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哞不,
扎杰,
梭哈!”
他念此咒十余遍,随后一口气吹在了这水袋子之中,将此“袋子”递给了身后的“巴图温都苏台吉”,将他饮下。陆峰极目远眺,红鬃白玉狮子还在不远处等着他,在这路边的“玛尼堆”和“风马旗”,都说明此地有人在。
陆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如此已经降服了“六根”,“六识”,“身之大圆满”更是打开“如来藏”,陆峰便如此嗅到了远处风中传来的令菩萨欢喜的音乐,令菩萨欢喜的味道,还有令菩萨欢喜的礼诵。牧民们潜心礼佛的声音顺着风钻入了陆峰的耳朵,便是陆峰这样的僧人,也因为菩萨的欢喜而感觉到欢喜,心情雀跃了起来,连带着陆峰的“秘密本尊”不动明王尊也应此处之人得了菩萨的智慧,而感觉到了一种“安定”和“喜悦”。
慈悲,慈悲,慈爱众生,还给他们欢乐是为慈;爱怜他们的痛苦,将他们的痛苦拔除,是为悲。虽然“六字大明咒”有慈悲殊胜的大作用,但是诸明王,亦是慈悲的主体,他们亦慈爱众人,拔苦众生,更遑论是诸明王之首,不动明王耶!
陆峰听着那些风中传来的礼诵,听得了那应是一处庙子,同时他亦听得了庙子之中的富足和欢乐。陆峰看了一眼身边的大菩萨使者,大菩萨使者此刻已然消失无见了,不过陆峰清楚,这是应它带给陆峰的路,已经到了。
这一路上,陆峰须得小心仔细的将菩萨的事情都做的清楚,陆峰上马就走,带着“巴图温都苏台吉”纵马疾驰,不多时,便看到了远远的一个部落。这部落之中,倒是三三两两亦有些许大帐篷,牛羊都拴在了圈里,也有示警的獒犬,不过这些獒犬见到了陆峰,一个二个都不敢发出声音,趴在地上,屎尿齐流,这却不是陆峰的本意,陆峰便知自己威严有余,和蔼不足。
是起了甚么煞气?
陆峰便蹙眉,须得自己不日调节调节。
这些豢养的獒犬见到了陆峰,反倒是无有了作用。不过好在陆峰也无有打算隐藏自己的行踪,还是有人发现了骑在马上的陆峰,立刻有人跪倒在地上。止他还无有倒下,就被陆峰直接抬了起来,隔空叫他不得下跪。
立即有人去帐篷里头,慌慌张张的叫出来了这部落之中的长者,叫长者出来。
须臾之间,一位胡子长长的老者挂着弯刀,从帐篷之中走了出来,他见到了陆峰这般的大上师,立刻想要顶礼膜拜,亦被陆峰阻止了。
部落之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见到了陆峰这样的上师背后一轮“圆日”的上师,俱一个个都想要礼拜,面色欢喜的厉害。
不过陆峰也无须得他们礼拜自己。陆峰下马,赐予他们自己水袋子之中的水,叫他们每一个人都润一小口,随后入了部落,仔细询问关于这附近的事情,他知道,大菩萨的使者叫他来到这里,必定是有缘故的,并且此地和“阴山”那边亦不相同,暂不说他已经距离“阴山”很远,就算是在附近,陆峰也一路之上见到的都是吉祥,无有见过“厉诡”,这便十分的不易。
故而陆峰可感觉,这一次,应是一件好事,是自己完成了菩萨之旨意,带来的大好事情。
……
而便在这个时候。
“扎举本寺”之中。
这日头正好,教授完了“才旦伦珠”,真识上师走出了二进院子,心底却有些着急了。
几日无有见过“永真格贵”,他便是再迟钝,亦察觉到事情不妙了起来。
他曾经做过“戒律僧”,不像是一般的僧人一般,对于“扎举本寺”这样大的一座庙子两眼一抹黑。
偌大的一个“扎举本寺”之中,他是知道“措钦大佛爷”的,亦知道这些“大佛爷”的权柄如何的如同伞盖一样,遮曜住了整个“吉德尔草原”。止他这个知道,也如“叶公好龙”一般,止知一个大概,不晓得其中的细节。“大莲花座呼图克图”这位“措钦大佛爷”,他就听过名字。
这位“呼图克图”看似无有掌握庙子之中的某些具体权柄,但他却是“扎举本寺长老团”之中的一员。
在“扎举本寺”每一次“主持法王”转世的时候,权力无有真空,权力止会转移到长老团的手中。而“扎举本寺”的权柄,亦相当于整个“吉德尔草原”的统治权力。
就算是后来“主持法王”得到了自己应有的权柄,他亦无有能力对那些“长老团”的大佛爷进行清算。毕竟,“扎举本寺”和“无尽白塔寺”不一样,“无尽白塔寺”的州府之中,便是宗本贵族和寺庙之中的土司贵族,亦无可能奈何的第三阶次第的大僧侣。
哪怕大僧侣无有将心思放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亦要乖乖的做“大僧侣”的牛羊。当然,“无尽白塔寺”这样的庙子,亦是在州府之中罕少的寺庙了毕竟无是每一个像是“无尽白塔寺”这样规格的庙子之中,都能有一位“呼图克图”坐镇。而在“扎举本寺”之中,事情并无可如此。
那些“措钦大殿”的“大佛爷”们,每一位都是有“大佛法”的高僧上师。这亦意味着他们有“大咒力”,“大法力”和“大势力”,故而,就算是掌握了寺庙权柄的寺庙主人,在回到了自己的法王座位上之后,亦不可能对于这些庞大的势力发难!
现在“永真格贵”被“大莲花座呼图克图”带走,便是真识上师,都心揪揪的,念佛都有些不安宁起来。
“永真格贵”,和这位“大莲花座呼图克图”,又有什么干涉在?
止对于这种事情,最有可能出面的“丹罗仁巴堪布”,按兵不动。
他的“执事僧”,亦无有传出来甚不好的消息。
甚至于其余的僧人,例如“金僧”,例如“仓禀长老”的侍从僧,都对此无有发出一言。偌大的一位“格贵”,竟然被一位“呼图克图”带走,无有掀起来一丝丝的波澜。
那边止传来了信息,“永真格贵”,就在“大莲花座呼图克图”那边,日夜勤苦的学习。
对此,圆顶,圆卜二位业巴更加辛勤了些,真识上师又无有气力管理这“格贵官邸”的事情,不多日的时间里面,永真的“格贵官邸”之中,便又多了些生面孔来,止这些生面孔,一个个都畏惧二进院子的很,他们做事从来不经过二进院子,明面上和“登朗”僧,也无一点干系。止这样下来,“永真格贵”的身上,忽而的又多了一位“呼图克图”大佛爷,那些“巫教”势力,更加的不敢动了。
而真正敢动的人,自然无会在意这些事情。
他们有自己的办法。
“扎举本寺”的早上,一片祥和,那些穷苦无依的“学经僧”,起的比大日早的多,早早起来,完了僧差,去了大殿里头念经,还能吃一餐早食。
可那些大上师,亦或者是做了“施主”的僧侣,自然不须得为了一顿饭,跑的那老远去了大殿之中浪费了光阴。
他们自有安排,念经的,吃早食的,修持密咒的,甚至还有博戏的,睡懒觉的,一个大寺庙,宛若是一个众生相的唐卡画像。
而在这“扎仓僧院”的“精舍”之中,“巴音莲花图”穿着自己的红色僧衣,坐在了八仙椅上头,他的高烧已经退了,止这位原先雄赳赳的“佛子”,此刻却显得瘦了许多。
但是气质,亦转变了许多。他现在好像是一只瘦了的花豹子,整个人瘦的都有些脱相,连脸上的颧骨都高高的凸显了出来,止这样的他看起来,却更加的叫人心服害怕。他在喝奶茶,止在他的右手间,手中的念珠也在不断的转动。
这一次的“高烧”之后,“莲花钦造法寺”对于他的考校,看起来无是叫这位“佛子”疲于奔命了。
在这桌子上,多出来了三串薄薄的“嘎巴拉念珠”,这新鲜的眉心骨,便在此地。
其中意味如何,自有人知。
这位“佛子”现在看上去是“智珠在握”的模样。
他不住的转动着念珠,等待着人来,等待日头有三指宽的时候,“达如呼图克图”从外头走了进来,这位“呼图克图”亦无有被“莲花钦造法寺”的上师辩倒的意思,止他们二人前来,自然屏退了其余的人,二人坐在了一起,“达如呼图克图”亦喝了一口茶,二人俱不说话,过了半晌,他们二人似乎都已经说过了话,俱都离开了。
“巴音莲花图”转动念珠的动作明显的快了,他是知道“永真格贵”不在庙子之中的无管于外头如何说,“永真格贵”并无在庙子之中。
原因自然很简单,那便是他们的“教师”,“莲花钦造法寺”的“班智达上师”们,无有对他们进行继续的考校,应根据他们所言语,“班智达上师”须得叫这些“学僧”们,进行辩经考学,止这一场考学,还须得延迟一二。
无它,便是他们这些“学僧”之中,少了一位“永真格贵”!想到这里,“巴音莲花图”忽而停下来了自己手边的念珠。
应其实就算是无有了“永真格贵”,止一个“达如呼图克图”,亦不是他可以辩别的过的,更遑论在这些要参与辩经的佛子之中,还有诸多不可思议之人!
第385章 行宫
“巴音莲花图”镇坐其中,止他的气息已经非同一般,不再是往日的那个僧侣了。止就算是如此,“巴音莲花图”亦无能忘记了那“天启”,那“菩萨”在了梦中对他的教诲。
‘莲花钦造法寺之种种宝物,对我来说却无算的上是甚么,但是菩萨告诉我,便是应属于我的佛法,却另有了他主。
故而我亦可得莲花钦造法寺之一二佛缘。’
对于“菩萨”的言语,“巴音莲花图”一点嗔怒都无有。
应一切“菩萨”的安排,那便是最好的安排。
他连那个人是谁都无想要知道。
止须得做自己应做的事情就好了!
至于“达如呼图克图”,这位年轻的“呼图克图”,“巴音莲花图”在未有菩萨开示开悟的时候,便已经琢磨不透这位年轻的“呼图克图”了,到了现在,他便更是如此。
‘是大佛爷啊!’
感悟了一声,“巴音莲花图”喝完了早茶,回到了大经堂。
掩上了大门。
而在这两位都无算得上是“永真格贵”的敌人之外,还有“永真格贵”真正的敌人。
止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诸多时日不见的“噶宁仁顿扎西”和“明法僧”。他们二人亦出现了,止这一次他们出现之后,并无是再度隐退,不见踪影,止竟然堂而皇之的很,他们还出现在了“辩经院”之中,观察其余的僧人辩经,直到夜晚才回去,止在他们的精舍之外,“噶宁仁顿扎西”留在外头,本来侍奉“明法僧”的那些仆从僧,一个个战战兢兢。
整“明法僧”的精舍之中,传出来了奇异的恶臭味道,止在这样的味道之中,还传来了痛苦的哀嚎。好在有“噶宁仁顿扎西”在,这些声音、味道,一点都无有传出精舍之中。“噶宁仁顿扎西”从自己的“唐卡大袍”下来,缓缓的抽出来了一根“天杖”,继而他叫四个人坐在了这个精舍的四周,按照方位稳稳的坐好。
“无有我的言语,你们一个个,都不许将眼睛睁开来。
若是睁开了眼睛你们出了甚么事情,也怪不得我们无情。”
“噶宁仁顿扎西”喝令说道。
这四个侍从僧满心惶恐,但是他们无敢于拒绝自己的主人,也无敢拒绝“噶宁仁顿扎西”。
他们战战兢兢的坐在了精舍的四角,死死的闭上眼睛,他们浑身上下都有些颤抖,但是连大气也不敢喘。
“噶宁仁顿扎西”看着这四个人,如看四个死人,看人如看牛羊一般,他将目光挪移开之后,将自己的“天杖”拿了出来,随后将自己怀里的“五骷髅头骨冠”戴在自己头上。
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把又一把的灰烬,这些所谓的“灰烬”,最为主要的材料是各种死于横祸的牛马,这里的牛马,指的就是“牛马”,无有其余的含义。他们将这些血液,晒干晾干在了碗底,随后往里面掺杂进入了毒药。
现在它们被“噶宁仁顿扎西”在手里碾的碎碎的,还有一些粘连在了“噶宁仁顿扎西”的身上,他口中开始发出了“呜呜呜”的古怪声音,落在了那四个侍从僧的耳朵里面,四个侍从僧死死的闭住眼睛,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无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感觉自己周身的气温都变得更低了,他们人抖的更加厉害了。
可是他们还是不敢说话,止是模模糊糊之间,感觉到有黏黏糊糊的东西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虽然无敢于睁开眼睛似乎止有闭上眼睛,甚么都看不见才是安全的。
但是那粉末还是顽固的落在了他们的鼻腔之中,顺着他们的鼻腔,落入了他们的中脉之中。
随后,他们的鼻子开始发痒,忍不住想要咳嗽起来。
不过这些僧人不敢。
他们知道,在自己的“主人”修行的时候,发出了声音打扰了自己主人的修行,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不过这种瘙痒,是叫人难以忍受的,故而有一个侍从僧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之后。
“啊糗!”
“啊裘!”
一下之后,这些侍从僧此起彼伏的喷嚏声音,便如泄洪了的洪水,不可遏制。
他们,再也忍受不住了!
随着他们的喷嚏,他们身上的肉,忽而的失去了活性,从他们身上无情的落下来了,但他们都无有所觉,一阵阵的喷嚏之后,四具完整的骨骸出现在了原地,“噶宁仁顿扎西”看着这些场面,忽而的敲了敲窗户。
立刻,窗户之中,一只惨绿色的手蔓延出来,将这些尸骨全部都拉了进去。
在这些尸骨都被拉进去之后。
一具带着“五骷髅宝冠”的“厉诡”,从其中蔓延出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噶宁仁顿扎西”将自己“嘎巴拉碗”之中的“大肉”拿了出来,进行供养,那“厉诡”得了其中的“供养”,方才继续回去。“噶宁仁顿扎西”望着这全程,知道这第一天应是过去了。
调服“夜叉”的仪式现在开始了,“噶宁仁顿扎西”想要叫“明法僧”做自己的“金刚杵”,除掉了“永真”这个碍事的“佛敌”,那无论如何,都须得叫“明法”,完全掌握了“大莲花钦造法寺”的“大夜叉王”修行之法,如此方才能够对付的了“永真”。
为此,他须得打起精神,做完了这重要的事情。
不然的话,“噶宁庄园”最大的秘密,亦是“由死转生之轮”,见到了这个秘密的人,都须得死亡,亦或者是化作了这个“由死转生之轮”的一部分不可。
……
止陆峰本人,却都无可得知这些和他息息相关的事情。
不过便是知道,他心中亦无有波澜。
应他心中早就无有了这二位,应到了现在这地步,他们已经做不得陆峰的“障碍魔”了。
这便是提出了无数次的“一步慢步步慢”。
陆峰无有将心思放在他们心上,止当他们如同是石头上的一粒沙子,早就被路过的风马吹得无影无踪。
他心中止念着“噶宁庄园”的“楼罗那保”,并那“命主呼图克图太师”。
不提智远上师应这些事情圆寂,止陆峰的障碍便在此处,有了因果,却无有了断,那便会在关键的时刻,牵连到陆峰的修行!
故而陆峰须得担心自己在“噶宁庄园”如何如何,却不会担心在“扎举本寺”之中的“噶宁仁顿扎西”如何如何。
不说其余,止说今日,陆峰做了这“扎仓僧院”的“格贵”,无有去寻找无时间,亦也要说这二人跑的飞快,无有被陆峰抓到,不然得话,那个时候,“噶宁仁顿扎西”便须得和陆峰在外面,进行一场“佛法”上的较量了!
毕竟,陆峰已经是“永真格贵”了耶!他们被“永真格贵”抓到,便是驱赶出了庙子的事情。“永真格贵”,有这个权力。这便是诸多僧人想要做“僧官”的缘故,特别是陆峰这个“格贵”,那便就是掌管“扎仓学院”的戒律,手持铁棒,那便就是佛法戒律的威严的职位。
便是“金僧”出手,亦遮护不得他,毕竟“扎仓僧院”,那便是“堪布”地盘,止“堪布”不松口,其余人又能奈何?
更何况,现在陆峰听到了自己很感兴趣的事情。
大菩萨的使者指引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