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打开一包薯片，与楚老板分享，同时欣赏周围的荒凉，以及远处闪烁着璀璨灯光的海都市内。
隐隐约约，有焦油与焚烧的气味钻入鼻腔。
天色渐渐暗淡，从幽蓝变成深灰。
钻出车窗，目光向远处看去，可见一片平整的“空地”渐行渐近，其中还有几个塔楼，以及某种机械的轮廓。
好似一台狰狞的小怪物，匍匐在地上，张开血盆大口。
……
……
“小狐狸，好久不见！”
塔楼外，楚老板从车窗跳出来，去拥抱来接他们的小狐狸，却被小狐狸一个闪身躲开。
预判！
小狐狸整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表情淡然。
紧接着，庸医偷偷摸摸从车上下来，小狐狸则快速靠近，向他张开双臂。
庸医：“……”
庸医揉了揉小狐狸的头。
许文和渊子姐这边，正从吉普车上向下搬运零食与饮料，总共有好几箱。
……
“辛苦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
大姐与另一群人从塔楼中走出，迎接最后到来的第十二区四位。
许文放眼望去，瞧见不少熟悉的面孔。
有第二大区负责人【摇滚】、那位讨厌楚老板的中年壮汉、以及第三大区负责人【天秤】沈北。
但最让许文意外的，还要数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幻觉】苏晓。
许文惊喜道：“你恢复得怎么样？”
“还不错。”
苏晓抬起右手，淡淡笑道：“第三区帮我做了假肢，我再用【幻觉】覆盖，用上去跟以前差不多，只是没有触觉。”
许文又问道：“【尖刺】呢？”
苏晓叹了口气，“他不愿退休，所以后续大概会做一些文员工作。”
对链接者来说，这一结果算是很好的，毕竟没有失控，但想来那位保镖不会好受。
沈北走过来，扶住苏晓轮椅，道：“苏晓恢复得不错，继续留在医院不利于康复，所以大姐让我带她来散散心。”
“……”
一众负责人们闲聊着。
阵仗之大，仅次于当初一区【任务】大会，但气氛却没那么紧张，每个人都在放松自己。
惨战过后，高压之下，这是避免失控的有效方法。
……
……
“我根据【飞机】残骸，复现了飞机的机械结构。”
小狐狸率领众人参观周围，并将这里定名为“机场”，兴奋介绍道：
“【圣诞老人】是毫无疑问的惩罚，所以既然【飞机】是奖励，我们就要尽可能地去利用它。”
“虽然【飞机】又一次爆发概念污染，可依旧留下许多，足够我们重新认知【飞机】概念！”
协助部队降下夜幕，随后小狐狸按下按钮，将整座机场的灯光打开。
咔嚓！
偌大的机场，展现在众人眼前。
有数座塔楼、开阔的跑道、以及那台狰狞的小型喷气动力式飞机！
它的模样，跟当初和唯一狂徒一起对付的“大魔龙”没有区别，只是型号变小，更加精致迷你。
“毕竟是第一架，很多东西需要调整，没办法跟原型机一样大。”
“但只要这次首飞测试成功，拿到一手数据资料，我们就能委托协助部队尝试批量制造。”
“有这种技术，以后去湛蓝各地执行清理任务都会方便很多，第五大区的工作也会轻松不少。”
“……”
许文想起庸医的小课堂，此前夜幕组织的长距离交通，主要交给第五大区负责。
这次团建，第五大区的人没来，估计也是正在忙。
许文远远看着飞机，道：“所以，我们是要参加首飞吗？”
“没错！”
小狐狸点头；“放松一下，顺便帮我测试飞机性能。”
闻言，夜幕众人并无不满，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工作休闲两不误，相当合理。
“我们需要分成两组，一组人开飞机，去天上兜风，另一组人在塔楼指挥，负责统计数据。”
小狐狸的目光扫视众人，笑道：“分组要我帮忙吗？”
言外之意，那当然是不用的。
这群大区负责人早已习惯各司其职，分工合作很是熟练。
众人很快有了结果。
试飞组成员为：大姐、庸医、楚老板、许文、苏晓、沈北。
前四位都是很结实的链接者，苏晓能及时对外隐蔽飞机，沈北则负责照顾苏晓。
塔楼支援组为：【摇滚】、小狐狸、中年壮汉、渊子姐。
其中，渊子姐的决定让人稍感意外，但她却很坚定道：“天上注视我的人太少，我不要去！”
……
众人维持通讯，分头行动。
试飞组成员抱着零食饮料，先后登上飞机，进入驾驶舱。
许文注意到，这架飞机不愧是“第一架”，虽说外表跟自己印象中没什么区别，但内部却很空旷，以驾驶舱和各种机械设备为主，配有降落伞。
“……”
许文左瞧瞧右看看，询问道：“那么，谁是开飞机的？”
其余夜幕四下望去，没有一个明确答案。
许文不解道：“没人会开飞机，那要怎么做？”
小狐狸在频道内笑道：“靠你们自己试试看！”
“好！”
庸医附和大笑，一屁股坐在机长位置，摆弄起上面乱七八糟的按钮。
大姐在一旁指挥，用【希望】来推测如何操作飞机。
苏晓和沈北在一旁加油鼓劲，楚老板则好奇地打量窗外。
如此氛围，就像一大群人在玩一件大玩具，给许文一种怪异的感觉。
“呜哇！”
宁宁趴在许文背上，敲敲自己脑袋，提醒自家老哥。
“？！”
“我懂了！”
许文恍然大悟。
这架飞机严格说来，并不是小狐狸“发明”的，而是根据【飞机】污染源改进而来，属于“发现”！
发明是从零开始，创造出一种从未出现过的东西。
但【飞机】的概念已经恢复，原本就存在，不需要“被发明”！
“发现是原本就有，但需要一探索过程。”
“所以……”
许文看向兴致颇高的夜幕众人，不禁笑道：“我们发现了一台飞机？”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起飞
链接者也是人。
且，夜幕组织的一线链接者，还大多都是年轻人。
所以在团建时，当小狐狸搬出那架崭新的“大玩具”，这群年轻人也理所应当，玩得很开心。
甚至包括大姐！
难得有一个机会，不必跟圈外世界斗智斗勇，就算出错也不会无法挽回。
真的很难得。
……
……
“【飞机】污染源的结构极其复杂，很难完整复刻，所以我做了相应简化。”
“它叫零号。”
小狐狸是支援组成员，位于塔楼，脑袋上戴着个大耳机，与试飞组成员保持通讯。
她翻看自己绘制的飞机草图，将大致机械结构说出，阐述飞机的工作原理。
“重点在两侧机翼的喷气发动机……”
“……”
小狐狸口述，庸医实操。
大姐在一旁查缺补漏，【希望】这架飞机能顺利起飞。
很快，庸医找到感觉，用几枚硬币算出吉兆，便呼喝其他人抓住身旁扶手，由自己启动这架机械玩具。
呜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