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过载】反击，就听周围响起一阵阵凄厉的尖啸。
“吱呀！”
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浮现，仔细看去，赫然是一只又一只【概念】各异的污染源！
它们从附近的黑色焦油中钻出，被【枪械】肉块吸引，激发活性，向【过载】所处位置狂奔过来！
唰唰唰！
【老鼠】、【蜘蛛】、【乌鸦】……
还有各种各样的其他！
这些污染源从不同方向撞击【过载】，连带旁边的其他众人也一并受到冲击。
哗啦啦啦……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被成群污染源吞没，身影没入其中，不见踪迹。
污染源们发出的声响，寻觅起【枪械】肉块。
但在它们身下，忽然响起隆隆轰鸣，宛如引擎高速运转，滚烫的白色水汽迸发开来。
“二倍！”
轰！
【过载】链接能力发动！
中年壮汉撕裂两只污染源，，轮砸它们的尸体，在周围清理出一大片空地。
他早已将【枪械】肉块收好，不给污染源们一丝机会。
“人呢？”
充血的眼睛环顾四周，不见顾惜惜的身影。
“被冲散了？”
【过载】打开内部通讯耳机，对潜藏城市各处的白衣人道：“抓住顾惜惜，别让夜幕的人带走她！”
“……”
言罢，他又注意到不远处，只见一只染血的利爪伸出，刺穿污染源的胸口。
楚老板低吼着爬了出来，竖瞳左摇右转，鼻子耸动着。
“这边？”
她嗅到许文的味道，也相信对方一定在追赶顾惜惜，便打算跟过去帮忙。
但刚走两步，就见【过载】一路冲过来，喷着热气的拳头重重砸在楚老板脸上。
轰！
楚老板仰头倒退半步，又猛地挺直身体，哼出几滴鼻血。
“哈哈，【过载】！”
楚老板咧嘴狞笑着，一把揪住对方白衣领，用自己的脑门儿回敬对方重重一下。
砰！
【过载】被楚老板的脑门儿砸中鼻子，顿感一片酸涩，眼泪都挤出几滴。
两人同为负责人级，实力不相伯仲，一时间僵持不下。
楚老板开心笑着，调侃道：“我知道你一直很讨厌我，但没必要因此跟大姐为敌，对吧？”
“楚希！”
【过载】目眦欲裂，嘶吼道：“你还想害死更多人吗？那个女孩必须成为链接者！每个人都必须有反抗的力量！”
楚老板却哈哈大笑起来，掐住【过载】脖颈，自己笑出眼泪，“但链接者不是英雄，链接能力也不是力量啊！”
……
……
在污染源们扑来时，顾惜惜先一步逃离。
拐过一个路口，她便被埋伏在此的白衣人们抓住。
这几位都是普通人，但顾惜惜也只是个普通女孩，根本无力挣脱。
但她的反应却出乎白衣人预料。
“我是不是应该说：放开我？救命？”
顾惜惜眯眼笑着，嘿嘿道：“但我真的感觉我很安全呀！”
“……”
白衣人们对视一眼，都发现这人不太正常。
正在此时，许文持刀赶来，沉默着向顾惜惜冲去，挥刀就砍。
“吱呀！”
更为凄厉的嘶吼响起，另一边有十数只污染源出现，在【枪械】肉块的催化下显露攻击性，冲向众人。
“？！”
许文知道，这群污染源的目标是不是他们，而是【过载】手里的【枪械】肉块。
于是他当即改变思路，不再去管白衣人，对顾惜惜大吼道：“趴下，躲开就没事！”
“……”
出乎许文预料，顾惜惜没有趴下，而是笑着道：“我不会有事，我很安全。”
许文不理解，只能被迫持刀迎击，眼睁睁地看着白衣人与顾惜惜被污染源们吞没。
白衣人的惨叫声回荡在小巷内。
等到污染源跑开，白衣人们的尸体碎块散落各处。
许文砍死几只污染源，但一条小臂也被咬掉。
唯独位于中间的顾惜惜，安然无事，仍是一副微笑舒服的表情。
“看吧！”
她张开双臂转了一圈，向许文展示道：“我没事！”
“……”
许文顿了顿，和背后的宁宁同时歪歪头，各自脑袋上冒出一问号。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
……
深夜，瓦庄市的人大多都已经熟睡。
【幻觉】夜幕坚不可摧，能覆盖影像与声音，所以绝大多数人并未被卷进今夜的异常。
但总有人大晚上不睡觉。
其中，又有那么极少数的几人，恰巧在夜幕降下前，拉开窗帘，看向窗外。
这几人当中，还偏偏有那么倒霉的一位，是个男人，窗口正对向一座废弃高墙。
墙上流淌下黑色的粘稠焦油。
在焦油上，突兀地冒出大大小小的“眼睛”，足有十几只，叽里咕噜来回乱转。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十几只眼睛锁定一个方向，然后快速蔓延，攀附在周围建筑物墙上。
啵啵啵啵啵……
墙上密密麻麻，全是焦油眼睛，成百上千！
“？！”
男人顿感恶寒，揉了揉自己眼睛，再看。
夜幕降临。
【幻觉】笼罩下来，一切都恢复如常。
男人只当是自己太累，关掉电脑，躺回床上刷手机。
……
……
楼下，不远处。
降下夜幕的两位协助部队成员，此刻满头都是冷汗，声音止不住颤抖。
“刚刚那是什么？眼睛？”
“密密麻麻的焦油眼睛……”
第一百四十六章 怪物级负责人
“焦油眼睛？！”
同一时间，【过载】与夜幕这边，都收到各自人的汇报。
一只只“眼睛”在城市各处的焦油内睁开，与其他污染源一样，朝【枪械】肉块的方向聚集！
隐隐间，有某种更加可怖的大灾难正在酝酿！
……
“吼！”
一声龙啸过后，【过载】伺机脱身，不知所踪。
楚老板擦擦嘴角血渍，嗅到许文味道，便快速冲去，竖瞳在夜色中留下两道流光。
颂！
十几秒后，楚老板便追上【过载】的背影。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许文与顾惜惜所在小巷，沉重的脚步踩起大片焦油水花。
“？！”
肉眼可见，周围地上的焦油增多，且正在弥漫扩散。
【过载】伸手抓向顾惜惜，却被身后的楚老板一脚踢开，在焦油地上翻滚几圈，重重撞在旁边墙上。
哗啦啦……
砖瓦砸下，掩埋【过载】。
楚老板路上已经确认过，这周围都是夜晚无人的厂房，又笼罩下夜幕，出手不必顾虑太多。
但就算那一脚抱有十足杀心，楚老板依旧没有放松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