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
宁宁出手，刺穿两头被污染者的脑袋。
许文则用刀砍断灯线，抓住其中一条荡向不远处，随后自由落体，直奔一楼大厅。
“吃了那么多‘我’，一定会对我上大瘾，但仍有更让你们上瘾的东西。”
“而成瘾性最强的，就是【上瘾】污染源！”
唰！
许文将刀刃冲下，落向目标
一头摆在大厅不起眼角落的，足有四米高的毛茸茸泰迪熊！
噗嗤！
刀刃戳进泰迪熊脑袋，伤口喷出彩虹色血浆。
许文转动刀柄，呲牙嘶吼。
“是你呀！”
第八十五章 这样不好吗？
噗嗤！
许文从天而降，用刀从上刺入泰迪熊的大脑袋。
外表毛茸茸的泰迪熊，却从伤口中喷涌出彩虹血浆，如同雨点一般散落各处。
“呕啊！”
泰迪熊爆发尖啸，宛如上千头彩虹丧尸怒吼，震耳欲聋。
彩虹色弥漫在空气中，与灿烂灯光混杂在一起，更显斑驳。
“……”
泰迪熊摸摸自己的脸。
咔！
它一把扯下两颗塑料眼球，内部的空洞里显现出彩虹色，得以看清周围。
“莱极朱……”
泰迪熊调整一下声音，嘶哑道：“链接者……”
它用力甩头，将许文砸在地上，怒吼道：
“你们，都该死！”
“离开我们！”
“要，毁掉我们，我们偏不！”
“先杀掉所有链接者，再杀掉所有人！”
“我！”
“我是”
泰迪熊张牙舞爪，体内彩虹乱甩，沾染周围。
“我是【上瘾】！”
轰隆隆隆！
更多物品被吞吃，转化为彩虹丧尸，向楚老板和许文包围过来。
就在两人即将被彻底围困之时，阿四忽然从二楼跳下，落地后脚踩大片影子。
“停！”
阿四一声大喝，那群彩虹丧尸便被彻底定住。
他特意找好角度，限制住大量彩虹丧尸，为另外两人提供机会。
楚老板和许文趁机前冲，攻向【上瘾】泰迪熊。
颂！
在两人距离泰迪熊几米距离的时候，他们的眼前忽然模糊一瞬。
泰迪熊趁机暴起，一拳一个锤飞两人。
砰！砰！
许文好似被大货车撞飞，落入远处走廊，嵌进墙里不成人形。
恢复期间，许文发现在旁边的阴影里，睁开一只五角星图案的眼睛。
是【子弹】女孩，白衣青年与她背靠着背，两人都身负重伤。
“呃……”
许文从墙上扣下大腿，调侃女孩，“好歹救过你，帮忙开几枪？”
女孩却只是冷冷道：“不必，现在正好。”
“好？”
许文一愣，充血的眼珠转动。
前面满是一片混乱的彩虹，远处还有【上瘾】泰迪熊发出渗人嘶吼。
“这种环境叫‘好’？”
“为什么不好呢？”
女孩仅剩的独眼中，五角星缓缓转动，“【上瘾】正在被污染，不久就会消失。”
许文一愣，“这样好吗？”
女孩反问，“这样不好吗？”
她认真分析道：
“那些不好的【概念】，例如【疾病】、【战争】、【犯罪】，包括这一次的【上瘾】，如果它们消失，或者只留下一点点，会不好吗？”
“……”
许文听过白衣人的理念，而【子弹】女孩的则要更加具体。
女孩睁大独眼，“适应概念污染，并非逆来顺受，而是利用它。”
“这个世界本就烂了，但如果利用概念污染，起码暂时会变得还不错，还能继续往前走。”
“你们想要回到过去，但过去未必都是好东西。”
“【巨龙】可能吃人，【影子】说不定会把你掐死，谁知道呢？”
“总有不好的东西。”
“我们决定不了过去，但有机会规划未来。”
“……”
噗嗤！
宁宁刺穿许文烂掉的脚踝。
许文从墙上挣脱落地，宁宁则认真拨弄彩虹，重塑完整右脚。
“……”
【子弹】女孩盯着许文，稍稍握紧手里的枪，略显恐惧。
“对，就是这种东西，真的很不好……”
“嘎呜！”
宁宁不满，许文则轻拍肩膀，示意宁宁稍安勿躁。
概念污染期间，要避免白衣人失控。
同时，许文也感觉不太对劲。
戳一戳是不错的杀招，却需要消耗大量体力，因此许文不会过于依赖宁宁。
但在悦安商场的战斗中，许文却多次使用。
是因为情况危急？还是其他？
“……”
许文刀尖杵地，忽然一阵恶心，吐出大滩彩虹。
“呕！”
眼泪鼻涕因生理反应而流出，同样也是彩虹色。
这是【上瘾】的影响，且相较于其他链接者，许文所受影响明显更加严重！
“宁宁？”
他大概懂了，戳一戳会加剧【上瘾】的影响！
但就算知道这一点，似乎也没用，这玩意儿控制不住。
许文恢复好身体，一步一步走出走廊，楚老板也过来跟许文汇合。
两位夜幕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他们都流着眼泪，泪水呈现出彩虹色，浸染脸颊和衣襟。
“流泪？”
楚老板剐蹭眼角，嘿嘿笑着，“不是眼泪，只是体液而已。”
她早就不会哭了。
那些细腻柔和的情感，都已经消耗殆尽，只剩下激昂的狂喜！
许文却伸出手，揉搓楚老板的整张脸，帮她擦干净脸上彩虹。
“看。”
许文向楚老板展示手掌，“不是体液，是眼泪。”
楚老板笑得很开心。
许文则握紧利刃，对身后的白衣人们道：“东西无论好坏，我们可以不想要，但不能没有。”
“……”
【子弹】女孩见劝不动许文，就不再说了，稍显沮丧。
与此同时，【上瘾】越发疯狂。
“再，来，一点！”
泰迪熊声嘶力竭，两只眼睛流淌出彩虹，好似眼泪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