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忍不住调侃一句，但很快回过神，想到一种可能。
神父口中的“信仰”不是信仰，而是【信仰】。
即【信仰】概念！
【信仰】为神父带来的能力，是“完美选择”，能为神父指引最正确的道路！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完美选择
【信仰】能为神父指引正确的道路，让神父总能做出最完美的选择！
这是神父的能力真相。
这也能合理解释，为什么神父总给许文和楚老板一种“不强不弱”的感觉。
不强，说的是神父在战斗中一直处于轻微劣势。
不弱，是指神父每次总能重整态势，反过来压制许文和楚老板！
因为神父每次的选择都“最完美”。
例如隔着迷雾准确盲狙、许文恰巧崴伤脚踝、宁宁无法攻击到神父，等等……
【信仰】制造的完美选择，能让神父走的每一步都是最优解，没有一丝一毫失误的可能！
甚至就连宁宁的无形小刀这种，神父“不知道”的失误，也在完美选择的囊括范围内！
……
“【信仰】？”
许文喃喃着，死盯神父，狰狞笑道：“张叶说你链接了【神父】，所以你一直在说谎？还是真的改变了自己的链接【概念】？”
“你现在是【信仰】的链接者？”
“……”
闻言，神父只是狞笑，对许文的话不置可否，额头上暴起几根青筋。
他一手握刀，一手握弩枪。
昏暗的老旧街区中，无数亮晶晶碎片熠熠生辉，神父面向许文的正脸漆黑一片，沉重且压抑。
颂！
神父踏步猛蹬，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许文，挥刀猛砍。
许文横刀去挡，锋利的刀刃相撞，迸射出暗淡的火星，刺耳的摩擦声回荡在街道。
咔啦啦！
许文被庸医特训很久，又每天跟楚老板一起锻炼，反应和身体机能早就上了几个台阶。
可即便如此，当他再度跟神父对上，还是会有一种无力感。
神父每一种选择，包括但不限于时机、力道、招式、甚至表情，都完美至极，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噗嗤！
他一刀捅进许文胸口，顺势踹出一脚，踢飞许文，避开宁宁的无形小刀。
“？”
神父的表情有些困惑。
他不理解，为什么【信仰】的完美选择告诉他，他不能跟许文缠斗，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
但他的表情很快变回狰狞，做出完美选择，迂回脚步的同时，向许文举起弩枪。
“不久前，我曾陷入迷茫。”
神父一边瞄准，一边嘶哑道：“此前的我，一直恪守狂徒组织的理念，认为不应该对大众隐瞒真相。”
“夜幕组织怎能如此傲慢？又如此武断？”
“将所有人的意念汇集一处，让唯一狂徒成为勇者，这是每一位狂徒的共识。”
神父瞄准许文，一步步靠近，扣下弩枪扳机。
“我向神明祈祷，寻求答案，因此链接了【神父】之上的概念！”
“是最本源之一的【信仰】。”
神父瞳孔充血。
“【信仰】与我对话，说【自然】被【希望】逼退，说【枪械】已死，又被分食殆尽。”
“说要帮我，说要让我做出最正确、最完美的唯一选择！”
“我听见了，在我耳边呢喃！”
“【信仰】的神明终于回应了我！”
“……”
神父状若癫狂，接连射出几发弩箭，命中许文身体要害，逼得他连连后退。
许文忍痛思考，大概懂了。
神父的情况，其实跟当初的逃兵类似。
因为过度深入研究圈外世界，逃兵听见了不可说的呢喃，最终发疯发狂，成为那个“逃兵”。
而神父则是以【神父】为媒介，用“祈祷”寻求答案，因此接触到圈外世界的【信仰】，最终陷入彻底的疯狂！
“所以你不是【信仰】的链接者，你只是接触到了【信仰】，而【信仰】的低语能让你做出完美选择！”
许文扣下身上的一枚枚弩箭，露出个血腥味儿十足的笑。
围绕【概念】的战斗，掌握越多情报，就越有利！
因此许文挑衅道：“完美选择只能发挥出你的上限，但你的上限也杀不死我，对我没用！”
“还有其他办法吗？”
许文嘿嘿笑着，颤抖着站起身体，死死盯着神父的双眼。
闻言，神父认真想了想，平静道：“不知道，我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许文一愣，“什么？”
神父继续道：“我只想毁掉夜幕组织，因此请【信仰】帮我做出完美选择，最终一步步走到现在。”
“而且你有一句话不对。”
神父看向许文，低语道：“完美选择影响的只有‘结果’，不仅是发挥我的上限，而是所有一切的最终上限！”
“【信仰】的选择是完美的，不会错！”
颂！
神父又一次上前，不断压制许文，逼得许文连连后撤。
很快，许文撤到一堵墙前。
有【信仰】的完美选择，许文一时间想不到正面击溃神父的办法，只能继续寻找机会。
但他刚准备继续逃，却忽然有什么滚落至他的脚边。
“？！”
许文低头一看，赫然是一枚手榴弹！
轰！
手榴弹爆炸，许文被火焰吞没，后方墙壁也顺势倒塌，将他整人压在大量砖头下。
许文就这样趴在地上，外面只留一颗脑袋，连刀都落在一旁。
神父缓步靠近，停在宁宁的攻击范围极限外。
咔啦！
染血的干瘪脑袋忽然膨胀，许文的整颗头恢复如初，吃力地抬起来，看向不远处的神父。
神父摩挲下巴，饶有兴趣道：“完美选择让我困住你？倒也是个办法。”
然而话音刚落，许文却忽然笑了。
神父不解，紧接着就听见一旁的刀刃【镜面】中，传来楚老板的大吼。
“你摸到了吗？”
……
楚老板时间线。
她抽出一根建材钢筋，猛地插进一堵墙内，随后便继续追击神父。
见状，神父疑惑不解道：“你做了什么？”
……
“她在帮忙！”
许文时间线。
许文一声大吼：“宁宁！”
“呜哇！”
宁宁刺出无形小刀，却并未对准神父，而是捅破一旁的砖瓦水泥，从中掉落出一根钢筋。
许文抓住那枚钢筋，顺势冲破压在身上的碎瓦砾堆，将钢筋作为标枪，投掷向远处神父。
咻噗嗤！
神父的腹部被钢筋贯穿，闷哼着吐出一口血来。
许文整理一下破烂的衣服，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刀，用血重新擦拭出【镜面】。
他举起手掌，笑着跟【镜面】内的楚老板拍手，以表庆祝。
啪！
随后，许文提刀对准神父，狞笑道：“谁说隔着时间，就不能二打一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盲信者们
四周各处，亮晶晶碎片越发璀璨。
【月亮】污染源影响持续！
在度过了漫长时间的破旧街区内，回荡着神父那野兽般的低吼。
“呼……呼……”
他的腹部被钢筋贯穿，鲜红的血液喷溅出来，浸染他的大衣。
……
……
楚老板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