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到了甚么叫做“高原反应”。
他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便是连肺脏,都开始难受起来,肿胀,疼痛。本来一般的雪山无有山路,对于陆峰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是现在,这里无有山路,无有登山镐,无有任何设备。
这般情况对于陆峰来说,便恍若是一个陷阱。
叫他进去,再杀了他。
张嘴吸进去的冷气,好似是要在他的肺部呕血,冻裂了他的血管。
如此来看,这里真可谓是真正的“八寒地狱”。
不过陆峰对此无有一丝丝的恐惧,应他在修行“不动心”,万诡吞噬的时候,便已经感受到恐惧了,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死亡,什么叫做“万物皆空”,现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便知道这也是为了应自己的“大誓愿”,是必经之路。
所以他无有畏惧,并且随着他的佛心不动,“出离心”便亦有更加壮大之感觉,这便是在行路之中修行。
扎桑萨格呼图克图感觉到了陆峰的微小变化,十分满意,他颔首,指着这一处的山顶对陆峰说道:“虽然我未有去过那‘莲花钦造法寺辩经院’之中,不过我也知道,既然你能到这里,那你的心性,应无有错漏之处。
你须得记住,‘莲花钦造法寺辩经院’,便是完全依照‘莲华钦造大法寺’而建造。
可是‘莲花钦造大法寺’的辩经院,也是依从当年天竺来的尊者所口述的‘施无厌寺辩经院’所造,所以以此而言,便是‘诸法本源之寺’的‘辩经仪式’,都无有‘莲花钦造法寺’这般的森严,你此番过去,所见之物,皆不可当真。
若是庙子还在,那这庙子之中被割首的诸位上师魂魄,自然无有任何的异动,可是现在庙子无了,此刻这‘辩经院’之中有甚么,我亦不清楚,我在你的身上,察觉到了‘莲花钦造法寺’的‘地上伏藏’中的六诡,这便要你好生把握……”
扎桑萨格呼图克图轻轻解释道:“‘莲花钦造法寺’的六诡,便是我们这些呼图克图,亦无可奈何,他们和普通的厉诡并无相似之处,它们甚至不可称之为‘厉诡’。”
扎桑萨格呼图克图为陆峰解释,他告诉陆峰,便是他们这些寺庙,包括扎举本寺,都无知道关于太多关于莲花钦造法寺的东西,他说道:“它们便是真正的纯粹厉诡,无关于它们之手段威力,他们便是规矩本身,便是我们这些人,亦不得违背其中之规矩道理,这些厉诡,我们是无可能降服,亦无可能摧毁的。
它们止可能不断的出现,止降服了这一点,还会有哪一点冒出来。
所以你现在降服的,也无是‘六诡’之一,你止是降服了你现在身上这一块。
真正的‘六诡’,依然存在!”
说罢了之后,扎桑萨格呼图克图对着陆峰说道:“我到了这里,便也应够了扎桑萨格呼图克图将我留在这里,便是为了指引后人。
我依次第见过诸位呼图克图,和他们相互交流,到了现在,你也应是最后一位前来之人,我也无有留在这里之意义了。
永真啊,我为扎桑萨格呼图克图之刹那善意化身,无有甚么能够再帮你之处。
永真啊,我得一法,为你而来。
你且听闻:
我今为灯,祝你得八资粮。
一者得于无量正念资粮。
二者得于无量大智资粮。
三者得于无量信心资粮。
四者得于无量精进资粮。
五者得于无量大慧资粮。
六者得于无量三昧资粮。
七者得于无量辩才资粮。
八者得于无量福德资粮。”
说到了这里,这位扎桑萨格呼图克图的善念化身,便在陆峰的面前蹦碎,彻底化作了萤火虫般的灯光点点。
他之言语所说,陆峰并无可知道。
这经文便不在无尽白塔寺的大论之中。
所以他也无知道,扎桑萨格呼图克图所言语的便是“佛说施灯功德经”之中的一段言语,但是他的这言语,也无是完全依靠着这灯火。
他虽然不是呼图克图本人,但是他亦是呼图克图化身,每一位能够走到这里的呼图克图,必然是拥有不可思议之伟力,他的这八资粮,也无是“空穴来风”,止在此处,暂时无有见得。
他双手合十之后,蹦碎,星星点点。
逐渐凝聚在了陆峰的身边。
陆峰的身上出现了一根白骨臂膀。
这白骨臂膀的手中,便是陆峰的酥油灯。扎桑萨格呼图克图的善意念头之化身便融化在了陆峰的酥油灯之中,这善意的念头化作的精纯佛息,便在一息之间,叫陆峰手中的酥油灯发生了不可思议之变化。
一下子之下,火光如柱。
便见到本来是普通酥油灯模样外表的法器,此刻便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本来并不大的酥油灯便变得极其的细长,宛若是有二十指长的金刚橛,并且整个酥油灯本身,呈现出来了一种“熟铜”的颜色。
这个酥油灯,便是代表着佛门的“因陀罗宫”之中“如意树”的身躯。
在这灯的灯座部位,是衍生出来的四个脚,意味着四门,也代表着四净业。
在这一棵“如意宝树”之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无量咒文。这些咒文已经细小到了普通人都无可见到的程度,可就算是如此,陆峰在抚摸之间,也明白这些是甚么。
这些咒文,都是刚才扎桑萨格呼图克图所言语的那些话语。
持有着此物的僧侣将手搭在上面,便时时刻刻可以听到了这里面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出现,宛若是一位呼图克图在自己的耳边诵经,得无量智慧之功德。
顺着把手的范围往上,便是一个象征须弥山的宝瓶,可是这宝瓶之中,又“长出来了”一位伸手的度母。
在度母的双手之上,捧在了头顶之处的便是一朵莲花,
在这莲花之上,方才是灯芯。
里面不须得用灯油,应现在在这里面,“波光粼粼”的,便是陆峰的慈悲韵化作的“酥油”,火焰出来,是干净的澄黄色。
其中还散发出了微微的淡香味道。
对于“厉诡”来说,便更是有一种“催动”,“降服”的味道。
在这酥油灯之下,陆峰的影子之中,便可看到了六位厉诡高僧的模样,在六位厉诡高僧的一位之上,还卧着一只猕猴桃一样的猴子。
而在陆峰的头顶,也有一个佛饰,蜷缩在其中。
陆峰盯着黑影之中的自己,若有所思。
不过很快,陆峰双手合十,为扎桑萨格呼图克图祈福,真心的祝福念诵之后,看到整个酥油灯不仅仅是外观变化,更重要的还是其内涵。
应此物和他是有脱不开的关系。
此物是他的“六字大明咒”所显化,和他的慈悲韵,和他的海底轮莲花有扯不开的联系,在他的酥油灯如此变化的时候,他的六字大明咒“嘎巴拉念珠”之上,每一个咒文都在熠熠生辉,就像是从“骨髓里面渗透出来的佛光”。
是最好的玉石。
“咚”,
“咚”,
“咚!”
莲花台之中,那不断跳动的心脏,也多出来了一些变化。
可是陆峰对此都无有任何的多余感知,止觉得变化,无知晓其中内涵。
在感谢完了扎桑萨格呼图克图的“大布施”之后,陆峰重新的,费力的扛起来了那巨大无比的唐卡。
此时此刻,这唐卡方才是他的催命咒,他的诡僧从他的身上出现,却被压制的厉害,无可能离开他太远的距离。
但是也足够了,陆峰靠着这六僧往上走,手持酥油灯,在酥油灯范围之中,那刺骨的严寒终于被完整的压制了下去,叫陆峰快要窒息的“高原反应”放缓了许多,诸位厉诡高僧在这灯光里面,也可以尽全力。
陆峰吃力的向上攀登。
而在山之上,几位呼图克图/禅师的念,便这样看着往上爬的陆峰,如看着一个死物,和看路边的石头,草木,牧民手里的羊羔子,无任何区别。
他们和扎桑萨格呼图克图不一样,他们是单纯的“念化身”,无关善恶,甚至很复杂,一个念头之间,便千变万化。
他们之行动思绪,和活人无异,扎桑萨格呼图克图留在这里的是单纯的善念,所以扎桑萨格呼图克图的意化身才会帮助陆峰,其余的呼图克图化身则是凝视着陆峰,便各有心思。
其中一人问道:“为何是他?”
其余的呼图克图亦无有说话,
过了半晌,属于无尽白塔寺的“呼图克图”说道:“他身上的‘大手印’,是完整的‘大手印’,无有任何的残漏。
这不是无尽白塔寺可以传承出来的法脉。
他身上,必然有大秘密!”
(本章完)
223.第223章 带走陨铁!
223.
“呵。”
无尽白塔寺的阿夏达畔呼图克图化身凝视着陆峰,在他的眼睛之中,便可以看到其中咒文流转化作了佛轮,佛轮流转之间,似要洞穿了陆峰。
陆峰察觉到了上面呼图克图的目光,他坦然的抬头去看,却什么都无有看到,这几位上师竟然都如同这山峰之上的云,须臾之间,便消散不见。
“都离开了?”
陆峰并不在意其余的呼图克图,既然他们都离开了,陆峰便继续攀登。
而实际上,他们止是站在原地,一点移动都无,止陆峰走到了一条路,便是这几个呼图克图,亦都进不去。
他们还站在原地,可是陆峰却已经不在原地了。
“原来如此。”
无尽白塔寺的阿夏达畔呼图克图终于在陆峰身上看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止他无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到了如此之地步,他说道:“原来如此,竟然连我最后转世的一步都算到了,不愧是你。
连转世的机会都无要了,亦要拼的和我一起无有下一次的轮回转世么?
阿康,这亦是你对我的之怨恨成魔么?”
明明看的是陆峰,可是这位无尽白塔寺的阿夏达畔呼图克图上师,却叫出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应这个人,便是教导了陆峰“不动明王密咒”的僧人,他将这位僧人称之为阿康,阿夏达畔呼图克图化身何等聪慧之人,看到了陆峰,他便恍然明白阿康上师的打算,但知道是知道,他已无力阻拦。
轮回转世这么多次,应有一个计较和结果了,他和阿康,无尽白塔寺和无尽白塔寺身后的“无人区”,都应在这一世有一个了断了。
想到这里,他再无言语,止双手合十,化作了一道烟气,彻底消散。
其余的呼图克图化身和禅师化身无有搭理阿夏达畔呼图克图的化身消失不见,他们身形亦逐渐缥缈起来,如在,亦如不在,在真幻之间穿梭的时候,他们便登上了一座不存在的山,在这不存在的山上面,看到了不存在的寺庙。
他们低头看着云雾之下,山峰环绕的那一座湖泊,还有湖泊之上建立的“辩经院”,其中一位呼图克图随喜赞叹说道:“竟然如此,竟然如此!
罗仁赞丹尸佛所言语十八颗摩尼宝珠,原来是如此殊胜的宝物。
止可惜,现在止得一见。
便是迟了,迟了……”
袅袅之音,逐渐消无,这一位呼图克图的化身,便可能就是那一位呼图克图的“求知心”了,在看完了这般情况之后,他亦化作了一缕灰尘,消失不见。
其余的呼图克图和禅师见到了自己本尊见过的场景,神情各异,他们被甘耶寺的呼图克图惊醒,现在亦随着甘耶寺的呼图克图离去,止留下来孤单的陆峰一个人,登上了这地方。
他手持着变化之后的酥油灯,定定的极目远眺,望着眼前的“仙境佛土”。
美丽的完全不似是人间之景色。
这里的天可无有甚么云彩遮蔽,风雪加持,因距离天很近的原因,所以看着在这山之中的湖泊,倒映出来了一尊天,在天之上,湖之上,就是那座“辩经院”,是赤色的红墙,是金黄色的瓦片,是赤红色的经幡,是白色的装饰,是洁白的丝绸。
便是陆峰,看到了此情此景,都有了一时之间的赞叹。
大风呼啸,可是那脚下的湖面却如他梦境一模一样。
至于那如眼睛一样的陨铁,陆峰却无从见得,他止见得了洞开“辩经院”大门,那是允许进入的样子,无论在什么地方,从门进入和直接翻墙,都是两种不一样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