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杯停平静地看着,嘴中低声呢喃。
半晌,他才走上前把盖在王荣身上的被褥上拉,盖住他的面孔。
随后,转身就离开,返回家中。
将水月帮那两人的脑袋分别取下来,用一个麻袋装好,带出家门右拐。
转入巷口,经过多条街巷,跨过两座石拱桥。
大概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一家门户前。
“叩叩叩~”
杜杯停上前敲了敲门。
不一会,屋里头便传来一道略闷的声音。
“是谁?”
紧接着,油灯燃起亮光,里面的脚步声由远逐渐靠近。
“吕领头,是我,杜杯停。”杜杯停闷闷应了声。
很快,门从里面被拉开。
吕天成探头望了眼杜杯停。
他对这人有些印象。
前段时间与其他帮派的帮众发生纷争斗殴的时候,此人异常凶猛,以一敌多不在话下。
并且,从他的招式动作上来看,应该是会些拳脚招式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武功在身?
“三更半夜的,找我有何事?”吕天成上下打量杜杯停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他手里提着的棕麻袋上。
鼓鼓囊囊的麻袋底部,似乎被液体渗透,一直往下滴着水。
“这是什么?”
吕天成下意识弯下身,低眉一瞅。
下一刻,他的瞳孔猛地紧缩,如同受惊的野猫一般,后脚跟猛地发力,往后闪去两步,站在门后。
他那警惕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杜杯停。
双手肌肉也开始紧绷起来,做出随时出手的准备。
“这是血水!”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杜杯停稍微沉默一下,便将麻袋的束口绳解开,将里面的东西展开在吕天成的面前。
“这是.?”看着麻袋里的两个人头,吕天成的眼神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水月帮的帮众。”杜杯停回了他一句。
“水月帮帮众?!”吕天成顿感愕然,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将水月帮的人给杀了。
“那你是”
吕天成话未说完,便被杜杯停打断。
他把麻袋系上,往屋里头示意一下,“有什么话,进屋再说。”
不等吕天成回话,杜杯停便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而吕天成则是习惯性的走出门外,绷着脸在屋外转了几圈,确认附近没人后,才松了口气,走回家中。
“你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把水月帮的人给杀了,你知不知道现在东石町这边是什么形势?!”
一进屋,吕天成就黑着脸,发出几连问。
在东石町和白水町这两大区域地盘。
角蛇帮和水月帮的焦灼、紧绷气氛,是在近几日才得以了缓解。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水月帮的人近些日没再来东石町捣乱,也没去其他地盘闹事,只出现在白水町那边。
虽说不知具体的原因,但这种情况的出现,对于吕天成来说,总归是好的。
只要再给他多点时间,他保住领头职位的希望越大。
距离完成一次蕴血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却没想到,中途突然跑出来杜杯停这么个刺头!
他竟然把水月帮的人给杀了?!
这不明摆着要挑衅水月帮,企图引起两个町的帮派纷争吗?!
(本章完)
第10章 吕天成的态度
2023-09-17
吕天成的计划被彻底打乱。
要知道,前些时间,他还特意嘱咐过东石町的每个帮众,不得与水月帮的人发生任何正面、肢体冲突。
也不要去挑衅、招惹水月帮的人。
所有的一切,尽量忍让。
却未想到,杜杯停不仅没有听从,反而还将人给杀了?!
“你杀掉水月帮的这两人,除了你我外,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吕天成死死的盯着杜杯停,手袖下的手掌微微捏紧。
如果这件事,杜杯停没能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他就打算要动手了。
杜杯停瞥了吕天成一眼,余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但并未放在心上。
吕天成的武功实力一般,连一次蕴血都还没完成。
即便武功招式、步伐练得再好,在杜杯停的手里,也如鸡崽子一般,随手便可捏死。
“没,就你我二人知道。”
“在杀掉这两人的第一时间,我就来找你了。”
杜杯停的语气稍顿,继续道,“而且,这两人并非是我主动所杀,而是迫于无奈才下的死手。”
“被迫无奈?”
“是的。”
随后,杜杯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复述一遍。
在得知其中的一名男子是个会武功的人后,吕天成还有些稍感惊诧,下意识瞅了眼杜杯停。
“你还会武功?”
“是的。”
“学武多久了?”
“不到四个月的时间。”杜杯停想了想,便道。
“那你是怎么杀的这两人?”吕天成当即眉头挑起。
“偷袭.”杜杯停将自己躲在房门后偷袭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可还没说到跟男子打起来,便被吕天成喊停。
在得知杜杯停的学武时间并不长。
加上是通过偷袭的方式杀人,吕天成便下意识认为他实力并不怎么强,也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心思。
于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迅速展开下一个话题。
“那你带上这两个人头找我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
“是的。”
杜杯停点头,“通过这两人先前的对话,我事后跑了一趟其他兄弟的居所,发现这次水月帮是密谋而动。
他们要杀的人不只有我,还有其他的弟兄。
而且,他们要杀的人,应该便是负责聚德酒楼那一条街的帮众。”
杜杯停将王荣的事情也大概说了一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事应该是庞奇一手谋划。
通过杀掉负责聚德酒楼那一条街的兄弟,来威慑其他帮众,让他们不敢再前来站场。
否则,就会暗地里丢掉性命。
毕竟,谁也不想因地盘的纷争而丢掉小命。
更何况,聚德酒楼本来就不是其他兄弟负责的地盘。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地夺下聚德酒楼那一片的地盘。”
听后,吕天成沉着脸,围着桌子来回踱步,没回话。
杜杯停也是静候一边,没有多说。
半晌,吕天成才看向杜杯停,眼神变得无比严肃。
“你确定这件事,目前只有你一人知晓?”
“确定。”
“行,那我知道了。”
吕天成点点头,拍了拍杜杯停的肩膀,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放心,此事我会处理好的。”
说话间,吕天成已经从怀里摸出一颗大块碎银,默不作声的塞到杜杯停的手里,强行将他的手掌收拢起。
“关于此事,我不希望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吕天成扭了扭脖子,发出“噼里啪啦”的骨骼摩擦声响,直视着杜杯停,语气略带威胁,“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杜杯停看了看手里的碎银,沉默了一下,忽然开口,“再加两贯钱。”
吕天成顿时愣了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
他脸上带着笑意,抬手从兜里取出两贯钱。
“当然没问题,别忘了我说的话就行。”
杜杯停离开了。
带着一大块碎银和两贯钱离开。
并且,在临走前。
吕天成还特意让他在往后的几日先待在家中,暂时不要出去,休息一段时间。
算是工假,例钱是照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