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点头说道:“真识上师之所言,我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无管如何,你都得先教了才旦伦珠显宗的学问,他自然会有了他的机缘,无要忘了,他是抱着阿弥陀佛出来的。
他的‘根器’,菩萨已经认证过了。”
二人说到这里,便不再说话了。
真识上师去金刚手菩萨面前忏罪,陆峰则是再度坐下,这精舍的一楼,是数个小房间的分割,陆峰也无有去别的地方,他就在这里,寻得了一个前人坐过的,已经光滑的蒲团。
在蒲团上,盘膝而坐,明心见性,追求那一丝丝的“灵光”,终于,他在那诸多的念头交织而成的“茧”中,结出了“果子”。
果子裂开,千花万朵都从这果子之中飘落了出来。
最后变成了一道可以切割业力的无上大轮!
灵光一现,陆峰最后的灵光,现在了那“业力大轮”之上。
见此,陆峰猛然睁开了眼睛,在他的眼睛之中,无数的智慧迸发而出,随即又落在眼前,消失无踪,从他的思绪之中,有恶念产生,化作了一道道“贪念之蛇”,止这些“恶念大蛇”还无有离开陆峰,都被陆峰背后一道青光直接兜走,磨碎!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陆峰得大欢喜,得大醒悟,他忽而在“唇枪舌剑”之中,想到了一些甚么。
原来,在今天的“唇枪舌剑”之中,明法僧又做了他的一个好大的老师耶!无有了这位好老师,陆峰可能还想不到这种手段!
事情还要从杂湖朗诺山说起来。
从那位神秘莫测,至今身份不明的罗仁赞丹尸佛说起来。
这位“巫教”的大得道者,后来无清楚是成为了“巫教”的菩萨(巫教在受到佛门冲击的时候,后来亦产生了菩萨、诸佛、净土的说法),或者就是佛教菩萨的大能力者,他所撰的,写的用以切割镇压“极恶十轮”的手段方法,落在了陆峰手里。
其实是有些“明珠暗投”了。
三年时候,陆峰无是不想要切割了“红莲寂灭魔口”,将这“红莲寂灭魔口”切割化作自己的资粮。
可是他试过了数次,他和这位“巫教”的大得道者,压根就无有在同一个“平面层次”之上。
听不懂,看不懂,不懂不懂!
罗仁赞丹尸佛所做的《俱舍论》注释,在“班智达上师”的讲解之下,陆峰还能理解一二,可是罗仁赞丹尸佛所写的,用以切割“业力大轮”的手段,这位大得道者已经写的很清晰明了,步奏明确了。
可是陆峰看的“头脑发热”这种“头脑发热”,是真的“头脑发热”。
陆峰在三年时间之中,无止是烧了一次头发。
他数次看的自己头顶之上,火焰乱冒,到了后来浓烟加上火焰,叫他不得不拍打灭掉,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无能看懂罗仁赞丹尸佛是如何做到切割“业力大轮”的。
他的简单的一句话,譬如说用空性真如,化作般若智慧,能断金刚,化作金刚般若,斩开业力。
这是“切割”时候的手段,还无有到“镇压”的时候,就是这短短的几个字,五句话,一个空性真如,就把陆峰的脑浆差点烧干了!一个化作般若智慧,一个能断金刚,这三句话加在一起,陆峰人都麻木了。
也许对于罗仁赞丹尸佛来说,无管是寻得自己的空性真如,将它们化作无坚不摧的般若智慧,可以和金刚一样斩断万物,或者是可以以般若智慧化作金刚?
陆峰不清楚能断金刚何解,他止能当做最简单的一种解法来解释。
不清楚自己的解释是否贴合这意。
这还算了。
至于说后来的如何将自己的般若智慧,化作金刚般若,斩开业力,林峰连前头这三个如此操作都不清楚,如何做得了后面两个?基础不牢,早已地动山摇矣!
但是现在,陆峰在诸多念头的“碰撞”之中,如同是两颗石头不断的撞击,撞击起来了火焰,在他的脑海之中,熊熊燃烧。
叫陆峰忽而警醒。
一口吃不下,他可舔一舔这法的皮毛!
这是罗仁赞丹尸佛的无上妙法,他作为“根器”,应要容纳这些“妙法”,不可叫这些“妙法”都空置于此地,那才是大不敬!
正所谓: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生慧。
这是一名善知识应有的品质,
至于往上,更高的品质,自然还有德胜、精进、教富饶、通达真实、善说法、悲悯为体、断疲厌这七种高贵之法,这本来便是考学得到了学位之后,须得有的品德第六阶次第学位乃至于更上层次的学位,便本就是“善知识”学位。
到了第三阶次第学位之上,便是加持了前面大称号的善知识学位,或者是直接超脱了“善知识”这个层次,这已经是后面的事情了。
是陆峰无可能现在去想的事情。
止是说“第六阶次第”考学之后,便有上师会为他们灌顶,灌顶的上师,自然须得为他灌顶的上师授戒。
随后便是三无漏学,又有后面七种珍贵,须得自己学习。
陆峰便一直都在这十种殊胜的学习之中,笼罩之内。
他无有参透罗仁赞丹尸佛的法,便不断的精进修行,无有疲厌,千锤百炼,故而到了此刻,资粮到了,时机到了!
陆峰便“灵光一闪”,寻找到了一丝丝新的手段!
他是无可能斩断了“业力大轮”。
可是若是将此法,融入到了他自己的这“喉轮”之中。
用在“辩经”之中!
谁能拦他,谁能阻他?他斩不开“业力大轮”,还斩不开“第六阶次第上师”那不甚坚固的佛法么?
陆峰得了这想法,便如“拨云见日”,已然“悟道”矣!
(本章完)
第280章 你等着,我找人弄你!
得新法,如饥渴数日得酥油茶供奉,陆峰得大欢喜,他甚至抚掌拍膝盖以作乐。第二日天明时候,陆峰就安步当车,寻自己的老师去了。
于是乎接下来几日,陆峰之行为,宛如是做活的蚂蚁,看他早上的行动,便可知他下午作,早出晚归,一心求学。
就连这饭食,也是和那些学村的学经僧一起吃的。
坐下,被厨僧一勺饭食扣在碗里,吃饭舔碗,念经学法,那些学经僧听闻这位“佛爷”是一位要放“大布施”的“佛爷”,都欢欣的很,便有想要认识攀附的,陆峰倒是无有在自己身边结了一团僧的打算还无有到这个时候哩,事有轻重缓急,还是他修行的事情比较着急。
那些学经僧对于他这位“佛爷”,可无敌意。
学经僧的对手止能是学经僧,大佛爷的对手亦止能是大佛爷。
上一次明法僧的“大布施”,便是在白粥之中,加了葡萄干和黑糖!
他们虽无可得知这位“大布施的佛爷”布施甚么,布施的范围有多大,但是他们作为和这位“佛爷”一个学村的人,是必定能够分润到福气的,这白吃一顿“糖”,“油”食品,甚至若是这位“佛爷”资粮雄厚,他们一顿饭还能分作几顿一起吃哩!
这几日,陆峰也无有再去“辩经院”。再去那处,目前亦无有了意义。
无开了“喉轮”,无有参悟到罗仁赞丹尸佛的字字珠玑,去听的那些人的辩经对他可无有提升,他一个人再度回到了精舍之中,踏过了有些腐朽的楼梯,发出了“吱呀”“吱呀”的牙酸声音。
陆峰已然坐下,开始念咒修行了。
不动明王心咒响彻在了室内,陆峰修持密咒,礼敬本尊,那外头草原上的大日落下来,照在了陆峰的身上,为陆峰本人渡上了一层光圈。
此时间是无有人会来打扰他这个念经修行的僧的。
整精舍空空荡荡,真识上师和白玛昨日就已经离开,陆峰还送了他们一程,故而在此刻的精舍之中,独独有陆峰一人。作为一位“佛爷”,陆峰简直可称得上是朴素了,陆峰也对于这些外物,无有要求,如此独来独往。
这些诸般外物,不过是“色界”的“苦”而已。
沉溺在其中,止觉得“悲从中来”。
都断掉,都断掉!
故而陆峰这几日的行动,都落在了噶宁仁顿扎西的眼神之中。
止他们便是看的如此的周全仔细,白玛和真识上师如何离开,几时离开的,他们亦无所觉。
后知后觉,二人方才在精舍之中商议诸般事情。
明法僧在打卦,但是每一次打卦,便有新的变化,几次三番的打卦得出的结论,都并无相同之处。
对此,明法怵然一惊,立刻停下来了打卦的手。
明法蹙眉说道:“应是菩萨的使者不许我再打卦了,我起了嗔念,已然是不能再打卦了。”
他停了手,噶宁仁顿扎西坐在了他的对面,平静言语,说道:“我已经得了消息你我的障碍魔,永真,他要在庙子里面进行第二等的大布施,还要在一个吉祥的时间里头。
止第二等大布施,你也知得,须得万两白银以上,永真在来的时候,无可能带着这么多的银两,他得护法神离开和他护法神一起来的,是曾经庙子之中的‘戒律僧’,叫做真识。
故而这一次,他们应是去筹银,这般来算的话,这一人一护法神回庙的日子,应已经有数了,但是此事先不着急,我们还有别的事情须得担心。
事情涉及到了你我的修行。”
接下来的话语无有说出来,止双眼一对,他们便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有些事情便不须得都说出来,二人心中就有数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想要对付永真,他们业已施展出来了诸般手段。
可是无关他们如何使用这些手段,永真现在都好好的,安安稳稳的在那学习,反倒是他们的这些手段,都遭了灾。
并且二人在使用了这诸般手段之后,有了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故而早就停止了害人的手段,明法僧立时停下,不愿意再动了,噶宁仁顿扎西亦无有逼迫明法僧,他今日来寻明法僧,便是要他明日和自己出去。
明法僧并不问出去做甚么,一切都在不言中。
有些言语,无可能在庙子之中吐露。
哪怕是现在无人,此处无风,有些事情止在心里流转,都是罪孽。
噶宁仁顿扎西从那精舍之中离去,二僧在第二日一早,出了门,一辆驽马拉车就在外头等着。
无用人凳,二僧上了马车,那马车承轴缺了油,“吱呦吱呦”的走。
海阔天空,无有了标的物,寻常人家早就认不出东西南北了,止这一架马车很有意思,在扎举本寺周围,是有大量脖子上带着彩带的獒犬和雄鹰的,在獒犬和雄鹰的“视角”之中,这一辆马车走啊走啊,走到了“云深不知处”,走到了一个“无”之地。
无有马车夫。
这一辆车是自己走的,那马儿仿佛是知道路,止行走之间,那浓烈的诡韵就从这马儿的身上逸散了出来,明法僧立刻感知,他明知故问:“这是‘厉诡’?这是你的护法神?”
噶宁仁顿扎西对此不置可否,他言语说道:“不须知道那样多,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他不欲多言,明法僧也不问了,整个马车止剩下来了马车承轴晃荡的声音,有些地方是无有路的,在明法僧的视角之中,就是草原上的草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到了最后,更是掩盖住了马车。
叫这还算是大的马车,彻底消散在了“寺庙的余晖”之中。
在那深深的草地里面,佛法的气息在远去,属于“吉德尔”草原的真正气息,出现在了整个草原之上,展现在了明法之前。
这亦是明法这位僧人出了寺庙那样远,他掀开了帘子,看着外面。“厉诡马儿”行离了扎举本寺,外面草长莺飞,一片生机勃勃之景象,可是在明法僧的眼睛里面,却总是感觉到此处有什么东西和这生机勃勃的景象并无相同。
这种感觉很淡,但却又真实不虚。
明法僧拨动念珠想要寻找这一丝令人不安的源头,却被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念珠。
“明法长老,还使不得,你还看不得如此,等到你破了你心中的障碍魔,可以降服了那‘厉诡’,拥有‘厉诡身’,我自然会叫看到这里,如何?”
明法僧看着噶宁仁顿扎西。
噶宁仁顿扎西笑的很灿烂,像是一头开心的小牛。
这个马车便不大,最多也就可以叫四个人,两两相对而坐。
噶宁仁顿扎西就坐在了明法的对面,明法思索片刻,方才松开了念珠,说道:“可!”
他就此沉寂了下来,那拉车的马儿温驯得走,忽而从“无路”走到了“有路”,就止见得一条破烂古老的路出现在了马儿的脚下,这路应是有人修的,看起来像是一条“官路”。
可是看到了这“官路”,明法僧人止感觉更加不安,若不是旁边有噶宁仁顿扎西,他怕是此刻已然是要施展密咒了,同样,在这马车逐渐行走之间,他看到在这“官道”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