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首都，雅典。
这是个在杜牧看来，都拥有很多秘密的地方。
各种巫术、信仰、被诅咒者、神器的信息，熙熙攘攘拥挤不堪。
其中有些信息，甚至提及了地狱和天堂。
杜牧摇摇头，他才懒得接触那些魔法界的蝇营狗苟，更不想理会天堂和地狱这两家伪装成竞争对手，背后却是同一个老板的神话体系。
对付神秘侧最好的应对方式：你完全不知情。
第二好的应对方式：你假装不知情，并且假装的很像。
他不知道超人的超级听力，是如何忽视这么多信息的，明明它们大部分几乎毫无遮掩……看来某些人说的没错，超人还真是只听自己想听的内容。
杜牧顷刻间，来到了一处私人别墅当中。
蝙蝠侠瞬间暴起，直到看清来人的面容，才松了口气。
“师父？”
杜牧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弟子，对方显得十分的狼狈。
他已经脱下了上半身的制服，现在打满了绷带也上好了药，却还是能看到无数的淤青和伤痕。
只是脸上依旧戴着……夜枭的面具。
“猫头鹰法庭的人很热情，是吧？”
蝙蝠侠叹息一声，摇摇头，坐下来继续给自己上药。
杜牧看向房间的角落，那里还有个生物在蛄蛹着……正是全身都被绳索捆绑的像条毛毛虫的小丑。
这最后一个小丑看到杜牧后，眼睛滴溜溜的转，满是笑意，可惜嘴巴已经被堵住了，发不出笑声。
可惜了，最后一个小丑，在杜牧获得氪星人的实力之前就被大弟子捉到了，是大弟子的战俘，那杜牧就没权利处置对方了。
布鲁斯注意到杜牧的眼神，虽然神情疲惫，却也微笑道：“我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跑到希腊来了，这趟没白跑。”
杜牧挑眉看着小丑，小丑看起来已经乐不可支，不停的扭动。
难怪有时候小丑的表现看起来那么神经质……原来也是有道理的。
毕竟能够隐瞒蝙蝠侠的情况下，做了那么多事情，最后蝙蝠侠仅仅捉到一个自己，就像是完成了工作一样，杜牧能get到这件事对小丑来说的笑点。
杜牧点点头道：“没错，这个小丑就是最后两个小丑之一了……这次你可以看好他们，不要让他把自己的病毒胡乱传播了，我可不想下次来到这个世界，看到整个哥谭变成马戏团。”
布鲁斯一愣，疑惑道：“师父，您说什么病毒？”
小丑扭动的身体停住了，眼神明灭不定的看着杜牧。
杜牧则平静的三言两语，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布鲁斯和小丑的神情，诡异的同步了，全都是一脸愕然的样子。
虽然布鲁斯还戴着夜枭的面具，但微微张开的口型，却和圆形的眼镜配合的相得益彰。
小丑看到蝙蝠侠这副表情，猛然剧烈挣扎起来，他不断的张大嘴，直到嘴上的绳子勒入嘴角，这才终于能够含糊的发出声音来。
“HAHAHAHA！这个表情！太好笑了！蝙蝠，你现在知道你这副打扮有多滑稽了吗？哈哈哈哈！”
蝙蝠侠站起身来，重重的一脚将小丑给踹晕了过去。
小丑咧着嘴，保持着大笑的模样，头一歪，终于安静了下来。
蝙蝠侠这才将自己的夜枭面具摘下来，神情沉重的看着杜牧。
“师父，那些小丑的感染者中，有没有……”
杜牧摇摇头：“放心吧，都是罪犯。在小丑眼中，普通人的性命是用来激怒你的重要道具，更是邀请你入局的邀请函，昨晚他处于收集当中，尚未使用。”
布鲁斯这才松了口气，肩膀放松下来。
不过杜牧却对布鲁斯道：“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你可能会有些痛苦。”
“什么？”布鲁斯心头顿时一紧，难道说在师父全球围剿小丑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和无辜者的伤亡？
杰森？还是别的什么人？
然而很快布鲁斯就发现，原来师父所说的痛苦，是字面意义上。
或者说身体意义上。
“你应该无意中和小丑的血液有过交换吧。”杜牧看向了布鲁斯胸口的绷带。
布鲁斯点点头，眉头微皱：“您刚刚说的病毒，难道就在小丑的血液当中？”
杜牧点点头道：“算是吧，不仅是小丑病毒，还有当初黑面具说的酒神因子。”
杜牧的瞳孔像是摄像头变焦一样，透过布鲁斯的皮肤、肌肉以及骨骼，再缩小和深入到每一个细胞当中。
他平静道：“你的体内，现在充满了各种重金属元素，大概有酒神因子、琥珀金、钷金属……你联想到什么没有？在扫荡希腊猫头鹰法庭的时候，你应该收集到了相关的资料吧？”
布鲁斯面色一变：“难道说，是那个开启黑暗之门的仪式？可是酒神因子和琥珀金也就算了，我体内为什么会出现钷金属？”
“希腊猫头鹰利爪的利爪……”
杜牧抬起布鲁斯的胳膊，指了指上面被绷带缠绕起来的三道刀伤。
“他们手上作为武器的利爪，就是用钷金属打造的，因此才能直接刺穿你的护甲。”
“而在利爪上，他们提前涂了一层钷金属粉尘，割伤你后自然而然将钷金属留在了你的体内。”
布鲁斯神情严肃，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不禁陷入思考。
当然是在思考，如何利用蝙蝠洞中的仪器，把体内的金属全都提取出来。
“你找到把琥珀金从迪克体内取出来的方法了吗？”杜牧问道。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听懂了杜牧的言外之意。
“没有，师父……也就是说，我体内的这些金属，也融入到了细胞当中，而非简单存在于血管吗？”
“是的……”
杜牧说着，微微抬起手，再次提醒道：“所以我刚刚才说，你接下来会有点痛，已经提醒两次了，你也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什么？”
布鲁斯刚露出疑惑的神色，下一瞬，他就猛然咬紧牙关，死死攥紧拳头。
在这一瞬间，布鲁斯几乎以为自己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要被和细胞数量一致的镊子摘走一样。
那种全身从最细微的感痛器官起作用的吸力，远比布鲁斯过去所承受的最痛的攻击还要疼痛。
下一刻，像是一团雾气从布鲁斯体内缓缓氤氲升腾而起。
这团亮闪闪的雾气出现之后，布鲁斯才猛然跌落下来，仿佛刚刚身体漂浮，全靠那点雾气的支撑一样。
布鲁斯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身体，和刚刚的疼痛相比，此时身上的淤青和伤口，简直轻松的不值一提。
他抬起头，看着半空中的碎屑缓缓凝聚在杜牧的掌心，缓缓形成三个十分微小的金属球。
“看来琥珀金并非酒神因子的下位金属，他们只是成分略微相似而已，那些猫头鹰法庭的人也是半懂不懂嘛。”
杜牧看着还没有指甲大的三个小球，能够分别感受到其中不同的能量波动。
琥珀金十分透明，但凝聚起来后也有一丝橙黄的感觉。
酒神因子则和黄金一样，却比黄金更加明亮，就像是具备了夜光效果的黄金。
而钷金属则更像是银和钢的混合，闪着荧光的铁块。
杜牧把玩着三样金属，心道万磁王的能力可真好用啊。
他刚刚获得了氪星人的超强视力，不仅能透视，还能直接观察到微观环境。
如果没有万磁王的能力，杜牧可就真要用法力化作镊子，一个金属碎片一个金属碎片的从布鲁斯体内捏出来了。
那玩意有大有小，有的细微碎片比细胞还小，纵使杜牧也有了氪星人的速度，也得消耗极大的精力与专注。
可万磁王的磁力感知，直接就能定位到所有金属碎片……老版本的电影中，就有一幕，万磁王直接从一个狱警体内提取出足够的铁元素，凝聚成三个金属球来越狱。
如果杜牧只有万磁王的能力，布鲁斯的下场和那个狱警不会差太多，恐怕也是个死字。
但好在杜牧还获得了氪星人的微观视觉，能轻易从细胞的缝隙中将金属碎片提取出来，丝毫不伤害布鲁斯本身。
万磁王+超人，二者的能力加起来，才能没有代价的提取出布鲁斯体内的三种金属，由此可见，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也就是杜牧了，其他任何人都很难拥有这样的能力。
以布鲁斯的智慧，他当然也能想明白这件事，顿时无奈的长吁口气。
“师父……您又救了我一次。”
杜牧微笑道：“无妨，这是为师的分内之事。”
说着，他却回过头，看向了小丑。
下一刻，一团金色的雾气，也从小丑身上升腾而起。
小丑顿时被疼醒，哇哇大叫起来，满头都是冷汗。
布鲁斯正要重新戴上夜枭面具，杜牧却摇摇头道：“别遮掩了，小丑早就知道你是谁，但他根本不在乎，他只在乎义警蝙蝠侠。”
布鲁斯迟疑了一下。
如果是其他人，他绝对会固执己见的重新将头盔戴上，即便没有，也以防万一。
但这是师父说的。
而布鲁斯在杜牧面前，已经犯过太多的错误了，实在难以在这种小事情上违背杜牧的话语。
于是他默默的放下夜枭面具，同时死死盯着小丑。
果然，不戴面具的布鲁斯，完全难以吸引小丑的一点目光，他此时恶狠狠地看着杜牧。
杜牧并不理会对方，只是看着手中酒神因子的金属块又大了一点点。
“好了，从此以后，这家伙没有残血复活的机制了。”
杜牧平静的看着这个小丑，忽然恶趣味的笑了笑：“看样子，蝙蝠洞中的黑面具，现在居然荣升为最小丑的小丑了吗？”
“不过也没什么区别，你们这些批量生产的庸俗之物，就像电视台里的整容脸偶像，一点自己的特色都没有，我消灭了那么多小丑，除了贝恩和鳄鱼人，还真认不出究竟谁是谁。”
“你的演出烂透了，等你死后，甚至不需要等到第二天，全世界所有人都会忘记你的存在，只会记得黑面具所变成的新小丑吧……到时候蝙蝠侠可有的忙了。”
句句暴击。
布鲁斯没听出来有什么问题，小丑的眼神却几乎要暴凸出来，布满血丝。
被勒住的嘴角，也不再像是大笑，而是像哀嚎。
“呃啊啊啊！我绝对会杀了你！”
小丑面目狰狞，刺耳的咆哮着，这一刻完全破防，终于符合了小丑这个名字。甚至放的狠话，都好似街边最低贱不起眼的小混混般无聊。
布鲁斯皱眉看着小丑，倒是第一次见对方如此失态。
但毕竟这个世界中，他和小丑打得交道还太少，不明白如此破防的小丑有多么稀奇。
在现在的蝙蝠侠眼中，小丑依然只是个普通的罪犯……顶多更加丧心病狂一点，还有传染病。
杜牧满意的看着小丑简直要爆炸的样子，甚至连苍白的皮肤都有些红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