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仇，不能急。”
屡次三番被盯着，这笔账，黎道爷心下自然是记着的。
“等道爷入道……”
心下转过念头，黎渊全身心的沉浸在练武之中，对他而言，这才是正事。
……
……
墨龙折戟龙虎寺，被龙斩于龙虎塔中！
几乎是当天，这消息已伴随着一只只翎鹰飞向了四面八方，犹如飓风一般传遍了整个武林。
江湖震动，天下哗然。
因着诸道演武，天下多数大宗门，不是身在衡山城，就是来衡山的路上，听得这个消息，更是震动不已。
玄鲸锤主李元霸的名声，一下传遍了江湖。
衡山城中，对于他身份的猜测更是极多，甚至云舒楼还特意出了一本‘元霸榜’。
其中罗列着，可能是李元霸之人的名字。
黎渊，名列榜首。
身为近两年里名声最大的龙虎新晋真传，与传言有太多契合了。
对此，龙虎寺并不理会。
不过，虽然传言并未得到证实，但还是有各种请柬送进了龙虎寺，并堆到了黎渊的桌子上。
这还是有门路的，没有门路的请柬，还要多出十倍，都堆在锻兵铺里。
黎渊沉浸在练武之中，但也还是挑选了几家请柬，空闲时去赴宴，吃喝什么的，他不在意。
趁机下山，收割几波香火才是正经。
万逐流的名声何其之大？
天下第一的名声，远比其后十一位大宗师加起来还要大的多。
哪怕只是疑似，黎渊几次下山，收获也着实不小。
“黎少侠，得空再来啊！”
“黎师弟一路慢走……”
“黎兄，改日再会！”
……
放下车帘，黎渊方才松了口气。
“呼！”
将酒意驱散，黎渊轻按眉心。灵光之地中，一缕缕香火交织如云雾一般，将追逐万雷石的雷龙笼罩在内。
一次下山，抵得上之前几十次，收获极大。
四阶以上的香火虽然极少，但一二三阶的香火，每次下山都能接引出一大批来。
“针对于李元霸的精神波动，也能接引……”
黎渊闭着眼，运转拜神正法，一缕香火都不浪费，他耳力惊人，可以听到各种议论声。
不时，就有‘李元霸’‘玄鲸锤主’等等字眼。
假名，并不影响他接引香火。
“可惜，效果开始递减了。”
清点着收获，黎渊心下也是有些惋惜。
名声是有时效性的，这次下山收获比起第一次来，就小了许多。
“嗯，左右够我聆音之用了，暂时不用下山了……”
长出一口气，黎渊取出一本册子，正是云舒楼新出的榜单，元霸榜。
“云舒楼是会做买卖的。”
随手翻了翻，黎渊有些哭笑不得，第一页就是他的名字，各种怀疑说的是头头是道的。
第438章 合兵
马车缓缓驶离，却没回山，而是驶入了锻兵铺。
刘铮已等候多时，见到马车，熟练的接过马缰，驱车直入后院，王佩瑶则提溜着各种账本册子上了马车，汇报着。
锻兵铺早已走上正轨，虽后面又扩张了一次，但盈利也颇为可观，不过黎渊也就随便翻了翻。
掌兵晋升九阶后，他身上的金银几乎消耗殆尽，但这千八百两黄金的盈余，对他也着实没有什么大用处。
“多招收一些制鞋的匠师，至于锻兵铺，暂时无须扩张了。”
随手翻了翻，黎渊就放下了，锻兵铺现在对他来说，最大的作用，就是打造他所需的，各种制式物品。
“城中那几家手艺最好的匠师，我都一一拜访过了，不过这些位大师在原本铺子里的待遇就很好，愿意挪地方的不多。”
王佩瑶说着近段时间里的事情，其实也没太多。
自黎渊晋为真传后，锻兵铺的买卖一日比一日顺遂，无论是采买、扩张、招人亦或者其他，根本没有遇到过任何为难。
让王大小姐时而也心下感叹，这人脉买卖，放条狗上去，也能做的风生水起。
“倒也不必强求，硬挖容易得罪人，合作便是，银子不是问题。”
黎道爷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虽然他身上并没多少金银，但以他如今的地位，这的确不是问题。
龙虎寺的真传，大龙门的道子待遇里，可不乏矿山、马场、店铺、宅院之类，只是还在调配之中而已。
“黎兄越来越大气了。”
王佩瑶捂嘴轻笑，心下也不免感慨。
自高柳至今，前后不到十年的时间，当日小宴上坐如喽的锻兵铺学徒，如今已然是名动天下的，大龙门道子了。
“堂堂龙虎寺真传，总不能一直小家子气不是？”
黎渊笑笑，没钱时，时间换钱，但有了，自然是效率第一。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硬要挖人，哪家都不敢不放，但又何必？
衡山城百业兴旺也复杂，哪家背后没人，不是内门就是真传，再往后，不是堂主就是长老……
“您是爷，您说了算。”
王佩瑶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簿来：
“上有所好，下必投之，黎爷喜欢灵兽骨血皮的事已经传开了，就这么一个来月，足有二十多家表示有多余的灵兽皮，愿意和咱做买卖……”
“哦？”
黎渊接过一翻，眼神顿时亮了。
二十来家，多也不多，但每一家开口就是三百张往上的灵兽皮，加起来，怕是都接近聂英手里那一批了。
“接了吗？”
黎渊心下一盘算，七千张灵兽皮，若全数制成灵兽靴子，即便损耗一半，那至少也得有四千双以上。
即便制成的都是不入阶的靴子，也足够他合出两双七阶的靴子！
“其中十一家有意交好，别无目的，我接了，剩下十几家，明里暗里，是要请你赴宴，我接了帖子，没有明确拒绝。”
王佩瑶对此种事情的处理已经有经验了，当即指出哪几家要邀请他，并介绍着这些家族所做的买卖，以及背后之人。
里面不乏一些熟悉的名字，诸如‘山青松’‘方擒虎’‘辛文华’等等，不是真传，就是长老。
“这几家都接了。”
黎渊也没怎么挑选，于他而言，这几家有什么心思也不是太重要。
论及靠山大腿，衡山城哪家能比他大？
黎道爷不干那以势压人的事儿，但谁要敢来压他……
“得嘞。”
王佩瑶心下有数，掀开车帘，已是到了后院。
都没走近，黎渊就察觉到了香火的光芒，此刻打眼一扫，后院里各种大小香炉，堆了怕是上百口。
原本的后院都扩了好几倍。
“这是？”
不等黎渊询问，刘铮已开口了，神色微妙。
这两年里，他没少去买香炉，以旧换新的买卖，那也没少做，但城里那些家庙宇可没有好相与的，买来的其实很少。
直至那元霸榜流传开……
“别人送的。”
“好人啊。”
黎渊神色有些微妙。
随着他名声越来越大，身边的‘好人’越多了。
灵兽皮、香炉、铁料、金银、房屋、美女……想要的不想要的，似乎都变得唾手可得。
‘练武的性价比，太高了。’
黎渊心下嘀咕，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要退回去吗？”
刘铮询问。
“明天再说吧。”
送回去，那也得将香火撸一遍再说，黎渊走下马车，不得不说，这糖衣他挺爱吃的，省下了他巨量的时间。
“那几批靴子都在仓库里。”
见黎渊玩起了丹炉，王佩瑶很有眼力的告辞，并拉上了刘铮。
“四阶以上的香火，有三十多缕。”
四阶以下的香火，黎渊都没细数，他走过这一口口的香炉，将其中的香火收走，稍稍清点。
“留出合兵之用，掌音晋升也差不多够了……”
黎渊瞥了一眼院外。
他这仓库一扩再扩，里面的诸般兵刃铁料也越来越多，自然守卫也多了起来，他一眼扫过，明里暗里至少十五人，都是刘铮招收的，信得过的‘高手’。
嗯，人人都能锤杀曹焰大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