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个魔神第八“寒螭”,至今大家都没听说过那是个啥玩意。从名字上看,也是一类异兽魔神。
抽走这金狼脊椎的是谁?
从长生天神那边的见闻看,应该无关。最与这金狼属性冲突的,赵长河第一反应就是白虎。
“此举有点戾气过重了,不太像我们记载中的白虎所为。也就是说如果真是白虎的话,它最后的时光有点魔化之意。”三娘微微皱眉,有些忧心:“魔化了的白虎……他可能和九幽混在一起了……可如果和九幽混在一起,此战为什么不出现?”
赵长河暗道如果真是如此,他不出现就太正常了,这一战本质是九幽和瞎瞎的对立,白虎敢见瞎瞎?
当然这也只是三娘猜测,做不得准。也完全有可能这位上古白虎始终都在听瞎瞎的命令做事。
对了,为什么要猜……这不是正好用来锤炼因果之能?
赵长河眼眸幽幽,凝聚在骸骨身上,眼中波纹渐起,似乎看见了很久以前的光影。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也是假的,你也是假的!”一条大汉在冰原之上发疯地嘶吼:“哪有什么夜帝与九幽,自欺欺人的骗局!哪有什么四象,炼丹炉里的化合物!”
“你疯了,那正好。”金狼眼眸猩红:“夺你妖丹,我便是四象。你不当,我来当。”
“我说了,你也是假的!你不信,老子抽了你的脊椎,放在你面前,你会发现自己还他妈能活!所以天崩地裂,与我等何干!”
“……死了?它怎么死了,假的,它是战意之所聚,怎么会死?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都在骗我!”
大汉发疯地吼叫着,居然抽出了自己的脊椎,用力甩落苍穹:“哈哈哈,你看,我都可以抽,不会死……”
他不会死,但人都站不起来了,忽地看见手上金狼脊椎,又摁在自己体内:“你看,这不就好好的?”
“你丢掉了自己最核心的剑骨,他会化为一位最虔诚的剑客。而你……只会成魔。”天空幽幽地飘来这么一句,一只玉手飞速降临:“所以你可以先死了。”
“你放个什么屁……与你相比,我才到哪呢!”白虎疯狂朝天迎战:“你用最决绝的方式反抗,难道我就不行!”
“砰!”狂暴的气劲冲击爆起,影像消失不见。
赵长河汗流满面。
那只玉手太眼熟了,瞎瞎无疑。
三娘也分享了赵长河看见的东西,两人面面相觑。
这意思,上古白虎发疯入魔,夜帝清理门户把他杀了,但没杀成,可能被九幽或者其他变故拦截,导致还活着。
“与你相比我才到哪呢……”白虎分明在控诉夜帝入魔。
按这么看,怎么有种上古四象都可能是死于夜帝自己手里的错觉……
你看青龙有了自立之意,还做渣男骗了夜帝亲卫霜华,夜帝是不是也很有清理门户的动机?
可这些只是清理门户呢,还是入魔杀戮……当时飘渺之死……
瞎瞎在干什么?
别整得纪元崩溃是你干的,那就有意思了。
“你用最决绝的方式反抗……”
反抗?
反抗谁?
夫妻俩对视了半天,都有些惊悚且不得要领之感,良久赵长河才挠挠头:“算个线索,到时候见到白虎说不定能问问……算了,先把这金狼骸骨葬一下,感觉它有点倒霉似的。”
“有什么倒霉的。”三娘倒是站在上古白虎一边说话:“它也是想要取代白虎,才被弄死了……话说白虎最多也就是御境二重,居然可以随意抽了自己的骨头,随意替换其他骨头,这水准……咦等等……”
她低声自语着:“你寄魂万物,可无所不在……之前分魂化身是不是也要靠自己的血液?”
赵长河点点头:“是的,不然只是虚魂,做不了啥事。”
三娘轻轻挤出自己一滴血液,看着它化成蛇身:“那我的二重,差的岂不就是这个?”
蛇身渐渐成型,变成和本体一模一样的肉色光泽,赤身裸体,神态妖娆,笑嘻嘻地咬着嘴唇:“我衣服呢?”
“没有,骚蹄子要什么衣服。”
蛇身一个旋转,幻化了一套衣服遮掩,却遮得不甚仔细,春光隐隐,继而抱着赵长河的脖子:“长河,亲我。”
赵长河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三娘的气息不断增长,轰然破开了什么看不见的壁垒,浩瀚澎湃,无穷无尽。
三娘谈笑之间,御境二重。
赵长河心中真的佩服……身边这些人,三娘情儿红翎晚妆乃至迟迟,全部都堪称当今之世最出类拔萃的天之奇才,不仅体现在悟性,还体现在能随时随刻触类旁通。明明看见的是其他事情,并且算得上十分重要,足够吸引全部心神,她却偏偏从别人的只鳞片爪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感悟。
有些东西本来没多难,关键在于有没有往那个方向想。一旦想到了,以大家的积累,也就水到渠成。
突破了御境二重的三娘毫无自己现在才是真正天下第一的自觉,双身都笑嘻嘻地靠在赵长河身上:“长河,你真是我的福星。”
赵长河咧了下嘴,由衷道:“三娘,你真牛逼。”
“啊?我那里不是牛的。”
“?”
三娘双身一转,又合成了一个,笑道:“好啦,突个破而已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这次最大的发现明明是夜帝的秘密。反抗……嘻嘻。”
似乎这个词让三娘的心情变得很好……实际上这个词意味着更凶险的东西。
连夜帝都要反抗,并且是用“最决绝”的方式,那么别人呢?岂不是只能像白虎一样发疯。关键发疯还没用,还要被夜帝亲自镇杀,她为的什么?
有点扑朔迷离起来……关键是瞎子还不肯回话交流,失联好几天了。
但看着三娘的笑靥,赵长河也必须承认,其实自己也轻松了好几分。
无他,以前就想过……你不是BOSS就好。
相处两年半,她也不是没帮过忙、也不是没教过东西。不管前因如何,这就算石头也能焐热几分了……能够不为敌,当然是不为敌为好。
可自己那么诚恳的要她开诚布公,她说过打破长生天就说的,却失信了。
说穿了她强调长生天之战,只不过是为了那页真幻之书……拿到之后,就像骗彩礼的小仙女一样跑路,比什么仙女都娴熟。
总有个感觉,和她必有一战……阴谋也好,反抗也罢,不把她揍趴了,是撬不开那张嘴的。
“拿了彩礼还想跑?真以为劳资是龟龟呢……”赵长河低声自语。
三娘扑闪着桃花眼,指着自己的鼻子:“喊我?”
赵长河莞尔一笑,什么沉重的心情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一把横抱起三娘:“什么夜帝,哪有我家龟龟可爱……走,我们回家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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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796章 凯旋
龟龟突破御境二重,给予赵长河的双修助力就更大了。
能量的吸收也是有效率的,此前长生天秘境之中氤氲那么浓郁的信仰能量,长生天神自己吸收消化了那么久都没消化完他有个很悲剧的属性,草原人民的信仰是“长生天”,不叫“天神”,所以导致信仰之力主要汇聚在这个被视为长生天的地方,他自身受益需要转一手。
也就导致他的恢复效率比海皇慢很多,并且淤积了这么多能量在此。
双修可以极大增进能量吸收和循环的效率,可赵长河此前在此和岳红翎皇甫情三娘轮番双修,这里的能量都没用完一半,毕竟时间也就这么几天。
一旦有了二重御境的三娘做引导,效率再度倍增。
神殿周边的萨满和守卫们骇然感到连外部能量都有一种被螺旋抽走的感受,几乎可以感应到隔界的长生天内能量是如何狂暴流转,曾经感应过长生天神在内部消化修行的萨满们无不骇然。
怪不得天神死于他们之手……单是这能量暴走的漩涡,要是真溢散到外界怕是能卷得千里消亡,他们在里面怎么承受的……
如果被他们知道是通过这种联通移动的方式来承受,恐怕更要怀疑人生,不知道这两个人身躯是什么东西打造。
仅仅两天之内,三娘的境界彻底稳固,还进益了少许,而赵长河残留的暗伤全消,修行直接推到了二重的门槛上。
“看来我也要等一个契机,不完全是量变到质变的事儿。”赵长河转头打量长生天秘境内已经变得稀薄的云雾,忽然笑道:“每次和玄武相关的事情都特别直接,上古玄武留的石头,里面就是含着浓郁的能量结晶,溢散出来像果冻一样凝结,可以直接吸收了用,当时给我很大造化。这次与现世玄武一起,也是粗暴简单地吸收能量,把御境一重的修行推到巅峰……这算玄武命格不?厚重稳健?”
三娘跳在他背上,舒服地让他背着出门,口中道:“现在研究信仰气脉因果的人是你,该是我咨询你命格之事才对。说,你看我的因果如何?”
赵长河一颠一颠地背着三娘出门,笑道:“平时没事谁花力气去看那些啊,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做那些爱做的事的时候,看见周围各种线条各种气息流转,那是在干嘛呢……当然不如关闭。”
三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不管,说说我的因果。”
赵长河转头看了看她的俏脸,笑道:“说了掐不掐我?”
“你先说。”
“你这辈子就在我手心里,跑不掉了……”
“我要看的是这个嘛,我要看的是我会有多少个大胖儿子。”
赵长河掂了掂抱着的圆润,往上托了一下:“五六七八个是会有的,谁有我家龟龟能生养。”
“嘻嘻。”三娘附身亲了他一下媚声道:“那你昨天……弄进来的又转成双修能量了,不好好给我~”
“咳咳……”赵长河快速转移话题:“所以说观测这个……以前在想,当修行高了,看见的东西都更本质更还原,比如会不会看见美人儿脸上细小的毛孔放大,里面有螨虫在爬,于是什么兴致都没了……事实证明,修行高了之后,控制也高,没谁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其实也有吧,所以才有很多人修行高了之后就不近女色了,都是骷髅和虫子。”三娘撇嘴道:“我一脸虫子,你吃不吃吧?”
“吃。”赵长河转头看了她一眼,冷不丁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哈哈笑:“我天下第一的老婆,什么杂垢能近你身?你脸上和玉一样干净纯粹。”
三娘道:“你才天下第一两个人都被你弄得……现在都要你背呢~”
那声音妖媚得,神殿周边正在躬身迎接两人的萨满们全都打了个寒噤。
真是绝代妖物啊……她真是天下第一?赵王亲口这么说……
赵长河笑道:“我说的是床上功夫吗?那要说这个的话,我确实天下第一。”
萨满们:“……”
“臭美……”三娘伏了过去,悄悄地舔着他脸上的伤疤:“你这个早就可以消除吧,为什么还故意留着?”
“留着,记住我还是个普通人的当年。”
三娘偏头,微微一笑,搂着他的手更紧了点。
此刻是赵长河觉得时事多变,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其实他还要修行的话大可继续修行十天半个月的,确定了能不能积累破二重再说。但伤势痊愈之后就不打算继续了,出来最后观测一下草原状况就准备走了。
修行不是第一要务,要做的事很多……略窥上古发疯白虎的事,瞎子的信息又多了冰山一角,让赵长河心中有些忧虑感。
离开中原这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变故……远在圣山瀚海,观测草原还行,接收中土信息就慢了,实力终究不够,需要中土送信才行。
在神殿萨满们的叩首跪拜之中,赵长河就这么背着不想动的三娘,伸手按在神殿祭台之上。
有一个之前没预计过的变化……原本草原金狼气脉虽然散了,但在边边角角还有残留。
在铁木尔统治这二三十年间的草原是历代最强盛之时,兵锋直括西域诸部,全尊一个汗国,免不了有人缅怀当初,更为不服如今七零八落、汉军驻军如同太上皇,新汗王还要跪下来自称儿子,将来传位都要大汉来册封……毫无骨气的屈辱。
就像之前的大夏都多少年了,还有“前朝余孽”呢,如今成为迟迟的个人班底,连朱雀唐晚妆都插不了这个手。如今金狼气脉亦然,再怎么消散都散不干净,赵长河可以确定,别看现在各部老实,再等个几年都要有人自称金狼部族嫡系站出来了。
然而前日在瀚海秘境里看见了金狼骸骨,没打算收用,而是将它归葬了之后,这气脉忽然就有了微妙变化。一种奇怪的尊重和叹息从四面八方泛起,不知是不是得到了某种玄之又玄的“托梦”之流……或者另有因素。总之赵长河可以感受到那种不服的凝聚在消散,对金狼部族的尊重和缅怀有点转移到自己这边。
终究铁木尔最恨的实为秃鹫猎牙而不是他赵长河,并且还给予了铁木尔值得尊重的死法,最后还安葬了金狼图腾……除了征服者之外,双方没有公仇之外的私恨,对于个人互相而言都是值得尊重的。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你尊重我,我也更敬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