位在哪，麻烦橘子姐给我指一下。”
“跟我来吧。”宋橘叹了一口气，“你做好心理准备。”
“嗯？”楚牧眉头一皱，感觉有些不对，但并未说什么。
直到宋橘带着他进入电梯间，按下二楼，楚牧的表情才变得难看了起来，“橘子姐，我没记错的话，二楼是初级疗养区吧？”
“是。”宋橘微微点头，拍了拍楚牧的肩膀，“这个待会儿给你解释，先看看阿姨的情况。”
“信姐一回，成不？”
“好。”楚牧压下怒意，沉声开口。
初级疗养区相比中级，疗养配置和服务上会差一些，对于楚牧的母亲李玉华而言，在中级疗养区静养有希望苏醒，但在初级疗养区，只能续命。
所以过去十年里，生活再艰难，楚牧也努力攒下钱来，把母亲送到更贵的中级疗养区。
至于更好的疗养环境，楚牧竭尽全力也不够，只能暂时委屈母亲了。
很快，两人在二楼初级疗养区内的一张病床前停下脚步，看着带着呼吸机，面色苍白的母亲，楚牧心中一痛，迅速上前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住母亲的手。
感受到那双熟悉的手带来的温暖，他的心头才安定了几分。
“橘子姐，我需要一个解释。”
“好。”宋橘心头一叹，“中级疗养区很早就处于满额状态了，昨天来一个腾空境武者的家属，为了给对方腾出床位，今天上午讨论决定，将李阿姨转移到初级疗养区。”
“这位腾空境武者有联盟三等青铜功勋奖章，你知道的，星武者家属在这种情况下有优先权。”
“原本，这件事应该第一时间告知你，但你昨天通讯里说今天下午会过来，所以我们决定当面跟你说清楚。”
楚牧不言。
有功勋在身的星武者享有一定程度的优先权，是人类联盟很早就定下的，类似于优秀人才得到一定程度的优待，这是在合理范围内的。
这种情况下，对方确实有优先权。
但是…
“为什么是我妈？”楚牧的声音，带着愤怒，“我妈在你们疗养院十年了。”
“十年啊！”他抬起头，看着宋橘，“难道就不能让其他病人转移么？”
宋橘微微一叹，“楚牧，这里是疗养院，不是卖东西的店面，没有老客户这种说法。”
“正因为李阿姨已经在疗养院待了十年，最终才决定让她转移。”宋橘看向楚牧的眼神中带着歉意，“十年不曾苏醒，阿姨苏醒的可能性已经…”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相信楚牧能明白她的意思。
楚牧的确明白了。
他的呼吸逐渐粗重，看着安静躺在病床上的母亲，眼眶微微泛红，身体有些颤抖。
理性告诉他，宋橘说的是对的。
感性却让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看到这一幕，宋橘心头一叹。
她清楚经手的每一个病人的情况，对楚牧深表同情，但她无力左右最终的决定。
“接下来李阿姨的治疗费会按照初级疗养区的标准算，并在此基础上打九折。”宋橘轻声开口，“这是昨天会上，疗养科唐主任做出的决定。”
“除此之外，唐主任特意叮嘱我，等你来了之后，让我带你去找他。”宋橘轻轻拍了拍楚牧的肩膀，“他对这件事很上心。”
“或许，一切还有转机。”
转机…
楚牧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麻烦带我去找他。”
第15章 转机所在
在一间宽敞整洁的办公室内，一位中年男人靠坐在柔软的椅子上，在他眼前的空中，有一面又一面光幕投影覆盖视线。
其中每一面，都是一份疗养院病人的病历资料。
中年男人随手一招，一份病历资料便飞到他近前，端详着资料，男人露出思索的表情。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男人大手一挥，将所有病历资料收好，而后沉声开口，“进来。”
办公室门被推开，率先进入办公室的是穿着白大褂的宋橘。
“唐主任，李玉华女士的家属来了。”
李玉华？
唐主任只在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便很快浮现出对应的病历资料来，眼中露出几分恍然的神色，“是那个还在读高中的孩子吧，让他进来。”
听到唐主任开口，宋橘朝办公室外使了个眼色。
早已等在办公室外的楚牧缓缓走进来。
“咦？”唐主任看了一眼楚牧，露出意外的神色，“你是李玉华女士的家属？”
“是的。”楚牧点头，“我听橘子姐说了，我们家在初级疗养区的收费打折是您的决定，真的很感谢您。”
“这不算什么。”唐主任微微摇头，“李玉华女士在我院已经疗养了超过十年的时间，疗养院上上下下都听闻过她的情况。”
“可惜规则就是规则，我能为李玉华女士做的不多，只能在职权范围内给予一些便利了。”说到这里，唐主任看向楚牧，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倒是你，让我有些意外。”
“我？”楚牧有些疑惑。
在进门的时候，他的确感觉到了唐主任的意外，但却不知道这意外从何而来。
毕竟，他能够确定，自己从未见过眼前的人。
“我没想到李玉华女士的孩子已经吸收源血，正式成为一位星武者了。”唐主任直言道，“不过这是一件好事。”
“宋橘应该和你说过，李玉华女士的病，是有转机的，但这转机和我们疗养院无关。”
“唯有靠你自己想办法。”
“而你若是成为一位实力强大的星武者，想要让你的母亲苏醒，希望就更大了。”
楚牧愣了一下。
能够一眼看出自己已经吸收了源血，眼前的唐主任显然也是一位星武者，而且实力不弱。
不，这不是重点。
“您说的转机，究竟是？”楚牧的声音之中，多了几分激动。
唐主任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朝宋橘摆了摆手，“宋橘，你先出去。”
“好。”宋橘给了楚牧一个鼓励的眼神，推门离开后将门轻轻掩上。
等到办公室内只有唐主任和楚牧两人，唐主任这才缓缓开口，“孩子，你听闻过宇宙宝物么？”
“宇宙宝物？”楚牧心中一动，“是指天然蕴含宇宙能量的宝物？”
“是。”唐主任点头，“但不完全是。”
“唐主任请说。”楚牧神色慎重起来。
这是他不了解的内容，教科书中并未提及过。
“茫茫宇宙之中，有一些天然诞生，蕴含着宇宙能量的宝物，这样的宝物被称为先天宇宙宝物，对吸收宇宙能量提升的星武者而言，价值极高。”唐主任话音微微一顿，“但这样的宝物太少了。”
“正常情况下，一个行星系能够出产的先天宇宙宝物数量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
“并且，能够自然诞生的宇宙宝物，大多珍贵异常，基本不会低于B级。”
楚牧怔了怔。
B级…
人类联盟对武道相关的修行资源，有着统一的划分方式，没有吸收源血的武道学徒对应的资源为F级，纳源境对应的是E级，接着往上…
B级，那是楚牧此刻根本接触不到的等级。
“人类联盟经过长时间的尝试，如今已经能够稳定培养出一些后天宇宙宝物了。”
“后天宇宙宝物？”楚牧眨了眨眼。
“所谓后天宇宙宝物，就是用本不含宇宙能量的事物，吸收含有宇宙能量的事物形成的宝物。”唐主任看了一眼楚牧，“比如说，用星兽的血肉浇灌植株，形成含有宇宙能量的特殊果实。”
“又或者，因为与先天宇宙宝物长时间接触，逐渐吸收到了一部分宇宙能量的事物。”
“这样的宇宙宝物也很珍贵，但比先天宇宙宝物要便宜的多，有一些甚至能够小规模量产。”
“后天宇宙宝物，D级起步。”
“D级么…”楚牧喃喃道。
他现在是纳源境，对应E级，D级对应腾空境，对他而言，至少不像B级那么遥不可及。
“唐主任，我妈的病，需要D级还是C级的宝物才能治好？”楚牧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他不傻，唐主任好端端告诉他这些，必然意味着母亲的病需要用宇宙宝物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