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和楚老板已经上楼，听不见训练室里的动静。
他们开始又一天的日常。
楚老板躺回自己沙发，衣服蒙头呼呼大睡。
许文则站在吧台里，琢磨新的蓝光酒吧特调。
音乐舒缓。
常客三三两两，坐在酒吧各处，气氛安逸。
这时候，吧台边的一位中年男人接起电话，“老婆，怎么啦？”
“……”
“当然记得，一会儿就去，么么！”
电话挂断，中年人抬眼瞧见许文，无奈笑道：“一会儿得去给我家闺女买礼物。”
许文了然，点头附和。
中年人慢悠悠地喝着啤酒，抱怨道：“你说现在的商家真缺德，没事儿就弄个什么购物节，从我们手里捞钱。”
“11、22、66、88的……”
“这都是阴谋，是消费陷阱！”
“但话又说回来，我肯定不能让自家闺女吃亏，对不？”
说起家里人，中年男人满眼都是幸福。
“她们肯定也会给我准备礼物的，我俩大学毕业之后就结婚，女儿也很可爱懂事，虽然有很多琐碎，但生活嘛……”
许文靠在吧台，听中年人讲家里事。
他很喜欢这种氛围，细腻又温暖。
“……”
闲聊间，许文瞥见沙发上的楚老板，随口问中年人：“是什么购物节？”
“好像叫什么圣诞节。”
中年人挠挠头，道：“说是有个叫圣诞老人的吉祥物，会给好孩子们送各种礼物。”
“……”
许文眨眨眼，盯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也眨眨眼。
许文忽然威胁道：“我刚学会一招高科技剪刀腿，你想试试？”
中年男人：“？”
他顿感脖颈发凉，连忙补充道：“视频刚刚在网上火起来，很容易刷到！”
“……”
“呜哇！”
宁宁说中年人不是坏人。
许文这才没有动脚，随即陷入沉思。
与【飞机】类似，这个世界没有圣诞节，更没有【圣诞老人】。
【任务】的惩罚是追加【圣诞老人】概念污染，所以出现【圣诞老人】不奇怪。
但问题在于，“圣诞老人”这个词竟然出现在网络中，并被普通人知晓！
这让许文差点揍错人！
理论上讲，夜幕组织绝不可能出现此等纰漏。
“所以……”
“……”
庸医从地下训练室上来，一把薅起沙发上的楚老板，将其拎到许文这边。
中年男人离开后，渊子姐也被庸医叫来。
四人围在一起，庸医掏出自己手机，打开一条信息。
那条信息并非来自通讯频道，而是极特殊的线路，连内容都是乱码。
“这是第八大区负责人的加密通讯。”
庸医沉声道：
“夜幕第八大区，主要负责舆论管理，其负责人也是污染物‘夜幕’的制造者。”
“她请我们去第八区一趟，原因未知，但提到四个字”
“圣诞老人。”
第九十四章 战术、高科技、剪刀腿
许文打量庸医，以及他手里的加密讯息。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许文发现，庸医的恶名不亚于楚老板，但似乎哪里都能吃得开。
十二区的小狐狸、一区大姐、以及这次的第八区负责人。
“圣诞老人……”
许文掏出手机，将自己刚刚了解到的事告知庸医。
一边说，一边打开视频网站搜索，果然看见不少“圣诞节广告”。
……
……
“第八区的负责人，链接了【幻觉】，是污染物‘夜幕’的制造者。”
酒吧清场闭门后，庸医向其余三人介绍。
“她主要负责管控舆论，处理协助部队无法解决的问题。”
“理论上，类似‘圣诞节’或‘圣诞老人’等词汇，绝不可能在网络上大范围传播。”
“但现在却出了意外”
庸医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圣诞老人一词忽然被大众所知，第八区却没有行动；”
“第二，第八区负责人突然联系我，却没有说理由；”
“第三，联系手段是加密的，换言之其他夜幕并不知情。”
“……”
三点问题抛出，令其余人目光微沉。
楚老板和渊子姐久思无果，顿觉头大如斗。
她们两个的性格，很难去琢磨复杂的阴谋诡计，但这对链接者来说不算坏事。
许文呢？他更擅长发散思维。
“第八区负责管控舆论。”
他恍然大悟道：“是不是说，狂徒们的首要死敌就是第八区？”
“……”
庸医瞥了眼许文，语气稍稍有些佩服，“你竟然能反推出来？不错。”
许文骄傲地扬起下巴。
紧接着，庸医又道：“你竟然还需要反推出来？新人手册里都有的。”
许文心虚地低下头。
夜幕的新人手册极长，且许多部分许文都已知晓，他自然是没怎么仔细看。
不过许文的推测，也的确是庸医担心的点。
“狂徒们想要将概念污染公之于众，进一步强化唯一狂徒，以此对抗圈外世界。”
“所以狂徒组织最想摧毁的，就是海都第八区。”
“只要第八区尚能运作，那些激进狂徒们就没办法搞出大动作，只能选择和我们硬碰硬！”
“由此，针对第八区的暗杀活动，不少。”
“几番交手下来，第八区与激进狂徒们互有胜负，但总体占优，从未伤及根本。”
“但这一次……”
庸医顿了顿，看向手机里的加密讯息。
“第八区负责人给我发来消息，内容仅仅是请我们过去，且提及【圣诞老人】。”
“我感觉……情况不太对！”
庸医越想越担心，于是掏出车钥匙，同时联系协助部队的季大龙。
“十二区要再全体出动一趟，有事直接联系。”
“好的。”
办公室里的季大龙点头。
最近夜幕组织的大行动着实不少，希望一切平安顺利。
……
……
蓝光酒吧关门。
庸医开上吉普车，载着许文、楚老板、渊子姐三位，一路直奔第八大区分部。
路上，许文留意了下。
或许是网络效应，又或许另有其他，总之街道上多了不少“圣诞气氛”。
像是红色的尖尖圣诞帽，或者塑料松树。
许文总觉得别扭。
仔细想想便明白，是季节问题。
许文印象里的圣诞节，是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距离现在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加上不是冬天，也没下雪，看起来当然古怪。
但……
许文翻看手机里的视频，发现更多奇怪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