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安道：“广明师兄他们不是下了一次山，打退了妖魔嘛，山下的那些大户一起凑齐了金钱，估摸着，日后几年内我等的花销都可以暂时不用了。而且，日后采买也无需下山了，山下自有人来送到山门附近，只需要将自己所需吃食告知真若师兄一声，让其统计记录下来便可。”
陆尘看着手中的银两，陷入了沉默。
那自己出门追赶真坤那一遭……是为了什么？
与真安闲聊了一会后，陆尘转而去了习法殿。
慧之师兄正在习法殿前捧着一本书看。
看到陆尘来了，便放下了书本，笑呵呵的和陆尘挥手：“如尘，你来的正好。我正想着何时去寻你呢。”
“师兄寻我何事？”陆尘问道。
慧之从自己看的书下面拿出来了一本册子：“我听真安闲说，你在研究法术？刚好我这有本《法术详解》，你且拿去看看。”
“多谢师兄。”
陆尘眼前一亮，将《法术详解》接过，却未曾打开。
“法术只是大树之枝叶，道行修为为主干，打磨性命根源才为根本。”
慧之又交代了一句。
唯恐陆尘研究术法消耗精力太多，走偏了道路。
锤炼性命才是真修，术法只是护道所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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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戒骄戒躁藏造化，九窍之说溯根源
陆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
法术可以研究，也可以精研，可是却不能将之当做根本。
根本还是在性与命上，这些时日他也是在修行之余，研究一下术法以及其他外道，每日的修行功课不完备的话是不会去研究的。
当然了，这事自己心中明白就可，却是不必向外说的，毕竟其他师兄们平日里面可是连正常的修行功课都不一定能够做完的。
随着陆尘逐渐了解到了修行法妙以及其他师兄的修行进度之后，陆尘也是逐渐的学到了藏拙，收敛了许多，不在向外过多透露自己的修行进度。
也不是陆尘故意藏拙，不愿意让其他人知晓，而是为了同门师兄们的道心着想。
从这些天陆尘接触的一个个的师兄们，陆尘就差不多明白了，自己的天赋不是好。
而是相当好！
广道大师兄在随笔上记录下来的问题，陆尘就几乎没有遇到过。
这种情况之下，陆尘必然要一边戒躁戒傲，清静养道心，另外一边也要为师兄们的道心考虑一下下。
那些道行比较高深的，修行已经渐入佳境的师兄们还没有什么。
这些修行高深的师兄们进门时间长，经历的事情也多。
可是例如真安一般的后入门的师兄们就不同了。
未曾经历过这般事情，就如同大学生进入社会，一般的压力磨炼还不算什么，可是打压太过，容易崩溃的啊！
……
心念一动，陆尘随即好奇问道：“师兄，你上次施展的那一叶，是什么手段？”
慧之笑道：“不过是凡俗武道中的一剑归宗般的手段，此道也只有我这般的凡俗武道施展出来，才为精髓，因为得了真意。”
“真意？”陆尘不解。
慧之点了点头：“道家讲灵根，佛门说慧根，其实都是与天地灵韵的契合程度以及自身的悟性缘法，都说九窍可修行，人们常以为这九窍指的是口眼鼻耳以及水道与谷道者。”
陆尘皱眉：“拥有九窍才可修行，那花花草草，鸡鸭之属，难不成就不能修行了？”
花花草草不用说，本身就没有穴窍，可是草木之灵却在西游世界不在少数，单说那天上花神，就有百花之属了。
而鸡鸭之类，却是只有八窍，卯日星君之类的是怎么修行得道的？
慧之闻言却是一笑，微微点头道：“世俗之类，不通修行，其实此话乃是天庭传出，本为‘凡有九窍者，可位列仙班’，意思便为修行者修行有成，拥有九窍便可，那花草之灵，原身无有九窍之属，都可修行化作九窍之身，此为化形，可位列仙班亦。”
“只是有不知其含义者，多番传播，渐渐乱了其真意。”
陆尘恍然大悟，随即叹服：“师兄果然学识渊博，连此番天庭之事都知晓。”
慧之笑道：“此言本为广道大师兄告知其他师兄的，我也是与其他师兄闲聊之时偶然听来的。”
而后，慧之又解释了一句：“不过九窍却是可更通天地灵韵之气，这倒是人之福运。当然了，九窍者除了指生灵身体外表之九窍外，同样是指智慧灵性。由此，万灵皆可修行，故不生灵性者，难入道也。”
“只不过，万物虽有灵根，可根性却被红尘所蒙蔽，乃是有‘壳’，后有破‘壳’者，根苗才会显现。日日夜夜勤奋修行之，当可壮大根苗，厚重根基。”
“而亦有先天无壳者，当称之为先天根基，吾门修行之士大抵为此，故而能见山门之所在。只不过，先天灵根亦有厚重浅薄之分，故而人世间生灵千千万，先天破壳者亦有无数，却并无多少修行得道者。”
“凡俗武道修行者，灵根浅薄，故而需要依靠外力来突破，方法有着些许，而我所用之法，便为真意。”
“感天地之真意，得天地气以加身，勿用吸收日月之精华，亦可入道。”
陆尘的知识储备又增加了稍许。
“师兄，师弟我是否能修行？”陆尘问。
慧之点头，然后又摇头：“可，但不必，你若得法，法便为真。不必舍近而求远。对了，如尘师弟，你来寻我可有事情？”
却是不与陆尘解释太多了。
他这一门，注重真意，也注重护道手段，不适合陆尘这般注定成道的万里无一的正法修行苗子。
除了浪费他的时间之外，没有其他的作用，也就是在突破天地之桥前，可能护道手段低微，看着他施展手段有些羡慕。
可等到他将练气圆满，贯通天地二穴，架起通天桥梁，接引了天地灵韵之后自会明白自己的路子适合什么。
陆尘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找慧之的目的，不由得暗自嘀咕了一声听知识点太入迷了。
“师兄，说妖力与法力的本质是一样的，修行者能控制法力，那能控制妖力吗？”
慧之一笑，明白了过来：“真言找你了？”
陆尘平淡点头，本来就没有想过能瞒住。
慧之叹了口气，才道：“真言离山之前，就曾找过我，可是我只知可用法力抵消祛除，其他的便不知了，真言未曾炼出法力，自然也就没有办法了。”
“其他人不能帮忙吗？”
陆尘问道：“比如说广元师兄出手呢？”
广元是现如今广字辈的丹鼎道的领头羊，已然开辟紫府，龙虎调和，降龙伏虎，内丹有成，证得了人仙之号。
“这种法子若是能解决的话，那真言也不必下山了。”
慧之却是轻轻摇头道：“普通的妖力入体好解决，可是真言却是被妖煞入体，侵染了肺腑之中，与他之心血融合为一体。”
“想要将妖力完全祛除，除非是将他的五脏都给摘除，换上一副新的内脏，或是消除了一身道行，两者都可，只要让那妖力化作无根之浮萍才可。”
“若不然得话，那妖力依附五脏之内，随精血而生长，随修为而融身，源源不息，去不了根的。”
陆尘这才明白了过来，有些为真言可惜了。
不愿意舍弃一身修为的话，怕不是妖力要随着他渡过这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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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他可真敢想啊
“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了。”
慧之又道：“妖力入体，说是好事，恐为假矣。但完全是坏事，却也未必见得如此。”
陆尘好奇问道：“哦？师兄此话何意？”
慧之道：“妖力，是与法力对等的超然之力。正如我方才所说，道讲灵，佛讲慧，武讲真，其实妖族亦有自己的灵慧之根源，妖力入体，好乱人之心智，故而会有妖魔之乱。”
“不过，若是能将妖力的灵慧根源抓住，或者是将其完全降服，也未免不是一种入道修行之法。”
慧之沉思了半响后才道：“我在南瞻部洲之时，便曾听闻，在那遥远的北俱芦洲，妖魔之洲中，亦有人族存在，那些人族之中，也有身怀妖魔之血的人族修行者。他们不修仙佛，不拜神圣，只修妖魔血统之力。”
“北俱芦洲吗……”陆尘若有所思。
西游世界的大体世界观，便是三界，天地人。
人间的主体，则是主要是四片大洲陆，南瞻部洲有上古三皇五帝留下的遗泽守护，东胜神洲为道门自留地，西牛贺洲更加不用说。
唯独那北方地界的北俱芦洲，为万妖丛生，妖魔汇聚之所在。
根据陆尘看过的一些小说，那里汇聚着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万族杂脉。
当然了，小说是小说，不能强加于西游世界观上。
鬼知道这西游世界到底是不是诸天副本按照西游世界观弄出来的。
不过，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北俱芦洲的危险性是毋庸置疑的。
连之人族都要修行妖魔血统了，还能想什么？
和北俱芦洲比起来，西牛贺洲倒真成了所谓的‘上善之地’了。
“让真言跨越千山万水从西牛贺洲去往北俱芦洲不怎么现实。”陆尘摇头，这个方法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这西游大地，广阔无边。
孙猴子能从东胜神洲来到斜月三星洞上拜师，都会被祖师闻听后，要童子将其赶出去，说他是‘撒诈捣虚之徒’，认为他无法跨越大洲与海洋而来。
从中可观地域之浩瀚，路途之艰难。
慧之曾与陆尘简谈过从南部瞻洲过来之时的艰辛历程。
以他当时已然百脉俱通的武道大宗师的实力，都花费了七年光阴才来到了灵台方寸山拜师学艺。
中间路途上也是各种妖魔鬼怪，艰难险阻的。
幸好灵台方寸山距离南瞻部洲近一些，若不然得话，以西牛贺洲这一片的妖魔汇聚情况来看，估计慧之也撑不到到达山门的时候了。
那北俱芦洲就更加不用说了，其他三洲修行者给与混号‘妖魔之洲’就能看出来，必然不是什么良善之地。
里面兴许是汇聚了远古，上古时期争霸天下失败的失意者们，各种妖魔鬼怪，群魔乱舞之象。
以真言这体格子，或许也能满足一头妖魔的食欲，充当一次饭后小点心？
如此之下，慧之也没了法子。
陆尘也知空想无用，也便不提这事了。
又与慧之聊了一会，大体便是说一说术法的构成，凡俗武道的修行体系以及炼精化气之间的难点。
陆尘也在中间询问了一些关于自身这一个多月来的修行问题。
大多都获得了解答，虽不是一个体系，可慧之已经贯通天地之桥，真气化真元，高屋建瓴之下，自然也对陆尘的指点信手拈来。
谁让陆尘虽然修行快，但是在根基方面还是一个新人呢？
问出来的问题在慧之看来虽然不算太基础吧，可也算不得太高深的问题。
只有寥寥几个问题估摸着涉及到了《日月服气龙虎法》的一些修行窍门，慧之不懂得此法，也就没有指点过甚，以免陆尘修行岔了路子。
倒是也给陆尘说，有时间可以去寻广元师兄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