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修学院僧开始 第88节

  他感觉到了一种迷幻的感觉,就像是神巫中了那迷幻的烟,他止感觉周围的影子都在发生抽离,时间似乎开始回溯,回溯,回溯到了那个白日,在他还无是戒律僧的时候,明知长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袍。

  无是现在的衣袍,过往的记忆汹涌如潮水,瞬间将他淹没,打的他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整个人的时间都回溯到了往日的时间里面。

  那个时候的他,亦只是一个刚刚过第六阶次第僧学位的红衣僧,明知长老是出自于阿布曲州的一座小寺庙之中,寺庙之中凑齐了他大布施的资粮,叫他成为了第六阶次第的红衣僧,止这样,他须得回去,成为小寺庙的铁棒上师。

  但是那一天,他还记得很清楚,有黄衣僧人带着他,说是“主持尊者要见你。”

  这个时候,他还记得这是“但是在那一天”,但是很快,他彻底融入了记忆之中,和那个时候的自己合二为一了。

  明知睁大了眼睛,反问说道:“你说甚么?主持尊者要见我?”

  那黄衣僧无有再搭理明知,他只是转头就走,意思很明显,是叫明知跟上,若是以往,明知这个第六阶次第僧,是可以惩罚这黄衣僧的,但是现在,他无敢如此,因为他知道这人是主持尊者的人,哪怕主持尊者现在还未彻底掌握这里。

  所以他连忙上前,顺着山路往上,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现在想起来(明知长老瞬间一个惊醒,但是又沉沦了下去),明知长老亦还是感觉到那天下午,太阳是真的酷热,就像是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鞭笞在了他的背后上,火辣辣的疼。

  他低着头,顺着阶梯往上走,这天气热的他的鼻孔,眼睛都极其的干燥,风沙大的有些发痒,他却不敢动手去擦拭,他就顺着此道往上,很快就在一座碉楼门口停下,那黄衣僧无有上前,叫他自己上去。

  彼时还极其年轻的明知僧走上前,推开了大门,看到了扬起来在空气之中的灰尘,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光柱。

  在这样的光柱的后面,黑暗之中,坐着一个和他一样年纪青年僧人。

  这位年轻的僧抬起来头,看到明知僧,缓缓的说道:“明知?来,请坐下吧。我是现在这里的主持尊者,我应要你的忠诚,可现在就跪在我的面前,我知你还未选择本尊上师,跪下,我便可做你的本尊上师。

  我还可为你寻找一僧,帮助你打掩护。

  明知,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愿意做我之徒弟否?”

  不用去思考大人物是怎么想的,也无须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想,明知僧跪了下来,对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主持尊者说道:“本尊上师在上,明知顶礼本尊上师。”

  就在这个时候,明知长老忽而一个哆嗦,他清醒过来之后,忽而冷汗直流,他无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和自己的本尊上师之间的差距竟然已经大到了如此的地步。

  ‘第三阶次第的大僧侣。’

  ‘执掌了无尽白塔寺的白象尊者。’

  明知长老跪在地上,主持尊者依旧坐在那里,止他身后的神像,红布落下来了。

  但明知长老压根就看不到那里面是什么。

  主持尊者不许他看,他便看不到那神像是什么。

  他止能低着头,主持尊者说道:“起来罢,都已经是大僧侣了,还这样跪着,有甚么意思?”

  明知长老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其余人。

  发现其余人都不在了。

  这里止留下来了他一个人。

  “业都已经走了,无有留下,明知,你可也走了。

  止那些人,无要放过。

  我须得供物,明知,我须得供物,将他们都囚禁起来吧,罚畜的一九和二九,便都用作供物。

  须得变换。

  至于变化为何物,会有僧众告诉你的。”

  主持尊者说道,明知长老双手合十,从此地走了出去,走出去之后,走出了碉楼之后,明知长老方才感觉自己还能呼吸,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刺鼻的寒冷落入了他的身体之中,却叫明知长老十分的安心。

  “大铁棒”智明僧走了过来,还有明知长老的副手,新的长老,是土司贵族的人,但是他亦不敢私自做决定,他前来询问明知长老应该如何处置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主持尊者抓出来的人。

  明知长老看了副手一眼,说道:“都丢入洞中罢。”

  就连智明僧都下意识的身体一抖,很明显,他们都知这个洞中的洞,到底是甚么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这些戒律僧心里都是清楚的,但是他们无话可说。

  寺庙里面的情况他们是清楚的,他们止未曾想到事情会如此。

  他们未有想到,主持尊者会忽然被如此做,涉及到了主持尊者的位置,许多人都想过主持尊者会怎样做,但是无人想过,主持尊者会如此直接的做出来自己的反击。

  甚至明知长老感觉,那可能都无是一个反击,那可能只是主持尊者随意做出来的一件小事,主持尊者看到的密法域,和他们看到的密法域,压根就无是一个密法域。

  “将那些犯了戒律的僧,都按照我的言语处理罢,若是你们也无想要被剥了僧衣,丢在洞里的话若是有何种事情,便叫他们去找主持尊者。”

  明知长老说道,他知密法域,一些事情的解决方法很简单,主持尊者若是敌不过那些人,他便会很快圆寂,可是他若是赢得了那些人,那主持尊者将会再度成长起来,但是……

  明知长老知道,主持尊者最大的问题不在于这里,在于他的圆寂时间,无论他多强大,只要还是会在这几年圆寂,那这一切都无什么意义。

  明知长老朝着下面走去,止在行走之间,他感觉周围有些不对,但是哪里不对劲,却无能说出来,朝着后面碉楼看了一眼,夜幕之下,主持尊者所在的那碉楼,格外的静谧。

  月光洒在上面,有一种别样的,摄人心魄的静谧美感,所以,他也无有看到,密密麻麻的诡韵混合着佛息,将主持尊者自己的碉楼,纺织成了另外一个世界。

  那是属于主持尊者的大法力。

  ……

  夜晚,同样亦是大月落下,篝火熊熊之中,有人在劝永真上师。

  “老爷,上师老爷,休息休息罢!”

  杂湖朗诺山,陆峰还未知道在寺庙之中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不算是甚么好事情,陆峰只是在做活,他宛若是一个无知疲惫之人,他叫人分为三班,依次做事,老扎西和小扎西轮班休息,陆峰则是一直无甚么休息。

  他也会疲累,但是相比较于其余之人,上师就是一只永远不会疲倦的牦牛王,他将那黏土和的恰到好处,随后便将石头堆砌起来墙来。

  牦牛、驮马、帐篷就散落在四周,所有人都被安排的井井有条,看到上师亲自动手,其余人倒是也想要动手,却被陆峰阻止了,他说道:“你们无要阻碍我之功德。”

  此言一出,其余人还怎敢阻碍上师呢?

  陆峰手里拿着锤子,将那墙的敲的安稳,这石墙的修建,重点在于“胸有成竹”上,所以还是须得老扎西在一旁指点,陆峰才能动作,他一双眼睛都盯在了“工作”上面,那平日要好几天才能做好的墙面,止一个下午,竟然已然差不多了、

  止这些东西好做,那木头不好寻找,一些木头,须得阴干好的木头,不过要是搭建外面的柱子,却无需要这样之物,老扎西告诉陆峰此事,陆峰便也只是一句,“我晓得,都晓得,心中有数的。”

  随后不言不语,宛若是陷入了此中一般,可止在此处,陆峰就是这里的主持,是这里最大的僧,最大的老爷,他要做的事情,无有人可以阻止。

  他无言语,其余人也说不得什么,他不吃不喝不睡眠,但却不是不休息,休息的时候,他便是念诵起来“六字大明咒”,他念咒,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念咒,也为了旁边的人持咒,叫他们做了一天活的身体,舒缓一些,就是如此循环,陆峰不断的持咒,做活,持咒,做活。

  那些人休息,陆峰无有休息的意思,白日,黑夜,大日,大月,这第一层,无须木头料子的一层,竟然已经真的有了一个样子,止他不吃不喝,叫诸人都极其的紧张,在他们看来,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老爷,在拿着看不见的鞭子,抽打着上师一般。

  陆峰却无觉得如此,他早就不知道时日,不知道饥饱了,他在做活的时候,做着做着,便感觉到了一种从心底冒出来的“大光明”,“心思澄净”,他亦无知道为何如此,他止觉得自己的拙火,从海底脉轮之中传递出来,无住的循着他的中脉走。

  做着做着,陆峰的思想便十分简单,便是“我须得建立起来这座庙”,至于为何建立起来这一座庙?

  我要活,我要带着他们活,我为他们上师,他们敬我,爱我,尊敬我如同自己的本尊,那我便如他们的父母,到了后来,就连这般的想法都无了。

  连建造的想法都无了。

  他有念,却如无念头,是空,却又不是空。

  许多时候,他甚至都忘记呼吸,这一点在现在的气温之下很容易见到,诸多人都可看到永真上师许多时间不吐出气息,却精神奕奕,无人敢去打扰上师,他们都可看出来,上师,似乎是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之中,正在修行。

  (本章完)

135.第135章 旧债!(感谢赞美伟大的愚者先生,谢谢)

  135.

  2023-11-20

  无人敢于约束此时的上师,他们都无知,这是陆峰修行进入了加行道的征兆。

  陆峰修行的这大手印,此刻正在修行之中的,便是“身之瑜伽”,在修行大瑜伽手段的时候,便要叫昆达里尼从中脉海底轮之中蔓延出来,如打火灶一般,从中脉出现,展露出自己的“温度”来,将他的“金珠”,“月珠”都给融化。

  叫那金珠的液体和月珠的液体流淌在他的脉轮之中,完成大乐。

  再将大乐化作了智慧,帮助他解脱,此刻,陆峰的呼吸法,亦可以称之为“风瑜伽”,不知不觉之间,他的“风瑜伽”已经有了大进步。

  陆峰此刻已经无甚么“做不完,无饭可吃,无床可眠”这样的想法和念头了,陆峰此刻止劳作,念咒,劳作,念咒,念咒再无是他做甚么的手段了,陆峰未可知道,念咒已经成了他的一种“本能”,融入了他的呼吸之中。

  就和这密法域大日日日升起,就和这密法域大风每每狂躁一般,都出现的那般自然!

  许多时候,老扎西也无敢说话提醒自己上师这里做的不对。

  应他看到有些地方,上师做的,反而要比他做的要好。

  就如此连续的做,陆峰一人做到了诸人都害怕的程度。

  无奈之下,措索和扎娃大胆,将智远僧请了过来,叫他劝劝主持。

  “无须担心,无须担心,你们不懂得,你们不懂得!”

  智远僧看了一眼,露出了由衷的欢欣喜悦,说道:“礼赞诸位上师,礼赞诸位大士,礼赞诸位护法,礼赞诸位菩萨,礼赞诸佛。”

  他颤颤巍巍的磕长头,肺部发出来了不详的,像是拉风箱一样的声音,止听一下,就叫人十分的紧张,带着一股丧气的味道。

  和往日不同,智远僧现在,只能在白玛的搀扶之下,才能过来。

  不过是过了几日,智远僧一头的短发都白白的了,像是有雪落在他的头上,他整个人的皮囊也都松了诸多,皮肤是不吉祥的蜡黄色。

  他眯起来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过了半晌之后他方才言说道:“不要去打扰上师,上师是在修行。

  打断了上师的修行,是要入金刚地狱的。”

  这话出来,无人敢于说话了。

  修行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上师不说,其余的人亦不敢问,智远上师这样说了,那主持如此修行,那就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此处倒是都安静了。

  止智远僧也无打算离开了。

  经不起来来回回的折腾,他便坐在原地,叫诸人都应做什么都去做什么罢,他还是眯着眼睛看着永真上师,他倒是知道一些瑜伽和某些大手印的修行之中,有一种使心离息的方式,来进行修行,亦可以称呼这为“风瑜伽”。

  但是无有想到,永真上师会在这种修行情况之下,在劳作之中,修行“风瑜伽”,这应是永真上师独特的修行之法罢。

  无论是什么情况,匠工们在这样的雪山上做活,呼吸急促是很正常的事情,许多匠人都是在这样的劳作之中患上了诅咒和龙病,死在山上。

  就连一些上师也因为这种诅咒和龙病死亡,但是永真上师应不同,何处不同,不知道,但是智远僧就是对于永真上师有信心。

  智远僧就如此的盘膝坐在不远处,才旦伦珠站在他的身边,有些怯生生的。

  其余的人都在做活,才旦伦珠看着这一切,他还小,只能抱抱小石头,智远僧吃力的招手,叫这小沙弥过来,他拿出来了念珠,睁开眼睛,却无有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有些大散光了,他缓缓的说道:“才旦伦珠啊,才旦伦珠,一个好上师,抵得过家里的千百两白银。

  你知道这些话么?”

  才旦伦珠小沙弥谨慎的说道:“我知道的,上师。”

  智远僧这才缓缓点头,继续说道:“是啊,大家都知道这句话,但是还有一句话,大家都不敢说,我却是敢于告诉。

  那就是一位好的上师,比庄园主农庄里面的青稞种子还要少。

  好的上师,比发了善心的贵族老爷们还要稀有哩,就像是河里面的金子。

  那都是听得,见不得的东西,才旦伦珠啊,我花了不少年,方才见到了永真上师这般菩萨一样的上师。

  可惜,我无的福分,长伴上师左右,你便不一样了。

  才旦伦珠啊,上师的言行是最宝贵的财富,你须得看着,听着,知道着上师的言行。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你不理解,那也无关系。

  因为有些事情你总会知道的,你总是会长大的。

  但是一位好的上师啊,一位好的上师啊……”

  智远僧说到这里,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困倦了,他嘴巴里面话语明明就已经到了嗓子眼里面了,但是就是说不出来。

  无了那吐出来的力气。

  像是鸡骨头卡在了嗓子眼里面。

  又像是一口浓痰镶嵌在了嗓子之中,他智远僧很困顿,但是他又很清楚,这无是什么困倦了,无非是自己的寿命到了。

  在这个时候,他张开嘴巴,分明是感觉自己应是在说话,但是却什么话都无有说出来,到了最后,便更是感觉到自己眼皮子重到了怎么样都睁不开来的程度,倒是无甚么痛苦,也无有什么解脱,以往修行,用在了此处的许多秘法,智远僧也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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