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黄天三贼道不一起出手,老夫保下一人性命,问题不大。”
准确的说是大贤良师张显那老杂毛不出手。
那贼道也不知哪来的造化,甫一成就九境太乙便强得可怕,饶是涂山老祖这等成道已经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在他面前竟也只能退避三舍。
嗯,当然真要论的话,张显那老杂毛再是逆天,跟眼下这姓韩的相比似乎还差了一些。
先前这小子公孙度护道之时展现出来的恐怖战力,他也在暗中见了。
五尊太乙法身,虽比不上一尊真正的九境太乙,但在涂山老祖看来,确实已经能够与这世上大多数太乙境比肩了。
至少也能五五开。
而更关键的是他如今不过天人之境,一旦等到来日他问道太乙,捕捉到那一道天地本源,届时又该如何可怕?
‘真不知道跟这小子相比,谁才是真正妖孽……’
青丘老狐狸精涂山老祖已经不敢再细想下去了,暗自嘀咕一声,便彻底消失在虚空之中。
“跑这么快作甚?”
韩绍有些无语,他还准备用隔壁世界的企业文化给他上上课呢,却不曾想对方觉悟如此之低。
化外野妖,不通教化!
心中如此评价一句,韩绍还想说什么,却见一路随行的中行固竟远远地落在了自己身后。
“你躲这么远做什么?”
面对韩绍的喝问,中行固有些尴尬地讪笑一声。
“君上,到了。”
“老奴在这里守着便是。”
韩绍闻言一愣。
这就到了?
孤怎么感觉这才走了一会儿?
站在曲径连廊尽头的韩绍,看着自己左右两侧通向东西两座主院的路途,直感觉自己仿佛再次回到了当初那片生死抉择的草原战场。
往北,是乌丸腹心,九死一生。
往南,亦是生死难料。
“老固啊,你说孤现在该先去哪边?”
面对韩绍抛出的这个问题,中行固面色一变,惶急道。
“君上!老奴对你忠心耿耿啊!”
……
第484章 洞房花烛!一并烩了!(上)
忠心耿耿有什么用?
现在孤要的是能够完美解决这个难题!
见中行固这老奴这副不中用的模样,韩绍很是失望。
“行了,孤不过随口一言,瞧给你吓的。”
中行固闻言,这才暗自松了一口,如蒙大赦。
他是甘愿为君上一言而死不假。
可那样最起码也能落得个忠烈的名头。
这掺和到君上家事,最后左右落不得好,又算个怎么回事?
所以啊,现在这种时候唯有装傻充愣,才是明智的上上之选。
心中念头一动,中行固顿时作呆若木鸡状。
韩绍见状,嗤笑一声,也懒得再为难这老小子,摆摆手便大步离去。
想他韩某人千军万马在前都颜色不改,尸横遍野也不露半点惧色,又岂会惧怕区区两个妇人?
简直可笑!
而看着韩绍昂首阔步离去的背影,中行固刚准备伸手擦拭额间本就不存在的汗滴,暗道一声‘好险’。
一抬眼,却差点亡魂皆冒。
只见刚刚在左右寻了一个方向的韩绍,竟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啊,君……君上,还有事?”
说着,似乎觉得自己这话有些不妥,赶忙补救道。
“老奴的意思是……两位夫人怕是等急了……”
韩绍白了他一眼。
“怎么?你看起来比孤还急?”
皇帝不急太监急,这话倒是一点不假。
“去,替孤去那边张罗一下。”
韩绍这话说得含糊,中行固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听完韩绍的具体安排之后,不禁睁大了双眼,神色错愕道。
“君……君上,这……这能行吗?”
韩绍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孤一生行事,何时有过不行之说?”
“让你做,你就去做,哪来这么多废话?”
“记住了,动作快些,误了孤的事情,哼哼”
面对韩绍的催促与威胁,中行固连忙称是。
“君上放心,之前采买的物料都有盈余,东西都是现成的,很快!很快就好!”
韩绍满意点头。
“去吧,今日的事情做好了,记你一功!”
中行固心中苦笑暗道,‘哪敢认功?要是出了纰漏,他这个内府总管不被两位夫人记恨一辈子,就已经是主母仁德了……’
于是这边挤出笑脸谢恩,便一溜烟奉命忙活去了。
韩绍见状,这才重新大摇大摆地往东西两苑,其中一处去了。
……
西苑在左,东苑在右。
好在时至如今,左右尊卑已经成了一笔糊涂账。
比如‘左迁’‘无出其右’,都在说以右为尊。
可偏偏在官职上,左又大过右。
而这倒是方便了韩某人和稀泥。
否则单单这一个左右居所如何分配,就足以让韩绍头疼上一阵子。
此刻,整个西苑灯火通明,处处可见喜庆之色。
寝卧之中更是如此。
红烛火光摇曳,就连四处点缀的明珠也被罩上了一层红色纱绸。
随同陪嫁的女侍,大多是从小就伺候着公孙辛夷一起长大的,在谨守规矩的同时,难免也多了几分随意。
听着外间前庭的喧闹动静,再看了一眼时辰,有女侍忍不住这话嘀咕一声。
“也不知主君今晚会先来哪边……”
话音未半,便被另一名女侍喝止。
“闭嘴!”
说着,小心翼翼瞥了一眼端坐在床笫边的自家娘子,心中叹息一声。
她们那位未来主君什么都好,姿容仪表、修为才情,还是一身功绩,皆可称之无缺无双。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多了那碍眼的东苑,平白让她家娘子蒙受了诸般委屈。
说替自家娘子感到不值,倒也不至于。
可她们还是多少有些替自家娘子感到惋惜。
毕竟就算是同为女子,公孙辛夷在她们眼中也是耀眼夺目、惊才绝艳。
她这样的女子本就居于云端,独享一切尊荣,又岂能沦落到与旁人分享?
想到这里,其中一名女侍忍不住劝慰道。
“娘子,这会儿主君未至,倒是可以放松着些。”
自打入了这洞房寝卧,公孙辛夷便一直保持着一板一眼的仪态,就连手中的却扇也未曾放下,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一般。
或许她自己还不觉得有什么,可与她一同长大的女侍却是有些心疼。
公孙辛夷闻言,终于有了动作。
缓缓摇了摇头,便道。
“不用,只是安坐而已,又算不得劳苦。”
女子这一生,今日算得上是最重要、也是最神圣的一遭。
她只想尽全力让自己表现得最好,让自己不留遗憾。
也让她的韩郎看到最好的自己。
所以在说完这话后,公孙辛夷又道。
“你们……帮我看看,我妆容花了没有,可有需要补救的?”
或许过往甚好妆点自身,甫一精致起来,公孙辛夷有些不习惯的同时,不免少了几分该有的自信与从容。
而这无疑也暴露了她的紧张,引得一众女侍无奈苦笑,安抚道。
“娘子今日甚美,哪里还需要妆容补救?”
“就是!娘子这样的上天造物,区区妆点也只不过锦上添花,依婢子看,甚至有些画蛇添足了。”
一片赞誉声中,公孙辛夷素来清冷的面色有些微红。
半晌之后,才颇为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声。
“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