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于真此人多年前我便认识,行事严谨,不会有差!”
曹焰淡淡的看了一眼王定:
“若顺利,明年你便是大掌柜,又何必急于一时?”
“大掌柜误会了,老夫……”
王定还想说些什么,曹焰已颇为不耐烦的拂袖离去:
“前院,秦熊任你调配便是!”
……
……
“根本图,其实蕴含着包括练法、桩功在内,是白猿披风锤集大成之作,锤法大圆满!”
“若我贯通六合,再有圆满级锤法的加持,算不算锤法大圆满?”
“好东西啊,可惜,这羊皮纸的价值怕是极高……”
……
内院屋内,黎渊沉浸其中,不时比划着,自身的血气似乎都变得更为灵动了几分。
入夜后,唐铜回来,收起了两卷根本图,也不给几人关心的机会,抬手就都给打发了出去。
“姐夫,真,真要走吗?”
关上门,孙胖子又是担忧,又是丧气,还有些茫然忐忑。
他大半辈子都在锻兵铺里,真要离开,只觉心里慌张,不舍。
那小子还欠他五十多两银子呢!
“不然,你留下?”
服了一枚补元丹,唐铜脸色好了不少,瞪了一眼自家小舅子,让他快快收拾。
“德昌府,我也没去过啊。”
孙胖子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甘心:
“姐夫,就咱们走啊?不然,再带几个学徒路上使唤?我觉得那黎渊就不错,机灵还能干!”
“闭嘴!”
唐铜烦的气血上涌,差点咳血。
孙胖子吓了一大跳,再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滴血,这可亏大发了。
五十两啊!
我的银子……
“你那堆破烂不必收拾了,走吧。”
草草收拾了一下,唐铜起身。
孙胖子哪里肯,他的全副家当都在中院呢,唐铜懒得和他纠缠:
“快去快回!”
……
黎渊前脚刚回院子,还未来得及洗漱,就看到了匆匆回赶的孙胖子。
“你这是?”
黎渊有些诧异。
“收拾东西,出一趟远门!”
孙胖子冲进里屋就是一阵翻箱倒柜,大包小包挂了一身,又冲到伙房将两口大菜刀拿上。
“出远门?你和二掌柜?”
黎渊反应很快。
“唉,我也不想去啊,没办法,我姐夫非要带我走。”
孙胖子长吁短叹,肉痛不已。
黎渊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佯作回屋,实则从灰色石台上取出六合靴来,
想了想,把那张百两银票取出来。
通达钱庄的分号很多,不记名的银票哪里都能兑银。
“你,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孙胖子吓了一跳,下意识接到手里,又还了回去:“你还我五十六,七两就行,那一两算你的利钱!”
“一码归一码,九出十三归,五十六两就得还七十三两。”
黎渊没有赖账的想法。
那五十六两银子也是孙胖子一点点攒下来的。
“这……”
孙胖子稍稍犹豫后收下银票,从包袱里掏出两大把碎银塞给黎渊,不等回应,就匆匆离去。
“这胖子……”
掂了掂至少四斤重的碎银,黎渊目送孙豪离去,片刻之后,方才回到屋子。
提锤站桩的同时,回忆着记下的白猿锤法根本图。
(本章完)
第48章 变化(感谢水表抄表员)
“入门,精通,小成,大成,内劲前,血气仅此四步,血气大成,六合贯通,即可观阅根本图,以此突破至内劲。”
小屋内,黎渊提锤站桩,再一次感觉到了学武的困难。
他可是展露头角,有人青睐的‘锻兵铺新秀’,可即便如此,前后八个月,也还是因为意外,才知道有根本图的存在。
换成其他学徒,这辈子有希望接触到这卷根本图吗?
甚至听都没听过!
“依着二掌柜的说法,若锤法圆满,就不需要根本图,大圆满,则有资格画出一门武功的根本图?
有着大匠之锤的加持,或许我血气大成,六合贯通之后,不需要根本图,也可突破内劲?”
黎渊消化了许久,确信今天所见全部记下后,方才松了口气。
“二掌柜这么急切的离开,还要带上孙胖子,不像是疗伤,更像是去避难?那卷根本图,应该不会带走吧?”
黎渊很眼热那卷根本图。
虽然只有一阶,但他觉得那应该是一阶中的极品,仅次于大匠之锤这件二阶之兵了。
不过他也在思忖着唐铜离去之事可能带来的后果。
亲手锤杀了年九的他,对于县衙告示上‘年九逞凶’的说辞自然是半点不信,加上之前屋内瞧见的刀伤,自然能猜出不少东西。
“这次出城的这些家,只怕暗地里有着联系,甚至那些捉刀人……这与我没什么关系,但二掌柜这一走……”
黎渊心中微紧。
曹焰不管事,唐铜离去,那这铺子里的大小事,怕不是那王定一言而决了,这对他来说可算不上好事。
甚至,中院主事也得有人代管,这屋子他都住不了几天了。
“难怪二掌柜离去之前破例让我们看根本图……”
黎渊心下叹气,这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只想练功的黎道爷心中稍感烦闷,却也无奈,这世道往往如此,大势力间的争斗,往往会波及无辜。
“希望不要逼我……”
调整着呼吸法,黎渊心中微有冷意,这次发鸠山之行后,他的心态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
身怀利器,杀心便起?
摇摇头,打消这突兀升起的念头,黎渊放下铁锤,站出兵体势,继续消化豹胎易筋丸的药力,
打熬气血,很快又沉浸进去。
比起这种有目标,可以感受到的进步提升,其他什么蝇营狗苟,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
接下来的几天,锻兵铺内调动不小,好几位主事被调去矿山,各院的学徒也被打乱了一次,重新分配了院落。
中院来了个新的主事,姓钟,也很胖,手艺也不错,波澜不惊的接过了这差事,而中院的学徒里,除了刘青,他之前的室友们都已不在了。
唯二暂时没有变化的,除了内院,就是锻造房。
张贲丝毫没有感觉到变化,仍是每日巡视锻造房,隔两天就来考究黎渊的进步,也传授着他一些锻造的技巧,以及诸多矿石的特性与产地。
黎渊很认真,也很忙。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站桩,天亮去锻造房打铁,傍晚回来练兵体势,短短四天,这一枚豹胎易筋丸的效力,就被他完全消化。
血气已经胯膝,直至脚面,距离贯通涌泉,也已经不远了。
“一分钱一分货,这豹胎易筋丸的效果太好了,再有一枚,或许血气就能大成?”
淅沥沥的小雨之中,黎渊缓缓收势,雨中练锤的机会并不多,每每下雨,他都不会浪费。
“连续服药有可能损及内脏,尤其是猛药,养身汤,蕴血丹的话,凭我现在的体魄,应该可以不断服用。”
服了一枚蕴血丹,黎渊擦干身子换了件灰色短打,见天气放晴,方才提起屋内的几个包袱,准备离开。
没了孙胖子,他是没资格住独立小院的,今个就要搬家,这是锻兵铺的规矩。
什么地位,就什么待遇。
好在,他根本没什么家底,重要的东西都在六合靴里塞着呢。
“差点忘了你!”
前脚出门,黎渊就又回转身,将角落里拴着的小田鼠提溜起来,看没什么遗漏,才在‘吱吱’的叫声中出门。
“黎师兄起这般早,要去哪里?”
路过锻造房时,黎渊瞧见了一身干练打扮的王功,手持厚背大刀,似在练武,瞧见他了打了声招呼。
“回家一遭。”
黎渊回了一句。
这几天,王功气血大涨不少,整人更是容光焕发一样,似乎吃了什么大补的丹药,看上去武功进步不小。
“哦?”
瞥了一眼黎渊背着的包袱,王功心下自然了然,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就自顾自提刀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