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谁推老子!”
来人大怒,猛然转身,突然一阵大风灌入屋中,一下子把屋门给吹得砰的一声关上,屋中立即变暗。
瞬间的光线变化,让他的眼睛一花,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个眨眼,眼睛就适应了环境光线,而一张人脸就把自己的眼帘全部充斥!
一张灰青色满脸血渍的女人的脸,双只黑色的眼睛空洞的对着自己。
“啊!”
一声惨叫刚从屋中发出,就立即不见,随之就是一阵阵大快朵颐的咀嚼之声传了出来。
奸淫逼死了孙城妻子的男人,在昨日因为受了惊吓,一直没有回家,在和他有一腿的镇中李寡妇家呆着。
李寡妇死了丈夫之后,就和镇里面的男人乱搞,每人日常接济一些,日子也算是过得富裕。
此时的李寡妇正在屋外的房檐下坐着一个短凳洗头。
而男人刚从炕上爬起来,衣服穿好后就说了一声径直出门往自己家中去走。
镇子里面土地泥泞,男人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昨日之事就无法控制从脑中冒了出来,女人死前盯着自己的歹毒眼神的画面在脑中不断闪现。
那种后背发凉的感觉重新顺着后脊梁爬了上来,好像刚刚在自己脑中的那双眼睛,此时就在自己身后盯着自己。
“呼~!”
男人毫无预兆的猛然回头,细雨中的黄泥土路除了他之外,再无人影。
男人晃了晃脑袋,转身继续行走。
但他一转身,那种身后被人盯着的感觉就再次出现。
如芒刺在背!
随后的男人每每在忍受不住这种感觉的时候,就回头去看,但看到的结果都是一样,并没有人在他的身后。
就好像有人在和他玩一二三木头人的小游戏一样。
这也让男人的脚步加快,到家之后,他把大门紧闭,然后进了也同样把内门关好,坐到桌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妈的,酒喝多,把脑子喝坏了吗?”
就在这时,他恍惚的听到自己身后的木门,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嘎吱吱吱.”
那是门轴摩擦的声音。
这声音挑起他皮肤上的鸡皮疙瘩,慢慢攥紧了他的心脏。
镇子里面的木门,做工粗糙,就算是关闭了也不严实,被风一吹总会嘎吱作响。
但坐在里面的男人,并没有感到有风吹入!
不是风的话,那木门为什么会响?
此时的男人只听见自己的心脏.
“扑通。”
“扑通。”
快速的跳动,一个念头生发出来。
有人趴在门上,从门缝之中偷看自己。
这念头一出,就让他的头皮一炸,猛地起身,一步跨到门前,把门打开。
门外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这个时候,男人心中已经生出恐惧的感觉,动作僵硬的转身,看到身后也没有突然出现什么东西,松了一口气,但他现在站在门口,看着黑黝黝的自家屋子,就感觉里面幽深空洞,无比的骇人。
就在男人在审视自己的屋子时,就隐约看到自己的炕上凸起来一块,就像有人在上面躺着。
男人光棍一条,家中只有他一人,所以虽然现在没有看真切,但浑身顿时就直冒凉气,哪里还敢进屋,叫了一声,转身就往外面跑。
一路连滚带爬,重新回到了李寡妇家中。
就看到李寡妇还坐在屋檐下面,弯着身子洗头。
“谁进来了?”李寡妇听到动静,也没有起身去看,直接发问。
听到李寡妇的声音,男人紧张的情绪一下得到了缓解,感到一阵的心安。
“我!”他生硬的道。
“怎么又回来了,怎么还舍不得走了?说好只过一晚的。今晚其他人过来,都说好了!”
“别废话,坐一会就走!”
“那就好,给我把巾帕递一下!”
男人走上前,拿起搭在旁边的巾帕,正要递的时候,就透过李寡妇归拢超前的黑色长发,看到后脑勺上面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脸,一双漆黑歹毒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啊!”
男人吓得大叫了一声,但一眨眼,那出现在后脑上的脸就消失了。
洗好头的李寡妇也被男人这突然的一叫吓得一哆嗦。
“你鬼叫什么啊,吓我一跳!赶紧把巾帕给我!”
男人听到李寡妇并无异样,觉得自己脑子回想那女人死前的脸,想的次数多了,又在家中被吓到,出现了幻觉。
他失魂落魄的把手中巾帕递给李寡妇伸过来的手。
反倒被李寡妇一把抓住手腕,她的手冷的像冰块,道道寒气吐信小蛇一般就顺着手腕往他的身上钻。
男人大惊之下就要甩开,但发力之后,泥牛入海,李寡妇的手臂没有半点晃动。
男人惊恐的朝着朝着李寡妇看去,就看到李寡妇湿漉漉的黑发滴着水前垂在面前,黑发后面的脸,一双歹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咧嘴一笑。
“你终于回来了!”
黄昏时分,日常掩着的木门被人推开,约好今晚的镇中其他男人笑着闪进来,三步并成两步的就急吼吼的进了一片黑暗的屋中。
一进之后,就再无声响。
刚一入春,细如牛毛的春雨一下就止不住,一连下了五日都没有止歇的意思。
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远山黛隐身姿影绰。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油纸伞上,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
吕虎打着油纸伞骑在一匹黄骠马上,左右两边有两个衣物精美的一老一少和他并肩而行,老的那位口中还在不停的张合,尽是对吕虎的吹捧之言。
少的那位则是一脸的不屑之色,把头偏转到一边,去欣赏一侧的雨景。
三人身后,则有好五辆马车跟着,车上装满了黑色的大箱子,有身着灰衣的护卫在马车两侧骑马而行。
这些护卫的眼睛则都看着前方吕虎那魁梧硕大的背影,以及胯下的黄骠马那沉重的马蹄印和不堪重负的样子。
护卫之间窃窃私语。
“老王,说这人究竟什么修为?”
“就看这身量,最次也是练髓,很有可能是练脏!”
“不会吧,练脏是何等人物,你当是大白菜,随便在路上就能碰上?”
“你不信我,还不信孙爷的那双招子?老江湖贼着呢,没有练脏,孙爷哪里至于拉下一张老脸,舔的这么起劲?”
“你这么一说,也是啊!”
“妈的,老王你一个练筋期的在这扯什么呢?你咋不说是气海境的哩!”
“去你妈的,滚犊子!”
虽然身后的护卫的交谈都把声量压得极低,但还是一字不拉的进入到吕虎耳中。
“云州果然比青州的武道强多了,一个小小商队练筋护卫,不但知道练髓练脏,连气海都知道,这信息差还真是大的可怕!”
吕虎在山中尝试冲刺气海境。
正所谓厚积薄发,他在炼体境走的极为扎实,无论是体魄的强度还是真气总量和凝练强度,还有对身体和真气的控制力,都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极致!
所以对于常人来说是武道第一堑的气海境,在吕虎这里并没有什么难度。
尤其还是在身内的所有内脏都被三焦统合一体之后,他更是直接就感知到人体的一处大穴,丹田!
准确来说的话,应该是下丹田。
丹田分为上中下。
上丹田在在两眉间印堂穴。
中丹田在胸部膻中穴。
下丹田在脐下三寸处关元穴。
下丹田也被称之为祖窍,是“性命之祖”、“生气之源”、“五脏六腑之本”、是真气升降开合的枢纽,是汇集烹炼、储存真气的重要部位。
其实最早的时候,劲气就是从下腹而发,但那时,下丹田未开,只是在门外盘踞而已。
下丹田极为坚固,就是用真气,都很难冲开,大多数人,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去用真气磨,稍有不慎还会伤到穴位。
尤其是哪些身体有暗伤之人,在前面都没有什么感觉,一到此关,就立即发现,自己外壮而内痨,穴道极为脆弱,真气输入少,冲不开,多了自己身躯又直接受伤。
多尝试几次之后,暗伤反倒还有加重,更为的雪上加霜。
所以就这下丹田一处,就拦住了一半的草莽武者。
而名门大派之弟子,之前一心练功,不和人有厮杀,没有暗伤之忧,再加上武道根基在师长督促下,大的扎实,在冲击之时,又有专门的冲窍丹加持,所以气海境对这些赢在起跑线的人来说,基本上都能达到。
至于吕虎,当时他感知到下丹田之后,心念一动,凶猛凝练的真气如狼似虎的就冲了上去,小腹一震,只用一下,就冲开了。
顿时散布在全身的所有真气,如同百川归海般,就尽数冲入了下丹田,随即真气总量继续猛涨,一下子涨了一成左右。
冲开了丹田之后,吕虎就按照早先就计划好的,逐步再去把下腹周围的神阙、命门,水分,中脘穴等八个穴位也都一一冲开。
他冲开之后也还不知足,继续再冲,但这一下就甚为艰难。
强力之下,身躯就开始作痛,但这可吓不到吕虎,他不管不顾的让自己真气横冲直撞。
身体啪啪啪发出爆豆一半的声响,冲开一处穴道,身上就有一道血雾爆开,他一连又冲开了七处,把大涨之后的真气也都全部消耗殆尽,这才罢休!
加上下丹田,吕虎刚进入气海冲窍境,就一连冲开了十六个穴道。
真气的总量也因此而总共上涨了四成之多。
这也让吕虎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气海二字的分量!
在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他成功突破到气海境,在山中待的人也发毛了,静极思动,从山中出来,寻了官道,朝着南而去。
在路上碰到了一商队,正是从青州回来,被吕虎拦下,众人看他那野人一般的样子,还以为是山中悍匪截道的。
气氛当时很是紧张,但在吕虎询问了一番此地为何处,周围城池的情况后,知道已经到了云州地界,附近一大城名为槐阳城,就朝着槐阳城而去。
谁知道那商队的领队老头,眼睛毒辣,在发现吕虎不是截道之人,再看他的身躯魁伟,气势凶悍,就猜出他的实力极强,起了结识一番的心思。
商队和镖局都是这样,只有在江湖上多交朋友,以后遇到事情,自己的面子才有点分量。
不然每次遇到截道的都打打杀杀,就算每次都能胜,但人员伤亡的抚恤,就够他们出血了!
老头口中说着同路,邀请吕虎同行,同时好酒好肉伺候,衣物也都给他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