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边军一小卒 第646节

  也就是那一日,她看到了那一骑身胯异种龙驹与一众镇辽黑甲中特立独行的身影。

  那一刻,居于车撵中挑帘望去的陈文君,那一骑身胯异种龙驹的身影,似乎也向她看了过来。

  心慌之下,她退缩了。

  因为她看到与他同行的那一道身姿卓越的女子身影,正冷冷地看着她。

  她认得那女子。

  是辽东公孙一族的当代嫡女。

  她在警告自己,又或者说她是在防备一切敢于靠近、觊觎某人的女子。

  陈文君记得当时自己除了不忿、恼怒,以及对那一骑身胯异种龙驹的身影印象颇深外,本身并没有想太多。

  直到后来回到族中,彼时一众闺中密友会晤。

  其中一名密友忽然说起一段以区区三百残兵横扫草原、马踏龙城,最后在定北城下一战成名的不朽传奇,陈文君才莫名动了几分心思。

  因为这个传奇故事的主角,正有一骑标志性的异种龙驹。

  也就是那一次,她也才知道当初城门处那被辽东公孙嫡女视作禁脔的白面小将。

  其人姓韩,单名一个绍字。

  再到后来,那人一举凭此泼天功绩得天子赐侯【冠军】,名震幽州。

  时隔不久,又亲率大军马踏北固宗,屠其宗、灭其门,乃至整个定壤郡包括郡守、郡尉在内一众世族高门也被牵连其中。

  诸般种种,一则则消息传入陈文君耳中。

  只是渐渐的这些被动听到消息,便不足以满足她被勾起的好奇心了。

  她学会了主动收罗那人的事迹。

  包括年初正月,各方势力在更名后的冠军城被整个连根拔起的事情,其实陈文君知道的,不比族中那些掌权者晚,更不比他们少。

  只是她对谁也没有说过。

  就连她那位向来将视作掌上明珠的父亲,也是如此。

  一来,她无法解释自己哪来的消息渠道。

  二来,她也无法跟旁人言说,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关注一个本该跟自己毫无关联的陌生男子。

  三来,她发现自己忽然喜欢上这种躲在暗处窥伺一个人的感觉了。

  她并不想被任何人打破这种感觉。

  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隐秘。

  每当她将那人做下的种种事情,在无人的暗室中一条条罗列、汇总。

  她都会有一种极为奇怪的愉悦感。

  因为她正在用一种常人没有尝试过、想象过的方式,认识那人、了解那人。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比她更了解那人。

  甚至是那人自己。

  只是就在她自以为自己已经‘认识’了那人的时候,某一天她忽然发现那人似乎一下子陌生了起来。

  视线中那一面罗列、记载某人事迹的墙壁之上,突然多了几个锚点。

  神都、草原,乃至南方那数州之地。

  所以他到底要做什么?

  “从今日起,你该刻苦修行了。”

  “身子骨太弱,如何能承本侯恩泽?”

  ……

  (本章完)

第331章 承恩!缘起缘落!野心!

  韩绍多少有种‘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的意犹未尽。

  只是看着那张宛如从水中捞出的惨白面容,却也只能草草收场。

  毕竟再这般顺从本能地继续下去,就不是施恩,而是施暴了。

  顺势渡过一道浑厚的真仙法力,见玉人渐渐恢复了几分正常血色,韩绍便缓缓起身了。

  涣散的意识渐渐重新聚拢的陈文君,面上浮现出一抹羞惭。

  纸上得来终觉浅。

  有些事情没有真正经历过,只靠旁人言说,以及自己的主观臆想,终归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这人道、人事与那狸奴……真的大不相同。

  抬眼偷瞄了一眼身边那道眉宇间带着几分烦躁的俊逸面容,气息犹自有些孱弱、不稳的陈文君,心中不免有些惭愧、自责。

  身为妇人,却未能尽得妇人本分。

  这对于妇人而言,不说是莫大的耻辱,也是无能的表现。

  不过这种事情在世族高门也有应对的手段。

  于是陈文君短暂思虑片刻,便轻咬薄唇,轻声细语道。

  “要不……让婢子们进来替一替妾身?”

  “郎君放心,这些婢子都是跟着妾从小一起长大,底细清白,姿容也远胜寻常女子。”

  只是这话说完,却见韩绍扭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而后便伸手向她探来。

  陈文君身形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她……她是真的怕了……

  那一阵阵宛如神魂被抽离躯体,时而飘忽于九天、时而又急坠而下的感觉,初始时还觉欢愉。

  可次数多了,便仿佛置身那佛家所言的无间地狱。

  身无间,时无间,形无间,一切似乎无有尽头一般。

  好在那只伸向自己的虎狼之手,只是从另一边扯过缎被,然后动作轻柔地盖在她身上,便没有了多余的动作。

  “让你吃点教训,顺便给你涨涨记性,省得再胡言乱语,惹人发笑。”

  什么叫一时半刻,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简直是一派胡言!

  陈文君自是不懂世间男子那幼稚可笑的自尊心与好胜心。

  所以在听闻韩绍这话后,只能顺势扯过绸缎被帛的一角,然后冲韩绍眨巴了下眼睛,尽显无辜之色。

  而韩绍刚刚这一看似不起眼的体贴,却让她心中忽然涌出一股难言的甜意。

  过往她见那些已经出阁的闺中密友提起自家夫君时,嘴角那一抹含而不露的笑意,总觉得有些高深莫测,不甚理解。

  可就这一瞬间,她好像忽然就懂了。

  得遇良人,三生有幸。

  自然心生欢喜。

  韩绍没有注意到身边女子藏在被角下那一抹含而不露的笑意,只是自顾自接着道。

  “至于那些婢子就算了,本侯没有这个习惯。”

  陈文君有些不解。

  “为什么?”

  这在世族高门中只是寻常之事。

  更何况这些随她出阁的近身女侍,本就有侍寝的义务。

  所以陈文君实在不明白韩绍为什么要拒绝。

  而面对陈文君的疑惑,韩绍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道。

  “她们是人。”

  既然是人,就不能当成随意取用、再随手丢弃的器具。

  听到这句简短的解释,陈文君神色微怔。

  再回想起自己这近一年来,在暗室之中梳理的有关韩绍治理冠军城的种种方略,这才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此刻的陈文君忽然发现就算过去自己在那间狭小的隐秘暗室中,将眼前这人拼凑得再是完整、立体。

  可又怎会及得上这亲眼所见、亲手触摸来得真切、鲜明?

  见这女子在听闻自己这话后,忽然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眸中甚至闪过一抹就连自己也看不懂的异样光亮。

  韩绍不免有些讶异。

  “你……懂本侯的意思?”

  话音落下,却见身边这女子竟然再次缓缓贴近自己,肌肤相亲之下,柔柔低语漫入耳中。

  “这世上没有人比妾身,更懂郎君。”

  听得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韩绍竟莫名生出几分不寒而栗的感觉。

  可这份不寒而栗转眼就被对方这般举动,再次撩起的火气给生生覆盖。

  韩绍差点被她这不知死活的举动,给气笑了。

  伸手触及那一份为不少幽州才俊暗自觊觎的柔软,听着耳边那一声撩人的浅吟轻哼。

  “你在挑衅本侯?”

  耳畔娇柔的声音似乎鼓起了勇气,带着几分女子独有的倔强,耳语道。

  “若是郎君想要,妾……自不惜此身。”

  世间女子大多感性。

  只要心中念起,便有如那扑火的飞蛾。

  哪怕明知道那灼热的火焰会燃尽自己的羽翼,也是奋不顾身。

  纵然在外人看来殊为不智,甚至是愚蠢。

  可也正是这样,却也让这样的女子在这世间多了一抹不一样的韵味。

  韩绍有些怔愣地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轻阖双眼的女子。

  这副任君采撷不惜舍身的模样,确实动人心魄。

  可下一刻,他却是缓缓推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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