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超能力是控制铁？”杜牧明知故问道。
艾瑞克并不知道杜牧了解他能力的底细，见对方提问他便解释道：“不，更具体的来说，我的变种能力是控制磁力，我是用磁力来控制金属的。”
杜牧看着他，微微眯眼道：“磁力？你确定是四大基本力的磁力？那你应该不需要增强战斗力了才对。”
“只要你消除敌人身上的所有电磁相互作用力，他身体上的所有原子应该都塌缩成一团，对几乎任何敌人都是秒杀。”
“甚至是我，目前对这种攻击也没有什么好抵挡的方法。”
艾瑞克张了张嘴，最终无奈道：“我明白，但我目前只能感受到那些清晰而强烈的磁场……例如导磁的金属。”
原来是精密度和感官没达标。
杜牧了然的点点头，那他就能理解了。
正如同人眼能够接受光线，从而看到外界的景象，这对盲人来说也是一种超能力。但‘能看到’，并不代表，人眼可以抬起头直接看到月球表面，低下头能够看到自己表皮细胞里的病毒。
那需要天文望远镜和电子显微镜的辅助。
人类自身是有极限的。
“既然如此，那电与磁不分家，你应该也能控制闪电吧？”
杜牧看着艾瑞克，好奇的问道。
闪电的磁场可是够明显了吧？
艾瑞克生平第一次露出近乎露出尴尬的笑容：“这个，我也尝试过……”
“但无论是闪电，还是人造交流电，他们的速度都太快了。即便我能勉强捕捉到一丝交流电，它们也会迅速耗光自己的能量，我也来不及强化和操控其中的磁力，它们就自己消失了。”
杜牧点点头，总结道：“所以，虽然你能够控制磁场，但首先被你控制的东西要非常导磁。然后不能太庞大，不然你举不起来；不能太微观，不然你感觉不到；不能太快，不然你的反应来不及，是这样吧？”
艾瑞克只能麻木的点点头。
本来艾瑞克在见识到了其他变种人的超能力后，还是很自信的。
他的磁力掌控，能够精准的操控金属，还能举起船锚那么重的铁块，实用性和破坏力都在其他变种人之上。
可是今天见了杜牧以后，人家就简单的问了几句话，就被他的自信心给磨掉了一层。
艾瑞克也忍不住有些迷茫了，难道我的超能力很弱吗？
不，控制磁场，再怎么说，也绝对不弱。
弱小的，只是自己而已。
他忍不住攥起了拳头，胸中原本的些许迷茫顿时转化为了不甘和对力量的渴望。
艾瑞克的悟性确实很高，杜牧只是稍微提点了两句，他就立刻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他抬起头，极为认真道：“所以，我想和刚刚的亚历克斯一样，从您这里得到提升我自身控制力的方法。”
杜牧微微思索，摇摇头道：“亚历克斯和你不同，他一直没有能意识到自己能力的本质。而你从很早就明白，自己不是能控制铁，而是能控制磁，这一点你比他有悟性的多。”
冲击波挠了挠后脑，觉得有些不公平。
他虽然不是个什么好学生，但磁场这玩意，每个上学的学生都有所了解，艾瑞克能从中观察到自己能力的本质很正常。
自己怎么观察？今天之前他又没见过传送门，更不知道那些红色能量的来源，自己困惑可太正常了。
不过他也就是在心里不服气，没有把话说出来。看着艾瑞克的背影，心中暗暗较劲，打算快速掌控杜牧今天教给他的知识。
到时候，自己一挥手就是十几个斩钉截铁的圆环斩，对方就算能控制二十层钢铁大门都挡不住自己的攻击，看谁的学习能力强。
杜牧接着道：“但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亚历克斯那样的‘顿悟’，在你身上并不存在。”
“他对红色能量的掌控力太过粗糙才需要真气辅助，而你对磁力的操控也已经达到了如臂使指的程度，真气对你的帮助并不大，也就相当于你能多操控了一些非磁力的能量罢了。”
艾瑞克闻言，露出了稍稍有些失望的神情。
“不过……”杜牧话锋一转：“不过真气对于肉体也有增强的效果，包括增强反应能力和观察能力，在这个方面或许对你能有所提升？”
艾瑞克眼前一亮。
这不正是自己刚刚思索的事情吗？
自己战斗力的弱点，正在与自己的孱弱的身体本身。
没想到，杜牧先生和自己想到了一起。
不，对方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只是慢慢的引导我自己去思考，害怕我想不到才在最后直接说出来吧？
艾瑞克露出笑容，他可没那么笨啊。
“我正需要这个。”他对杜牧诚恳道：“还请您给予我这方面的教导。”
见对方同意，杜牧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道：“那好，伸出你的手来。”
于是刚刚在冲击波身上发生的一幕，在武馆内又重演了一遍。
但艾瑞克学的要比冲击波认真，最后的冲击波只记住了几个招数，艾瑞克则从头至尾将所有动作全部强行记忆在脑海当中。
这样珍贵的教学来之不易，艾瑞克绝不会任由一丝宝贵的知识流走。
当艾瑞克收功之后，他感觉全身都出了一层薄汗，可能由于呼吸法和真气的缘故，肌肉并没有感觉到酸涩和发热，因此出的汗也并不剧烈。
感受着体内多出来的特殊能量，艾瑞克有些欣喜，有些激动，又有些好奇。
他立刻旁若无人的开始尝试操控这些真气。
果然，真气在体内的控制，和他平时操控金属没什么两样，都是如臂使指随心所欲。精密度也差不多，这就是他本身的能力上限。
艾瑞克尝试着让真气离开身体，却失败了，外界仿佛有什么透明屏障，拦住了他的真气外放。
但是，这屏障并不十分顽固，艾瑞克觉得如果他想，还是能轻易让真气突破屏障的，只是他不确定这会有什么后果，因此不敢轻易尝试。
杜牧能够感受到艾瑞克体内的真气流动，自然也知道对方的试探，直接将答案告诉这个学员：“真气之所以在体内运转如意，是因为它正和你的精神力保持接触。真气一旦外放，如果没有操控精神力到体外的手段，它们就会自然消散。”
说到这里，杜牧忽然想到，似乎艾瑞克还真有。
果然，下一刻，一团真气出现在了艾瑞克的手中。
艾瑞克自然是以自己控制磁力的能力，让真气附着在被自己操控的磁力上，实现真气外放的效果。
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就是真气这东西的攻击力不如钢铁直接砸人，所以外放也没什么意义。
还是用来强化自己的身体素质吧。
艾瑞克不以为然的想到。
可当他抬起头，想要咨询杜牧，如何用真气来强化身体时，却注意到杜牧惊讶的神情。
这神情，可是第一次在风轻云淡的杜牧先生面容上出现。
艾瑞克一愣，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真气。
没什么问题啊？这不就是一小团离体还没失去掌控的真气而已吗？
杜牧先生不是连天空上防护罩那么大的真气都能离体控制吗？何必如此大惊小怪，是对我的进步感到惊讶吗？
艾瑞克还没分清真气和法力的区别。
但杜牧惊讶的，自然不是艾瑞克可以真气离体这件事……
而是他敏锐的注意到……这团真气中，隐隐有着不易察觉的微小电弧在闪烁。
那正是艾瑞克被具象化的磁力！
第137章 罗根的信仰
霎时间，杜牧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感知，像是多了一种视野一样，能够感知到某种别样的事物。
于是他缓缓抬起手来。
一团闪烁着耀眼电弧的真气，在杜牧掌心当中兹啦作响。
“啊？”
“啊？”
人群中开始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啊？”的声音，也就只有罗根看起来还十分淡定了。
对神君杜牧来说，小意思啦。
可其他人看着杜牧手中真气上不断闪烁的电弧，是真的绷不住了。
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老师教着教着，他反倒先学会了弟子的变种能力？
等等，这玩意是可以学的吗？
不过杜牧手中真气的电弧，只闪烁了一会，就逐渐消失了。
周围空气中，刚刚艾瑞克释放出来并逸散的游离电磁，在刚刚的闪烁中，被杜牧消耗光了。
杜牧点点头，从刚刚的行为中，验证了一件事。
那就是对于变种人的教导，虽然依然可以获得十倍反馈，但反馈的是感知和控制力。
变种能力本身，由于杜牧体内并未携带x基因，他的教导也没让学生的x基因加快分裂，因此那些无中生有的超自然能力本身，杜牧并没有获得。
所以他还需要借助武馆的传送门才能得到红色冲击波，需要调用周围的磁力才能控制电磁，无法像是艾瑞克那样无中生磁。
但杜牧已经对此十分满意了。
这可是能够感受到电磁的感官啊……
冲击波就算了，说实话，对杜牧来说实用性不大，他用法力也能做到类似的攻击。
可磁力……那可是磁力啊。
几乎只需要解释这么一句话，就能明白这种感知的增加，对杜牧的战斗力将有一个多么巨大的提升。
或许一开始还看不出来，但这是从0到1的突破。
往1后面加数字，不过是个水磨工夫和细致钻研的过程罢了。
艾瑞克愣愣的看着杜牧手中逐渐消解的电弧，他能感觉到，杜牧并没有像是自己一样，从体内的细胞中直接生产出磁力，而是在调用周围空气中的电磁。
因此他并没有怀疑杜牧是凭借简单的接触，就‘复制’了自己的超能力。
这更像是……对抽象的超能力钻研到了极致，技近乎道，以至于简单的看到自己对能力的应用，就能模仿的七七八八。
这是怎样恐怖的学习能力？又是怎样登峰造极的力量掌控？
艾瑞克实在难以想象，却又忍不住幻想，如果自己也拥有对方的控制力……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就真能像对方说的那样，直接抽离敌人体内的所有电磁力，让敌人变成一团无形无质的原子云，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只可惜，那个境界距离自己还太过遥远。自己幻想的那个境界，就像是普通人幻想着，用镊子把每个汞原子里的一粒质子和电子夹走，把汞变成黄金，然后卖钱一样离谱。
查尔斯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也不能老是这么大惊小怪。
人家可是未来的神君杜牧啊。
能做到这些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看旁边的罗根多么淡定，要不是他知道杜牧讨厌抽烟，估计都要悠哉的叼起雪茄笑看自己这帮没见识的古人了。
杜牧看向艾瑞克，微笑道：“你能让真气附着在你的磁力上，这很好。但换言之，你也是将磁力聚集在了真气上。”
“我觉得，应该也可以像我刚才一样放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