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彻伸手抓住她，递个眼神。
雁北寒会意，直接将小熊扔下来。
然后两人冲天炮一般的升起。
小熊在水底憨憨的看着面前骤然出现一串气泡，眨眨眼，挠挠头，然后才发现自己被抛弃了。
急忙尖叫一声，四肢拼命滑动，箭一般的追了上去。
方彻两人在升起数百丈之后就偏离方向，然后躲在一边水中看着。
然后两人就看到小熊一脸的急切的冲上来，短短的四肢奋力划水，炮弹一般向上冲了上去。
两人眼中都是一模一样的错愕：我曹！
这特么的……这小家伙游泳技术这么好，居然从来都不出力！
而且还这么快！
两人对望一眼，眼中都有些促狭。
雁北寒突发奇想：要不要在这水里多停一会儿？
眼神示意。
方彻摇摇头，表示：可以慢悠悠的上去，但是不能在水下太久停留。
好吧。
方彻操纵水流，缓慢浮起，向着水面而去。
速度缓慢。
雁北寒大睁着眼睛，很是新奇的看着水底的景色。
不得不说，这对于雁北寒来说乃是很新奇的体验。
平生第一次。
这么深的水。
而且在水里还能这么自由安全。
一条金光灿灿的大鱼，足足几千斤那种，优雅的摇头摆尾，在水中滑行而来。
竟然不怕人。
雁北寒瞪着眼看着。
那大鱼傲慢的从她眼前游过，对这两个没见过的弱小生物，置之不理，充满了一种水中霸主的优雅霸气。
雁北寒眼中充满了喜爱的在大鱼金光灿灿的身上摸了一把。
大鱼顿时吃了一惊，尾巴猛然一摆。
啪的一声……雁北寒被打出去几十米，一脸懵逼。
而大鱼已经导弹一般飞走，没影了。
方彻过去将雁北寒扶住，差点笑拧了肠子。刚才这一幕实在是太可乐了。
尤其是雁北寒眼中的圈圈，脸上的懵逼，小嘴微张的巨大意外的神情……
方彻很有一种冲动，就是回去画下来。
相信以后不管多么烦躁生气的时候，回去看到这张画都能笑出声来……
雁北寒被方彻扶住，依然有些不可置信的扭头去找这大鱼的踪迹。
太奇妙了！
我今天被一条鱼揍了！
这经历真是奇妙。
方彻不紧不慢的带着她扶起，看着这丫头被揍了还一脸兴奋的样子。
不由心中也是动了一下。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雁北寒才会露出属于她这种年龄的那种少女的情态。、
远离了一切。
独自在这陌生的世界。
遇到了好奇的，好玩的东西……
看着现在的雁北寒这样子，方彻眼神深邃，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这样的雁北寒，若是将来有一天，自己需要亲手结束她的性命，那么自己能下得了手吗？
心中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
“若是以后她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和守护者的鲜血……那么，杀之何惜？”
方彻心中安慰着自己。
“但若是她手上永远干净呢？”
心中又是一个声音升起。
但自己赶紧否定：以雁北寒的资质和能力，迟早会在唯我正教主政一方的，到了那种时候，怎么可能手上不沾染鲜血？
水流逐渐平静。
两人便如是两条自由的鱼，在一片碧绿如同翡翠一般的清澈湖水中徜徉，缓缓游动。
雁北寒衣袂飘飘，青丝长发在水中自由飘散，眼中带着梦幻，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一脸柔和。
就好像是一个一尘不染的少女，在自己最美的梦境中自由徜徉。
颀长的身子窈窕有致，浑身都带着轻盈如仙，缥缈若云，却又安静祥和，平静温柔的气息。只是这么一看，就顿时感觉到岁月静好，人间美丽。
方彻静静的在她身后扶持，一张脸隐藏在水流中……只有半边脸露出来，眼中全是深沉。
只是这么一看的话……会让人油然升起一种感觉：方彻才是真正的魔教人物，而雁北寒则是一位洁净无瑕，不染俗尘的仙子。
天真无邪，无尘无垢。
在这水中，仙子在无忧无虑的快乐玩耍，而那叫方彻的魔头则是在想着一肚子的坏主意……坏的流脓那种。
纵然是千丈深度，在缓缓上浮之下，也用不了多久。水流的浮力本来就大。
慢慢的感觉头顶上越来越亮。
雁北寒知道即将浮上水面，虽然现在肺泡憋的几乎要爆炸，但是雁北寒心里，却是一片浓浓的舍不得。
真想要让方彻再给一口气，然后再次潜下水去玩。
甚至有一种感觉：若是可以，我可以这辈子都不上来。
那种感觉，那种‘真实做梦’一般的美好感觉，真是难忘。缥缈而真实，美好而隽永。
那是极致的放松。
也是极致的享受。
但一出水面，就又要面对这个世界的危险，复杂，以及出去的世界那种肮脏与恶心。
水面涌动。
轻轻的哗的一声，雁北寒冲破水面。
光明耀眼。
水流顺着脸颊和长发滑落。
随着滑落，如同给雁北寒再次戴上了一种名为‘在人间’的面具。
整个人随着出水，再次变得清高孤傲，高不可攀。
那是美梦被强行打破之后，自然而然的保护色。随着脑子清醒，雁北寒脸上的冷漠才逐渐消失，这是一种好几种情绪的变化……连雁北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理变化是怎样的。
一看处身位置，居然是在湖中心。
急忙道：“赶紧过去吧，小熊找不到我们若是乱跑，惹到了这里的妖兽就麻烦了。”
“好。”
方彻自己都没感觉，自己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以往没有的温和。
或者说是温柔。
水流瞬间漩起，一路……
啪啪啪啪……
雁北寒只感觉自己的臀部再次被拍打撞击起来。
不由面红耳赤，道：“你能不能让水流不要这么拍？”
方彻一脸无奈：“这……真不是我能控制的，水流形成往前的推力……”
倒不是他不想，问题是从第一次就这么拍过来的，这一次若是改变了，岂不就是证明自己之前全部都是故意的？
那雁大小姐岂不要雷霆大怒？
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啊。
所以方彻明智的选择了继续拍。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雁北寒咬着牙，满脸通红的忍着。
你行！
你等着！
当本姑娘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这辈子从没听说过游泳加速居然需要水流拍屁股的……
我们唯我正教也有水魔的！
夜魔，你等着的！
幸亏方总这一次多少有些顾忌，拍的不怎么重。
很快就上岸了。
雁北寒这一次全程心里默念着静心咒，总算是……比上次强了一点点。
依然是赶着方彻先上去，然后自己多少整理了一下，再上去，刷的一声，宝衣加上灵力烘干，瞬间清清爽爽。
然后看到方彻一脸懵逼的走过来：“小熊不见了。”
“啥？！小熊不见了？”
雁北寒顿时就急眼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去，焦急寻找：“怎么会不见了呢？哪去了？都怪你……你非要拖延时间……跑丢了怎么办？”
方彻忍不住翻个白眼。
分明是你提议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