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对方表现出来的疯狂劲和过剩的杀戮欲望，卢米安觉得他未必会在短时间内权衡清楚利弊，迅速结束战斗，逃避官方非凡者的追捕，自己得坚持一阵才能迎来曙光。
卢米安蹲了下去，摸索起“狼人”的衣物。
他只找到了价值3费尔金的硬币和被烧毁的钞票、钱夹，没发现其他有用的物品。
“你都没考虑过收买我吗，只想靠实力压迫？”卢米安略感心疼地骂了一句。
他倒不是太失望，因为他知道这“狼人”是受赐者的可能极小，等会就能析出包含序列9和序列8的序列7非凡特性。
那价值三四万费尔金，甚至更多！
卢米安还能拿它来搭配“暗影树枝”，制造神奇物品，或者交换别的、更适合的非凡特性。
考虑到刚才有制造不少较弱的爆炸声，卢米安未在街上停留，简单处理了下“狼人”的尸体，就将他架起，带到了微风舞厅后门。
萨科塔等萨瓦党成员对杀人毁尸这种事情并不陌生，迅速找来裹尸袋，把尸体装了进去，并派人清理起沿途的血液。
卢米安将裹尸袋丢入了属于微风舞厅的马车，打算连夜去找加德纳.马丁。
途中，他几次打开裹尸袋，终于看见一点点黑绿色的光芒从尸体内析出，与一颗尖利的犬类牙齿结合在一起。
过了几十秒，卢米安收获了一颗黑绿色的奇异獠牙。
他考虑了片刻，决定把这獠牙依旧留在裹尸袋内，看加德纳.马丁会做什么安排。
以这位“长官”表现出来的行事风格，该奖赏的时候必然会奖赏，他要么会直接把“狼人”非凡特性给卢米安，要么换另外一种，或者用足够的金钱买下。
既然如此，卢米安很乐意表现坦诚。
凌晨一点多，微风舞厅的马车停在了纪念堂区泉水街11号，卢米安毫不客气地拉响了铁栅栏大门旁的绳索，让铃铛的声音回荡在偏灰白色的三层别墅内。
没多久，那位明显有南大陆血统的男仆走了过来，打开了大门。
他一脸被吵醒的不满，可看见卢米安焦黑破损的衣物和拖在后面的裹尸袋后，整个人忽然打了个激灵，找回了仆人应该有的礼貌。
卢米安拖着裹尸袋，进了别墅，看到了同为“铁血十字会”成员的管家福斯蒂诺。
打好领结的福斯蒂诺凝望了卢米安和那个裹尸袋几秒，略感诧异地问道：
“这是？”
“一个奇怪的家伙。”卢米安笑着回答。
福斯蒂诺没再询问，带着卢米安转入了一楼的起居室。
加德纳.马丁套着丝绸制成的深蓝色睡袍，靠躺在安乐椅上，微笑问道：
“裹尸袋里装的是谁？
“能让你连夜赶过来，事情似乎不简单啊。”
卢米安解开裹尸袋，将里面的狼人尸体连带黑绿色的奇异獠牙都倾到在了起居室的地毯上。
加德纳.马丁看了一眼，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一个‘狼人’……”
卢米安笑了起来：
“他来找我问我们萨瓦党的老大是谁，还想控制我，把我变成傀儡。”
加德纳.马丁缓慢点头道：
“然后呢？”
“然后？”卢米安挑了下眉毛，笑着回答道，“然后我就把他杀了。”
听到这句话，站在“长官”身旁的管家福斯蒂诺看了看地上的狼人尸体，又看了看仅衣物有明显焦黑撕裂痕迹的卢米安，神情不再那么淡然和平静。
加德纳.马丁则眸光一凝，沉默了几秒才感慨道：
“可惜，不会‘通灵’，错失了不少情报。”
卢米安本想顺势说一句“也许我需要能够‘通灵’的神奇物品”，可又担心这会挤占奖赏份额，让“暗影树枝”失去配偶。
加德纳.马丁继续说道：
“我会安排后续的调查和应对，你暂时不用关心这件事情，需要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他究竟想做什么？感觉来历不小。”卢米安看了眼“狼人”尸体，刻意表现出了自己的疑惑。
加德纳.马丁摇了摇头：
“目前还不确定。”
他随即望向卢米安，笑着问道：
“你是要这颗‘狼人’牙齿，还是别的东西？”
“有什么选择吗？”卢米安完全没有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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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请求（月初求月票）
对于卢米安的坦率和直接，加德纳.马丁早已习惯，轻轻颔首道：
“如果你想很快拿到，我这里有三件和‘狼人’牙齿价值相当的物品。
“第一件是‘阴影手环’，它是神奇物品，能帮助你藏入大于你本身的阴影内，能让你召唤出具备少量特殊能力的‘阴影仆役’，能活化阴影，让它们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住目标。
“它是不祥之物，使用过它的人里面，超过三分之一的已经疯掉，还有三分之一在未佩戴它的前提下，突然神秘失踪，再也没有出现，剩下的人很多看起来没事，但时常会说自己罹患耳鸣，以至于产生了幻听。
“最近几年，不是特殊情况，已没人敢于使用这件神奇物品。”
那你为什么问我要不要，你看我长得像疯子或者傻瓜吗？卢米安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加德纳.马丁笑了笑，简单解释道：
“我是少数几个使用过‘阴影手环’还没出任何问题的人，我掌握了削弱它负面影响的办法，但必须你选择了它，我才能告诉你。”
什么时候产生了自己没出问题的幻觉？卢米安憋了口气，没把心里的话语说出去。
在他看来，遭受过市场大道13号“异常”污染的加德纳.马丁真不一定比那些疯掉或者神秘失踪的人好多少。
按照“魔术师”女士对污染的描述，站在这里的加德纳.马丁和以前的加德纳.马丁未必还是同一个人。
加德纳.马丁看了他一眼，微笑说道：
“其实，在我面前不需要这么拘谨，这让你不像是一个还未晋升序列6的‘猎人’，你真要说了能‘挑衅’到我的话语，我顶多讽刺回来，你看，阿不思不也活得好好的？”
“是，‘长官’。”卢米安当然不能告诉对方，他强行忍耐的那些话语大部分都是不能让“铁血十字会”知道的秘密。
加德纳.马丁离开了安乐椅，继续说道：
“第二件是一位‘通灵者’遗留的非凡特性，你知道什么是非凡特性吧？”
卢米安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杀掉超凡生物能收获调配魔药的主材料之一，杀死非凡者肯定也能获得相应的事物，就像‘铁锤’艾特那个金红色的透明圆球和这枚‘狼人’牙齿一样。
“我想这应该就是非凡特性，它们都对应一种魔药，不需要再额外搜集主材料吧？”
加德纳.马丁赞赏点头：
“没错，你的判断是准确的。”
他没具体去讲“非凡特性不灭定律”，似乎认为那会牵扯到很多隐秘，不是卢米安现在能够知道的。
加德纳.马丁背着双手，于未点燃的壁炉前来回走了几步道：
“‘通灵者’，从名字你就能猜到它制成的神奇物品大概会有什么样的能力，当然，具体能获得什么，取决于‘工匠’的水准。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从伪装成活尸，忍受腐烂、寒冷、死亡等气息的侵蚀，找出不死生物弱点的‘死亡之眼’，和现实世界的自然灵、各种不死生物直接沟通并借助它们实现各种魔法效果之中任选两到三组合而成，如果运气足够好，甚至全部都会有。
“这份非凡特性，你尽量不要带在身上，否则会让你成为周围自然灵和不死生物仇恨的目标，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遭遇诡异的袭击。”
听起来很厉害啊，但和“受契之人”有点像，都是依靠其他生物来获取力量……卢米安思索了几秒道：
“第三件呢？”
加德纳.马丁走回了安乐椅旁：
“那也是一份非凡特性，你要是带着它，会发现自己变得相当幸运，这体现在各种事情的细节里。
“它对应的序列名称是‘幸运儿’，但你要记住，幸运的狂欢往往是灾难的前兆，还有，它也许会让你看见不该看见的事和物。”
“怪物”途径的序列7？卢米安记起了奥萝尔巫术笔记上的内容。
“怪物”途径又叫“命运”途径，是一条以高灵感著称，和命运密切相连的途径。
卢米安轻笑了一声道：
“‘幸运儿’最终不幸地变成了非凡特性？
“这真是一个很有讽刺意味的笑话。”
加德纳.马丁表示认同：
“不要轻视倒霉这件事情，也不要依赖幸运，否则你也会变成非凡特性。”
“很有哲学意味。”卢米安记住了这句饱含经验和教训的话语。
他仔细回味起加德纳.马丁刚才的介绍，发现他并没有吝啬相应序列的情报。
仅仅是他对“通灵者”和“幸运儿”能力的那些描述，就足以在不少神秘学聚会上卖出一份好价钱。
加德纳.马丁又指了指地上的黑绿色獠牙：
“它是‘狼人’非凡特性，变成神奇物品后应该能提供很强的自愈能力、化身狼人、牺牲理智换取短时间的爆发等效果之一或之几。
“但你也看到了，‘狼人’总是被杀戮和嗜血的欲望影响，而满月或者血月时，还会有失去理智无法自控的隐患。
“你现在想好选哪件物品了吗？如果你挑选非凡特性，我可以帮你联络一位‘工匠’，代你支付制作费用，这是你今晚所做贡献应该得到的奖励。”
你找的“工匠”是圣者吗？你要是发现我藏着“暗影树枝”会有什么反应？卢米安咕哝之中，认真思考起该选哪一样。
他首先排除了“阴影手环”，那疑似K先生那条途径的神奇物品，过几天K先生提供的奖励里说不定也有类似但更好的选择，而且，“阴影手环”的负面影响实在是太危险了，即使加德纳.马丁宣称他有削弱的办法，卢米安也不敢冒险。
最主要的是，这样的冒险没太大意义。
“‘通灵者’能弥补我的短板，但它和‘暗影树枝’不太搭配，总不能制造出一个效果是‘人鬼情未了’的神奇物品吧……嗯，它的部分特点和‘受契之人’还存在一定的重合……
“‘幸运儿’能让‘暗影树枝’总是激发出合适的欲望？‘狼人’牺牲理智和被杀戮、嗜血欲望影响这两点和‘暗影树枝’也比较匹配，不知道会弄出什么样的神奇物品……”
卢米安思前想后，用了好几分钟才做出决定：
“我要‘幸运儿’。”
他放弃“狼人”非凡特性的最关键理由是，它可能为最后的神奇物品带来失去理智的负面效果。
换做别人，还可以想办法降低最终的影响，比如，在只有敌人的场合使用，比如，避开满月或者血月，但卢米安不行，他要是失去一次理智，说不定就会被忒尔弥波洛斯利用，让封印无法再维持平衡。
另外，他本人也算是宿命领域的非凡者，将来序列高了，说不定还能通过“幸运儿”特质，间接提升那件神奇物品的效果。
至于看见不该看见的事和物这点，已经有“窥秘眼镜”的卢米安不介意再多一件类似的东西。
加德纳.马丁略感诧异，他原本以为卢米安会在“通灵者”非凡特性和“阴影手环”间二选一的。
他迅速恢复了正常，未做追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