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哪里有那么容易。
“九殿下这便看完了？殿下看书的速度倒是不俗。”
法空方丈的声音响起。
郑渊瞥了眼法空方丈，淡淡开口：
“略有所得，可是终究差点一丝，不知法空方丈可知，哪家佛寺还有此类经文？”
法空方丈慈眉善目：
“阿弥陀佛，各家佛寺佛经大多类同，不过说起来，老衲的确见过一部谈乎轮回的孤本佛经。”
郑渊眼睛微微一愣。
而法空方丈则是有些可惜的开口：
“那佛经是在千里之外的金刚寺看过一遍，便就唤作六道经，可惜金刚寺排外，本身又是有真传承的大寺...”
郑渊心下了然。
既然法空如此说，那金刚寺大概便是媲美仙宗的佛寺了。
不过，只要不是三寺，那一切都好说。
至于排外......
更不是什么大问题。
郑渊微微点了点头，双手合十：
“的确有些可惜了，不过在下先于此谢过方丈。”
法空微微摆了摆手：
“小事罢了...但是九殿下，老衲能察觉到你心中浮躁意，这却是需要注意一下。”
郑渊笑了笑：
“非是浮躁。”
法空沉默了片刻，直截了当：
“九殿下，你心中杀念太重。”
郑渊依旧笑靥如花：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法空微微动容：
“九殿下当真是佛性超绝...但是，九殿下，明心见性，方见如来。”
郑渊收敛了笑意，一袭白衣，满脸冷漠：
“我如何没有明心见性...佛祖拈花，迦叶一笑，天下皆有花开，可惜，我不是。”
法空方丈略微有些凝重：
“还请施主明言。”
郑渊语气幽深了一些：
“无论我拈花与否，我要迦叶笑，迦叶就得笑...若是我不喜欢，当叫天下百花皆不许开。”
顿了顿，郑渊宝相庄严：
“花开见我，我见如来，我既如来。”
法空噎住，半晌，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得法空摇头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施主，一念为佛，一念为魔。”
郑渊看着法空离开得背影，没有说话，双目幽深如同无底的归墟。
半晌，他喃喃自语：
“魔中佛也好，佛中魔也罢，重要的是遵循本心......晚上倒是正好可以去一趟金刚寺。”.
第十二章：阴司地藏，来此拜寺（求鲜花求评价票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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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星光大泼大泼的洒落下来，朦胧了白马寺。
客房中，郑渊猛地睁开眼，缓缓起身。
“差不多了。”
他喃喃自语，轻轻推开房门，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不沾烟火气。
仅仅一个刹那，便出现在白马寺之外。
郑渊面色素冷，心念微微一动，手掌中凭空出现了一枚‘地藏王’的青铜面具。
轻轻带在脸上，星光月华洒落在青铜面具上，泛着冷辉。
一袭白衣飘飘，面上青铜面具，身形若风又若奔雷。
......
金刚寺，虽然也是在大庆皇朝的地界之中，但是却不受庆朝管辖。
原因也很简单，金刚寺是那等媲美仙宗的佛寺，虽说不如青竹门，但也不是庆朝可以招惹的。
此佛寺位于浩瀚巍峨的金刚山的山巅，很少有香客。
因为这座金刚山太高了一些。
久而久之，金刚寺的名气微薄的吓人。
但那是在普通老百姓之中，对于有修士来说，金刚寺称得上威名赫赫。
然而这个大月横空万星闪耀的夜，这常年无有香客的高山寺庙，居然有人来拜寺。
“咚咚咚。”
烫金门环扣动红木大门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深秋夜晚的寂寥。
有小沙弥睡眼朦胧，打着哈欠，缓缓将门打开，怔在原地。
门外，是一个白衣飘飘的儒雅男子，面上带着佛门地藏的青铜面具，这面具有些诡异，虽然宝相庄严，但是又带着丝丝邪味道儿。
小沙弥揉了揉眼睛，讷讷的开口：
“施...施主所来何事？”
郑渊语气平淡，带着一丝清冷：
“阴司地藏，来此拜寺，特求一卷六道经。”
小沙弥喃喃的念叨：
“阴司地藏...阴司？！”
寒气从他尾椎骨升腾而起，遍布全身，朦胧睡意刹那间消散了个干净。
小沙弥哆哆嗦嗦，声音干涩：
“施...施主稍等片刻，容我通报。”
说着，小沙弥踉踉跄跄的往内院跑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阴司，八尊之一，向来神秘莫测，门内核心成员都带着各异的地府面具。
是天下魔道之首。
不多时，整个金刚寺灯火通明，清净佛寺满是喧嚣。
匆匆脚步响起，一些僧侣都严肃而又谨慎的赶了出来，为首是一个身着大红袍子，手持百零八檀木念珠的老僧。
红袍老僧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这个出尘的白衣儒雅：
“阁下，还请摘掉地藏王大菩萨面具，菩萨威严，不容许亵渎。”
郑渊微微一愣，面具下的脸皮抽了抽：
“吾来此，为求一卷六道经，只作一观。”
红袍老僧沉默了片刻：
“我金刚寺的典籍，可以借阅给任何人，但是魔门除外，阴司除外。”
顿了顿，红袍老僧快速转动着手中檀木念珠：
“还请阁下，换一张面具，菩萨威严，不容亵渎。”
郑渊面色冷了下来，白衣飘飘之中，有些许威势漫延而出，压的一些小沙弥喘不过气。
金刚寺，向来迂腐，寺中修的是金刚法，崇尚怒目金刚。
郑渊声音冷冷的响起：
“只是一卷寻常佛经，不沾染佛道修行。”
红袍老僧摇了摇头：
“不借。”
‘嗡！！’
滔天凶威从郑渊身上升腾而起，晃荡星光，形成实质的气压漫延四散，席卷狂风。
郑渊一袭白衣，身上儒雅散了个干净，面上地藏面具也变得幽深：
“我此来诚心，大师何必让我无功而返。”
别看表面上郑渊困顿藏经阁十年，读书十年，养性十年。
但他终究是阴司地藏，是第八境的大能。
大能者，不可辱。
红袍老僧面色凝重了许多，但还是继续开口；
“典籍不借，施主面具也需要换了，此是亵渎之举，大不敬。”
郑渊气笑了：
“你这老僧，可不是我对手，莫非没有想过触怒本座的后果。”
红袍老僧顿了顿，看向周边其他僧人：
“尔等可要退？”
僧人齐齐出声：
“不退！”
红袍老僧满意的点头，又看向气势滔天的郑渊，温吞开口：
“不借。”
郑渊本身是有佛性的，不然继承的面具也不会是‘地藏王’，大概会变成其它十殿阎罗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