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文一惊，又听见那道声音高声道：“别眨眼，也别扣掉眼球，如果没有【镜面】做载体，我就不存在了！”
“……”
听到这里，许文果断抽出一旁黑刀，切下自己的左侧眼皮，以确保自己不会下意识地闭眼。
“呜哇？”
见状，宁宁也乖乖待着，歪歪头看向自家老哥左眼。
一旁的楚老板也寻声望去，在许文的左眼球【镜面】中看见张叶本人，也不禁乐得笑出了声。
楚老板歪歪头，笑道：“还活着呀？”
“嗯，还活着。”
张叶扶住自己脑袋，试探性地动了动，回答道：“多亏许文问我应该怎么办，我才能继续思考。”
“我尝试让自己进入【镜面】，持续发动链接能力，最终身体破碎，但我能一直待在【镜面】中。”
“我能活在【镜面】里！”
张叶琢磨了一下，皱眉道：“不过，似乎没办法再用【镜面】传输实物了，毕竟连我都没有了实体。”
“其余的能力我还需要研究……”
“……”
张叶碎碎念着。
但他忽然发现，许文和楚老板已经没了动静，自己眼前只能看见灰蒙蒙的夜幕天空。
原来是许文和楚老板知道张叶还活着，终于放松下来，一起仰躺着倒地，迷迷糊糊地放松意识。
“……”
张叶脆脆地笑着。
与此同时，协助部队成员返回，看见许文眼球【镜面】中的自家负责人，当即就有不少队员喜极而泣。
在张叶的指挥下，他们拿来数面镜子备用，并将其中一面对准许文眼睛。
张叶再度发动链接能力，倒映在那面【镜面】中，得以脱离许文的眼球。
……
……
许文和楚老板继续躺地歇着。
另一边，张叶让协助部队成员拿来通讯器，拨通第一大区的联络频道。
↑↓
大姐接起电话，看见屏幕中【镜面】里的张叶，箭头瞳孔中闪过几抹诧异。
但很快，大姐便推测出大概，于是转而询问道：“许文和楚希呢？”
张叶示意，“正在休息。”
↓↓
大姐轻轻叹了口气，道：“先说最重要的事，庸医和小狐狸已经追踪到了【太阳】的污染源，正在赶去的路上，【深渊】与他们同行。”
“让许文和楚希做好准备，休息后立刻过去支援。”
大姐依旧那般优雅，却略带一股难言的愧疚，轻声道：
“【月亮】污染源清理完毕，四条【任务】已经完成其一。”
“这是难得的优势，我们必须把握住。”
“用最快的速度集中战斗力，清理【太阳】污染源！”
第一百八十章 什么是活着？
被【月亮】污染源影响的时间没有意义。
因此对外界而言，围绕【月亮】污染源的战斗时长，不过区区的十余分钟。
用大姐的话说：“这是难得的优势。”
毕竟，如今夜幕组织人手不足，部分负责人仍需养伤，而【任务】却有四个之多。
用十余分钟时间解决掉四分之一，着实幸运！
而今，下一步命令下达。
清理【太阳】污染源的【任务】没有人数限制，目前只有庸医和小狐狸动身前往。
而张叶的现状让他无法参战，那就由许文和楚老板前去支援！
大姐【希望】两人这样做。
但在此之前，大姐也【希望】两人先休息一下。
……
……
休息时间，也是汇总情报的好时候。
协助部队小队长抱着一面镜子，镜子【镜面】中有张叶，正对准通讯手机屏幕，与大姐保持通话。
小队长及一众协助部队成员们，纷纷戴好隔音耳机，以防止听到可能令普通人发疯的未知情报。
↑↓
大姐仔细观察着张叶，发现对方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身体情况也是如此。
虽说仍旧用绷带缠满全身，但眼睛里已经没有裂缝了，只是一双普通的眼睛。
“【镜面】的代价被规避了？”
“不。”
张叶摇摇头，否定道：“只是我还有韧性，【镜面】还没彻底拿干净，它还想要！”
“……”
↓↓
大姐沉默着，表情平静中带有几分遗憾。
但张叶却反过来安慰道：“但总之，辞职信可以先不用写了。”
↑↑
大姐的箭头瞳孔上翻，稍稍开心了些。
作为链接者，外加夜幕组织总负责人，大姐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对于链接【概念】的理解也很深。
张叶现在的情况，连他本人也一时间无法完全摸清，所以跟大姐多探讨一下不会有错。
“我感受不到曾经连通过的【镜面】了。”
张叶比划道：“我能活在【镜面】中，但无法再通过【镜面】调配物品，那我还能做什么呢？”
↓↓
大姐闻言，轻轻笑道：“一定会有的。”
张叶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链接者。”
大姐回答道：“我们链接的【概念】希望我们使用链接能力，这样才能向我们索要代价。”
“……”
大姐的这番话细思恐极，却给了张叶最好的鼓励。
他开心笑着，想搂住旁边协助部队成员的肩膀，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触碰不到。
内心的脆弱再度涌上，张叶疑惑道：“我真的还活着吗？”
↑↓
大姐眨了眨眼，反问道：“你认为什么是活着？”
张叶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大姐已经粗略了解过一番此次【任务】过程，因此又问道：“你认为神父算活着吗？”
张叶看向远处尸体，“他已经死了……”
大姐却补充道：“在神父死前，他活着吗？”
张叶更为不解。
大姐则进一步解释道：“神父所做的事，完全依靠【信仰】的完美选择。”
“与其说神父活着，倒不如说是【信仰】代替神父活着。”
“而你呢？”
↑↓
大姐睁开箭头瞳孔，优雅地看着张叶，轻声道：“你还在思考，你要做什么，所以你比神父更具生命力。”
“神父早就死了，而你一直活着。”
“这就是我的回答。”
“……”
大姐的话，极大程度地鼓励了张叶。
他嘿嘿笑着，挠了挠头，便开始琢磨【镜面】能力的其他使用。
……
……
张叶这边事罢，大姐又让协助部队将手机递给楚老板和许文。
这两人现在正躺在地上，互相枕着彼此胳膊，昏昏欲睡。
“……”
许文从协助部队成员手中接过手机，高高抬起，与楚老板同时歪头，互相靠近彼此脑袋。
↑↑
大姐微笑着看向两人，认真道：“辛苦了。”
不同于张叶，许文和楚老板不需要鼓励，所以大姐不需要避讳自己的心疼。
两人闻言都咧嘴笑着。
许文稍事休息，将自己从神父口中听到的，尽数讲给大姐。
随后，他好奇问道：“大姐，什么是十大本源？什么又是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