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大雨很快倾盆而下,瞬间篝火浇灭,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
赵长河冒雨搜索一圈,看见了一块不规则的板状石块,龙雀插到石边用力一翘,把石块翘离地面,继而双手一掀,将石块翻起,转过背来顶着。
随着一身爆喝,巨大的石块被整个背起。
三娘呆愣愣地看着他在大雨之中步履蹒跚地背着石块到了自己身边,把石块斜靠在旁边的大岩石上,便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小窝。
赵长河转头一笑:“来。”
三娘心情复杂地弯腰钻了进去,外面暴雨如注,石块之下也挡不实,风雨照样从左右灌了进来,打得一片狼藉。
赵长河继续寻找,再度搬了一块石头堵在风向来处。
依然有雨能打进来,却已经好了很多。
赵长河找了一些稍小的石块勉强堵了堵漏风的位置,一个遮风挡雨的小窝勉强成型。
他绕到没堵上的这边“门口”,探头笑道:“没事了。嗯……这估计点不了火……但你现在也没先前脆弱,先打坐,我守着。”
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衣服最好是脱了。我不看……其实也不是没看过……”
三娘撇撇嘴,默默脱了衣服放在一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守在门口遮风挡雨的样子。
顶上的石板再大也有限度,他坐在边上只遮了一小半,大半露在外面被暴雨乱打,却一动不动地盘坐在那,岿然如山。
真是气人,其实只需要打坐一夜,自己基本就能恢复得七七八八,却在最后黎明之前还要如此狼狈。
但他从来如此可靠,看着他宽厚的背,没来由的心安。
哪怕四处漏风,哪怕简陋无比,依然像是在家里一样。
家是什么?
一个遮风挡雨的小窝,下面养着一只小猪。
三娘觉得自从流落此地,处处感觉自己被他当成一只小猪养,而他处处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家中顶梁。
好贪恋这样的感觉……就像回到儿时一样,虽然随着海盗团四处颠簸流浪,但有一个家。
后来没有了,只有无尽海浪,万里黄沙。
大雨铺头盖脑地打在他脸上身上,雨水顺着他刚毅的面庞流下,淌流在他精赤结实的身躯,像是一尊最美的雕塑。
三娘定定地看着看着,忽然低声开口:“其实你可以进来……挤挤是可以遮挡两个人的。”
赵长河怔了怔,转头看了一眼石板。
这石板可着实算不上大,斜靠在岩石上,能容一人挡雨就不错了。挤挤……那可得很挤才行。
三娘往里面缩了缩,柔声道:“来。”
赵长河也不矫情,往后缩了进去。
两人紧紧挨在一起,各自赤着身躯,在四处透风漏雨的小窝里相依取暖。
靠了小片刻,赵长河感觉姿势有点难受,便很自然地伸过手,把三娘抱在怀里。
三娘便默默靠在他怀中,两人轻轻拥着,一时无言。
那心跳却越发快了,似乎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变得急促的过程。
几乎是生物本能般,赵长河慢慢低头,唇在三娘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触了一下。
三娘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他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继续往下吻,手也开始不规矩地动了起来。
三娘闪电伸手,按住了他不规矩的手。
动作一时停滞,僵了片刻。
发现那手只是按着不让他乱动,却没有拍开,赵长河胆子又肥了起来,唇又开始往下动,吻过了她的脸。
三娘睫毛微颤,语气有点淡漠:“你想好了?”
赵长河有些发怂地顿了一下,旋即咬牙,就算你要揍我,我也忍不了了。
他的唇继续往下找,触及了三娘的唇边。
三娘知道他只是欲念,并非情之所至。是个人类在这种情况下都很难忍,这很正常,除非他真的是太监。
但自己呢?
一点抗拒都没有,也是因为身为人类的生物本能?
其实让他进来的那一刻,难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是奖励他?还是因为……心里有什么被触动过,至今涟漪微漾,难以消退。
心思一闪而过,三娘来不及捋清思绪,两人的唇已经彻底相接。
三娘触电般颤了一下,终究说出了最后的话语:“本座赏你的。”
下一刻所有话语被堵个严严实实,室火猪抱着玄武吻了个天昏地暗。
“轰隆隆!”天上狂雷惊电,仿佛下克上的天谴。
(本章完)
第553章 病三娘怒海驾长鲸
三娘那在对敌时充满爆炸力的身躯,此刻柔软丰韵,在冰冷的风雨之中抱着温热肉感,极为舒服,让人爱不释手。
同样赵长河的身躯也是温热的,内力未复的三娘被风雨侵袭得甚至开始发抖,此刻更有些贪恋地用力抱着他,贪婪地索取那点温暖。
两人的身躯都在升温,狭小的空间里,喘息声夹杂在风雨声中,旖旎难言。
赵长河几乎有点后悔这番亲吻……不是后悔做了不该做的,而是这环境做不了更多,把人憋得更炸。
环境着实很不好。
地面是荒岛的砂石杂草,刺人得很;背靠的是嶙峋石块,四处棱角凸起,还夹杂了无数贝类,靠着都剐人;上方同样是一块贝类结合的石板,刚从地下挖起来,肮脏腥臭;左右风雨乱灌,打在身上又冷又烦。
两人挤在小小的遮蔽之中拥吻,想要做什么更近一步的那是真没法子做。
但若非这样恶劣的环境,又如何能够促成此番相拥取暖?
只能说凡事皆两面吧。
察觉三娘的身躯越来越热,赵长河终于慢慢分开少许。稍一分开,那寒风灌进来的感觉就极为明显,三娘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又往他身上凑,好像舍不得他离开的追索。
赵长河感觉有点小小的不对,真气往三娘体内探了探,果然,有点发烧了,还以为身躯吻得发烫,其实是发热的表现。
之前就担心过这事,三娘经脉如搅,根本没好,加上骨骼未愈,这一天里她是极为脆弱的,所以赵长河一直提醒别穿湿衣服。好不容易点燃了火之后松了口气,药也掏出来吃了,本以为一切过去了,结果在复原前夕栽在了风雨里。
赵长河果断再度吻了下去,这回抛去了欲念,运转起极乐大法的渡气双修,把自己刚刚恢复的少量真气一股脑儿渡进了三娘体内。
三娘有些小迷糊,呢喃着问:“舌头怎么不动了?怼着吹什么呢?”
赵长河:“……”
他不动,三娘倒主动进攻了起来。赵长河一时哭笑不得,忍着心中的痒痒,努力地催动双修功法,配合此前服用的药物修复她的经脉丹田。
三娘迷迷糊糊间,也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略微清醒了少许,旋即发现自己在干什么。
这回倒是他在里面救人,自己在外面玩他了。
明明不合时宜,三娘还是莫名地有点想笑,也不知道自己乐呵个啥,都快被吃干抹净了还傻乐子。
如果以后出去告诉朱雀,我和你男人脱光光的抱在一起,就光亲嘴儿亲了一夜啥都没干,你信吗?
想到这个,三娘直接笑喷出来,一口气全喷进了赵长河嘴里。
赵长河:“?”
自作自受的三娘一口气没续上,直接晕了过去。
却连晕过去的脸上都还带着笑意。
赵长河实在对这奇葩的龟龟哭笑不得,也理解不了她在想什么。眼下啥也做不了,只能摇摇头,继续抱着她,默默地用身躯替她挡住所有风雨吹来的方向。
…………
次日一早,风雨未歇,只是比昨夜稍小了一点点。
整个海域灰蒙蒙一片,雾霭沉沉,也不知道这是早上什么时辰。
三娘迷迷糊糊睁开眼,身上暖暖的,连一点风寒都感受不到,一时半会甚至以为被救回了船里。
仔细一看并没有,依然是极度简陋的空间,赵长河整个人把自己包在里面,几乎挡住了所有风雨可能侵袭的方向,严严实实。
微微抬头一看,赵长河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的风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没睡……始终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守护着自己。
三娘心中颤了一下,昨晚那种想笑的情绪是怎样的已经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拨弄在心中,软软的,暖暖的。
其实赵长河的神魂虚弱,更需要睡眠休养的……此时看他,肉眼可见的疲惫。
仿佛感应到她醒来,赵长河有点回神的样子,低头看看怀抱中的三娘,低声道:“好点了么?”
三娘感应了一下,由于双修功和药效的双重作用,自己的经脉已经基本复苏,真气没能完全恢复却也已经好了很多。当她这样的武者一旦有了真气,所谓的风寒发热完全就不是事,直接就驱散好转了。
这时候的精神状态很好,好到三娘觉得自己可以打死一头章鱼。
只要有真气,其实就算在风雨里淋十天都不是事,现在就可以出去了。就像赵长河护着她被淋了一夜,其实对赵长河来说不算什么事。
明明没事了,可三娘不知怎么的,还是软绵绵地答了一句:“还是有些疲软……”
赵长河觉得她应该问题不大了,却不能代替病人感知疲惫与否,只能道:“那就再躺会儿。”
三娘有些小小的过意不去,他这样蜷着身体护着自己,姿势是很难受的,而且他神魂虚弱应该休息,本应让他睡觉才对……可自己着实有点贪恋这样的感受。
她偷偷看了眼赵长河的神情,他好像没发现哪不对,依然在看远处蒙蒙的海面。
三娘心中略松一口气,低声道:“你在看什么?”
赵长河道:“这样的天气,无论敌我,找到我们的可能性就更低了。我精神未愈,骨伤也无法持久发力,现在是真的必须做好长期在这生活的准备。我在思考怎么利用能找的资源搭个屋子……这岛上没有木头是最头疼的,石料也没几块正形,搭石屋不现实。”
三娘想了想:“你我的问题都是无法长久发力所以回不去……但短途还是可以。要不要四周看看,有没有带木头的岛屿?否则别说搭屋了,怕是下次再升火,这点矮灌木都不够用。”
赵长河想想也只能如此,便试着道:“那你休息着,我先出去看看?”
三娘颇有些恋恋不舍,也只能道:“你神魂虚弱着呢,要小心。”
赵长河钻了出去,笑道:“没事,我壮得能打死鲨……”
话音未落,一只巨大的鲨鱼冲上了岛面,冲着那只章鱼尸体一口咬了下去。
“草……”赵长河迅速拔刀:“你不是从小海上出身嘛,我没经验会漏事,你的经验哪去了?”
三娘很没面子:“我也没流落过荒岛……而且离海这么多年了,忘了……”
没有荒岛求生经验的两人各种漏事,这种尸体在这里久了,确实就是会引来鲨鱼,早晚的事,可两人贪图那软绵绵的垫子好用,一直就没想过。
鲨鱼发现了生人,更是直接转头就咬。
赵长河提刀就是一记神佛俱散,结果真气爆发,立刻头晕目眩,差点摔了一跤。
神魂虚弱压根就没好,这硬捱一晚上更是头昏眼花。
正叫糟时,身后伸来一只白皙如玉的纤手,随随便便摁在鲨鱼鼻尖上。